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听这些,他只觉这个人的动作和上次有些不太一样,让他脸有些发烫,心里也慌的厉害,感觉怪怪的,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慢慢滋生。
很讨厌吗,玖兰枢将两人的安全带扣好,见到对方摇头后,因为有些不明白越发纠结的俊脸,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没有告诉对方,当那把剑从他体内抽离时,远久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全部涌了出来,匆匆流过便没了踪迹,只黑色麒麟站在城门口死死盯着他的那个眼神,仿佛就此烙在内心深处,怎样都挥散不去。
是他以前太自以为是,这已经不单单是喜欢了啊。
玖兰枢掏出钥匙开门,边回头看了眼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脸上突然露出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还未出声询问,随着屋门被推开,一声慵懒嗓音传了出来,声音闷闷的像闷在腔子里,吐出的每个字眼都有些困倦的漫不经心,却令少年不自觉的面露踌躇之色,一步一步慢腾腾的向门里挪,看得玖兰枢心里发笑。
师弟来人间协助黑主前辈,过得可还好?
零嗯了一声低着头叫了声师兄,再不说话,玖兰枢一听,好奇的打量了几眼,正好和对方的眼神对上,不禁眯了眯眼睛,却被少年一把扯到身后。
李土此刻被封在玖兰枢的书房出不来,也不恼,懒洋洋的瘫在床上自顾自地酣睡,只苦了一缕,不得不老老实实卧在自家师兄怀里,只觉刚刚顺毛的那双手突的停了下来,抓的自己的白毛生疼。
都是几百年不见得故人,这般藏着是做什么,海斗将一缕丢在沙发上站起身,慢悠悠的走上前,真还怕我吃了他不成,只是拍在零肩上的手还未落下,当即顿在那,面上一寒,你又做了什么!
桌上的茶杯砰的碎了一地,零被气势所压不得不后退了几步,撞到玖兰枢怀里。
马上给我变回来!
玖兰枢因为对方的态度皱起俊眉,但却不能出声制止,听零刚才的称呼便知是他的长辈,况且,这位大概看出了零先前做过了什么,如今气急败坏又带担忧的表情让他也不自觉也跟着紧张起来,抓着零肩膀的手一紧,却见少年转头撇了他一眼。
怎么了
零摇了摇头,再对上海斗的眼神时心中一凛,往前迈了一步,师兄,我没想
你给我闭嘴!海斗长袖一挥,银发少年已然不见,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万兽之王,雪麒麟。
只头上麒麟角,如今竟是缺了半根,虽无损其高贵威严,却令玖兰枢心里一痛。
疼不疼
麒麟摇了摇头
海斗冷哼出声,声调猛地一扬,不疼!你倒是和我说说,是断百骨之源不算疼,还是强行分裂修行不算疼!
他伸出手去,却被玖兰枢截在半空,挥到一边,他也不恼,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样子耻笑一声,你一直跟着他,现在知道心疼,怎么还允许他做下这等事!想来两人先前的经历这个人都看在眼里,刚才怕是一直在假装不知。
玖兰枢鞠下身,这位先生既然是零的兄长,难道还不知道零的性格吗,他摸上麒麟的半根犄角,不其然看到对方眼中一丝痛楚。
你既知道他,百年前又为何那般作为,让他背负所有就是你所谓的了解?
玖兰枢手上一顿,不自觉后退了几步,零就那样静静的看了他片刻,师兄
又要帮他说话
麒麟向前迈了几步,不多不少,和玖兰枢后退的距离相同,一人一兽又彼此靠在一起。
海斗看着不争气的自家师弟,气的牙痒痒,一缕爪子轻轻扒拉了下他的衣袖,中央土地,其帝黄帝,其佐后土,其神为镇星,其兽黄龙,哥哥为中央正土之兽,本来凤凰元丹是可以的,但被他自己放走了。
海斗脸上变了变,他知道玖兰枢当年所做为何,但在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如今见零的动作,终是叹了口气,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火生土,既无火,我便去寻千年古木精魂吧,白鹭为先前之事的主事,你既解决,这几日便留在这里哪都别去了!,说完狠狠瞪了一缕一眼,告诫其不得再恣意妄为,瞬间失了身影。
封印已除,一缕很有眼力的溜回了书房。
零
麒麟看了他的眼神翻了翻白眼,慢吞吞的化了人形,站直了身子向卧室走,那什么鬼表情,头疼死了,滚过来暖床
玖兰看他一头扎进被里,将所有情绪重新掩去,摇摇头,换了衣服,走去洗手间洗漱,回来时少年看起来已经睡熟,他悄声上床将对方拥进怀里,吻了吻那头银发,轻轻阖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此生孤注掷温柔
小殿下,你有心上人吗?
你知道,何为爱人,又当如何爱人吗?
