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照就把他在自己出事第二天不见了的事情说了一下,他说:“因为那一摔,我有点记不得这个人了。但是我想,平常我跟他那么要好,我摔了他怎么也该来看我。偏偏第二天人不见了。”
“你是怀疑他跟你摔进窑坑的事情有关系?”那边吴久利的声音立马严肃了起来。
“我不敢肯定,只不过当时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也害怕冤枉好人。”徐久照没把话说死。
吴久利那边哗啦啦的一阵响动,似乎是在翻什么东西:“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在外边认识的人比你多,咱们福利院出来的人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和圈子,我会想方设法去找的。你就等信吧。”
徐久照心里一松,诚心诚意的说:“久利哥,谢谢你。”
“客气什么?你是我兄弟,照顾你都是应该的。”吴久利不甚在意的说道:“有事别自己担着,千万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徐久照低低的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徐久照又写了一篇字才去睡觉。
能尽力的他都做了,就希望将来不要陷入被动当中。
第二天去了瓷器厂,徐久照沉心静气的投入自己的工作当中,充耳不闻外边的热闹。
他这里能沉得住气,瓷器厂的其他窑师窑工和学徒们反倒是心情浮躁了起来。徐久照屋子里边除了电灯和手机之外没有其他的用电器具,也就不知道昨天央视新闻正式播出了封窑镇发现新窑场的新闻。
这个不知名的窑口根据来历和历史事件、还有所在的位置,被命名为封窑。而这个封窑所挖掘出来的瓷器也一并有了明确的种类名称,被称为封窑瓷器,业内人士简称封器。
这一发现被认为是改写陶瓷历史的重大发现,不仅仅是考古历史学界的盛事,同时也是古玩收藏界的盛事。
徐久照一不看电视电脑,二手机还是个不能上网的二手货。自然就不会知道因为新闻播出而引起的轰动了。
在央视新闻的播出远远不是事情的终点,反而是一场持续数年系列报道的开端。而这其中慢慢发酵酝酿的深远影响,直到很久以后徐久照才能体味明白。
窑师窑工和学徒热烈而热闹的讨论直接影响到了工作效率,张文钊人逢喜事精神爽,呵斥了几遍不管用之后反而是放了他们的大假。
只有单独待在工作间的徐久照不为所动,手里边根据自己搭配的配方调制着瓷泥。
这次他不单单只是使用了窑厂提供的瓷泥,还根据自己的经验往里边添加了石灰釉。
他本来还想按照在明朝的时候往里边添加一种草木灰,却发觉那种植物已经在周围绝迹看不见了。
徐久照不知道是只在这里看不见,还是在当今完全绝种。
从古到今,为什么有些瓷器的种类没有办法完全再现?除了烧制方法失传也跟矿物植物的绝迹有很大的关系。
徐久照对此种情况心知肚明,虽然对植物的缺失而感到遗憾,徐久照却并没有觉得气馁。
他觉得他既然重返阳间,就不能只满足于过去的成绩,就算没有了又怎么样。他一样可以跟从前一样,不停的学习尝试,推陈出新,重新创造出来。烧制釉色更加完美、器行更加出色、技艺更加精湛瓷器来!
徐久照内心满怀雄心壮志,脸上却还是平平静静不动声色的做事。
他这般沉稳冷静,让高师傅更加的满意,恨不得邹衡新飞一般的立刻过来,好好看看他发现的这块宝石。
邹衡新不用他催促,也是雷厉风行的很,再加上现在封窑镇发现了新的窑口,邹衡新已经迫不及待的启程往这边赶来。
与此同时,另有一位也同样白发苍苍的人登上了飞机,不日即将抵达郑州。
在徐久照不知不觉当中,他现在这一生当中,对他影响重大的老人们终于到全了。
第20章
徐久照完成了瓷泥的调配,开始进行揉搓、踩踏,把瓷泥揉制成坯料。
这个工序他制作的相当的精细,等他坯料制作完成,邹衡新也赶到了封窑镇并安顿了下来。
封窑镇上虽然有旅馆,但是居住条件并不适合他这样的七旬老人。再说高师傅也不可能冷淡到好友来到他的地盘让人没地方住。
高大全的家在封窑镇外围,是一个二层小楼,邹衡新和他的保姆就住进了高大全的家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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