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螃蟹见完面,乔星月回学校,此时同学们都已吃完饭,还有少数同学在操场上打球或者散步,多数同学已经回到班里,争分夺秒地学习。
整个学校都是比较安静的。
拐过教学楼,乔星月突然听到两个女声。
其中一个她很熟悉,陶老师?
如果是老师跟人谈话,乔星月不该听,可陶老师怎么跟学生在这边谈话?
她应该把人叫到办公室的啊。
另一个女声响起,乔星月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她肯定听过这人说话。
犹豫间,就听到那边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陶老师我并没有骗你,乔星月她妈赌输了钱,把她卖到天辉歌舞厅去了,那天晚上放学我刚出学校没多久,正好看到她被人抓进面包车里带走。”
乔星月脚步顿住,脸色也沉郁起来。
她一直不知道陶老师究竟听谁说的什么,总是奇奇怪怪地给她加油,叫她不要多想之类的,原因在这了?
乔星月悄没声地往陶老师那边走去,站在陶老师对面的女生正背对着她,可那背影相当熟悉。
女生还在着急地说着,“后来我专门打听过他们的消息,乔星月跟她妈都回来了,两个人一点事都没有。
“要不是乔星月跟歌舞厅里的人做了什么,人家怎么可能放他们回来?朱凤那个人最爱赌石了,赌石赌输怎么会是小钱?
“我们家里的人都说乔星月是在歌舞厅做了小姐!”
“行了,别说了!”陶老师打断,语气严厉,“这件事不许传出去,乔星月同学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也不准乱说,明白没有!”
那女生哼了一声,“爱信不信!不就是因为她是你们班的尖子生,你才想维护她的吗?你要是不信,干嘛这么维护她,干嘛来问我?”
女生十分嚣张,根本没把陶老师放在眼里的样子,她转过身大步离开。
乔星月看清了,果然是她猜到的那个人,张小梅!
陶老师曾就这件事教育过朱小春,叫她不要在外面乱说话,这事关乎一个女生的名誉甚至生命。
乔星月也表示过,根本没有那些事。
可是,这段时间学校里小话不断,没人当着乔星月的面说什么,可她能感觉到背后有人议论。
原来这事是张小梅传的!
“张小梅!”
乔星月低喝一声,猛地从拐角走出来,眼神凌厉地看着被吓得停住脚步的张小梅。
张小梅见被乔星月当场抓包,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但随后就破罐子破摔。
“干什么?乔星月,你听到我刚跟陶老师说的话了是不是?你别以为你那样看着我我就怕了!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别怕别人说!”张小梅强撑道。
乔星月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你说的这些,你家里人都知道?你妈教你这么说的?”
张小梅嘴巴一动,“关……关你什么事!”
“怎么能跟我无关呢?你们诋毁的,是我!”乔星月声音更冷。
张小梅无话可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陶老师担忧地看向乔星月,乔星月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近前一步,“回去告诉你妈一声,既然你们是这样看待我的,那往后请你妈不要再来我家巴结,我们家太脏,别脏了她的鞋!”
说到这里,乔星月语气一肃,“她要再敢来,或者我再听到学校有任何关于我的流言,我让你们全家在这平南待不下去!”
乔星月的眼神很冷,冷得张小梅牙齿都在打颤,她嘴唇蠕动,却只发出几道破碎的声音。
然后,张小梅气得跑走。
“乔星月。”
陶老师走过来,还是很担心的样子。
乔星月收了浑身冷肃,冲陶老师一笑,“没关系,相信她以后都不敢再乱嚼舌根了。”
陶老师一叹,“她也是你家亲戚,怎么能做出这些事呢。”
说着话,陶老师欲言又止。
乔星月知道陶老师想说什么,她被抓去天辉歌舞厅,是事实;朱凤赌输了,把她卖掉,也是事实。
可这些,她没法解释,只能说了声,“陶老师,快上课了。”
然后,乔星月转身离开。
陶老师皱眉站在原地,看着乔星月那纤瘦背影,良久才长叹一声,“多好的女孩子啊!”
陶老师觉得乔星月命苦,怎么就有那样一个妈呢?
……
晚上乔星月回家,意外看到陶老师竟然在,不用想她也明白,陶老师这是又来“求证”了。
虽然陶老师所做的这些都是源于对自己的关心,可乔星月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为难。
有些流言,正是因为有人较真,才会有继续生存下去的空间。
关于流言,乔星月更希望所有人都不去理会,至少她身边的人、她在乎的人能不去理会。
“陶老师。”乔星月进屋打了声招呼,“很晚了,陶老师也该回去休息了。”
屋子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乔星月心情不太好。
陶老师有些尴尬地站起来,“老师就是想跟你家长谈一谈,你最近成绩的确是有些下滑,你是个好苗子,不能……”
看乔星月脸色真的不好,陶老师说不下去,她垂了垂眼睛,提上自己的包离开。
陶老师就要跟乔星月错身而过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抓住陶老师的胳膊。
“乔星月……”陶老师略显紧张地看向乔星月。
乔星月嘴巴几乎抿成一条线,半晌才说,“对不起,陶老师,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陶老师笑笑,抬手在她手上拍了拍,“心态放平和,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就要高考了。”
乔星月点头,她也知道,很快就过去了。
“我走了。”陶老师又说。
乔星月终于肯松开她的胳膊。
等陶老师走了,乔星月才问她爸,“陶老师问你什么?”
乔同先刚要开口,又被乔星月猛地打断,“算了。”
她快步走回自己房间。
陶老师不是个八卦的人,她也不是个偏向于听信一些小道消息的人,乔星月明明白白地跟陶老师说过,她没有发生那些不堪的事,陶老师是信她的。
她今天来,应该就只是出于对乔星月的关心。
她有那样一个妈,还有小姑乔秀那样的亲戚,有在学校乱传她小道消息、把她说得肮脏不堪的表妹,就连陶老师都知道担心她,怕她顶不住压力,特意家访,找她父亲谈话。
那些所谓的亲人呢?
他们在做什么?
乔星月觉得很烦,重生以来前所未有的烦!
她又把那个装证据的信封拿出来,将里面所有的证据在桌面上摆开,一一看过。
这里面牵扯到的人,有些她本来打算摘出来的,但现在,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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