只是这事要怎么跟一念说,却成了问题。
梁澄斟酌了一番,道:“4月8日便是佛诞日,皇家一般会去大相国寺礼佛,身为护国法师,我若人不在那儿,有些说不过去。”
一念见他犹犹豫豫的模样,便知对方定是隐瞒了什么,他也不点破,反而道:“是该如此,何况如今已不用施针,回去也可以。”
梁澄垂下眼帘,道:“师兄,上回你与我说,京中势力愈发凶险,明元帝及春便龙体抱恙,六皇子与孟留君走得很近,是不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他很清楚,孟留君任由六皇子招揽,绝无可能真心效忠,不过是像上辈子那样,加剧储位争斗。
一念却摇头道:“还早,明元帝身体并无大碍,此时动手,未免太过鲁莽。”
自从一念说了他的打算,京中但凡传来什么消息,都会告知梁澄,不加一丝隐瞒,因此听到一念这么说,梁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大相国寺之案背后推手另有其人,这次他回去,定要避免太后身亡。
“师兄说的是。”梁澄柔柔笑道。
忽然,一念轻声道:“师弟,我已将你体内的寒气全部渡了过来。”
梁澄一喜,问道:“如何?魔心可被师兄化为己用了吗?”
一念摇了摇头,见梁澄双眼一暗,安慰道:“不过魔心却沉寂下来,这几日我将心诀运至十成,亦不曾触动分毫,如此师兄若与人交手,亦可全力施为,不再束手束脚。”
“师兄,你之前说血舍利可以助你化用魔心,我们现在可以试试吗?”
一念将梁澄脸颊边的碎发别向耳后,柔声道:“你身上的经脉还未好全,此事不急,冒然催发血舍利,万一反噬了不但功亏一篑,还会伤了自己。”
一念一番说辞打消了梁澄的念头,但是到底埋了一个隐患,便有些烦闷忧虑,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徒叫一念伤心。
他伸手摸向一念的小腹轻轻摩挲,无声地安慰着,此处是丹田,习武之人命门之处,一念却毫不芥蒂,任由梁澄的抚摸,结果不知不觉间,气息竟然粗.重了不少。
一念将头埋进梁澄的锁骨与颈子之间,灼.热的气息喷洒出来,梁澄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如今他早已知晓对方在他面前就是个衣冠禽兽,只是没想到只是摸摸,竟然也能起.反应!
梁澄正要收回手,却被一念牢牢按住,对方抬眼看向他,夜空般深邃漆黑的眼眸中,闪着幽幽的光,让梁澄想起夜色中苍狼,他有些无奈,又有些羞窘,卸了力道,任由对方将他的手往下面引去,包住一团火.热。
直到手心被弄得又粘又湿,又酸又累,衣襟凌乱,双眼迷离,锁骨和胸膛缀满红点,梁澄才被放过……
第52章 一念赠画
隔日,一行人离开青阳县,依旧走水路。
来时雨雪漫天连江平,去时桃花夹岸生锦浪,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天朗气清,梁澄有心到甲板上走走,看看沿途的蓬勃春.色,只是江上风大,便被一念按在船舱内,抱着手炉,对着镂花纱窗望洋兴叹。
一念原本正描着一副雪梅图,见此搁笔失笑道:“等正午日头大些的时候,再出去看看如何?”
闻言,梁澄双眼一亮,这才转回视线,落在案上,见一念一副图画得差不多了,笑道:“师兄,你真是学什么都快,这水平都快赶上我了。”
“是你教得好。”一念一手支颐,凤眼微眯,斜斜看向梁澄,笑眯眯道:“我有一副画,做了整整七日,师弟可愿为我掌掌眼?”
“哦?”梁澄果然被挑起兴趣,上半身向前一倾,迫不及待道:“好啊,师兄方哪里了?”
一念抿唇一笑,伸手从袖中抽出一卷画轴,递到梁澄面前,梁澄一怔,对方竟然一早就把画带到身上,想来就是要拿来给他看的,眼下日头高挂,一念竟是憋了足有两个时辰才提起话头,这般既羞怯忐忑又迫不及待想要邀功讨赏似的举动倒是叫梁澄有些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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