不过一个盼字,一个护字,一个愿字
盼他与你心意相通,护他一世平安喜乐,愿他此生锋芒毕露,无拘无束。
樱树下花妖淡然一笑,既是如此
声音飘渺,待他想要凝神细听,场景瞬息转变,酒红色眼睛甫一睁开,已然回到现实。
他看了眼卧在自己怀里睡得毫无知觉的少年,俊眉紧皱。妖怪入梦这种事,若是从前,零怕是早已觉察,如今
玖兰枢轻轻起身,对跟在身后的琉佳点了点头,敲响了书房的门。
李土抬抬眼皮,看清来人,复又将头移开,不予理会的意味非常明显,可随着对方的走近,嗅到那股对他来说恶心至极的樱花香气,竟是重重打了声喷嚏。
一缕扒着玖兰枢的胳膊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将手摊开,手心中一块樱花状木块闪着莹莹白光,不禁瞪大了眼睛,闲姐姐的精魄!
他挥爪去取却被李土猛得拎着毛皮远远走开,一只千年的樱花妖也让你记这么久!
千年?
啊没错,李土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玖兰枢,虽然不想承认,若是找千年神木,确实可以用这个死女人的!
一缕气的在他怀里一阵挣扎,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一边是和你有几面之缘的妖怪,一边是把你养大的义兄,你选哪个?
一缕踌躇的收了收爪子,玖兰枢沉默半晌,怎么用?
引地火
哪里引
冥府咯李土不怀好意地瞅了他一眼,不过,人是进不去的,要不要死一次试试。
玖兰枢脸上一点惧色也无,甚至对李土笑了笑,仿若无伤大雅的玩笑过后想要安抚自家叛逆的小辈一般,语调里同样带出几分玩味,怎么死?
要不是一缕见势不对赶紧拉着,李土没准真能化了原形把他生吞活剥了,原则上的祖父也不行!
外力作用想要让你生魂离体肯定能惊动哥哥的,除非你能叫得动血蔷薇,可它只认哥哥的。
我记得那是我为他打的剑呢,玖兰枢掐了掐眉心,即使是被他的麒麟之血淬过。
!!!
小九尾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之人缓缓倒下,取而代之的,黑衣男子长发披肩,周身打扮仿若古画走出来一般,俊雅绝伦,腰悬星炼长刀,手中握着一柄秋水长剑,猛地一看,好像几百年前的时光流逝丝毫未在这人身上留下痕迹,赫然是当年临终之时的模样。
这样便可以了?
冥府的环境没有人间传说中的那般阴暗昏沉,虽死气无孔不入,却不会令人觉得压抑,只万般迷茫涌上心头,周围白衣鬼魂阴物浑浑噩噩,过了桥,饮下孟婆汤,便是新的轮回。
自然也有贪恋红尘繁华沉溺人世情缘不愿离开的,徘徊桥边,千万年的等待也无人理会,终是忘了执着也忘了自己,投入忘川化了河边的顽石。
因身旁有白虎相随的缘故,幽魂虽无意识,却也自动离得他们至少一丈远,躲得远远地不敢上前,玖兰枢一缕生魂无人敢觊觎,怀抱着白狐向前走,面上连习惯性的微笑也消失无踪,当年初入此地的场景犹在眼前,却不知这人一阵思忖是作何感想。
一缕抓了抓他的衣袖,前面我们不好再过去了。
他在桥边站定,轻轻将一缕放在地上,九尾幻化的人形和零九分相像,只那双漂亮似琉璃的紫色眸子,巧言轻笑间,虽无他心中所想的那双眸子剔透,却也像极本人性子,如此倒也相得益彰。
过了奈何桥,左为轮回道,右为十八地狱,走中间可到冥府大殿,此间幽冥地火以恶灵为食,经年不息,你既想起前世种种,怕是熟的很少年话语顿了顿,接着道,只闲姐姐一事,我虽不知为何,这份因果,你也是要一并承担的了。
玖兰枢了然地点了点头,暗红色眼睛中慢慢氤氲出某些时间和伤痛磨砺的痕迹,寂寞的令人心寒。
他静静看着远处,话语中仍带起几分未达心底的笑意,我当日妄动龙气企图重返人间,冥府乱作一团,反倒帮了这位花妖小姐,趁机带走其心上人魂魄,她曾承诺若有朝一日圆了此间心愿,必来了结前日因果。
玖兰枢语罢便停,未再看少年脸上神色,拖着血蔷薇,踏上奈何桥,也不理会桥上老妪递来的热汤,亦步亦趋向大殿而去。
一缕将头埋在李土颈间蹭了蹭,化了原形,被白虎叼着毛皮离了开去。
鼻息间满是樱花的淡然香气,少年睁开眼,床边女人嫣然一笑,面容纯净又妖冶,好久不见了,麒麟君。
零懒洋洋地向里靠了靠,旁边另一个人的位置早已失了温度,他心下一惊,嚯的做起身来。
别急,你的小殿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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