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自然不会想到他和皇室有什么联系。而御世堡堡主的名讳,也就江湖上知名,而他们一向尊敬地叫他“裴堡主”,而这名字反倒提得啥了。
裴澧夜十八岁在武林大会上一战成名,夺下第一以后,十年的时间里,敢在公开场合直接指名道姓叫他的人,几乎为零,不管他在场,或不在场!
阿图和宛若卿,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江湖人士,所以他直接报姓名,倒也安全。
如果他们是隐藏的江湖人士,这名字一报,他们也一定会动容,到时候,底细大家也就都明了了。
可惜,他千算万算,算错了一步。
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他的“未婚妻”!
正文 涵养太好,令人发指
“原来是裴公子,失敬失敬!”宛若卿还没反应过来,阿图已经上前热络地拉着人家,“我以为阿陌比我长得好看已经十分难得了,没想到,裴兄更是天人一样。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大家都叫我阿图,你也叫我阿图吧!”
又是阿图,这个家伙,每次跟人介绍都没什么诚意。
宛若卿也不急着自我介绍了,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裴澧夜,看他有什么反应。
他可是掏心掏肺一般连名带姓都介绍了,结果只换回来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假名的“阿图”,想必,他心中应该有些憋气吧?
“那我以后也叫你阿图了,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没想到,裴澧夜连眉都没挑一下,诚恳的神色一丝未变,就好像跟阿图真的交心了似地,回头盯着宛若卿瞧。
宛若卿想了想,笑道:“在下,阿陌!”
“呵呵,都姓阿啊,也许,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外头传来男子戏谑的声音,宛若卿循声看去,见一男子,穿着白袍一件,正月里,还是大冷天,手中却拿着一把羽扇,倒有几分羽扇锦纶的味道。
宛若卿眨眨眼,怀疑是看到了诸葛亮的粉丝。
不过,他的容貌……倒是真和传说中的诸葛亮有一拼。飘逸出尘的申请,却偏生带一点点看透人世所有事物的超脱,有点游戏人间的感觉,让人有些看不透。
白皙的脸颊,如丝般滑腻,有几分书卷气,又有几分道家的风范,眼睛狭长又带着纤长的睫毛,将所有的睿智都盖在那浓厚一片之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内心。
脸型狭长,下巴略尖,和裴澧夜一样,长着一张薄唇,却比他小些。这个面相,多了几分奸诈,却并不惹人反感,倒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特别是配上那神情,让人想起喜欢捉弄人的大孩子。
“这是我大管家白璱。”裴澧夜平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宛若卿和阿图两人简直就把他的诚意当成了狗屎,还踩到了脚底,如今一脸嫌恶。
他居然可以不动声色,这修养,简直好得令人发指。
宛若卿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涵养这么好的人,除非……他是装的!
“来,坐!”裴澧夜挥挥袖子,修长的手指露出半截,宽大的袖子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让人有种流光溢彩的错觉。
这家伙,说是他江湖草莽,估计都会让人起疑。说他是从小在皇宫长大的都有人信吧?
“裴兄请!”宛若卿正愣神,却看到那边阿图的双手也在空中一摊,袖子在空中挽出一朵花儿,双手平平稳稳放在了膝盖之上,稳稳坐下。
宛若卿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是斗礼仪,斗优雅吗,那她要不要加入他们的战局呢?
正文 礼仪斗法,情绪外露
当她是宛若卿的时候,就是礼仪天下第一,但当她是燕陌的时候,她想潇洒地活,不想在生活在这种条条框框里。
所以,宛若卿在犹豫了一瞬间以后,撩起衣摆,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
“阿陌可真是个随性的人。”裴澧夜这句话,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讽刺,连他的神色也是千年不变的样子,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阿图倒是个争强好胜的。”宛若卿正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却听得白璱在旁边接了一句。
感情,这是主仆二人的对话,跟他们俩人根本无关?
阿图呵呵一笑,一点都不以为意:“白璱先生开玩笑了,我这人最好说话了,哪里好胜啊?”
“我家公子本来就这本优雅。”一旁当了许久隐形人的“小跟跟”颇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哈哈,看得出来,看得出来。”裴澧夜忽地笑起来,好脾气地连连点头。
这家伙,竟这么好说话?
“不知裴公子找我们来,为了何事?”宛若卿等不下去了,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问。
裴澧夜呵呵一笑,回头看看白璱。
白璱会意,忙接过话茬:“我家公子看两位公子长得丰神俊朗,心中便有了仰慕之意,想结交,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原来长得好就想结交啊,哈哈,这个想法倒是和我一样。”阿图拍手笑起来,“就为这个,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咳咳!”宛若卿轻咳两声,这个阿图,倒还真是找到知音了。
可她不信,这个裴澧夜,真能和阿图一样单纯?
“阿陌公子似乎不以为然?”裴澧夜看着宛若卿。
宛若卿一愣,随即赶紧正襟危坐,反问道:“裴公子为何这么说?”
呃……
这下换裴澧夜发愣,他从没想过,会有人这样反问。难道他要回答说,刚才你咳嗽了,所以我猜你有点不以为然?
“只是,猜测而已。”想了想,他只得先敷衍。
宛若卿挑一下眉:“裴公子一向都是用猜测来确定别人的心事的吗?”
