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的人设不能在外人前崩了,蓝止终于转移了视线,淡淡地对迟水歆道:“打得好。”
简锵只觉得鼻子一酸。
抬头望时,却见蓝止把头一垂,微微露出些心虚之色,看也不看他地转身走了。
第19章 争端
第一天的比试,简锵五胜六负一合,在所有刚入山的新弟子中排名第一。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蓝止没有太在意。
傍晚比赛结束,依照惯例,蓝止等人去内殿做个小结,顺便安排明天的事务。其余弟子们则各自聚在一起外殿的一角,等候吩咐。
由于简锵争了气,白风扬的弟子们与有荣焉,扬眉吐气痛快异常,说话声音便大了起来,整个大殿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蓝止这边便死寂一片。
不久,蓝止弟子中有人不服道:“不过在刚入门的新弟子中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往常我们每年都赢呢。”
“姓简的再厉害,也进不了前三十。”
“等他赢得了苏师兄再高兴吧。”
“没错,第一、第二都是我们的,他们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洛英第三名好几年了,也比不上我们苏师兄和李师兄。”
“他们就是没赢过,才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原来蓝止弟子中有个名叫苏楚的,年纪与蓝止不差上下,处在地阶巅峰,在一百二十名弟子中排名第一。因为他相貌绝顶,行为作风又干脆利落,在弟子中间颇有声望。
而排在第二的名叫李悠,年纪大些,也是气质儒雅,容貌非凡。
排在第三位的叫做洛英,却是白风扬手下的弟子,容貌中等。
这个人其实本来是个心无旁骛的乐天派,也不太在乎名次声望,只醉心修炼。可惜偏偏白风扬和蓝止的关系不好,只要弟子们一开始比较,洛英必定被人拉出来嘲笑一番,从相貌到修为都不放过,也是可怜。
白风扬那边的也忍不住了,有人道:“有些人地阶还没升上去呢,还好意思说我们洛师兄。”
“以前是以前,我看再过几年,谁是第一还不一定呢。不知道苏师兄当初花了多少时间升一品?”
“好像是五个月。”
“咱们简师弟似乎只用了一个月吧。”
“妙哉!苏师兄如再继续停留在地阶巅峰,我看不到一年,第一就该换人了。”
简锵低着头,心想他什么也没说,怎么又引得两方人吵起来了?
北行派中的弟子一旦修到天阶,可以选择跟随长老们修行、炼丹、铸器、制符,也可以像蓝止、白风扬这般教导师弟们。
苏楚卡在地阶巅峰半年多未能升阶,也时不时被白风扬的弟子们说出来溜溜。
苏楚的心态好,笑着不理会,同身边的李悠窃窃私语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李悠笑了笑不说话。
蓝止的弟子道:“你们简师弟那么厉害,不如干脆代替你们白师兄教导你们吧。”
“没错,你们白师兄升一品用了多久?好像还不如我们苏师兄呢。”
“要照这个比法,容师兄也要被比下去吧。”
“你们简师弟现在就成了我们北行派第一了呢。”
容云想的弟子们本来在安安静静地吃瓜看戏,却不想容云想被拉扯进来,其中一个弟子立刻站起来道:“你们吵你们的,别牵连我们容师兄。”
白风扬的弟子开始大笑:“窝里反了。不是说什么北行双壁么,容师兄不是蓝师兄的人么,现在怎么吵起来了?”
容云想是蓝止四个人中资质和修为最差的,前些日子他被打成蓝止一派时,也被人暗地里嘲笑了一番,说他“资质差,才想站蓝止一派求自保”,以及“自己没本事,要靠别人才能上位”。
他的弟子们本就敏感,这时候也纷纷不爽道:“谁说我们容师兄是蓝师兄的人了?我们何时靠别人了?”
白风扬的弟子道:“去年被踢出去的二十名弟子中,你们就有七个人,最差的是谁,不言而喻。”
白风扬的一个弟子当即站起来喝止:“不许胡说八道!”
这弟子名叫安素,平时不爱说话,寡言少语,是白风扬门下最为心思深沉的弟子。
但是这已经把容云想的弟子们激怒了,说道:“我们就算成绩不好,又关你们什么事?你们不也有五个吗?比我们好得了多少?”
安素说:“各位弄清楚,刚才把容师兄牵扯进来的是蓝师兄的弟子,不是我们。”
蓝止门下的弟子恼怒道:“是你们自己说,简师弟过不了一两年就能在北行派独领风骚,拿他升一品的时间来跟我们苏师兄比。照你们那种算法,恐怕连师父本人都比不过吧。”
吴斐上一次在简锵手下吃了亏,心里恨不得他死无全尸,慢悠悠地道:“所以说,简师弟是比师父都厉害了吗?”
范青也顺势冷笑道:“要不要师父把掌门之位让给他?”
简锵这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好,刚要出声辩解,却听到后殿内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深紫华服,佩剑铮铮,迟肃带着蓝止、白风扬等弟子和长老们走了出来。
所有的人立刻闭上了嘴。
他们刚才争吵得面红耳赤,一时间也没法冷静下来,纷纷喘着气行礼:“师父!”
一个长老皱眉道:“在吵些什么?”
蓝止暗自有点心惊。
依照他星阶的修为,都能清楚听到刚才吴斐和范青的话,迟肃必然也已经听到了。在这之前到底吵什么了,能牵扯到“简锵比迟肃都厉害”“把掌门之位让给他”这种话?
他现在不禁后悔把迟肃设定成了心胸狭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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