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金易有点怯场,“算了吧,你就说我有急事走了呗。”
“没事啦,他都看见你了。”陈近南硬拉着他走到一个中年犹太人面前,道:“市长先生,这就是我们餐厅的总顾问金易。”
“你好你好。”市长十分亲民,跟金易握了握手,“我也是你的粉丝呢金大善人。”
“您太客气了,叫我金易就行。”金易只好硬着头皮堆起一脸诚恳的假笑,“请您多多关照。”
“当然当然,前一阵我还跟文化局长提起,想请你出本美食书,好好宣传一下本市特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太好了市长先生,我早就劝师父出书了,他就是不肯。”陈近南高兴地揽着金易的肩头,道,“忘了说了,金易就是我师父。”
“哦哦,你们很亲爱呢。”市长正想说真是一对璧人什么的,忽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冷着脸站在金易身后,浑身散发着“统统给我离远点”的气息,不禁后退一步,呐呐道:“这位是?”
“我是他师娘。”古晨伸出右手跟市长一握,“您好市长先生,我是金易的未婚夫和监护人,我叫古晨,小易他还在上学,我不想他为杂事分心,出书就不必了。”
“喔,真遗憾。”市长擦擦脑门的汗,心道还好刚才没说错话,这年头红娘不好当啊……正好秘书说有人请他过去,忙告辞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金易惊喜地问古晨。
“刚到。”古晨拎着陈近南的手指将他的黑手从金易肩膀拿开,“好了我已经来过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干嘛?餐会才刚刚开始,师父是总顾问怎么能半途离开,我说你不要阻碍他发展事业啊。”陈近南看见古晨就生气。
“他的事业是机械师,不是厨师。”古晨点点他肩头让他离自己老婆远点,“警告你不要引诱他不务正业。”
“喂喂!”陈近南还要和他理论,金易忙抓住他的胳膊:“行了别说了十七,你哥叫你呢。”
“啊?”陈近南回头,果然看见陈向东在向他招手,给古晨一个“等着瞧”的眼神,悻悻离开了。
金易半年没见自恋帝本尊,一见着他就心花朵朵开,捞个盘子递给他:“来来来,这儿好吃的可多了,咱俩吃完再回去,能省一顿是一顿啊。”
古晨本来一分钟也不想多呆,看看琳琅满目的食物也有点流口水,接过盘子跟金易一起挑拣起来,俩人弄了满满四大盘,端到角落的桌子坐着慢慢吃。
陈福记的环境十分优雅,这个临窗的角落装修成了典雅的古中国风格,梨木小圆桌,织锦缎桌旗,雕花高背椅,头上垂着白棉纸灯罩,显然是为情侣准备的座位。
古晨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饿了,呼啦呼啦吃了一阵,抬头看看,只见金易正迷恋地看着叉子上的狮子头,因为怕弄脏衬衫,只能小口小口的咬,好像刚学会吃肉的小奶猫一样,馋的要死,偏偏不能一口吞下去,急的抓耳挠腮。
他怎么这么可爱……古晨的视线扫过他油漉漉的嘴唇,漂亮的下颌,微凸的喉结,不禁十分想知道他被领结束住的曲线绵延下去是怎样一番旖旎的景色,虽然这个身体他曾经用了十六年,但自打归了别人,小一年过去以后,好像忽然变得特别陌生,特别神秘,跟记忆中的自己越离越远了。
这种特别想知道他衣服下面是什么样的感觉,是自恋吗?古晨咬着春卷纠结地想,或者只是因为我的求知欲太强了?毕竟我是个天才,而天才都是好奇心很重的动物呢。
“怎么了?”金易发现他表情狰狞地咬着食物,以为他吃到了什么不爱吃的东西,叉过被他吃了一半的春卷咬了一口,道,“哦,他们放了辣椒啊,很辣吗?我去给你拿点喝的啊。”
辣椒?有吗?古晨诧异地将剩下的春卷塞进嘴里,立刻被辣的眼泪直流,拿餐巾擦擦嘴,纳闷地想,刚才吃的那一半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呢?我舌头坏掉了吗?
“快喝点饮料。”金易把一个高脚杯递给他,“我随便拿的,尝了一口挺甜的,不知道是什么。”
古晨咕嘟嘟一饮而尽,道:“118乙醇,01果糖……是气泡酒。”
“哦。”你是警犬吗?金易把自己那杯也递给他,“好喝吗?”
“好喝。”古晨又喝了一杯,干脆跑过去把一整盘都端过来,“爸爸以前不让我喝酒,他说我酒精过敏。”
“那你还喝。”
“所以你不能喝。”古晨把一杯橙汁递给他,“小孩子都是喝果汁的。”
忘了这茬了,金易撇撇嘴,喝了一口橙汁,继续和狮子头奋斗。
半小时后俩人酒足饭饱,跟陈向东打了声招呼,带着花妞悄悄离开了觥筹交错的餐厅。
发动黄鼠狼费了一点时间,好不容易开上航道,金易抱着明显发福的花妞,道:“给你换辆车吧,老是进出军政区,开这么个破车会被人笑的吧?”
“管他们去死。”古晨喝了大概有两瓶气泡酒,脸色一点都没变,就是眼睛有点发直,说话也冲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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