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长公主挺身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玉言,语气冰冷道;“那你也怪不得我,当初你那般模样,能保住一条性命就已经不容易了,这身子……”
啪!
不等长宁长公主说完,萧玉言神色大变,他直接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就在长宁长公主脚边炸裂开来。
此时,他眸中一片阴鹫。
“是啊,我是不行了。”
只是,下一瞬,他刚刚还扭曲的面容突然又绽放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来。
“不然的话,姑母又怎么敢跟我合作,打着狸猫换太子的主意。”
听到这里的沈月华已经彻底愣住了。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怎么好像是听懂了,但又好像没听懂?
沈月华转了转手腕,“卖力”的撑起身子,转了过来。
萧玉言也正好转头看向她。
他灿然一笑,对沈月华并没有半点儿保留,他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庆幸?”
他虽然是在笑着的,但那笑里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说话间,他一个箭步掠到了床边,直接一把提起沈月华的衣领,暴怒道:“因为我这身子毁了,断子绝孙了,所以你在暗暗高兴,庆幸我碰不得你?!”
沈月华:“……”
所以,在刘芸突然闯进来之前,萧玉言对她的那一番调戏和屈辱的说辞,其实不过是在戏弄她,他根本就不能人道!
而他这身子……从长宁长公主刚刚的话里得出来,应该就是在那场大火中被烧坏了……
念及此,沈月华脑子里蓦地划过他手腕上的那些狰狞的伤疤。
想到他身上的某处,她无端端的打了个凉颤。
还不等她开口,萧玉言手中的力气加重,又道:“那又怎样!我想要折磨你,便是不用我自己,也有的是法子!更何况……你这般容貌若是丢到那青楼乐坊,任人作践,我也是乐见其成的!”
“再有!”
萧玉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眸中的光芒越发炽热和疯狂。
眼看着他再继续说下去,话将会更加不堪入耳,长宁长公主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够了!”
“言儿!你别忘了,我们的计划还未完全成功!”
“你现在就这般,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长宁长公主抬眸看向萧玉言,当她眼角的余光掠到沈月华身上的时候,她眼神一闪,压下那一缕心虚。
见状,萧玉言笑了笑,不以为意道:“那姑母觉得,我什么时候可以放纵呢?”
闻言,长宁长公主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萧玉言手指一松,直接丢开了沈月华,他提起步子来,一步一步朝着长宁长公主走去。
原本一身凌厉气势的长宁长公主在对他的眼神的时候,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只一步,却被萧玉言抓住了手腕。
“你!混账东西!你做什么?”
长宁长公主皱眉,眸中一片慌乱。
萧玉言微微一笑,却并没有松开对她的钳制。
他一手拽着长宁长公主的手腕,一手轻抚上长宁长公主的小腹,语气轻柔道:“我当然不能拿姑母怎么样啊。”
“毕竟,这里可有着我唯一的骨肉,将来可是要给我继承皇位的。”
沈月华:!!!
她听到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或者眼睛瞎了!
但事实上,她就是听到了。
而且,也看到了。
萧玉言的神色狰狞又变态。
相较之下,长宁长公主神色一片慌乱。
她飞快的扫了沈月华一眼,又立即避开目光,咬牙切齿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着,她就要从萧玉言的掌中抽出手来,奈何萧玉言手中的力气太大,根本就是她挣脱不了的存在,而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腹部,为了腹中已经七个月的胎儿,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萧玉言的神色越发得意。
他的手轻轻的在长宁长公主的腹上游走,语气里也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道:“事到如今,我倒是有些庆幸那一晚姑母将我认错了人,否则的话,我可是连个种都来不及留下。”
沈月华:“……”
长宁长公主又羞又恼,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住口!”
萧玉言笑了笑,终于是放开了她。
他眼神清冽,并无半点儿温情,语气也同样冰冷道:“所以,姑母该知道,便是为了我这唯一的血脉,今后也不可能亏待姑母。”
“等日后,我取代了萧玉宸,这孩子将来便是皇太子,谁都不可能撼动他的地位。”
“哪怕为了这个,便是我放肆一些,姑母难道也不能容忍一二吗?”
他说的,是此时早已经犹如被雷击穿了的沈月华。
长宁长公主原本对沈月华还有几分愧疚和恻隐之心,如今她最私密最见不得光的事情被萧玉言就这样当着沈月华的面说了出来,再加上萧玉言话里话外软硬兼施,她哪里还顾得上沈月华。
因为内心的阴暗被人当中挖出,她甚至还希望沈月华立即死掉!
“随你!”
终于冲萧玉言的牵制中抽身并站稳了身子,长宁长公主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袖,并皱眉道:“只是,要顾全大局,总不能太过。”
毕竟,沈月华是镇国大将军沈长奇的女儿。
即使萧玉言顶替了萧玉宸,也不能公然做出一些侮辱沈月华的事情。
万一激怒了沈长奇……
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萧玉言笑了笑,并不答话。
说完这句话,长宁长公主转身便走,再没有看沈月华一眼。
待长宁长公主的身形彻底消失在了院门口之后,萧玉言才再一次转身看向完全呆住的沈月华。
他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很意外?”
沈月华是很意外。
她不仅仅是意外,她更想吐。
连自己的亲姑母都能……萧玉言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刚刚她也听出来了,至少在这件事上,长宁长公主并不知情,是认错了人,而且萧玉言却是明知故……
沈月华已经不吭声了。
她怕自己一吭声,会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萧玉言自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
他也不气恼,直接提起步子来,走到了沈月华的床边。
在对上沈月华漆黑一片的眼神的时候,萧玉言灿然一笑,语气清冽,但嘲讽味十足道:“那你便猜猜,那一晚,她将我认错成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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