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之听后却瞪了裴泽一眼。
见萧言之一脸不高兴地要把身子歪向另一边,裴泽长臂一伸就勾住了萧言之的脖子将萧言之拉住,又凑到萧言之耳边低语几句。
萧言之咋舌,瞪着裴泽道:“你到底是站在哪边儿的?”
裴泽耸耸肩。
他站在哪边不重要,君梦现在可是站在柳寒青那边的,言之这样为难柳寒青,到头来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言之又转头看向柳寒青,见柳寒青一副看到了希望的表情,萧言之就心情不爽,恶意满满地说道:“你可以滚了。”
“啊?”柳寒青再次变得一脸茫然。
武成王不是给萧言之出了主意嘛,萧言之真的不采用一下?
“啊什么啊,还不快滚!”
柳寒青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撤退。
一脸惆怅地踏出武成王府的大门,柳寒青却在瞧见萧春月正躲在门前的石狮子旁。
见萧春月冲他招手,柳寒青扭头望了望武成王府里面,而后便走向萧春月:“姐姐找我?”
萧春月笑着问道:“你是来找言之商量婚事的?言之怎么说?”
一听这话,柳寒青就一脸郁闷道:“国丧期间不得婚嫁。”
萧春月一怔,而后掩嘴轻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言之了,可难得见他这样为难一个人。”
柳寒青摇头苦笑道:“我可没得罪他,是他不满我抢走了他的妹妹。”
“女儿要嫁人,当爹的都是这个反应,越是疼爱女儿,就越是看女婿不顺眼,你可千万别怪他。”
柳寒青笑道:“姐姐放心,我知道。”
若不是心里清楚,他岂还能处处让着言之?
萧春月点点头,而后又道:“你且回去与君梦好好说说吧。”
君梦大婚要准备的东西、要办的事情言之其实都弄得差不多了,这段时日言之的心情虽然一直不太好,可唯独这件事情他是绝不会疏忽。只是言之看柳寒青不顺眼,那定是不会给柳寒青好脸色看,柳寒青若想跟言之商量个什么事儿,还得由君梦来说,但凡是君梦说出口的决定,言之八成不会反对,若君梦执意今年要嫁,别说是国丧,就算是他们家谁死了要守孝三年,言之也必然有办法把这亲事给办了,只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姐姐的意思是……”柳寒青狐疑地看着萧春月。
萧春月却只笑了笑,微微一福身便越过柳寒青回了武成王府。
柳寒青搔搔头,站在武成王府门前思索一阵,而后便去了燕府。
不管君梦如何决定,这事儿他得先跟君梦说一声。
武成王府里,裴泽和萧言之还坐在堂屋里说话,看那样子似乎是裴泽正说着什么逗萧言之,而萧言之装作生气的样子,可眼中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见萧春月从外面进来,萧言之细细一想便知道甚少出府的萧春月是出去做什么了。
撇撇嘴,萧言之不满道:“怎么你们都向着柳寒青?”
萧春月笑着剜了萧言之一眼,道:“你啊,别那么孩子气地捉弄柳寒青,当心君梦真的生你的气。”
“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萧言之盘起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盯着手上的茶碗。
萧春月轻笑道:“君梦早晚都是要嫁过去的,你又不会拦着,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柳寒青结下梁子。”
萧言之闷声道:“就是知道寒青不会介意才整他的,若连这个都要介意,我才不会把君梦嫁给他!”
男人得有气度!而且他也是想看看柳寒青到底能为君梦忍耐多少,若连他给的这点儿委屈都受不了,日后他如何在柳家护君梦周全?
萧春月好笑地看着生闷气的萧言之,道:“得了吧你,君梦也不小了,再耽搁几年,看君梦怨不怨你。”
“反正都有柳寒青要她。”萧言之闷声嘟囔道。
萧春月忍不住在萧言之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道:“合着你是认准了柳寒青不管怎样都会娶君梦?”
萧言之撇撇嘴,没吱声。
“真是懒得跟你说了!”萧春月瞪萧言之一眼,而后就进了后院。
裴泽目送着萧春月走进后院,而后转回头来看着萧言之道:“我看明日君梦就该来了。”
萧言之狠瞪裴泽一眼,道:“真是不想跟你们说话了。”
话音落,萧言之就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后院进。
裴泽眉梢一挑,立刻就站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前就将萧言之给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萧言之瞪着裴泽道。
“别闹,”裴泽睨了萧言之一眼,“等伤好了,随便你怎么走。”
萧言之深吸一口气,而后歪头埋进裴泽怀里。
蜀王府里萧言之的寝室要比裴泽在武成王府的寝室大一些,以屋门所在的直线为中轴线,一边做成一个有门的房间,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另一边则用屏风隔出了一个小房里规矩地摆着桌椅、小书架和一张窄榻。
这一段时日裴泽是一步都不准萧言之走,于是回了房无事可做的两人基本上就是一个在书案前写写画画,一个就躺在榻上或看书或看人,倒是也能静静地度过一个有趣的下午。
于是这个下午,尽管萧言之心里还憋着气,可两人依旧是共处一室,裴泽站在书案前临帖,萧言之就侧躺在榻上,支着头看裴泽临帖。
写完一段,裴泽打量了一下自己写的字,觉得还比较满意,便搁下笔,等着墨迹干了便将纸收起来,无意中一转头,便见萧言之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这段时日只要他是站在书案前,萧言之八成都是这样盯着他看,他已经习惯了。
“看出什么特别的了吗?”裴泽笑着问道。
萧言之撇撇嘴,道:“一如既往,没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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