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完后,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这说得一板一眼的,大白天我都感觉吓人,我说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
这恶鬼如此厉害,我特么哪是她对手,我又不是抓鬼的,再说了,我们鬼纹第一禁忌,不给鬼纹身,那高僧是不是忽悠老张的?
老张没有任何怀疑,他说高僧为人还可以,应该不会忽悠他,他让我跟他走一趟,或许我真能把杨美给解决了。
解决个锤子,我说你要纹身,我能给你纹一个,我保证那恶鬼不敢近你身半步,你要我去抓鬼,那你就是在找茬,不过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位天师,或许他们可以解决恶鬼。
这老张脑子就跟有毛病似得,简直一根筋,他说谁都不要,就要我们鬼纹,他相信高僧的话,不然不会圆寂之前,还给他留下这样的话。
我说你要我去干嘛?给那只鬼纹身?我都已经说了,鬼纹不能给鬼纹身,我也不会抓鬼,这事我帮不了你,你走吧!
我实在没有耐心了,开始下逐客令,可那老张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死活不走,就要我帮这个忙。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苦口婆心说道:“抓鬼是不可能抓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抓鬼的,法术又不会,法器又没有,只能纹纹身维持一下生活这样子,你快滚吧,别在这里影响我生意,不然我报警捉你了。”
“我出三十万,不管你纹身也好,还是怎么都好,帮我解决这件事,我给你三十万。”突然老张开起了金口,“可以先给你一半,事成之后再给你打另一半。”
突然之间,我觉得那只恶鬼杀孽太重,真的很需要超度一下,如果她又到处害人,那必将血流成河,我这种正义之士,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惨事发生呢?
这时候爷爷教导我的话全都浮现在脑海中,阴人要怀有一颗慈悲为怀,拯救苍生的心!
这忙,我必须帮!
我请了老张坐下,还给他沏了一壶上等的铁观音,然后让他在这里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矮子兴还在找郭一达的联系方式,我给他揪了出来,让他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有笔三十万的生意等着咱们做。
我把老张的事跟他一说,他立刻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问我没有发烧?这钱敢挣,我能有命花吗?
那黄皮子坟如果不邪门,能成为中海市的恐怖传说?那井中的恶鬼如果出来,我怎么可能对付的了,我又不会抓鬼,去了就是送命,他劝我还是把这事给推了吧,正儿八经做鬼纹也能赚钱,不必冒险。
矮子兴不知道我的处境,他当然不想我去冒险,可一个亿没有那么好挣,一分钱我都不可以放过。
钱就是爷爷的命!
我让他别磨蹭,这事我已经和老张说好了,到底有没有办法?
矮子兴说也不是没有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有个关键人物,那就是老张的二叔张晓。
杨美之所以成为恶鬼,有一部分原因是张晓,还有那黄皮子,如果这人能出来,那这铃就能解掉,不必跟恶鬼强行斗。
我说你这不废话吗?按老张说的,他二叔都死多少年了,我就算把他坟刨出来,那也剩个骨架,还能说话不成?我也没有老天师那本事,能从天灵盖中招个前世出来。
说到老天师,矮子兴说不如请他们吧?这事他们天师门出马,应该没有问题。
我说这更不行,我们接生意找外援,这不打我们自己的脸吗?别人会说我们没有这么大的头,就不要戴这么大的帽子,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别废话,再给我琢磨一个办法,我就不相信我爷爷以前没有跟鬼交过手。
这时候矮子兴哎了一声,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他说不如给老张纹个招魂的纹身,让他把二叔的魂招上来与那杨美见面,或者可以化解杨美和那黄皮子的怨气。
这不是不可以,也确实有这种纹身,只是招魂这种事情,只适合在头七做,人死后过了头七,那就有可能去投胎了,还怎么招?
