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深沉道,“帮慕修容进太医院,以他的本事,若能彻底根治陛下的头疼症,或许能取代于德行获得他的信任,毕竟,陛下如此信任于德行,不仅是因为年幼时被他治愈了天花,救过一命,更多是他的头疼症根本离不开于德行。”
贺远成若有所思,站起身走到亭脚边凝眸深思了片刻。
萧翎不催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微微皱眉,很快将之放下。
贺远成不言,萧翎便不语等他。
半晌后,贺远成目光幽长的盯着远方,湖面上架着的雕刻精美的长桥。
“萧翎。“
萧翎抬起眸子,期待他的回答。
贺远成为难的揉了揉眉心,“这赌,终究有风险,如今的我,尚无法承担的起。”
萧翎眸子一瞬黯淡下来,淡淡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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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熙的寝宫内。
他沉默的听着天钺的禀告,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浮现一丝杀意。
八贤王气愤得眯了眯眸子,再看贺锦熙脸色,开口道,“这于德行敢做出这等事,他是依仗着皇兄对他的信任与依赖,有恃无恐。”
天魁脸色沉着,“主子,我们要如何做?总不能让慕小公子白白被他诬陷,一辈子进不了太医院吧。”
贺锦熙眸子极冷,”我的人,负了天下,我也不会让他吃一丝的亏。“
天魁与八贤王对视一眼,”主子这是有了主意?”
贺锦熙不答,转而问道,“贺远成与贺远铭那里有何消息?”
天魁一愣,忙回道:“我听左辅说,贺远铭没有任何行动,贺远成那边,萧翎前去找他为慕小公子求情,被他拒绝了。”
八贤王一听,便知道,“他们是怕得罪于德行,毕竟皇兄的头疼病一直靠他治疗,皇兄对他亦是十分信任依赖,他们早已想拉拢于德行,为他们探听皇兄的心思。”
天魁点点头,颇为认同他的想法。
贺锦熙却眉尾一动,“萧翎?”
天魁点点头,“正是他。”
斟酌了一会,轻声道,“我听闻慕小公子考试那日,他也前去找过他,不知聊了什么,慕小公子似乎还很愉悦。”
天魁作为暗卫有职责将一切如实禀告给贺锦熙。
贺锦熙脸色微沉,手指微动,轻轻敲击着身前的桌面。
八贤王与天魁凝眉,知道他做出这个动作,表示他此时心中极度不悦。
八贤王瞪了天魁一眼,责怪他说出这件事,会引起贺锦熙的误会,但也知道他的职责。
想了想,转移贺锦熙注意力,“圣尊为何会问起大皇子?”
贺锦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色依旧沉如深潭,“贺远成与贺远铭都曾试图拉拢过他。“
他如此一说,两人便明白,贺锦熙是想知道,这等时候,他们是会选择伸出援手,还是放弃莫天然。
结果不出他所料,两人均选择放弃莫天然。
贺锦熙冷冷一笑,笑得极为讽刺,“是我高估了他们。”
八贤王也冷笑,“放着珍宝不要,偏要一块朽木,确实高估了他们。“
贺锦熙眸子垂了垂,若有所思,“皇叔,这件事劳烦你走一趟。“
八贤王忙道,“圣尊客气,若是在皇兄面前为慕小公子说上几句,并不是难事,只是。”
他分析道,“以皇兄对于德行的放纵,未必肯听我的。”
贺锦熙眼神悠长的看了眼桌上的兰花,“你只提议父皇将永久不得进入太医院的惩罚改成三年。”
八贤王不解,“那慕小公子抄袭的罪名依旧无法洗清。”
贺锦熙淡淡道,“剩下的交给我。”
八贤王见他胸有成竹,一时困惑他要如何说服晟麟帝,但见他手指轻抚瓶中的兰花,恍然大悟,“你要利用……”
贺锦熙冷冷道,“这毕竟是他欠我的。”
八贤王一怔,想了想,知道此事有了转圜,“圣尊放心,我即刻便去。”
贺锦熙点点头,又朝天魁道,“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天魁忙道,“主子尽管吩咐。”
贺锦熙眼中浸满森冷的危险,看得天魁与八贤王眉宇一震,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贺锦熙淡淡开口,说出的话却极为冷酷。
“去调查于德行,我要他所有阴私的证据。”
天魁立即领命,抬头好奇道,“主子要做何事?”
贺锦熙脸色阴沉,“等修容成功进入太医院之后,你便将于德行的阴私都放出来。”
天魁忙点头,看了眼八贤王。
八贤王凝眸问他,“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贺锦熙脸色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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