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十分唏嘘的望着白舒望。
他们已经猜到了。
韩帝与白舒望的两世情缘。
如果不是上一世的纠缠爱恨,纷扰一生,这辈子又怎么可能执念不散,再次相遇呢?
在这个世界上有六十亿人,一个人一生大约会遇到两千九百二十万人,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十万分之四,相识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五,相知的概率是十亿分之三,而相爱的概率是......
可他们,跨过了百年,于今日再次相知和相爱。
此间难度,无法言说。
除了幸运,想不出别的词。而被爱,则是荣幸。
白舒望还未来及高兴,下一刻却又一盆凉水浇在头顶。
眼看白玉霞光正在涣散,无论动用什么力量都无法阻止。
晋风骨唉声长叹:“命魂玉佩已然支离破碎,固然能挽留一二,但可惜也是徒劳无功,世上没有存养之法。”
“这也意味着,代表着韩帝两世的记忆,终究要随着这命魂玉佩散了。”
“而他,也会成为芸芸众生的一位普通人。”
白舒望顿时慌了。
她如何能够接受眼前人就此永远了忘了她。
忘了他们过去的一切?
“不……若无方法为何还要让我看到希望!”她低声嘶吼着,她像是猛地想起什么,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十品,冲击十品!”
“让他冲击十品!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只要让他冲上十品,一切都会回来了!”
“十品之境,灵魂将会升华成无比凝结的地步!”
“到那个时候,他这些将要散去的记忆,都会回来的!”
白舒望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张表情。
她渴望的目光望着所有人。
但是人们摇头。
他们无能为力,因为他们连准十品都没有接触到,更别提帮助韩帝冲击十品之境。
这无疑是,天方夜谭啊!
“帮帮我!”
白舒望眼眶泪光泛滥的凝望着瑶槐。
瑶槐看着白舒望这幅模样,冰冷说道:“你应该知道,你曾经有一世的身份是星觉女帝吧。”
“我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在你星觉女帝之前的身份,还有一世身份是显赫无比的真仙,九天玄女吧。”
“嗯。”
白舒望接二连三的点头。
此话却是震惊了现场的全部人。
特别是那些曾经入过星觉遗址的人,天机,晋风骨等人露出惊愕无比的表情。
“白夫人,竟然是,星觉的女帝主人?”
瑶槐冰冷盯着白舒望。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韩帝虽然回归婴儿,但是他总有一时会重新成长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
白舒望痛苦万分。
“我已经错过一世了,我不想再错过这一世。”
“那一世,我当初就应该说什么都要跟在他的身边,哪怕他辱我骂我,哪怕他一生清凉,穷困潦倒,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定然会不离不弃的跟在他的身边。”
“现在,我们好不容易相遇了。”
“短短几年时间,又要再度遇上分离。”
“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能够让他重新爱上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再爱上我。”
“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又是失去了他。”
听着白舒望的话,不少人表情变得复杂无比。
天机叹了口气。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眶之中有泛泪。
记忆之中的那个少女,一身白衣,站在树下朝着他温柔着笑着,手中捧着青桔,轻轻朝着他招手,等着他的回来。
“我先走了。”
天机情绪低落,说了一句便是离开。
晋风骨一只手擎着木剑,仰望东方天空而来的轮日,也想起了故去的亡妻。
那也同样是战火时期的纷乱爱情。
谁没有一个过去呢?
“我也先走了。”
晋风骨也随之离开。
因为他们清楚,纵然留在这里,也帮不到任何的忙。
或许唯一能够帮到忙的人,只有瑶槐。
“那...走吧?”
秦浑天看了一眼音沐:“音沐掌门,我们两派的弟子先离开吧。”
音沐表情深重,怔怔的回答了一句:“走吧。”
然而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韩帝的身上不愿离去。
紫巧看着紫韵:“师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紫韵微微抽泣:“一定会好的。”
然后,师姐轻轻抱了抱师妹,给予师妹安慰。
在这个有些寒冷的清晨。
这是为数不多的温暖。
战仰着头,突然咧出难看的笑容:“风有点大,眼睛进了石头。”
“那个,哥几个,我还是得先回沙皇国了,这棕熊军团我得给人家还回去,虽然我已经成了沙皇国的驸马爷,但是我心仍然是大华国的人。”
“只是眼下,我这个老岳父不好处理,你们都知道的,这沙皇国的人,无愧于战斗民族,我这岳父最近实力大涨,正在准十品的边缘徘徊,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不要紧,我迟早会回来的!”
“再有什么事,一句话的事情,我战这条命,都是几位兄弟的!”
戈点了点头,理解战的处境。
毕竟娶了沙皇国的圣女,自然成了人家的驸马爷。
林跃之和周颠则是十分恭敬:“战阁主,一路平安。”
战摆了摆手:“就到这里了,我先离开了。”
然后,战带着沙皇国的一众棕熊军团的人离开而去。
林跃之深深的吸了口气:“周颠,你也整理下队伍,我们帝军也要离开了。”
“这里,最后结果如何,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了了,在她们的面前,我们谁都没有资格过问此事。”
周颠点头,他也明白林跃之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戈阁主,您呢?”
林跃之又望向戈。
戈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的婴儿韩帝。
“我也走。”
“但是在回归帝军之前,我打算先去魔都一趟,不用管我了。”
“是。”
林跃之看着戈的背影,眼神大约猜到了戈要去见谁了。
那个他在魔都的母亲。
也许,今日一事,让戈也深深的明白,有些人如果在身边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恐怕分离的那一刻,将会是无力地痛苦。
清晨的风微微吹拂。
白舒望的秀发被扰乱,随风飘荡,显得楚楚可怜。
很快场上只剩下了这些人。
高高在上的瑶槐。
跪在地上,抱着婴儿韩帝的白舒望,一只手握着韩帝的命魂玉佩,不让它散去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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