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珊跟要结婚的林微其实也没有很熟,倒是佟晓玉跟她要好一些。
但她现在答应了要去,又没去成,挺对不起人家的,到时候得给人家补上红包。
潘红霞趁着外面还有太阳,赶紧烧了锅热水,给云灿洗澡。
在外面的几天,别说灿灿了,就是几个大人都没好好洗澡,招待所条件实在是有限,但也好在现在天气冷,几天不洗澡也不至于馊了。
云珊把脑子里有的没的扔到一边,跑过去帮灿灿一声洗澡。
灿灿喜欢玩水,下了洗澡盆不愿意起来的那种。
这会儿刚过了中午,阳台上的太阳西斜,没有风,可以把灿灿的澡盆搬到阳台上,让她晒着太阳洗澡不至于那么冷。
说句惭愧的,云珊没给洗过几次澡,全都是潘红霞洗的。
灿灿一下到水里,就欢乐地扑腾,潘红霞忍不住笑,“这孩子,估计都憋疯了。”
云珊有些羡慕地看着她,她也想在澡盆里欢腾……
潘红霞怕她冷着,没洗几分钟就赶紧把她抱起来了,小家伙哪里愿意,张大嘴巴就哭。
云珊看她只有干嚎,没有眼泪,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小家伙半张着嘴巴,停了哭,看着云珊,像是疑惑她在笑什么。
云珊看她这可爱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她女儿怎么这么可爱。
潘红霞也笑,拿毛巾擦着小家伙的头发,跟云珊说,“比你小时候强,她能哄得住,你小时候哄不住。”
小家伙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像忘了不让她玩水的事,张着胳膊要云珊抱。
潘红霞轻握着小家伙的手,笑道:“小没良心的,奶奶帮洗澡帮穿衣服,完之后只要妈妈。”
小家伙没听明白她说什么,但看到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云珊抱着孩子,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这肯定是个小天使。
“过几天就是腊月了,咱赶紧把那批布处理完。”潘红霞催着云珊。
云珊应了声,“我知道了。”
云有福被房子的危机感压着,下午就回了厂里上班。
云珊让他等手完全好了再去,但他没听。
潘红霞也支持丈夫回去上班,不上班,在家呆着,很不踏实。
然后也看不得云珊呆在家里,也不准她出去,催着她去做节约领。
要真是丈夫的工作没了,那家里也不至于没有收入。
云珊本来也想把布全部处理完变现,她心里面也有一股急切感。
潘红霞收拾好灿灿的小衣服小被子,带上她的奶粉,跟着云珊一起去建设路的屋子,她带着孩子在家,也是不踏实。
云珊跟潘红霞说,“妈,我有种被老板盯着的感觉。”
潘红霞嗔了她一眼,“还老板呢,谁给谁干活?”
云珊挽着她胳膊,嘻笑道:“只能辛苦母亲大人了。”
她们不知道,在她们刚走,云有德就带了人到了家属院。
二儿子失踪,城里的儿媳妇被拘留,这一切都是因为二房,云有德心里有股熊熊烈火,恨不得把二房烧个家破人亡。
二儿子是他云有德最聪明的孩子,也是最像他的,以后就要顶着逃犯的名字生活,他的一辈子都毁了,云有福他们怎么敢?
叫了村上几个人,一起冲到了家属院,没找到人,听人说他们一家子搬出去了,云有德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愿意走,带着几个人打算在附近的招待所住下,蹲几天二房一家。
可他们身上没有介绍信,也没有工作证,哪里开得了招待所。
云有德还是不愿意走,说住不了招待所,就在家属院附近找个公园或桥底对付一晚,但跟着他过来的村民哪里愿意。
这大冬天的,在室外,能冷死个人。
几个村民嚷嚷着要回去,就算加钱也不愿意,本来跟着就已经挺不乐意的,要不是云有德国承诺给钱,他们来都不来。
就在云有德憋屈求人别回去时候,他们碰到了个女同志,女同志知道他们是过来找云珊一家的,就挺热心,给他们找了间杂物房对付了一晚上。
这不,今天早上过来了趟,看到没人,走了两个村民,云德带着剩下的三个人又在外面蹲了一上午,一个没留神,竟被二房一家溜了进去,他还是听家属院的人讨论才知道,急忙地又跑进去找人,可恶的竟然扑了个空。
云有德是全然忘了,自己一家之前的狼子野心,想要谋夺二房的工作跟房子,让二儿子顺利地娶上城里媳妇,也想自己一家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现在谋夺失败,反而把自己送进了公安局,觉得二房太狠毒,没有家人亲情。
看到二房的宿舍大门紧关着,云有德心里憋着的怒火到了临发口,一下就爆了,他带头去砸门砸窗,大声怒骂。
云有福旁边的邻居吓了跳,这叫啥事?哦,有邻居认出云有德,知道是云有福的哥哥,也知道云有福这哥哥狼子野心,想要弟弟的工作。
“做啥子呢?这是强盗吗?”
“光天化日的,这是做啥?赶紧走,吓到我家孩子了。”
有邻居出来骂。
云有德瞪着眼睛回,“云有福害了我儿子,我还不能砸门了?”
说完又给那门踹了两脚,怒气难消,有跟云有福相好的邻居赶紧让人去告诉厂里上班的云有福。
邻居骂归骂,但要上前的阻止的就没有了,这云有德带着的几个人看起来又野蛮又疯,要是阻止的话,怕被打。
“咣”的一声,窗被砸碎了,门也摇摇欲坠。
“你们这是做什么?”正闹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来,接着这人影一晃,云有德被踹倒在地。
云有德年过半百,第一次被人打,但他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梗着脖子喊,“打人了打人了,你们城里人欺负农村人,欺负老百姓……”
韦钊把人提起来,“准你农村人欺负城里人,不准城里人打回去,过来砸人家家门的是谁?”
云有德完全听不进别人说的,感觉刚才那一脚,浑身都痛,他要这人赔钱,要告他,要让他坐牢!
大牛,二狗,你们愣着干啥,快帮我打他……”云有德感觉脖子喘不过气来了,剩下的一口气忙喊旁边的救兵。
韦钊冷笑了声,把人提着放到了护栏上,云有德半个身子悬空在空中,这里是二楼,要是韦钊放手,摔下去不死也一身伤。
云有德干脆利落地吓尿了,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忙求饶。
韦钊又是一声冷笑,“果然是父子,这孬种一个样。”
跟着云有德过来的都是村里的闲汉,看着是一身力气,但不是个傻的,眼前这个人瞧着就是个凶悍的,随手就能把云有德提起来,不像个简单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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