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提针要绣,结果哭得太厉害,手直哆嗦,针再次扎到了她的手上,血浸湿了绣品。
李管家看不过去,赶紧将她的手拿起,瞧着她指尖的血,只觉得刺目。
他闭了闭眼,最终道,“我终究还是逃不开你。”
钱氏哭得更厉害,李管家哄了她几句才将她哄好,又与她坐了会。
“此时夜深,你我终究男女,地位有别,我不能多待,这香囊。”李管家顿了顿,“不要绣了,你还当你是小姑娘,你是姨太太,是该享受福气的人,哪里还绣的来。”
钱氏眸子通红,看着他,动容道,“李哥。”
李管家点了点头,“我这便走了,日后有事再找我。”
钱氏赶紧应下,又道了句“对不起”,让丫鬟送他离开。
李管家离去后,丫鬟回到屋内,将房门关起来,走到钱氏面前,“李管家似乎信了姨娘。”
钱氏的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楚楚可怜,只剩满目狡诈阴险,冷冷一笑,将手里的绣品扔在地上,“亲手为他绣的香囊?他也配。”
丫鬟也嘲笑道,“姨娘受委屈了。”
钱氏挽了挽发髻,抬着下巴,挑着眉早已没有半分贤淑的模样,“没办法,为了我和梁儿的未来,再恶心,我也得把这出戏演下去。”
丫鬟点点头,“李管家已经上当,有了他的帮助,姨娘与二少爷的计划定能成功。”
钱氏拿出一个瓷瓶,嘴角一挑,满是算计,“定然要帮梁儿,将这瓶药,给那小兔崽子喝下去。”
她想到莫天然会因为这瓶药痛苦死去,就大为解恨,“慕修容,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清晨,天边刚露出一丝亮光。
白芷敲了敲三声房门,见没人应门,笑了笑,走进屋内,绕过屏风来到莫天然床前。
“三少爷?三少爷,您快起床吧,不然该迟到了。”
莫天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出现了白芷清秀的身影。
一瞬恍惚,他感到身体一阵酸麻,说不出的疲惫,刚撑起身体又往后倒了下去,只觉得皮肤都微微发疼。
“三少爷,您还好吗?”白芷笑了笑,“三少爷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白芷都不知道,您睡得完了总会觉得不舒服,下次可别这么晚回来了。”
少女娇俏的脸庞和清脆像百灵鸟的声音,让疲乏的莫天然舒服了不少。
他看着为他拿衣服的白芷浅浅一笑,“好,听你的,定不再让你担心。”
白芷满意的笑了笑,“三少爷肯听白芷的话,白芷就少担心些啦。”
莫天然笑,“你才这么大就跟管家婆一样,以后要是嫁了人,那可是要有操不完的心了。”
白芷顿时脸一红,“三少爷,你可别取笑人家。”
莫天然心里早已把白芷当做家人,靠在床上道,“三少爷以后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定不委屈了你。”
白芷娇羞的跺了跺脚,“三少爷还说,白芷一辈子能伺候三少爷便已知足,三少爷可别想把我弄走。”
她煞有介事地说,“三少爷定然是嫌我啰嗦,那我偏更要啰嗦了呢。”
莫天然瞧着她娇嗔的模样,心底好笑,把她看做妹妹一般,“那我可不敢了,白芷小姐绕了我吧。”
白芷从小就伺候慕修容,是他最亲近的丫鬟,慕修容一直待他如亲妹,也不拘束她,莫天然来了后也同样待她如亲生妹妹,所以惯得白芷敢在他面前开些玩笑。
白芷把衣服放到莫天然床头,眼睛一瞟,瞧见莫天然的脖子,惊呼道,“三少爷,您的脖子怎么了?这…怎么红红的!”
她关心的上前要看仔细,莫天然赶紧将她拦住,不让她看到身体内更多的红痕。
白芷一个少女,根本认不出是什么,以为他受了伤。
莫天然笑道,“被虫子咬的,我去太医院拿点药膏擦擦就好。”
白芷仍旧担心,“真的吗?可是真的很红啊”
莫天然忙道,“无碍,你给我挑件领子高些的衣服,免得被人瞧见。”
白芷依旧有些担心,闻言只得听从去找。
莫天然藏在的被子里的手狠狠捏成拳,暗骂贺锦熙霸道、过分。
想起昨夜,他心头一阵阵火起,他与贺锦熙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他弄得这么狠。
莫天然心底涌上一股委屈,又狠狠挥开。
该死,他绝对不原谅,无论如何都不。
他们之间果然不适合,他是个男人,他却总想控制自己。
莫天然眯着眸子想,这是最后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被他影响,他有信心能狠下心,跟他彻底断绝关系。
莫天然向来是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的人。
他拖着疲乏的身体,越想越气,在心底将贺锦熙拉进了黑名单。
尤其他站在太医院内听慕程启开会时累的眼皮都打架,心里不禁更加恼火,又将贺锦熙骂了百八十遍霸道不讲理。
开完会,莫天然踏入泰和殿,在十皇子床帘外,恭敬的行了个礼,“拜见殿下。”
床帘里,传来一声微弱却异常温柔的声音,“你来了。”
疏雅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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