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久利那边可疑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声音无力的说道:“你声音小点,你哥我的耳朵还不聋呢。”
徐久照顿时臊成了一个大红脸,轻咳两声,声音压低了一些,不自在的说道:“这样行不行?”
“可以,你说吧。”
“你在那边工作怎么样,回去之后工头没有难为你吧?”
对于这个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徐久照自然而然的有一份亲切感。
“我挺好的,这边的工头哪敢为难我,借他俩胆也不敢!”吴久利豪气的说道,一股彪悍之气扑面而来。
“那就好。”徐久照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了,我重新回窑厂了,现在已经成了正式工。这次烧窑我得了2000块钱的奖金,你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我给你打过去。”
那边吴久利不悦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过钱不着急还吗?你伤才刚刚好,多养养身体才是重要的。再说明年你就成年了,也该准备准备搬出来住的东西。房子家具电器,哪样不要钱?!你还是个小年轻,电脑什么的你也该买一台吧?我给你那手机也是个旧货,攒钱了你也换一个智能机。”
徐久照却说道:“换什么智能机,这手机能接能打,挺好的。这个就够使了。家具我找老木匠到时候打个床打个柜子书桌也就够用,电脑电器我基本上也用不着,屋里边有个点灯照亮就行。”
吴久利无语半晌,然后说道:“你这会摔了一下真是摔坏脑袋了,怎么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了呢?跟个老古董小老头一样。久照啊,咱可是生活在现代新社会的人了,不享受电器电力的便捷,不白生在现代了?听话,钱你不必急着还我。你自己留着到时候买点家具电器,置办家当用。”
徐久照让吴久利说的一番汗颜,他本质上来讲还真就是个老古董。
吴久利在电话那边接着说道:“你心理负担也不要太大,左右我这边也不着急用钱,等真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跟你张口要。”
徐久照点点头,才想起对方看不见,说:“我知道了久利哥。”
“嗯,这才对。”
接着俩人又说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徐久照拿着发烫的手机开始反省,他不能因为现在的经济状况就这么节省。套句今天刚从冯忠宝那听来的话,太不接地气了。
跟常人不一样,对徐久照来说那就意味着破绽。
徐久照抬着脑袋想了想,家具还是找人打,但是真的搬家之后也不能一件电器也不买,至少……也要买台大脑袋的电视机。
做了这个愉快的决定,徐久照又写了几篇字帖,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来到瓷器厂里,远远的徐久照就看见郑老板跟蒋忻俩人跟张文钊站在库房门口说话。
徐久照没有多看,直接走去了高师傅的工作间。
因为高师傅不在,冯忠宝就跟放了羊一样,人直接不来,不知道跑哪里撒欢去了。
徐久照独自在工作间呆了一会儿,不知道要做什么,干脆拿起工具铲奔到废弃窑坑继续挖。
他这样偷懒,倒是也没人管。往常这个时候,窑师窑工们就要开始准备下一批次瓷泥了。
这批是上海老板的订单,韵文也不是总有订单的。平常没订单的时候都是厂长指定要仿的款式,这次张文钊还没有说,窑师窑工们自己先开始了准备工作。
大批的瓷石被塞进了粉碎机里粉碎成粉末,平静了一天的厂区又开始轰隆轰隆的响起机器开工的声音。
那声音传到废弃的窑坑,动静已经很小了。徐久照伸头看了看工作区的员工们,发觉没有人来叫他,干脆继续挖。
他已经挖了很深的距离,本身原来坑最深的地方,就有将近2米,他昨天又挖了好几个小时,再怎么动作小心,也延伸下去了1米。
深入到了3米的距离,徐久照终于看到他想要找的东西。
一块瓷片。
徐久照精神一震,摘下手套小心的把土拨开。
那瓷片不同于以往韵文填埋的瓷片,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正经八百的老东西。
因为被长时间的掩埋,瓷片表面沾满了泥土,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徐久照用手捏住瓷片,手指捻了捻土渣纷纷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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