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晨见他僵住,好心解释了一句:“是干净的,穿吧,大一点没关系的。”
大?你什么意思?炫耀你那玩意吗?金易不服气地穿上他的内裤,发现确实有点大,尤其是兜裆的地方,不知道是本来型号就大,还是被他那地方撑大的,忍不住忿忿不平了半天。
收拾停当,俩人坐在湖边吃营养糊,金易忍不住问:“那你怎么办?是直接回家还是回去基地看看?”
“信息局的人应该还没走,不能回基地,但我想去附近看看情况。”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金易说,“反正学校给我们预定的时间是十五天,现在才八天,太早回去也引人怀疑,不如拖两天。”
“可以啊。”古晨点头,答应完忽然脑子一抽——不是越早回去分数扣的越少吗?引人怀疑什么的不过是借口吧?其实他是舍不得和我分开对吧?
自恋帝觉得自己的付出换来了应有的关心,心里十分受用,但还是习惯性地威胁了一句:“不过拜托你机灵点,别给我捅娄子,信息局可能会动用fbi,那帮人很难缠。”
“知道。”金易想想要去传说中的黑客巢穴,心情十分激动。
两天后,金易背着从目标炸弹上拆下来的芯片和标记,回到了履带车停放的地点,古晨收集了埋伏在四周的隐形摄像头,发现昨天下午有两对学员来过这里,发生了打斗,最后胜利的一个人沿着山崩往前走了,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金易已经拿到了目标。
俩人开车一路东行,两天后的黄昏到达了马拉大峡谷西南方的一片密林,因为怕信息局的人埋伏在附近,他们在离基地五公里的地方停了车,等入夜后才悄悄潜进了目的地。
这个曾经的海军机房整体在地面以下,上面只盖了一层类似度假屋似的小木屋,四周围着及膝高的木头栅栏,再往外七八米就是原始丛林。木屋屋檐下挂着风干的玉米和蘑菇,看上去就像是猎户在山林里的暂住地。
古晨在离木屋三四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把米粒大的透明小球撒出去,小球落地后吸收了空气中的水分,迅速膨胀成弹珠大小,核心出现一个针尖大的电子瞳孔,自动往木屋滚去。
古晨将一个蓝牙耳机状的东西别在耳朵上,从侧面拉出一片小小的电子镜片罩在眼睛上,又掏出虹片递给金易,示意他戴上。
虹片里杂乱地闪过一些镜头,有放大的草叶、沙石和露水,金易意识到这是刚才他撒出去的小球摄下的视频,好奇地看了一会,有点不知所谓,眼睛都花了。
古晨手里拿着便携智脑,手指在上面迅速点击,很快金易虹片里的影像便定格了,一个小球滚到了木屋里,沿着墙壁一路上行,最后粘在了大约两米高的地方。
木屋里是两个穿黑衣的男人,一个拿着枪坐在窗口,另一个在墙角站着,两人交谈了两句,金易没有耳机,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忽然,木屋的地板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亮着灯的地下室,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沿着楼梯走了出来,向那两个守卫说了两句什么,又下去了。
金易依稀觉得他很眼熟,想了想好像是上次抓他那个中尉,扭头在古晨耳边小声道:“他们是fbi的人,我认识刚上来那个,上次来家抓我的就是他。”
古晨点了点头,将蓝牙耳机的音量调高了一点,手指动了几下,切成了另一个小球的镜头。
这个小球大概是刚才开门的时候溜进地下室的,画面已经下到木屋下的基地,一台五角形大型主机停在地下室中央,一圈弧形全息屏围在四周,地上到处都是电缆和线路。
古晨操作眼睛四处滚动查看,刚滚了一会,小球忽然被人捡了起来,一张放大的面孔凑了上来,而后画面一闪,消失了。
“被发现了,快走。”古晨立刻拉着金易往履带车的方向跑去,刚跑出两百米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跑出了木屋,一群fbi端着枪四下散开,有几个向他们逃走的方向追来。
古晨掏出一把小滚珠撒了出去,小机器人在草地上跳跃滚动,悉悉索索地滚远了,身上的尖刺射出细细的红外光,吸引了fbi的注意力,他们端着枪追了过去。
金易跟着古晨亡命似的跑了一通,到履带车跟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古晨打开车门让他先上,金易一跳进副驾位,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湿气的呼吸咻咻地喷在他耳后,发出“呜呜”的声音。
“啊!”金易没提防吓的低叫一声,声音未落,古晨便拔出磁力枪从车窗伸进来顶住了袭击者的头。
“别!是花妞。”金易吓了一身冷汗,一把握住了枪口,古晨松了口气,收枪上车,抓着花妞的后颈皮斥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不是叫你跟着老k吗?”
花妞呜呜叫了两声,委屈巴拉地用前爪抱着金易的胳膊求救,金易忙把它从古晨手里捞出来:“它有忧郁症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习惯跟着陌生人的。”
“总有一天被它害死,要是被fbi抓到我们全都要暴露了!”古晨皱眉摇头,启动车子往北开去,一边开一边联系同伴,得知他已顺利脱险才松了口气。
车子开出去十来公里,终于离开了fbi的搜索范围,时间已近午夜,金易太累,抱着狗睡着了,古晨腾出手将副驾位放低靠背,又给一人一狗盖上毯子,本想把花妞拎出来丢去后座,睡梦中的金易却不放心地搂紧了大狗,力大无穷地挥开他的手,凶巴巴嘟囔:“别打它,揍你喔。”
其实花妞才是他的真爱吧?自恋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不顾危险跟自己跑来基地,其实压根就不是在担心自己,只是来找狗的吧?
古晨把自己和花妞在金易心目中的地位衡量了一下,实在不愿承认自己输给一只藏獒,想叫醒金易问问他,又觉得未免太无理取闹了,只能反复纠结地想:他到底是舍不得离开我呢,还是担心花妞呢?在他心目中到底是我重要呢,还是花妞重要?如果我和花妞一起掉下水的话,他是会先救我还是先救花妞呢……
峡谷里起了风,吹过树林和草甸,发出悠远绵长的飒飒声,履带车碾过泥土和沙砾,车身微微颠簸,自恋帝机械地驾驶着车子,陷入了爱与不爱的诡异的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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