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睿脸色一僵,嘴唇哆嗦了两下,随即就叹了一口气儿,他当然明白楚辞问的是什么。
“阿辞,你想知道什么?”
楚辞指了指楚轩,“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慕睿出了昌平侯府自立门户,在那些人眼中分明就是大逆不道,或者叛道离经的。毕竟,昌平侯还没有分家,慕睿还带着点被逐出家门的风声。
这样的人,那些世族大家是个个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被带臭了名声怎么办?谁知道慕睿以后会不会发达?他们只知道现在,慕睿已经不算是侯府之人,失去了自己的高贵身份。
这样的人他们可是避之不及的,况且当年慕睿和卫诗诗的婚姻,又惹怒了卫国公,在众人眼中,慕睿就是个自己作死的货,当然要敬而远之。
就拿今天慕小乖的抓周宴,卫国公府的人都没有来,可见得卫国公气是还没有消的,可是楚轩居然来了。
眼睛没瞎的自然看得出楚轩怕是和慕睿交情不浅的。
慕睿在楚辞明明很是平淡的目光下节节败退,最后终于举手求饶。
“好吧,其实,皇上他每年都要来这里好几次。”
“他来这里做什么?”楚辞就纳闷了。
慕睿偷偷看了一眼烧得厉害的楚轩,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觉得楚轩当真是太可怜了。明明他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可是楚辞那个当事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还糊涂着呢,或者说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这孩子真够倒霉的,遇到一个不开窍的家伙。
慕睿这些年算是修身养性了,和卫诗诗纠缠的这许多年,总算让他明白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儿,以前他也懵懵懂懂,现在嘛,他肯定自己能够看得八九不离十。
楚轩那点心思就从来没有瞒过他,而且也从来没有打算瞒过,楚辞自己没什么感觉,慕睿都已经动容得稀里哗啦了。
慕睿自诩“过来人”的身份,看见楚辞稀里糊涂的模样心里急得要命,偏偏他答应了楚轩不可以告诉楚辞任何关于他的事儿,这会儿是急得额头噗噗冒汗。
“你这又是怎么了?”楚辞皱眉,“一脑门儿的汗,别也病了。”
“我,我没有!”慕睿跺了跺脚,简直抓心挠肺的,阿辞他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了自己的事儿,就要犯糊涂了呢?
楚辞是不晓得慕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瞧见他那着急样,自己都替他急了。
“别急,有话慢慢说,我不着急。”楚辞赶紧安慰慕睿。
谁知道这安慰的话非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激得慕睿转身对着柱子一通挠,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楚辞心里发毛。
“我,本公子不想管你们的破事儿了!”慕睿说完就赶紧跑了,生怕把自己急疯。
楚辞目瞪口呆,慕睿那家伙发了什么疯?
楚辞完全搞不清楚情况,这边郎中已经诊完了脉,开始提笔写药方了。
这郎中也算得上是锦州很有些名气的,写完了方子,瞅了瞅楚辞,一阵子唉声叹气。
楚辞不明白这郎中为什么叹气,该不是那小白眼儿狼身体出了什么大事吧?可是明明上辈子他自己都死了,那小白眼儿狼还活蹦乱跳的,不应该啊。
老郎中捋了捋胡子,看着楚辞直摇头。
“这,老先生,您有什么话请直说吧。”楚辞虚心请教。
“年轻人,还是应当知道节制一些才好。”老郎中瞪着楚辞,老脸上全是不认同。
“节制什么?”楚辞一头雾水。
“你这小子!”老郎中吹胡子瞪眼睛,完全把楚辞看作了一个可恨的恶霸,“你自然是无碍的,可是对于他,还是要温柔一些才好。”
“温柔?”是说他对楚轩太多冷淡了?
老郎中见楚辞还不受教,心下更是生气,现在这些年青后生一个一个的,当真是越来越放浪形骸了,还个个自诩风流人士,其实再下流不过。
不过老郎中也算是见得多了,只是有些可惜那床上还生着病的人,多好多俊的一个后生啊,就这么被糟蹋了。
当下他也有些意兴阑珊,对楚辞也没个好气儿,这年轻人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内力那么龌蹉。也许这些能把人折腾得半死以后再请个郎中,都算是心好了的,比这个少年更惨的他也见过。
“你记住了,以后事后一定要好好清理,及时上药。”老郎中袖子一挥,直接扔给了楚辞几个药瓶儿,“这些东西算是老夫送给你的,事前记得使,也好让人家少遭点罪。”
楚辞手忙脚乱的接住药瓶儿,就看见老郎中挥一挥袖子,留下一张药方,几句不明所以的话,就那么飘然而去了。
“我?”楚辞捧着药瓶,简直欲哭无泪,别以为他没有看见那老东西走之前那禽兽一般的眼神,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楚辞郁闷至极,唤来下人拿了药方子去抓药熬药,自己却瞅着老郎中临走前给的药干瞪眼。
“这是什么玩意儿?”楚辞翻来覆去看了看,干脆拔掉了盖子,瞅近了细细的闻,“消炎止痛膏?”楚辞恍然大悟,这玩意儿还能拿来干什么?楚辞想到楚轩身上的痕迹,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了什么。
嘴角抽了抽,楚辞想到他只看到了的那么一些,就知道楚轩那家伙大概做了多激烈的事儿。也不知道是和哪个狐媚子鬼混了,把自己弄成了这般,这也太过激烈了。
楚辞直接站在了家长的立场上。
莫非老郎中说的就是这个?小白眼儿狼那什么方面不是很节制?
不得不说,楚辞已经猜对了一部分的真相,至于剩下的一部分,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当然他现在根本不知道。
“你这家伙,可真不让人省心。”楚辞瞪着床上的楚轩,火气有点大。这家伙,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莫非还想要他回去再养一个继承人?
楚辞可是万万不想再回去遭罪的,那种吃力不讨好,费心费神的事情,反正他自己是受够了,绝对不想再来一次。
楚辞左右看了看,下人都被他打发出去了,只得认命的撸起了袖子。
坐在床沿上,楚辞一手捏着药瓶儿,一手准备去掀被子。
可惜被子才掀到一半,楚辞就和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对上了。
“辞辞?”楚轩的眼睛诡异一亮,突然伸手,直接一把抓住的楚辞的手腕。
“你做什么?”楚辞有些恼火,这家伙还抓上瘾了。
“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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