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灵在一边道:“韩一都不跟我们睡的,和洋洋睡的,洋洋可懂事了,我就没见这孩子哭过嚷过,我们家韩一就爱跟着他洋洋哥,离了哥哥都不行的。”
俗话说什么人养什么孩子,余秋打量这家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虽然没什么值钱玩意儿,但就是特别整洁干净,据说住了两家人还带韩婷婷这个妹妹,人多却也井井有条。再看两个孩子,长得好看不说,衣服裤子特别整洁干净,头发也不拉碴,鼻子下面没挂着鼻涕,身上干干净净的。懂礼貌会叫人,不吵不闹,特别乖。
尤其是程宝丽家这个郑海洋,余秋越看越喜欢,这小孩儿和他们家瓜瓜差不多大,但是一点儿都不吵,他们家瓜瓜每次家里来了人就像个小疯子一样乱跑乱跳,还会尖叫垂东西,简直就是个小魔王,再看看人洋洋,简直就是个小大人,还会照顾弟弟,这么小竟然还会算术题会英语,啧啧,简直就是堪称完美。
人和人有差距,余秋觉得就他们家的条件来说,相差并不多,都算有钱人,但家庭环境真的不一样,教育出来的孩子也不一样,光是一个韩婷婷就把他们家甩一条大马路了,余秋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她只和有钱人做朋友,在八九十年代贫富差距还没有太显露的时候,她自己就已经看的很清楚,知道将来一个阶层就是一个阶层的圈子,而她光看着这家的孩子,就觉得这一家人未来的路肯定比他家长远。
郑海洋这个时候已经被拎过来充当“妈妈们炫耀的资本”背了一首古诗做了几道算术题,刚刚才坐回去,余秋看着孩子,心里越琢摩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韩一太小了她还瞧不出来什么,但这个洋洋,以后绝对不一般,自己家那个臭崽子,恐怕二十年之后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败家子混账。
当妈的都为儿子操心,尤其现在家家户户都只有一个,但就算瓜瓜再顽皮,余秋也还是要为儿子想,她眼界也许比不上陈灵灵干活儿比不上程宝丽,但在为孩子方面绝对比她们想得都要深,就那几分钟的工夫,余秋这个当妈的已经为儿子规划好了路,她决定让儿子以后就跟着郑海洋,绝对要跟着郑海洋。
与其让瓜瓜和一群半大不小的顽皮小子爬树掏鸟蛋打摆子,道不如跟着郑海洋,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学坏人,跟着郑海洋,余秋觉得他家小子以后至少不会变成个臭混账。
余秋打定了这个主意,便在脑子里琢摩了一下,道:“宝丽啊,你儿子今年都五岁了,怎么没送去上幼儿园?”
程宝丽觉得特别对不起儿子,看着洋洋的方向,道:“一开始去北京,忙着赚钱,四岁的时候给扯忘记了,后来就说在北京上幼儿园,但是没户口啊,又要买房子,买房子的事情又扯了一阵,接着就是回来开分店,分店一开又忙,就这么拖下来了,现在北京的房子买了户口也上了,就是一直没去上幼儿园。”
陈灵灵道:“而且我家韩一又离不开洋洋,一看不见哥哥就哭就闹,我也愁呢,你说改明儿洋洋去上小学的话,韩一还不得哭闹死。”
余秋多精明,想想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三小你们知道吧?就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小学,学校下面刚好有个幼儿园,小学幼儿园挨着的,你们家洋洋今年都五岁了,明年也六岁了,个子一点不比我们家瓜瓜矮,去幼儿园人家肯定也嫌孩子大了,不如直接送去上小学?刚好我们家瓜瓜也上小学,韩一就送去幼儿园。”
陈灵灵愣了愣,道:“幼儿园?太小了吧,韩一才两岁多。”
余秋喝了口水,总算彻底不喘气了,道:“这有什么,改户口生日啊,你们户口不是调去北京了么?我找人帮你们改,一分钱不用花,改了变成三岁,这样明年肯定能上幼儿园。”
陈灵灵道:“这样可以?我家韩一太小了吧。”
余秋转头打量孩子,摇头道:“不小,这有什么,很多人都改生日,改了送去上学,再说你们做生意,孩子扔家里他们也无聊你们也不放心,倒不如送去学校,洋洋上小学,韩一上幼儿园,两个孩子就在一个学校里,上学一起去,放学一起回来,多好。”
程宝丽反正是打算明年送郑海洋去上小学的,所以没觉得怎么样,余秋的话倒是说动了陈灵灵,陈灵灵确实想早点送孩子上学学东西,一方面可以接触其他小朋友,另外一方面他们这些家长也能多出时间赚钱,况且如果真的一个学校,韩一不讨厌上学,和其他小朋友接触多了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黏着洋洋。
余秋瞧瞧陈灵灵,嘴边一笑不说话了,她知道她说的话有用了,陈灵灵这是心动了!
