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夏天终于来临,金易圆满结束了他的大二课程,虽然有了一门挂科的记录,但更多的是大面积的a,将汇总成绩单发给古晨的时候,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在邮件最后加了一句话:“如果我能把整个大学剩下的科目都拿到a,是不是就有资格和你并肩作战了?”
还没有等到古晨的回音,金易就被一个电话召唤到了医院,他结实又值钱的小砖头乖乖宝贝性子太急,提前三天达到熟度,要瓜熟蒂落了。
这历史性的一刻让金易非常紧张,为了给儿子幼小的心灵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特意换上了一身正装,将不那么服帖的头发也专门打理了一下,把刘海都梳上去,刻意营造出一种成熟感,看上去不那么二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非常意外的,严高和奎叔也来了,大概是接到了医院的通知,金易和他们打了招呼,三人换上了无菌服进入了儿科分娩室。
人造子宫里的羊水渐渐变少,原本飘在里面动来动去的小砖头被搁浅了,不舒服地扭来扭去,光滑的皮肤因为失去水分而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褶皱,当医生打开子宫,剪断脐带,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把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天际,震的奎叔差点当场爆了血管。
“好大的声音啊。”严高眼睛一亮,嘴角按捺不住浮现了一丝笑意,“真是个健康的孩子。”
“恭喜,恭喜。”医生驾轻就熟地擦身、包裹,不一会就将小砖头抱了过来,送到了金易面前,“好了金先生,你可以抱他了。”
尽管上过了育婴课程,也在虚拟网络中尝试过了抚养婴儿,当真正的金砖放在他眼前时金易还是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深呼吸,伸出了双手。
好奇妙,好软,好温暖……这就是我的儿子吗?金易以非常标准的姿势将小砖头的万金之躯接在了臂弯中,小婴儿比想象的五千三百克好像重的多,抱起来沉甸甸的,圆圆的小屁股隔着包裹挨在他手上,大概是因为刚刚离开水性环境的缘故,不安地轻轻扭动着。
虽然小砖头已经离开他的身体四个多月了,但金易抱上他的第一秒就被一种熟悉的亲密的感觉袭击了,小婴儿每一个扭动,每一个呼吸都是那么熟悉,和当初隔着肚皮摸到的胎动简直一模一样,仿佛深入他的血脉一般。
那感觉真是无以伦比的美妙。
明明是欢天喜地的时刻,金易却忍不住哭了,嘴角翘起,眼泪却在不知不觉中滑出眼眶,止也止不住地掉在襁褓上。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发自内心的共振,无关乎伤悲,无关乎痛苦,无关乎你是男是女,也无关乎你平时是脆弱还是坚强,这一刻他的泪不是为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孕育的艰辛,也不是为了将来可能遇到的艰难困苦,只是单纯的对创造生命的一种膜拜,仿佛只有眼泪,才能感谢上苍对他的眷顾,对他的恩赐。
不知何时,一只温暖的手擦去了他下颌的泪水,继而轻轻按在他肩头,严高的声音也有点沙哑:“多高兴的事啊,别哭啦,瞧,他在看你呢。”
金易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小家伙居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酷似古晨,又大又亮,黑白分明,长长的眼角向上斜挑而起,眼白带着纯净的淡蓝色,干净明朗的让人心尖儿都哆嗦。
金砖定定看着金易,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看了半天粉嫩的嘴角忽然一歪,像是要笑,嚅嗫了一下却哭了,看上去还没筷子头大的小嘴一张开简直比拳头还大,“哇——”的一声差点掀翻了分娩室的房顶。本来凑在旁边一脸宠溺的奎叔立刻浑身一震后退三步扶住了墙,捂着胸口道:“哎呀小小少爷真是太厉害了,这哭声太太太霸气,我几十年都没见过这么壮气的小孩。”
金易也被他哭的两耳嗡嗡响,一边笑一边将他微微竖起来一点拍了两下,金砖果然是他妈的贴心小棉袄,哭声立刻减弱了许多,哼哼唧唧地开始流口水。
“他饿了呢。”一个护士递上来一个小小的奶瓶,里面灌着三十毫升初乳,“会喂奶吗?要不要帮忙?”
