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三叔公看了沈寒一眼继续说,“等石头山上长出参天大树的时候,便会出现一个人,带领我们走出大山,回到真正的滕州城。”
“那个人是谁?”沈寒被提起好奇心,他想了想说,“那个人不属于城镇吗?”
“是啊。”三叔公说到这里,对沈寒摆了摆手,“我所知道的已经都说了,你回去吧。”
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小疑问,但既然老头不想再说,沈寒也不好再问下去,只得站起来离开。霍韶已经收拾好摊子,就等着沈寒回来。尽管没有修士买茶水,但城镇的百姓购买力也非常惊人,他们不但买完所有的茶水和茶点,就连火烧也都买完了。
虽然石头山看上去非常危险,但对于沈寒来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他带着霍韶和黄狗顺利翻过石头山,径直前往滕州城。城门口并没有守卫,沈寒有点疑惑的穿过城门,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看到行人。
穿过好几条街,终于看到一个修士,沈寒赶忙问:“滕州城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回来了。”那位修士看到沈寒步走过来低声说,“石头山上长出参天大树,我等修士担心滕州城的百姓受到惊吓,便一起商量着进城解释,只是没想到……”
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那位修士还没来得及说话,另外一位修士从旁边的巷子里钻出来说:“没想到滕州城所有的百姓,包括官府衙门,牲畜、麻雀等等,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除去我等修士,几乎所有的活物都不见了,只有外地进城做工的苦工还在。”那位修士亦步亦趋的跟在沈寒后面说,“还有零星几只麻雀、猫头鹰什么的,我等修士仔细查看过,这些鸟原本都不输于滕州城,是外来户。”
“也就是说所有滕州城本地的,凡是能喘气的都消失了?”沈寒挑高眉毛,“现在只有外来户还活着?”
“是、是的……”那位修士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他继续说,“擅长推演天机的修士什么都推算不出来,整个滕州城都被天机蒙蔽……”
沈寒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加快步伐赶往滕州城的另外一个城门,他要抓紧时间回茶摊看看,从某种方面来说,山楂树先生和竹筒先生都有可能属于滕州城本地的,其实自己和阿白也是本地的,只是自己竟然没有消失。
那两位修士说完便很快离开,他们要把滕州城剩下的外地人聚集在一起,处理一下他们的记忆把他们送走,把麻雀、猫头鹰也都赶出来。现在滕州城看上去就像一个死城,街上的摊子还都摆的好好的,锅里的馄炖、面条什么的甚至都还冒着热气,只是没有人。
沈寒的出现让这些修士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他们很快把这个消息撒播出去,加快速度处理滕州城里的外地人。
茶摊这边跟往常一样,皎白月和圣王爷站在木屋外面等着沈寒,山楂树先生坐在后院纳鞋底。沈寒挑着扁担进来,皎白月赶忙汇报今天的情况,“小寒,歇脚汉子早晨来喝茶,进城没多久就又回来,说城里一个人都没有……”
“恩,我已经知道了。”沈寒把扁担放下来,继续说,“我摆摊的地方也有新消息。”
茶摊众人凑在一起,互通过消息。滕州城的普通百姓全部消失,此时非同小可,这其中肯定跟石头山后面的城镇脱不开关系,只是沈寒依旧弄不清楚其中的联系。
但是晚饭必须做,总不能饿着肚子。按理说霍韶也是滕州城本地的,他也没有消失。
枯树临时栽在地上,黑影在上面不停的转着圈,黄狗和圣王爷趴在门口往外看,一边小声讨论着。“哼,再这样下去,茶摊没地方做生意了。”圣王爷傲娇的仰起小脑袋看了黑影一眼,嫌弃道,“黑漆漆的这么难看,怎么冒充皮影戏赚钱。”
“就是。”黄狗摇摇尾巴,“滕州城还有好吃的肉包和馅饼……”
后院中,山楂树先生和变成细长条的竹筒先生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竹筒先生不用担心。”山楂树先生伸出柔软的树枝整理鞋垫,还帮竹筒先生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兴许咱们看到的滕州城……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当年正魔两道修士大战,动辄就会毁灭一座城,小小的滕州城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即便是仙人下凡亲自出手,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偌大的滕州城突然变成一座空城,其中的普通百姓全部消失不见,原本住在滕州城的修士们也不敢再待下去,把所有的外地人送出来后,便集体奔向茶摊……
☆、第52章 旧梦
“木匠一家,我经常买菜的人家,还有沈文柏……”沈寒坐在矮凳上看着皎白月说,“他们都消失了。”
“也不一定。”皎白月收拾好床铺,把两个人的枕头放好,伸手拍松软,开始脱衣服,“小寒、我、山楂树先生和竹筒先生都是滕州城的。木屋外面的黑影也没有消失,他也是滕州城的。”
貌似只剩下自家茶摊里的没有消失,沈寒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解身上的衣服。黄狗和圣王爷都已经趴在窝里睡着,霍韶变成火烧,看不出睡没睡,不过也没有动静。皎白月拿了一块布把灵灯盖上,掀开被窝把沈寒抱在怀里,双手灵活的解开衣服上的带子,飞快地脱下来。
“现在还早……”沈寒往后靠了靠,伸手摸着皎白月屁股后面的毛尾巴,捏了捏尾巴根,再顺着尾巴根摸到尾巴稍。皎白月的身体就跟被火烤了似的,特别热,尤其是树枝,瞬间变石更,顶在沈寒的屁股上,火热的像是铁棒。
搂着沈寒躺在被窝里,皎白月拉上被褥盖紧两个人,下巴放在沈寒的肩窝上说:“早点开始,咱们可以早点睡觉。”
“我才不信,你每次都要到后半夜才能出来。”沈寒把手伸到背后,摸到皎白月的树枝。
两个人都是年轻大小伙子,每天晚上不来上一发,就浑身不对劲。皎白月食髓知味,如今无师自通的摸索出许多高难度动作,也得亏沈寒身体柔韧性好,可以完美配合。
今天木屋很早就关门,修士们从滕州城里出来靠近茶摊的时候,就看到关紧的木屋,和在木屋外面不停转圈的黑影。大家大眼瞪小眼,有人说:“这、这……我们要等到天亮?”
