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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城地方小,娱乐场所不多,最上台面的便属军人俱乐部了,里面有个舞厅,也对社会人员开放,那里自然就成了不甘寂寞的男男女女们厮混的地方。
    谭珍娴收到消息,卓承宇迷上了一个舞女,最近都泡在那里。
    她不甘心在家坐以待毙,决定要去示威。
    这里的舞厅档次低,不及沪江那些高级舞厅那般气派明亮,灯光暗昧,酒味烟味夹杂,还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荷尔蒙气息,令人不适。
    红男绿女们在内场抱作一团,凭藉着西洋舞姿的浪漫洒脱,暗暗释放被礼俗教条束缚住的放纵和欲望。这所谓新时代的风气终究也吹进了茂城这样因循守旧的小城里,老学究们捶胸顿足地直嚷着礼乐崩坏,掀天揭地的批判,却也架不住年轻人们冲破迂腐旧规的决心。
    许多兵痞子就爱来这里喝酒消遣找乐子,三教九流也多,谭珍娴一入场就感受到了周围的虎视眈眈,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瞧见里面是这般不入流的场景,实在是有点慌的,简直要打退堂鼓了。
    不!不行,她还没有找到承宇,找不到他,他又要彻夜不归,一想到他流连在别的女人怀中,她便又恨又不甘,嫉妒的火苗在胸膛里疯狂地燎烧,简直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焚毁殆尽,于是她硬着头皮往里走,不找到他誓不罢休!
    也许是她眼中的怒焰太盛,竟唬住了几欲向她围拢过来的一只只饿狼,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女人美则美矣,却带着毒刺,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大家都是来寻开心的,谁都不想惹麻烦,竟自动为她让开条道来。本文首发站:ha it a ng wo.c om
    于是她便看见了在舞池中央抱着女人尽兴跳舞的他,那女人姿容媚俗,眉眼浪荡,简直同邵雁荷如出一辙,不知廉耻地与他严丝合缝地紧贴着,挂在他臂弯里娇笑,俩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他的嘴都快贴到那个贱货的脖子上去了!
    谭珍娴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原本她还可以在家自欺欺人地骗自己都是谣言,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什么借口都没有了。
    她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格,感情在她的观念里是非黑即白的,不管他是移情别恋也好,还是逢场作戏也罢,她都忍不得,也不想忍!
    整个人都已气得狂乱,她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抡起手里的小绣包疯狂甩打在两人身上,“我让你们跳!我让你们跳!”
    受了惊的两人蚂蚱般蹦开。卓承宇这才看清楚哭花了脸的谭珍娴,“你怎么在这里?发什么神经!”他怒斥,说着还不忘把那娇柔女子护在身后,“赶紧滚回家去!”
    谭珍娴看着他的举动,更加受刺激,她冲上去恶狠狠地一口咬上卓承宇护着那个女人的胳膊,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来,卓承宇吃了痛,猛地一把将她推开,谭珍娴个子娇小,竟被他活活推出去一丈远,重重跌在了地上,一时间只感觉浑身筋骨都疼散了架,倒在地上低声地痛吟。
    卓承宇视若无睹。
    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对着三人指指点点,谭珍娴泪眼婆娑地仰望着对面冷硬无情的丈夫,“你还是人吗?你对得起我吗……”
    卓承宇却连眼神都懒得给,像没事人一样理了理衣服,拉起身后佳人的手安抚,“被这个悍妇坏了兴致,真扫兴,别怕,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说着从谭珍娴身边跨过,丝毫没有要理她的打算,连那个与卓承宇同路的舞女,都对她投去了同情的一瞥。
    谭珍娴恨极气极,猛地拽住他的西装裤脚,“不!你不能走,我不许你走!”
    卓承宇低头望着浑身狼狈的她,眼底满是厌恶,他脚轻巧地一抬再一踢,坚硬的鞋尖恰好踹上她柔软的小腹,她立刻疼得脸色苍白,双手捂着下腹蜷缩起来,他居高临下地冷眼旁观着她的痛苦,然后又蹲下身,恶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迫她直视他,“我警告你,你若还想在卓家待下去,百般委屈都得忍着,下次再敢这样当众撒泼发疯驳我的面子,就不是踹你两脚这么简单了!”
    他眸光隐隐透着阴毒,语气低沉却冰冷,谭珍娴头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她止住哭泣,突然觉得恐惧。
    卓承宇甩开她的下巴,力道不轻,她整个人趴伏在地,再也没有力气阻止他的离去……
    卓君尧得到消息赶过来时谭珍娴已经喝高了,她被一众男人围着,每个人都拿着酒杯不怀好意地在灌她,她自暴自弃来者不拒,又哭又笑地胡言乱语,头发是凌乱的,衣服也脏兮兮,手肘和旗袍开叉处若隐若现的膝盖骨,不出意外的又是青紫一片。
    卓君尧的眸冰冷下来,紧咬了一下后槽牙克制蔓延的怒气,然后才抬脚向她走去,这里可是军人俱乐部,那些小兵喇子见了他简直像老鼠见了猫,哪怕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也都在旁人的提醒下瞬间清醒过来站得笔直向他敬礼,也不知今天吹了哪门子妖风,这里可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会来的地方。
    谭珍娴身边嗡嗡个不停的苍蝇们瞬间作鸟兽散,她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笔直立在她面前的男人,端详了好久才勉勉强强认出他,“大……大哥?”