晚上陈灵灵在家给韩治军打了个跨省电话,说了余秋的主义,韩治军一个大老爷们当然没意见,他道:“我觉得可以,你看着办吧,要是儿子不抵触就送过去,总要上学的,现在太黏洋洋了,洋洋明年也要上小学了。”
夫妻两个觉得成,自然不会有人想到去问孩子的意见,韩一才两岁多,问了也是白问,陈灵灵便找余秋去北京想办法帮他们把韩一的生日给改了,改大了一岁,这样明年九月上幼儿园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郑海洋也觉得这样挺好,现在韩一挺乖的,会的也多,去了幼儿园认识小朋友了就应该没那么黏他了,反正这小崽子以后长大了成小男生了也会有自己的朋友,不会像现在这样的。
晚上躺在床上,韩一就只穿个小裤衩,还是亚运会那时候的纪念品,裤裆上的位子有个盼盼熊猫,身上盖条薄被子;郑海洋洗了澡拖着拖鞋进屋子,关上门,他现在已经有一米多高了,算是同龄孩子里个子高的,已经基本蜕去了儿童时期的婴儿肥,手臂胳膊纤长,脸上也没什么肉,因为经常在阳台上蹦蹦跳跳还要照顾孩子爬上爬下,小身板子倒是显得挺结实,这一点让家里的几个大男人都十分满意,觉得那孩子就应该这么长。
郑海洋现在比韩一高很多,韩一就像个小肉球,郑海洋就像根短短的筷子,他爬上床一趟,韩一掀开被子一角往哥哥身上盖过去,郑海洋就拉了拉被子遮在肚子上,刚洗完澡也不想说话。
过了一会儿,转头道:“要喝哇哈哈么?”
韩一眼睛放光,点点头,孩子都爱喝哇哈哈,因为够甜够香还有奶味,孩子这个年纪都喜欢甜甜香香的东西。郑海洋于是拉开床边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了两罐子哇哈哈,戳好吸管,递给了床上半躺着的韩一,道:“坐起来喝,别躺着。”
床头柜里藏了好几条哇哈哈,有的是大人买的有的是郑海洋自己买的,因为韩婷婷郑平他们回来偶尔也会带,于是也没人注意到家里到底有多少哇哈哈,其实大多数都是郑海洋自己花钱偷偷买的,一买就是好几条,藏在柜子里,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可以喝一小瓶,有时候白天也会喝,广告里不说的么——喝了哇哈哈,吃饭就是香。
他们家韩一吃饭好像没变香,睡觉倒是比以前香了,每天睡觉之前喝一瓶,甜甜进入梦乡,就是半夜要被拉起来上个厕所,要不然又得尿床。
郑海洋咬着嘴里的吸管转身趴在床边数剩下的哇哈哈,“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五条,六条,一瓶两瓶,昨天开封喝掉一瓶,今天两瓶,恩?怎么还少一瓶?”
郑海洋又咬着吸管转过头,看着韩一:“一一,偷偷喝哇哈哈了?”
韩一摇摇头,手里握着瓶子,一脸懵懂,接着想了想,道:“阿姨喝了。”
我妈?郑海洋于是立刻爬起来下床穿拖鞋去他爹妈房里,他妈那时候正在往脸上抹东西,转头看他:“怎么了洋洋?”
郑海洋站在门口:“妈你喝我哇哈哈了?”
程宝丽:“啊!白天喝了一瓶尝尝,怎么了?”
郑海洋道:“没,我以为韩一偷偷喝了。”说完关门转身跑回房。还真不是他想天天跟个葛朗台一样抠门儿清点哇哈哈,主要韩一喜欢喝,但郑海洋觉得现在这种饮品又没个什么国家国际标准,广告里说什么“喝了哇哈哈,吃饭就是香”,可鬼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激素,他给韩一定量吃,坚决不肯孩子喝太多。
听说是他妈喝了一瓶郑海洋才放心了,跑回屋里,韩一已经喝完了,空瓶子歪在床上,被郑海洋拿起来扔掉。
韩一团着身体躺在床上,问道:“哥哥,上学是什么?”
郑海洋爬上床:“上学就是有很多其他小朋友,还有老师,老师会教你很多东西,教你认数字教你拼音教你读书。”
韩一:“哥哥会教。”
“老师教得比哥哥好。”
“哥哥要去上学么?”
“那当然啦”郑海洋边说边喝哇哈哈道。
“那我呢?”
郑海洋转头看韩一:“你啊,你也去啊,你去上幼儿园,哥哥去上小学。”
“要和哥哥一起。”
郑海洋知道这孩子要黏着自己,还不能说分开,毕竟已经两岁了会分辨‘离开’这两个字的意思了,于是含糊道:“嗯嗯,一起一起。”
第40章 金手指暴发户投资一洋炸鸡店
郑平和韩治军现在是北京和省城S市两边跑,看着两边的生意,因为有比较,自然能发现两家店如今的差距。
北京的发展一直很快,至少比省城这边快很多,亚运会之后的速度尤为迅猛,据说亚运村被炒到一万块一平之后,北京的房地产公司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多了很多很,除了房地产,其他方面的发展也很快,整个经济在度过八九年的寒冬腊月之后便一直在急速增长,光光是北京这边的洋快餐就多了很多很多家,炸鸡店现在除了“一洋基”“肯德基”还有各种基,总之只要是能赚钱的东西,就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跟着做。
再看省城这边,虽然是沿海城市发展也比中部地区要快,但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国家政策扶持,所以发展偏缓、偏平稳,“一洋基”在s市开张之后一家独大很长时间,因为标准化的运作和不变的口味以及多样话的菜单,一直深受好评。
北京因为开的洋快餐店多了生意分流出去很多,韩治军考虑着再在北京开一家分店,而郑平这个时候也想着开分店,他想在经济发展还可以的大城市开分店,不是一家两家,而是好多家,上海深圳浙杭浙温西安等等,只要是人多经济还可以的城市,他都想开。
韩治军在北京待得多,觉得北京这个首都未来的发展肯定要更为迅猛,一定会走在所有城市的前端,而郑平则想把“一洋”的牌子打出去,做一个全国都能吃到的洋快餐,就像哇哈哈一洋,等再赚了钱,他也想在中央台花几十万投个广告,让全中国人都看到“一洋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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