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痛不痒,搞得我有点儿走神。
只是一小会儿,我不知飘到了何处去的心思又被他的话语拉回:你这里,什么时候被人又掐了一道?
我苦笑: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那个女人干的。
其实那天从沙发上醒过来就觉得手腕有点疼,只是当时忙着找失踪的小安,加上左手本就有伤,也就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她搞的鬼了。
面前的人沉默了一阵,又认真地瞧着我问: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印象中这个家伙似乎一直是横冲直撞,少见现在这样郑重而温柔的样子。
因此我也不得不正经地回答他。我说:在你来之前我就想过了。合起伙儿来陷害我似乎不大可能,毕竟我与他们素不相识,那天晚上路过兴仁巷也纯属凑巧。不过如果按照他们的描述,那么事实的真相就并不是梁止钧要杀小安。
我看他仿佛很认真地思考着什么问题,也就住了嘴安心等他的答案。结果他冲我眨眨眼:什么意思?
果然不能觉得他会变聪明。我噗了一声,给他一个万分无奈的表情:你这脑子没救了。我是说,我当时看见他们两个人四只手都握着那把匕首,加上女人力气小处于弱势,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男人要杀她。
话已经讲得这么清楚了,他才恍然大悟般地接过话头:哦那也就是说,本来可能是小安要杀梁止钧,结果被你撞见,她才假装自己是被害人?
我满意地点头:基本上可以这么判断。
而且,我本来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那个小安居然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果然是个笨蛋。倒是梁止钧,因为在先前争吵的时候听我提到仙空岛,再加上报案这段时间的观察,很容易猜出了我的身份。
四十八
所以,梁止钧危险了。在白玉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得到了这个结论。
他接着问:他们走了吧。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我嗯了一声,说:把他们送出去我才来找你的。梁止钧大概带着小安回戏班子了吧。
话题就这样无厘头地随着他的一个问句冒出来,伴着他的沉默又突然停止。
我想起刚才梁止钧带着小安离开的时候,无比诚恳地向探长请求一定要想办法让白玉堂交出解药,救小安一命。那态度,就差没跪地磕头了,倒不似作假。
本来我们还觉得挺奇怪,这样说来,白玉堂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我只顾沉思,一抬头看见他玩味地看着我笑,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我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简直就是抓着不定时炸弹。赶忙放开,起身坐到他旁边。然后听见他果然不怀好意地说:你去跟踪保护他两天,怎么样?
我用手肘敲了一下桌子表示不满:喂,凭什么我去跟踪?
他眯着眼睛转向我:那要不你把我放出去,我来干这苦差事。
我跳起来,声音亦在不知不觉中放大了数倍:放你出去?别做梦了!
他摊手,说:那你既然不肯放我出去,这种活儿就只有你这个实习探员自己去干了哎。
我想想也是。要是把这些汇报给包大哥,也不知道我这张嘴能不能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到头来还是要被派去,白白被大家嘲笑一通。好吧,既然这样,为了公民的人身安全,我只有牺牲自己了。
四十九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比轻松了起来。
面前蹲着的这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他没有瞪圆了眼睛朝我怒目而视,反而是这样安宁和谐地相处。
我有一瞬的冲动想要伸手摸摸他的头,可是我的左手还被他捏着。我不禁贪恋起此时舒爽的气氛,所以我一动也没有动。
我已经活了二十三岁了,我还活着。而且
而且那个声音似乎不再出现了。
是因为你么?我嗅了嗅房间里的空气,企图嗅出这微妙的平衡。
虽然你看起来是个笨蛋,可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愿意与我为难。
这就很好了。
笨蛋很听话地去跟踪梁止钧了。关门落锁的声音不大,听起来闷闷的。
无聊地坐着等了一会儿,我想他差不多也该收拾好出了dbi大门了。我欢快地站起来,踢着步子走到门口,从怀里掏出两根精巧的细铁丝。
只要插进锁缝微微一拧,就可以和往常一样轻而易举地溜出去了。
不过也有和往常不同的,今天的目的地非常的明确。来报信之前我没有退房,还吩咐了一句维持原状不要打扫,现在看来果然是非常正确的决策。
避开接待人员潜进自己的房间不是什么难事,没用多久我就在里外间的烟灰缸里都找到了一些浅黄色的粉末。捻起来放在鼻端,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
要是二哥和三哥在就好了。我这样想着,又很快否定了自己,怎么好像一副离开了他们自己就干不成事的样子。这粉末肯定不是宾馆里本来该有的东西。我想起自己的酒量,那晚其实喝得不多,第二天却到日上三竿才醒,恐怕是迷药作祟了。
没想到那个女人手段那么糟糕,工具倒还挺齐全的嘛。
转眼天色渐暗,我想这粉末的来历还是留待明天再查。我总是要在dbi送饭之前赶回去的。
不过转身才走了几步,稍一思考,又觉得全然不必了。
五十
我循着路人的指示找到了戏班子的驻点。巧了,就在小安打工的思佳酒楼斜对面。
场面有点混乱。一个领头的正在指挥工人们搭台,扬起的木屑和尘土让人很不好受。里面是个用垂地的布帘子挡起来的隔间,趁着有人进出,我透过帘子被掀起的一角看到了伴奏演员,估计是在调试乐器。
我猜梁止钧应该也在里面,可他认识我,我总不能直接这样走进去打草惊蛇。我便又绕到对面的街角找个地方坐下隐蔽。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台子基本搭得差不多了,梁止钧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看布景。他身穿练功服,拖着长长的水袖,一举一动甚是优雅。
黑灯瞎火的晚上总是最容易出事。我临走时白玉堂这么提醒我。
梁止钧是班子里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收拾好了所有的服装、乐器和化妆用品,又切断了电源,才拎上自己装着些许零碎用品的小包回家。
我不禁怀疑,这样纤柔又仔细的男人,是投错了胎吧。
我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距离跟着他。刚拐过弯走近一处巷口,突然一个人影朝我飞扑过来,我本能地抱住,没想到冲力之大害我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与此同时我听到噗的一声微响,显然是来自消音手枪。根据风声判断,子弹应是飞过我刚才所在的位置。
我不明所以地低头看看身下压着的人,大吃一惊:白玉堂!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仿佛是用尽了力气向东边一伸手,语速也格外的快:别管我快去追他!
我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那边民房上一个影子迅速隐去。我苦笑道:追不上了。哎,你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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