“不不,我自己来。”金易坐到椅子上,单手抱着儿子,将金砖的小屁股搁在自己大腿上,接过奶瓶,将奶嘴凑近了他的小嘴巴,金砖的嗅觉简直比警犬还灵敏,虎的一口叼住了奶嘴,咕嘟咕嘟眼不错见三十毫升就没了,砸吧两下,哼哼唧唧又开始哭,显然还没吃饱。
“再来一份吧,看来小家伙胃口不错呢。”小护士又递过来一瓶,金易给他塞嘴里,这次小砖头不那么急吼吼的了,慢条斯理喝着,一边喝一边瞪着大眼睛,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来转去在金易脸上扫。
“帮我们照张相吧,将军,我要发给古晨。”金易将儿子抱起来一点点,严高先是一愣,继而非常乐意地掏出智脑给他们录了一段三维视频,“下个月他有一次休假,到时候你可以带孩子去看看他。”
“不大方便,孩子太小,民航班机不让登机的。”金易遗憾地道,严高微微一笑,道:“让奎叔陪你去,我的专机借你几天,不过……要低调啊。”
金易诧异地看着严高,平日里威严肃穆的将军,今天是不是笑的太多了点?
“谢谢您。”
78、主内主外
一个月后,金易搭乘严高的私人飞机来到了索罗斯,金砖小朋友能吃能长,已经出落的人模狗样,胖胖的大脸蛋都有点垂下来了,两只小手手背上全是小肉窝窝,倒是金易被他整的心力交瘁日夜颠倒,眼圈黑黑。
金砖天生精力过剩,自打起飞就在金易怀里扑腾,非要把他脸朝舷窗竖着抱才欢喜,大大的黑眼珠一直瞪着窗外的天空白云,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累的睡了,下机之前金易只好用背兜将他兜在胸前,腾出手来提行李。古晨老早就收到了他的消息,在机场等着,机舱门一打开立刻大步跑了过来,看着金易胸口的小袋子俩眼发亮:“这是我儿子?天哪他吃什么了长这么快?”
“闹腾了一路才刚刚睡着了,给你抱抱?”金易将睡的软绵绵的儿子从背兜里掏出来递过去,古晨扎煞着双手换了好几个姿势,终究不敢抓到儿子身上,转而提起了他们的行李:“算了还是你抱着吧,别把他弄醒了,回宿舍再说。”
瞧着他那看定时炸弹的眼神,金易哭笑不得,只好把儿子又装回背兜,像个袋鼠妈妈一样跟在古晨后面往宿舍走去,他完全能理解古晨的心态,男人大多对新生儿心存敬畏,当初他也鼓了很久的勇气才敢下手抱的。
刚走到宿舍门口,金砖就醒了,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发现舷窗啊蓝天啊白云都不见了,立刻不高兴地哭了起来,金易忙将他竖起来抱着哄。拍脊背亲脸蛋折腾了半天,金砖终于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他妈的头发是个萌物,小胖手抓着金易的头发拉扯起来,小嘴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古晨还没见过哭笑变频如此之快的生物,上一秒还眼泪鼻涕一大把,下一秒已经笑的牙床外露口水横流,本想接过来尝试着抱一下的,手伸出来又缩回去了,光围着金易母子转圈圈:“他这是干嘛?你头发疼吗?哎呀都拽断了……”
金易黑线:“你看见他在老子头上撒野还不帮我把他抱走!”
古晨终于颤巍巍将儿子从金易怀里弄了过来,金砖依依呀呀地抗议了几声,转而开始进攻他的头发,可惜海军战士统一理的毛寸,古晨的头发短的不足两公分,金砖抓了两把发现很扎手,不满地哼唧着在他爸头上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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