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她的脸都记不清了。
祺幽说着说着,神色渐渐的沉静下来。
因为母亲的缘故,他自小便在部落里备受他人的排斥和嘲笑,这些话,居然也只能对着一只狐狸说。
狐狸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祺幽忍不住去挠它肚子,狐狸敏捷的从他手底下逃出来,顺手又给他一爪子。
我早就说过你脾气太差了!这么多年都不改一下!又被挠了的祺幽怒道,唉不过这本来也跟你没有关系
狐狸在地上打了个滚,歪着头想了想,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祺幽。
他觉得,自己居然陪着这只坏脾气的狐狸这么久居然还忍着没宰了它,脾气实在是好的太过分。
不过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因为它看上去很饿才给它东西吃,也许只是它伤好了也没有离开才会天天跑过来和它见面,也许只是因为它能听懂人话才跟它说一堆絮絮叨叨的话
其实祺幽知道,自己不过是欠缺一个能跟自己说话的朋友罢了。
没错,哪怕他做的再好再优秀,也总是因为他母亲的身份而被瞧不起。香瑗虽然很可爱,但这些抱怨却绝不能和她说
他其实,只是很想有个能他说话的人罢了。
祺幽这么想着,对着小狐狸问道:喂,我妹妹想养一只狐狸,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句话。
小狐狸恍若未闻,低头在草丛里扒拉东西。
祺幽凑过去抱起狐狸摸摸它的耳朵,小狐狸扭了扭身子,没管他。
祺幽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算了。又瞧了瞧天色,道:现在已经很晚啦,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明日我再来找你。
小狐狸看了他一眼,又窜回草丛深处去了。
谁知道,这便是此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始祖
祺幽带着自己之前猎到野兽往来时之处行去,中途,却碰上了一个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人。
祺幽哥哥,原来你在这里~香瑗欢快的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住他的袖子。我找了你好久呢!
香瑗?祺幽讶异望着她,皱眉道:你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
香瑗瞧出他有些不悦,抢先答道:是临漪叔叔叫我过来找你的!
临漪是安邑部族唯一的祭祀,学识广博为人谦和,很是受人尊敬。
既然临漪都这么说了,祺幽虽觉得不妥,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祺幽哥哥祺幽哥哥,香瑗倒没想那么多,抓着他的手一阵乱摇爹他今天跟我说话了!说了两句!还都是夸香瑗的!
是吗?祺幽顿了一下,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那真是太好了。
香瑗的父亲便是祺幽的师父,安邑第一铸剑师,襄垣。当年他曾因自己身体太过孱弱被族人轻鄙而离开部落,甚至独身踏过界河来到中原。后来回到部落时,身边就多了一个小孩子。
那孩子便是香瑗,据说她的母亲早在生育她时便已死去,而一心想要铸成最强之剑的襄垣对她这个唯一的女儿表现的也极为冷淡,若不是香瑗这孩子极为粘人又事事能够自理,怕是早就丢掉了吧?
她这个女儿,和襄垣相处的时间竟然还没有祺幽这个徒弟和他相处的时间多,如现在一般得到一两个句夸奖便欣喜万分,实在是有悖常理。
只是祺幽想起最近襄垣没日没夜的在那里补全阵法,连他这个徒弟都顾不上,又怎么会有时间和香瑗说话?
难道是血涂之阵已成?
这么想着,祺幽心中便有些激动起来
这个阵法他知道襄垣叔叔已经更改失败了无数次,这次若是能成功,他自然是要为其高兴的,可又想到这个阵法的用途,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抽人之命魂填之以剑,铸成后定当灵性十足,威能足以撼天动地!
祺幽想起说这句话时,襄垣眼中冒出的狂热之色,不知为什么,心中隐约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香瑗,我今天没能给你找到狐狸,我们明天再来找好不好?今日还是先回部落去吧。
唔。香瑗点点头,伸手拉住祺幽的左手,笑嘻嘻的说道:那就快走吧!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往回走,突然,香瑗一愣,抬手指向天空,道:祺幽哥哥你瞧!那边的云好奇怪啊,是要下雨了吗?
祺幽顺着她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见天边黑漆漆的乌云聚齐在一处,不断翻滚挤压着,期间隐有粗大的雷光闪过,可奇怪的是却只聚集在那一小块的地方,天空中其他地方却还是万里无云的晴朗模样。
真奇怪呢。
还未等他再细看,那团黑云之中突然就劈下了一道足有水桶粗的雷电,轰的一声,似是击中了什么东西。
这还不算,紧随着的又是两道比之前更粗大迅疾的雷电劈下,接踵而至就是三道,四道不过瞬息,那块小小的地方便已是雷光密集,电光闪烁,甚至看不清内里情况了。
祺幽哥哥。香瑗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奇怪。那个地方好像是
襄垣叔叔的铸剑室!祺幽几乎是用喊的说出这句话。他毫不犹豫的丢了手里的东西,飞快的往雷光之处奔去。
此处离襄垣的铸剑室并不远,不过多时,祺幽便赶到了。但眼前密集的雷光阻住了他的去路,祺幽咬了咬牙,正打算直接往里冲,却被随后而来的香瑗拉住了:祺幽哥哥!你进不去的!襄我爹也并不一定就在里面啊!你不要白白送了命!
她的语气焦灼,却并不是为了可能在其中的襄垣,只是现在情况危急,祺幽并没有注意到此事。
他只紧紧的盯着那雷光聚集最密之处,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不会的,他不会在里面的。
但他自己都明白这个说法是多么的苍白无力,襄垣几乎无时无刻不呆在铸剑室,又怎么会不在里面?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按上祺幽的肩膀,直把祺幽踉跄的拉退了好几步。雷劫来了还靠这么近,想死么?
首领?看着那熟悉粗犷的容貌,祺幽心神一定,急急的开口问道:襄垣师父他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安邑部族的首领蚩尤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一幕,右手依旧牢牢的按住祺幽的肩膀,稳定而沉重:等这阵雷劫过去之后,我再跟你说。
祺幽硬按下心中焦灼,却也只能一言不发的等待这阵雷劫过去。
好不容易等雷声平息,祺幽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
往日里熟悉至极的石屋已经被夷平,彻底成了一堆废墟,只有一把青色的剑斜插在废墟上,仿若傲然立于天地间一般,明明只是一把死物,但那等孤高狂暴的气势却彰显无疑。
这是师父造出来的剑吗?祺幽低声喃喃道。
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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