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的威严,不能显出慌乱或者过分夸张的表情造成的面部僵硬。
展超接着说:那个,那个我觉得他怀疑得有道理嘛,所以就带他一起去跟踪梁止钧了,何况也确实有发现。啊对了,我一直看着他呢,他没机会逃跑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给了他一记手刀。我想逃跑谁拦得住。
五十四
不能告诉探长耗子逃狱了否则他搞不好要关一辈子。我那时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然后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开始复述起之前我们对案发情况的分析,还有白玉堂在路上跟我说起的,关于迷药的事。
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不过看耗子没有发难,探长虽然依旧满脸严肃但也没有更多的疑问,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吧。我把头埋得更低以示检讨,又听探长沉着嗓子道:哼,擅离职守,私放重犯,你还想不想转正了。对了,他这手怎么回事?
这下我听出探长确实是原谅我了。我被他这一问有点懵,想想又觉得难以解释,只好说:他,他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骨折了。
很快我就感觉到白玉堂像鬼一样从我的右后方挪到了左边,然后用他的右手狠狠地掐我。他下手倒没用多少力气,无奈十分准确地捏在了我的手筋上,又疼又麻。
这死耗子,掐一下就行了,干嘛一直不松手,好歹我是在帮你啊。我咬牙忍着,还得恭敬地聆听探长的教诲:算了,查案要紧,先不记你过了,去,到那边做两百个俯卧撑。
啊?虽然两百个俯卧撑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这耗子在这看着呢,不得被他笑死才怪。
想象了一下我趴在地上受罚耗子却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说不定还要端杯咖啡磕磕瓜子什么的,这种场景真是让人浑身不舒坦。
猛然间听到一个轻松的声音:我走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才注意到探长已不知什么时候甩手走人了。白玉堂站在一旁,带着几分揶揄又重复道:去吧,我可没兴趣在这陪你,我先回后面去了。
看到他毫不在乎地走远,我长舒了口气,准备找块空地开始做俯卧撑。
五十五
我又坐在了这个已经住了好几天的小房间里。
把守的警员看见我,没多说一句话就给我开了门,当然,也没关。
我的心情非常好,就跟他打了声招呼。这种破天荒的举动倒把他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一脸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地看着我。
我笑笑,也没理他,从枕头底下翻出昨天的报纸来看。
原本就没打算今天真的可以不回来。dbi跑了人肯定要找的,万一事情闹大了还得连累他。至于他家嘛
肯定又小又脏又乱,搞不好还只有一张床,不去最好。
这样想着,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有些伤感了。
报纸在翻阅的时候不小心有一张从中间滑了出去。我伸手去捡,才注意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直直地盯着我看。我觉得有一种恨相逢的千年气息扑面而来。
我眯起了眼睛回看他,他欲言又止。等到我终于忍不住打破这僵局的时候,他也在同时说出了另一句话。
我听见他的声音小心翼翼:你的伤怎么样?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慌乱又张扬:我可没让你给我担罪啊。
静默。彼此愣了两秒,我找回了自己的语调,接着说:你自找的。
他这才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我,将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整整齐齐地叠到我手上的那一沓上面:是是是,我自愿的行了吧。谁让我刚才压了你,过意不去嘛。不过我替你挨了罚,这下两清了啊不许赖账。
我看着他,不可置否。转而又出神地想到,说不定刚才对他家里情况的推测是错的呢。
他却好像很担心我不买他的账,急急地道:你还掐我手了,你看这印子到现在还没消。
我放下手里的报纸:爷本来也没打算跟你计较。
他笑得很开心,没一会儿又露出失望的神情:本来说好带你去我家住的,现在
我刚想出声,可他话锋一转又说:你手断了呆在dbi不方便,我会跟探长争取的!
我站起来,伸出右手的食指,学着他的样子也戳了戳他的额头。
五十六
我那个时候还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定要让白玉堂住到我家里。我一向独居,平时上班没空打理,房子也是小户型,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小床。他是伤员,当然只能我睡沙发。而且我没有料到的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机会睡在自己的床上了。
我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早知道就该想办法把他推到探长家去,反正包大哥也住那,不多他一个。
可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他和探长一向不对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去找他:我跟探长说过啦,我以人格担保,你不会逃跑的。我也不会让你逃跑。
他一点也没有惊喜的情绪,平静又带着一点咄咄逼人地问我:然后呢?他就同意了放我出去了?
才没有。我撇撇嘴,难道我要告诉他我被包大哥和探长奚落了一通吗?
我想起中午我借着大家一起吃饭的机会跟探长死缠硬磨,探长最终只是丢了句你的人格值几个钱就转过去懒得再理我。后来还是包大哥说:小玩命的人格虽然不值钱,但是还是值得相信的嘛。探长哥,你就随他去吧。反正我估计dbi的大牢也关不住白玉堂。
探长突然就生气了:胡说八道!他白玉堂是神仙吗?
包大哥说:哎呀探长哥,别这样,生气会变老的。白玉堂嘛,肯定不是神仙,但也有可能是鬼魂哦,会穿墙。他现在骨折了,难道你还想每隔两天给他请个医生来看么。而且你想啊,这个案子是因他而起,不如就让他自己去查,这样还给我们dbi节省人力物力财力。
后来他们再讨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探长发了话让我带白玉堂走,每天来dbi报到就行。
所以现在他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跟我回家了。
并且,还没进门就开始打量,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果然如此。就像那天做完俯卧撑去找他,临走时想看看他的伤,他却一脸嫌弃地推开我:你一身的汗臭味,离我远点。
五十七
这个做什么都一团糟的家伙家里貌似还不错。
虽然屋子小了点,不过还是有着和他那上蹿下跳的性格完全不搭的整洁。
一路上我的零杂用品都交给他提了,反正也不重。他进了屋先把东西随手丢在客厅,然后好好地帮我找了双拖鞋,真是令我吃惊不小。
我扫视了一圈,问他:喂,晚上我睡哪?你家只有一间卧室。
他忙着收拾,头也没回就含糊应道:嗯。
嗯什么嗯!我撇了撇嘴,继续道:一张床。
他猛然站直,显然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哈?
对于他的这种反应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喂,你不用这种表情吧。打个地铺么。
他一脸颓丧:已经入秋了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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