“我们都进不去茶摊,只能等。”有修士一针见血道,“大家靠得近一点,晚上风很大。”
茶摊这边虽然有挡风的树林,但官道宽阔,小凉风畅通无阻的刮过来,在每个人身上带走一部分热量,大家很快就冻的瑟瑟发抖,当下也顾不上矜持,全部都靠在一起。崩山派等修士早就暗搓搓跑到小树林,钻进木屋,阵法灌注灵力,木屋中隔风又隔音,大家相视一笑,装作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开始打坐修炼。
贺清然也不敢待在滕州城,他双手插在兜里,牙齿打颤,舌尖和上下牙以及嘴唇都是冰凉冰凉的。锦衣弟子已经死了,他肯定不能再回宗门,好在他本身是外门弟子,没有多少利用价值,门派并没有施展秘法控制他,以后只要小心点不露出蚀日宗的特有招式,应该能够安全活下去。
或者……能够顺利投靠茶摊老板,在大能麾下做事,肯定特别安全。
隔老远就看到黑压压一片修士围着茶摊站着,贺清然顿时紧张起来,他感觉自己投靠茶摊老板的可能性非常低。滕州城出现如此大事,修士们似乎失去主心骨,全部跑到茶摊这边。
事实上跟贺清然想的差不多,修士们此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昨天还正儿八经的普通百姓、富甲商贾、各种官兵,即便是给他们推演命相也能推个一二三四五,根本不会出现突然消失的情况。只是等所有的人都消失,再去推演,却发现什么都推演不出来,天机被蒙蔽。
修士们非常被动,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掌握的所谓在凡人眼里是神仙手段的术法、招式等等,现在都排不上用场,就好像他们自己才是凡人一样。这种无能为力的认知让修士们不肯死心离开,只得紧盯眼前的茶摊。
“我总觉得茶摊外面有不少人。”沈寒身上裹着被子,骑在皎白月身上,伸手捏他肚子上的腹肌,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亮,“幸亏咱们这是木屋,要是以前的茶棚,肯定会被他们看到。”
“小寒不专心。”皎白月双手放在沈寒的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低沉性感,他屁股后面的尾巴冒出来摇啊摇,继续说,“他们看不到里面的,再来一次……”
木匠非常厉害,盖出来的木屋一点空隙都没有,修士们当然看不到木屋里面,因为后院的位置特殊,他们也看不到后院,只能……盯着不停转圈的黑影看。
也许是修士们的视线太过于灼热,黑影转圈更加卖力……
而先前炼化锦衣弟子的神魂,一直躲在滕州城的魔修们对于消失的本地人有着更加直观的感受。因为他们亲眼看到沈文柏一点一点消失,就跟融化在空气中似的,偏偏感觉不到灵力波动。暗鸦派等修士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各种方法都试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很快商量出对策,那就是跑!
早早离开滕州城,躲在茶摊不远处的树林里,布下层层阵法。
如果沈文柏没有消失,他肯定在锲而不舍的寻找许崇山。他付出家里大部分财产,失去夫人,还有府上许多下人,甚至为了躲开官府的注意,不得不躲起来,损失太大,却连茶摊宝贝的毫毛都没看到。他不甘心,不甘心什么都没得到。
跟沈文柏一样不甘心的还有许崇山,他夺舍麻雀,每天躲在暗处观察滕州城的修士们和沈寒,不时扑楞着翅膀飞到滕州城外。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沈文柏抓住机会,他捡到一个还未成熟的灵米穗,并且成功的埋在地脉封印上面,希望这株灵米穗能够借助地脉灵气成熟,他再吃掉灵米,借机吸收地脉灵气,说不定就能化为人形。
然而……就好像一个玩笑一样,人形是出来了,黑乎乎看不太清楚五官,还会吸收修士们的灵气,几乎无敌手。但……那并不是许崇山,他现在仍然是一只灰扑扑的麻雀,因为每天殚精竭虑思考问题,整只麻雀都瘦了一圈。
此时许崇山就蹲在一条隐秘的树枝上,黑豆眼居高临下的看着茶摊外面的修士们,以及正在不停转圈的黑影。
黑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许崇山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计划完全泡汤,地脉灵气不能直接吸收,原本想借助灵米穗,却没想到……抬起爪子挠了挠脑袋,麻雀张开翅膀,扑楞着飞到远处,彻底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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