    还认得人,不算太糟。卓君尧弯腰将她一把抱起,谭珍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捂着嘴强忍着要呕吐的欲望倚在了他的肩头,“好难受……”
    “哼,”卓君尧冷笑一声,“难受也好,长长记性,下次就不会这么糟蹋自己。”
    她不喜欢他这样冷冰冰的语气,听起来跟卓承宇那个丧良心的家伙一样,于是借着酒劲皱起眉用手指戳他刚毅的下巴,嘴里含糊不清地嚷,“不许凶我!连你也凶我……”
    卓君尧无奈任由她手指作怪,生气她的鲁莽无知,又心疼她的遭遇,军人俱乐部后堂有客房,她这样回不得家,于是便喊人戒严了后堂,要了间房带她上去。
    到了房间他叫她去卫生间处理一下,谭珍娴却烂醉如泥挂在他身上不肯放手,她嘻嘻笑,答非所问,“你怎么又来了?你……你怎么每次都在?只……要我……出、出丑,你就出现——了,嗝!”
    她边说还边对他动手动脚,两手捧住他的脸又揉又捏,卓君尧被她缠得没招,干脆将她抗在肩上往厕所走,她醉成这样不是办法,得催吐。
    果不其然,颠了两下谭珍娴胃里便翻江倒海了,一进厕所就奔去水池大吐特吐,卓君尧跟人要了醒酒汤,又到厕所去关照她,也不避讳她一身的酒气和满室污秽,拿毛巾将她收拾妥当抱上床,又开始打扫起卫生间。
    全部整理完毕出来,谭珍娴已经沉沉睡去了……但实在是睡得没什么样子,醉了酒四仰八叉的,不像上一次在祠堂,偎在他怀里恬静乖巧得像西方童话里的睡美人。
    ……搞得他心猿意马忍不住偷亲了她一口。
    卓君尧回想起那个偷吻甚至还有些面红体热,他还没有过女人,但他也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战场上的日子苦寒难耐,多少个难眠的夜晚他肖想着她自渎其身,在梦里,他和她什么都做过了。
    她现在又这样躺在他面前,玲珑起伏的曲线被旗袍包裹得恰到好处,纤细的小腿从下摆开叉处露出来,简直白得晃眼,卓君尧自认他并不是什么克己复礼的良善之辈,时机成熟,他一定会狠狠地占有她,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
    他无声坐在床沿,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目光紧盯她酡红的醉颜,谭珍娴睡得不安稳,许是酒劲发作,浑身燥热,一直在用手扯旗袍领口,盘扣本就不好解,她今天又穿的是个斜襟,再加上神志不清,难上加难。
    她的上围过分傲人,被裹紧的两坨乳肉随着她扯衣领的动作晃颤不停,卓君尧的呼吸粗重了起来,他稳了稳神,拼命克制自己两腿间已汹涌窜起的欲望,一点一点帮她解开扣子,这斜襟扣子一解便解到了乳下,手指难免就会触到那份柔软,卓君尧手都在抖,热汗浸了满背。
    她可能是觉得松快了,手不经意地将领口扯得更开来,彻底暴露出了里面贴身穿着的蕾丝小马甲,这马甲聊胜于无,卓君尧几乎已将她胸前的风景一览无余。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正欲起身离开,没想到谭珍娴却醒了。
    她看起来还是迷迷糊糊的,却死死拉住他的手臂,“你为什么又要走!”
    卓君尧刚想解释,没想到谭珍娴竟突然生扑上来抱住了他,“你要我吧,求求你,要我。”
    她几近哀求,楚楚可怜,眼中泛着委屈的泪花,衣衫不整地跪在床上求着他要她……
    卓君尧没有拒绝,要了她是早晚的事,也许她现在酒后乱性,但又如何?他不介意早一点打乱他们之间的关系,卓承宇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她赶快跟着他好了,少受点罪。
    于是他翻身压住她,动作开始放肆。
    “承宇……”她享受着他的揉弄,突然嘤咛。
    如遭雷击,卓君尧猛然抽身,脸色无比难看,而谭珍娴依然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迷迷糊糊,“承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别走……”
    一时间什么兴致都没了,他僵硬地拉下还死缠着他脖子不放的两条藕臂,然后起身,立在床头静静地凝睇着她,看她在梦里沉沦、抽泣、呓语,心碎而绝望地不断呼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拉过被子替她盖上,默默离开。
    ***
    卓君尧:???我裤子都脱一半了你给我来这?作者你出来,我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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