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仁摸摸下巴,又道:“可是王爷的身边跟着一位公子,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萧言之调笑道,“好男风的人身边不都带着一位公子吗?”
听到萧言之毫不犹豫地自嘲,胥仁眼角一跳,道:“可您不是男宠,若让王爷知道是因为这个才称呼您公子,王爷非打断属下的腿不可。”
“我怎么不是男宠?”萧言之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我如今只是庶民,要配武成王的话,那不是只能做男宠吗?”
胥仁无言以对,转头向何晏求救。
何晏在这位的身边跟了许久,该是知道要如何应付这位偶尔的跳脱思维吧?
结果何晏只默默地撇开脸,无视了胥仁的求救。
见胥仁无言以对,萧言之便笑得越发灿烂,心情颇好地领着何晏和胥仁在军营里闲逛,有了裴泽给的护腕,果然是到哪里都畅通无阻,连有兵将在训练的校场都可以随意出入,这让萧言之不得不更加重视手腕上的这东西。
裴泽和萧言之是晌午的时候到的大营,萧言之只在营里转悠了一个多时辰就回了胥仁的帐子。
因为还没有给他和裴泽安排住的地方,所以他若想休息也只能现借用胥仁或者何晏的帐子。
裴泽则是在邓起那儿待了一下午,夕阳西下时才从邓起的帐子走出。
可这一走出帐子,裴泽就突然觉得周围来来往往的兵将看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微妙,那目光与单纯的崇敬或探究不同,似乎是将这两种情绪揉捏在了一起,又夹杂了些其他什么隐晦的东西。头一次在军营里接收到这样的眼神,裴泽有些懵。
回到胥仁的帐子,裴泽就瞧见了惬意地躺在胥仁床上的萧言之,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
大步走到床边,裴泽俯视着萧言之道:“你倒是在别的男人的床上躺得心安理得啊。”
萧言之将正在看的书拿开,眨眼看着裴泽道:“这是胥仁的床。”
“胥仁不是男人?”裴泽蹙眉。
蹲在门口的胥仁捂脸。
萧言之失笑,将书丢开便翻身下床:“是,是,胥仁也是男人。”
见萧言之完全没有反省之意,裴泽瞪萧言之一眼,而后牵起萧言之的手就往外走。
“邓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住的地方,三日后出发去突厥。”
跟着裴泽走出帐子,萧言之低头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而后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裴泽刚巧转头,便注意道了萧言之嘴角的弧度:“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什么?”萧言之转头看着裴泽,“没有啊。”
“没有?”裴泽狐疑地看着萧言之。
根据以往的经验,萧言之这样的笑容背后多半都隐藏着什么阴谋。
萧言之十分坚定地说道:“没有,我可老实了。”
裴泽笑笑,又问道:“下午都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萧言之撇嘴,“只跟着何晏和胥仁在这营里转了转。”
“营里没什么意思,明日带你出去。”跟萧言之说着话,裴泽却注意到来往的将士一见到他就要交头接耳一番,且都是一副微妙的神情,于是便偏头低声向萧言之问道,“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啊?”裴泽的这个问题倒是把萧言之给问懵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你整个人就很奇怪啊。”
裴泽蹙眉:“什么意思?”
萧言之调笑道:“你不奇怪怎么会看上我?”
裴泽抽了抽嘴角:“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萧言之笑嘻嘻地看着裴泽。
“我怎么的觉得这里的将士都在议论我?”说着,裴泽还一脸狐疑地环顾四周。
“议论你?”萧言之跟着裴泽环顾四周,“没有啊,是你多心了吧?”
裴泽挑眉。
是他多心了吗?可为什么他会觉得萧言之瞒着他做了点儿什么?
吃过晚饭,裴泽便在帐子里看一本兵法,萧言之原本是在旁边陪着,可临到要睡的时候却又寻了个借口出去。
萧言之离开帐子没多久,邓起的一个副将就突然来访,还带了一个纤瘦的少年。
“末将张尧,参见王爷!”
裴泽放下手上的书,疑惑地看着张尧:“张副将找我有事?”
听裴泽这么一问,张尧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张尧的脸色就可疑地红了。
“末将来、来给王爷送人。”
“送人?”闻言,裴泽打量了一下张尧身边的少年,怎么瞧都不像是个习武之人,可若不是,为什么要送这人给他?“我不缺属下。”
张尧挠挠头,窘迫道:“并、并不是要给王爷当属下,是……是……是送来伺候王爷的。”
裴泽一怔,迅速冷了脸:“是谁让你送来的?”
“是、是邓将军,”被裴泽的冷脸吓住,张尧毫不客气地出卖了自家将军,“邓将军听说王爷带了男宠来,所以……所以……”
“男宠?”裴泽的脸色更难看了。
正在张尧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就听到帐外有人憋笑,可似乎是憋不住了,那笑声竟越来越大,最后就成了哈哈大笑。
张尧是搞不清楚这诡异的状况,可裴泽一听这笑声额角的青筋就是一跳。
“萧言之,你给我进来!”这人下午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自己变成男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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