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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今天耗子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我还心想这人难道突然转了性了。直到我坐上他那辆银白色的私人汽车,我才从中央后视镜里注意到了同样是一身黑的自己。
情侣装啊居然。我偷眼瞧他,越来越觉得我们俩简直就是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对。
我开车,耗子指路,仿佛没过多长时间就已经到了几十公里的郊外了。
旁边就是平坦的大道,可他硬要让我把车停到树丛中去。真是的,周围都是乱糟糟的枝条,也不爱惜一下自己的车子。
耗子下车后就半弓着身子隐蔽在灌木丛里,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看。我关上车门抬头,大约五六百米远处有一幢花园别墅。
偏僻幽静,很明显,是有钱人家的私宅。
我拽住想要往前挪步的白耗子:你还没告诉我到这来干嘛呢?
他却反过来拽我,叫我一起蹲下:你看到前面那个院子了?那是李彦祥的地产就是思佳酒楼那个老板。
我惊讶地问:啊?你跑这么远来找他谈生意吗?
耗子一脸你太不成器的无奈表情看着我:当然不是。我怀疑我之前查到的,好吧,是你们dbi先前查获的那些违禁物品,就是他在幕后操纵往来交易。只可惜我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据三哥留下的那个探测仪显示,他这个房子下面有个地下室,如果我们能进去找到他私藏的军火和物品清单,就有希望可以把这个组织一举端了。
我点点头表示答应,又不由得感慨道:哇,你三哥这么厉害,发明的探测仪能从仙空岛探到这里?
冷不防又被他在额头重重敲了一下,细瘦的骨节磕得我生疼。他说:笨蛋,我来过一次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这么熟悉地形?
九十七
看他那一路上合不拢嘴的小样,和时不时瞟向我的得意眼神,白痴也猜得出来他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拜托,爷穿黑的只是为了行动方便易于隐蔽外加不怕弄脏好吗?
可要是说出来又显得我和他一样低级。
跟眼前这个家伙在一起以后,我觉得自己不仅智商动不动就被拉低,还整个变成了话唠。
比如说话一向点到为止的我现在正一步步地给他解释如何隐蔽、从哪边绕过去到什么地方、需要找什么样的标记。
好在这家伙虽然理解起语言来颇为费力,但真正行动时其敏捷程度已经不能用条件反射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技能,丝毫不输给我。
飞速移动中的我看着前面那个同样也在精准地按照预计路线飞速移动的人,觉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句话用来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
轻而易举避开几个偶尔出来巡逻的保安,我们躲到了西南角的一片阴影之下。
身侧是别墅外层灰蓝色的墙壁,不出意外是安有警报器的。我正要提醒展超小心不能碰,却见他仰着头只顾往左手边的树上瞧。
我用胳膊肘抵了他一下:喂,你看什么呢?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斜上方:这个季节也能开花,真好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是一丛两三米高的灌木,我细细看去,花白色五瓣,叶对生锯齿缘。
胸有成竹,我随意地答道:少见多怪,这是木槿。不过德城种得不多,你没见过也属正常。
他自言自语地接道:木槿名字不错哎。
这种时候果断要打断他跑偏的思路。我教训他:不要放松注意力,先干正事。
他哦了一声,继续趴在地上探索,我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朵离我们最近的木槿花。
朝开夕落,轮回不止,矢志弥坚。
我忽然觉得,我也算看尽天下繁花了。
(楼主的植物学已经还给老师了,木槿品种乱多,描述什么的请勿较真。)
九十八
耗子说,地下室的入口肯定在别墅内部,但南面这片花园里有一条当初建造时留给工人的通道,后来填上了,如果能找准位置把土挖开,就可以进去。
根据探测仪显示,这棵木槿斜下方约半米深处是空的,那就应该没错了。
我用力按了按脚边的泥土,十分厚实,看来是竣工以后就填上了。花园里还布满了植被,要挖出个能让人进出的洞不弄出点大动静只怕是不行的。这倒是个难题。
耗子将整个身体贴在地表上,侧着头听动静,额前两根稍长的头发戳进了他的眼睛,被我轻轻拨开。
我也学他一样趴着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我问他:怎样?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拍拍手站起来:可能是实的,已经封死了。
我随他一起起身:那只能想办法进里面了,你知道地道在哪吗?
他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大概有数。
说着他就掏出了腰间的绳索,急走几步往东墙靠近准备攀爬。然而他迟疑的眼神都告诉我,其实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样的冒险我不想尝试。我拉住他:要不先回去吧,告诉探长他们或许有办法,大不了让包大哥签张搜查令直接来搜。
他习惯性地撇嘴反驳: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你就准备全副武装上阵啊。万一什么都没查到呢?万一打草惊蛇呢?万一惹得对方狗急跳墙了呢?李彦祥手下可有的是人,未必怕你们警察。
我只好指了指天上有些偏西的日头:可是现在都下午了哎,我们还没吃饭。
他烦躁地摆摆手:好吧好吧,真多事。哎,我实在是不想来第三次了。
说话间他已经翻出了院墙,我疑惑地追过去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停住低头:没什么。
我忽然看到他发间嵌着的一片花瓣,正是刚才的木槿。白里透着浅粉,一条条细碎的折纹,映衬着他的脸蛋越发迷人。
我不由自主地向他的头顶伸出手。
九十九
他伸手摸我的脸,夹着花瓣的指尖缓缓划过我的下巴:耗子,你真漂亮。
从来没人敢用这个词形容我。我还没来得及跟他置气,他的面容便迅速凑近,然后一片温暖湿润衔住了我的唇。已是颇为熟悉的味道。我便将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却不料他越抱越紧,仿佛要将我揉碎了一般。
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完全的、不加收敛的渴求,令我迷醉、**,难以抗拒。
手上还粘着些泥,这会儿也顾不得了。我以同样的力道回抱住他。
换气的空当,他用含混不清的口齿低低地道:耗子,我喜欢你
嗯先回家我答应着半哼出声。
算是半推半抱着一起跌回了车上。我还和来时一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可他一边开车一边看向我的眼神灼得我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
我到底还是喊了停车,而后叫他转道找了个路边摊,一人点了一碗阳春面。
面对面坐着,谁的心思都不在吃面上。
花瓣早已不知丢去了哪儿。
只是胡乱扒了几口面,再回去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变得着急,却又奇怪地高度统一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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