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一怔,随即恶狠狠地看着萧言之:“你记得那天的事情?!”
萧言之眼神一变,暗道糟糕。
说溜嘴了!
“那个……”萧言之移开视线,干笑道,“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王爷抱在怀里,这事儿我还是记得的。”
醉酒偷袭了裴泽的事儿,他也记得,但他有预感,这事儿打死都不能告诉裴泽!
裴泽青筋暴跳。
什么被抱在怀里?那分明就是萧言之抱着他不撒手!
萧言之搔搔嘴角,又道:“我说笑的,王爷请回吧。”
裴泽看着望天赏月的萧言之,一咬牙就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诶诶?”身体突然腾空,萧言之被吓了一跳,“我真的说笑的!说笑的!你放我下来!我睡!我睡还不行吗!”
裴泽的行动力也太吓人了!而且为什么要管他啊?裴泽又不是多喜欢他,放着他不管不就好了?
将萧言之放在床上,裴泽冷着脸站在床边,道:“睡吧。”
萧言之默默地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盏茶之后,裴泽站得无聊,微微动了动。
听到声响,萧言之以为裴泽是走了,于是就睁开了眼睛,结果一睁眼就瞧见了裴泽的冷脸。
“……快睡!”裴泽怒。
萧言之也怒了,嚷嚷道:“你瞪着我我怎么睡啊?!”
他连晚上什么时候睡觉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第11章
裴泽站在床边咬牙切齿地瞪着萧言之,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萧言之是故意在耍他。
萧言之也瞪着裴泽,暗骂裴泽为什么非要违心地来多管闲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晌,裴泽没了耐性,一把掀开萧言之的被子就钻到了床上,等萧言之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裴泽抱进怀里了。
“睡吧!”
萧言之瞪眼。
他只是想让裴泽离开而已,并没有要求特别服务,裴泽做什么自作主张还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但是……好像……有点儿困了……
萧言之的脑袋在裴泽的手臂上蹭了蹭,眼睛一闭,睡着了。
听着几乎是立刻就从旁边传来的轻浅的呼吸声,裴泽突然有一股想揍人的冲动。
不是说睡不着吗?这他娘的叫睡不着?!
天将亮,万春殿的宫婢、太监早早地起床,轻手轻脚地在院子里快速走动,有要赶在萧言之踏出主殿前打扫好殿前院子的,有来来回回替萧言之准备洗漱热水的。
当忙碌的众人瞧见主殿大门打开时,都被吓了一跳,正好就站在院子里的连胜和秀水更是自责昨日没有问清大皇子的作息,今儿早上怕是要怠慢了。
然而当众人瞧见从主殿里走出的是黑着脸的武成王时,全都惊呆了。
为什么武成王会在万春殿内?瞧武成王这身打扮,是从……大殿下的寝室里走出来的?更重要的是,武成王是何时来的?
连胜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向裴泽询问,却见裴泽一个冷眼扫过来,猛地打了个激灵就闭上了嘴。
武成王这是让他别多嘴。
冷眼扫过院子里呆住的太监宫婢,看着众人心领神会地重新开始工作,裴泽才纵身跃起,冷着脸消失在万春殿内,别说大门,连后门都没走,直接翻墙越瓦回了大吉殿。
趴在万春殿房顶上的胥仁跪倒在瓦片上,抱着肚子浑身颤抖。
他们王爷的那个表情真是太好笑了!好想知道王爷这一宿都做了什么。
裴泽走后没过一炷香的时间,萧言之就突然惊醒,霍地张开双眼,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是在万春殿的寝室里。
坐起来抓抓头发,萧言之又发现裴泽不见了,伸手摸了摸床铺,都还是热的,看样子裴泽是刚走。
萧言之盯着那半边温热的床铺深思。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要担心的事情太多,萧言之知道一直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的自己是不可能睡着的,前一次是喝了酒,他的酒量和酒品都不怎么好,平日里是滴酒不沾,那日因为正在想事情,不小心喝了随行人递上来的酒,会在裴泽身旁睡死并不稀奇,可是昨夜他并没有喝酒,怎么就睡着了?而且裴泽刚走他就醒了……
莫非他是把安全感和警惕心配成了对,一个放在了裴泽身上,一个安在自己身上,然后还设置成相互感应的了?
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这是个什么心理,萧言之索性便不想了,下床趿上鞋,看了看屋子另一边放着的漏壶,见还有些时间,便在屋子里四处乱转起来,原本只是想找身衣服换上,可却在屋子里发现了不少做工精美且值钱的东西,萧言之便饶有兴趣地逐一赏玩起来,这一玩便玩到连胜和秀水敲门。
连胜和秀水在见着裴泽之后,就一直想进屋看看主殿里的萧言之怎么样了,可又莫名觉得不该进去看,好不容易忍到了该叫萧言之起床的时间,两个人便迅速凑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细听殿内的动静。
“殿下,该起了。”
萧言之一惊,再看漏壶就发现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我醒着呢。”
闻言,连胜和秀水对视一眼,这才推开门,探头探脑地看向床的方向。
萧言之转身,就瞧见贼头贼脑的两个人。
“我在这里,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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