矮子兴说我这就不懂了,人有三魂六魄,三魂指得是天魂,色魂,还有音魂,在道家则称为胎光,爽灵,幽精。
天魂是主魂,也就是生命之光,它没了,人就没了,去投胎的灵魂也是它。
色魂则代表着智力,反应快慢,有些人是个傻子,没有智力,或者智力低下,那就说明他的色魂残缺或者受到了损伤,色魂还代表一样,那就是对异性的反应,经常有人说被什么勾了魂,说的就是这个魂。
音魂则是随着起心动念而飘游于体外的一部分灵魂信息,“音魂”可以有千万亿分身,那张晓死了,可他是非正常死亡,他肯定有不甘心或者放不下的人,那他的音魂应该在某个地方游荡,说不定就在以前的村子或者吊死他的那棵树下。
现在那地方已经物是人非,可魂不一定会散,如果能把他的魂招出来,说不定就能解了杨美和黄皮子的怨。
矮子兴的话不无道理,这事可以一试,或许这也是高僧让老张找我的理由。
招魂的纹身确实有一幅,叫彼岸花,是一幅比较阴森的阳纹。
一般来说,阳纹比较正统,彼岸花是唯一一幅例外的阳纹。
彼岸花是死亡之花,传闻长叶不开花,开花不长叶,它生长在黄泉的奈何桥边,纹了它,有招魂的功能。
如果给老张纹了,他再回到那个村子,说不定能见到二叔张晓,再将二叔的音魂引到井边,那杨美的怨或许就解了。
事不宜迟,我急忙下楼跟老张商量,老张想都不想直接同意了。
二叔将他养大,算是他的再生父母,能见到二叔,他比什么都高兴,即使是二叔的魂。
彼岸花的图案比较简单,就是一朵花,纹起来看着像一只骷髅,叶子凋零,没有花,阴森森的,不愧是死亡之花,能在黄泉那种地方生长,都是吸取死人气的,能不渗人吗?
我把它纹在老张的肩膀上,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了,招魂不能白天,所以我们在店里等到天黑才去。
老张那个三牛村,真的是比郊区还郊区,偏僻的让人头皮发麻,怪不得被建成了大坝,我跟矮子兴来一次怕一次,徒步能走断腿。
不过这个村碑还是在的,黑乎乎的晚上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有一个血手印在那上面,怪渗人的。
老张说,其实村里死过不少人,这村被搬空后,也开始邪门了,只是没有那口井猛,偶尔那些大坝上的工人会看到一群人坐在村碑上,还有大坝旁边,那群人面如白纸,穿着以前的衣服,有说有笑,不像活人。
可这种事工人们也不能上报,毕竟这个时代了,鬼神之说肯定要被压下来的,说不好还要被送去精神病院。
工人们只好买些纸钱和贡品,有空就拜祭一下,所以这里虽然邪门,可也一直相安无事,如果杨美出来,老张估计第一个地方出事的,就是大坝,那些工人估计要被害死。
杨美的怨气本来就大,又被封印在井底三十年,一出来必是怨气冲天,大开杀戒,再加个小黄,估计得生灵涂炭。
其实三十年还没到,至少还有半年时间,可那封印好像越来越弱,老张能感觉到金光已经暗淡了非常多,杨美有时候甚至能爬到井口上趴着了。
老张估计,杨美出来就在这几天,不然他也不会怎么急找我。
一路走着,我们已经经过了大坝,而大坝的左边有一半就是以前的村庄,另外一半已经变成了大坝。
以前的村庄已经变成了废墟,杂草丛生,有个地方有一棵树墩,跟个鬼一样蹲在那里,如果不扒开草,根本发现不了。
老张说,这里就是以前吊死二叔的地方,其实二叔不是被吊死的,是重伤不治疗,所以死的。
我让老张站在这周围,然后露出彼岸花的纹身大声喊二叔的名字。
招魂这东西,如果纹在亲人身上,招魂效果会更好。
老张照做了,可没有任何反应,我问他有看见什么吗?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彼岸花除了有招魂的功能,还能半开阴阳眼,能看见周围的魂,老张没有看到,说明二叔的音魂不在这里。
我让老张回自己的家,说不定二叔的音魂在那里,音魂会出现在自己最熟悉,最怀念的地方,或者是找自己最想的人,然后一直游荡。
这种魂不会被人看见,也不会害人,就跟一丝记忆一样,随处游走。
老张家早就不在了,只剩下一堆杂草和平地,可能是触景生情,老张鼻子酸酸的,差点没哭出来,他竭嘶底里的喊着二叔,希望能再见二叔一面。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老张的身体跟触电一样,抖了一下,接着他幽幽的对我说,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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