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之笑笑,又问道:“那个劫犯抓到了?”
“恩,”裴泽点点头,“已经让十六卫的根据燕少主提供的信息去拿人了,之后要好好感谢燕少主。”
萧言之笑道:“放心吧,燕少主那边我会打点好的。”
大概又要多给燕生酿几坛酒了吧。他也不知道该说燕生少年老成还是像个孩子,明明看着是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人,却爱喝花果酒,总觉得那人跟花果酒当真是一点儿都不配。
“这次我跟你一起去登门道谢。”
不管那个燕少主是不是看在与萧言之的私交上才决定相助,这都是帮朝廷解决了一个案件,理应由他出面郑重道谢。
萧言之点了点头,道:“也好。”
裴泽又睨了眼柳寒青,而后问萧言之道:“还要继续四处转转吗?”
萧言之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摇了摇头,道:“罢了,不找了。”
柳寒青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别担心,若同在长安,那早晚都会遇见的。而且若那日你看到的女人当真是春月姐,那她也真的是如她所说的那般过得很好,你不需要太担心。”
萧言之只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柳寒青又道:“我常在城内走动,会帮你留心的,若再见到那个女人,一定查出她的住所。”
“多谢。”萧言之难得给了柳寒青一个笑脸。
柳寒青笑道:“大哥不必与我客气,大哥和君梦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
萧言之的脸色又冷了下去,狠狠瞪了柳寒青一眼。
柳寒青不以为意地笑着。
萧言之白了柳寒青一眼,转头打算将柳寒青从视线中移出去的时候就瞥见了从远处打马跑来的楚良。
萧言之挑了挑下巴,对裴泽说道:“楚良来找你了。”
裴泽闻言转头向后望去,刚好楚良也跑到了裴泽身后,勒马停住。
“末将见过两位王爷。启禀王爷,刚抓到的那个劫犯闹着要见您,您看……”
裴泽眉心一蹙,冷声道:“见我做什么?”
长安城里每日抓到的犯人中十之八九都喊着要见他,要他主持公道,他还能都去见一遍吗?他们又不是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了人回来,还找他主持什么公道?
楚良打了个哆嗦,道:“末将知罪!但是……但是那个人说了不少王爷打仗那会儿的事情,似乎是跟王爷很熟的样子……末将不敢擅自做主。”
“跟我很熟?”裴泽的眉心蹙得更紧了。
就算是打仗那会儿,跟他很熟的人也没有几个,而这仅有的几个人里除了战死沙场的,其余都在长安城里了,他不记得那其中有谁会做出当街强抢的事情。
萧言之又打马靠近裴泽一些,附到裴泽耳边轻声问道:“旧情人寻上门了?”
裴泽立刻瞪了萧言之一眼。
萧言之嘿嘿一笑,又道:“去看看吧,别真的是旧情人寻上门来了。”
话音落,萧言之也不等裴泽说话就问楚良道:“那人现在在哪儿呢?”
看了裴泽一眼,楚良才回答道:“暂时压在刑部的牢房里。”
“那就去牢房里看看吧,”萧言之笑着睨了裴泽一眼,而后调转马头,“说起来我还从没去过刑部的牢房,在什么地方?”
楚良答道:“是暂时关押犯人的牢房,就在皇城刑部。”
“那就去看看吧。”萧言之立刻打马往皇宫的方向去。
裴泽无奈,冲柳寒青点了点头,便打马追上萧言之。
柳寒青拱手,目送一行人离开,而后才优哉游哉地晃去了燕府。
既然今天不用再陪萧言之四处闲晃了,那他刚好可以去燕府看看君梦。
到了刑部之后,萧言之拒绝了刑部官吏提审犯人的要求,优哉游哉地晃去了牢房,在狱吏的指引下,萧言之才看到了气定神闲地坐在牢房里的少年。
看着面无惧色的少年,萧言之靠在牢房的铁栏门上笑着说道:“不管你是不是认识裴泽,犯下四桩劫案,你以为你能安然脱罪吗?”
少年闻声抬头,冷眼看着萧言之问道:“你是谁啊?裴将军呢?”
“呦!”萧言之抬手拍了拍身后人的胸口,调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喊你裴将军,这感觉真新鲜。”
裴泽顺势抓住萧言之的手,瞪了萧言之一眼后才看向那个少年:“你是什么人?”
“裴将军!”少年这才看见站在萧言之身后的裴泽,登时一蹦三尺高,扒着铁栏杆一脸兴奋地看着裴泽,“裴将军,我是齐成啊!光州齐成,我还陪将军您打过仗呢!”
裴泽冷眼看着这个自称名叫齐成的少年,虽然很想仔细回忆一下,可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他连那些曾经历历在目的悲壮场面都记不清了,哪里还能记得路途上遇到的一个少年?而且看这少年也只有十六七的模样,当年恐怕还只是个小屁孩吧?陪他打过仗?他知道打仗是什么样的吗?
见裴泽半天没有反应,齐成脸上的兴奋也稍稍散去一些:“裴将军您不记得我了?”
裴泽又看了看少年,这才沉声道:“我记不记得你并不重要,你要见我,我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齐成的眼神又亮了起来,看着裴泽嚷道:“裴将军,放我出去!我没做错事情,放我出去!”
“没做错事?”萧言之轻笑一声,“当街抢了别人的东西,还拿去鬼市卖掉,你觉得这是对的?”
“我、我是为了要见到裴将军才这么做的!”齐成梗着脖子说道,“裴将军您答应过我,说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参军、可以跟您一起打仗,所以现在我长大了,我就来了!可武成王府的那些看门的不让我见您!有人跟我说只要在长安城里干点儿大事儿就能见着您了,于是我就按照他教我的方法做了。”
“有人教你?”闻言,裴泽和萧言之对视一眼,“是谁教你的?”
齐成摇头道:“我不认识,他跟我说完就走了。”
萧言之原本只是想来看个热闹,可这会儿也皱起了眉,问齐成道:“想要参军为什么不去参加光州的募兵?你是一个人来长安的?你的家人呢?”
“光州的募兵?”齐成嗤笑一声,道,“我可不是为了跟那群酒囊饭袋在一起才苦练武艺的!这长安城里的兵也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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