这……
“哈哈,阿陌公子说话可真是尖锐。”白璱忽地接口,“不知道公子对其他朋友,是不是也是这般咄咄逼人?”
宛若卿愣了一下,大概应该某些不能公开的身份关系,她对裴澧夜,就是无法有什么好感,刚才,居然有些感情外露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啊。
有些后悔地稳定了一下情绪,喝了一口茶,笑道:“裴兄将我当朋友,我是生意人,当然是希望能多结交朋友的,怎么会咄咄逼人呢,白璱先生是误会了吧?”
她的表情无懈可击,丝毫听不出刚才那有些尖锐的语气,是出自她之口。
正文 制造谣言,他爱男装
人去楼空,雅座内只剩下白璱和裴澧夜二人。
“明日,大概整个京城就会传遍了吧?”裴澧夜喝口茶,一脸的悠哉。
“嗯,端木家有的是人,我们一路从茶苑到杯莫停,又点了最好的酒,最好的茶,这事,就算不是你裴堡主做的,应该也有人报告上去。”白璱笑得像只狐狸。
裴澧夜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扶着椅背:“他们不是最希望裴家绝后吗,若我不爱女人,岂不给了他们希望?”
白璱忽地一下靠在他肩头,笑得如女子般妩媚:“堡主,你一向不是最爱我的吗,怎么可以见一个爱一个!”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身子纹丝未动:“白璱,我觉得月姑此刻一定很想念你,不如回去以后,我把她赐给你可好?”
白璱吓了一跳,赶紧坐好,一脸大义凌然地道:“属下只愿跟在堡主身边一生一世,为了堡主,属下愿终身不娶!”
“一边去!”裴澧夜踹了他的屁股一脚,白璱的白衣摆上,顿时出现一个黑色的脚印,格外明显。
随即,裴澧夜又沉默下来,叹口气:“也不知这次能否安然出京。”
“堡主若想走,其实也不难。”白璱深吸口气,有些不服,“其实堡主,何必管那个什么皇帝……”
“不!”裴澧夜摇摇头,“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我不想两败俱伤。”
——【分界线】——
宛家这几日忙着张灯结彩,嫁女儿,而且嫁的是个庶女,还这么大排场,这在整个东陵国都是史无前例的。可见宛诚如对这个九女儿真的是十分重视的。
“小姐,这几日上京都在流传,说姑爷的事儿呢。”锦绣气呼呼地走进来,一屁股坐下。
“都说些什么?”虽然心中已经有底,不过宛若卿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说姑爷不爱红妆,爱男装!”锦绣嘟嘟嘴,“还说,上次咱们上杯莫停,你那个阿图,都是他的莫逆之交。”
宛若卿点点头:“哦,是吗?”
“小姐,你怎么无动于衷?”锦绣有些急。
宛若卿懒洋洋地靠在榻上:“除了猜测,难道他们说的不是事实?”
这……
锦绣一下语塞。
“连我都有些怀疑呢。”宛若卿拿起桌上的果脯,吃得津津有味,“他是个断袖,怎么办呢?”
她的语气,一点都听不出担忧,到似放松得快要睡着一般。
“小姐……”锦绣不依地跺脚,“这可关系到你的终身!”
宛若卿一下从榻上跳下来:“你不是恨得我早日嫁给他吗,怎么如今又不想了?”
“小姐啊,以前他要是没这个爱好,你嫁给他,自然是好的,可如今有这样的传言,万一是真的,你又怎么能嫁?!”
宛若卿笑起来,语气一派轻松:“那怎么办,能逃婚吗?”
正文 不能逃婚,只能嫁了
锦绣一下被噎住了,一时间瞪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自家小姐。
“你看,不能逃婚,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我也只能嫁了。”宛若卿搂住她的肩,“别说他可能是个断袖,就算他确定是个女人,我不也只能嫁了?”
主仆两人正说着,门口响起声音:“九小姐可在屋里吗?”
锦绣耳朵尖,立刻就听了出来:“咦,是老爷屋里的采凤呢。”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奇怪,她来做什么?”
这个采凤,是宛诚如屋里的大丫鬟,传说已经是通房丫头了,说不定过些天就会正了名分。
不过嘛,女儿出嫁,老爹纳妾,这日子总不能太近了,怕有闲言闲语,所以便就这么拖着了。
锦绣开了门,露出讨喜的笑容:“采凤姐姐,什么事啊?”
采凤是宛府长得很出挑的丫头,十四岁的时候,乔氏从外头买了回来,当贴身丫头。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出脱得丰满高挑,容貌秀丽,透着一股子青春活力。
因着她的关系,这两年宛诚如往正妻屋子里跑得也格外勤。终于在去年底,直接问乔氏讨了过去,当了他屋里的人。
“老爷说,让九小姐去一趟上房。”采凤看着锦绣抬高头,有些倨傲。
宛若卿走到屋外,笑道:“辛苦采凤姐姐亲自跑一趟了,若卿这就动身。”
这个采凤,一来是快成十四姨太了,对别人,特别是下人的态度要傲一些。加上宛若卿的出嫁,挡了她尽快成为十四姨太的梦,所以心中多少是有些怨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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