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苏姐姐, 很晚了,你不累吗?”从楼上下来的白镜,刚洗完澡,长长的乌发披散着,先到吧台倒了杯饮料, 来到她身边,看着苏秧捧着的书籍内容,“是不是累傻了, 还是累过了?你从那边回来就没好好休息过, 这书在我去洗澡前就在这页。”
苏秧垂眉看了眼书籍, 将其合上,轻叹一声, “我在担心他们, 所以还不困。”
白镜拿过苏秧手里的书,扫了眼书名,跳过苏秧的话题,继续道:“最近一直在做噩梦?”
苏秧没否认的点点头,又立即摇摇头,“并不完全是噩梦。”她也有些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一闭上眼睛,或者一沉下心思,就能感知到周围不同的声音,最夸张的,是她可以感知到周围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从白镜找房子开始,开这间工作室时,遇见的所有人,他们所想的问题,苏秧都能感知到。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最可怕的是……
“苏姐姐?”白镜俯身占据了苏秧的视线,“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苏秧直视白镜的目光,语气有些僵硬,“可能真的如你所说,我有点累。”
“就知道你困了。”白镜牵起苏秧的手,“我陪你回房,我也有点累,先睡了。”
“不等他们吗?”苏秧跟着白镜的脚步,“小言他们……不是今天回来吗?”
“天大的事都没你好好休息重要,何况他们另有安排,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去找他们。”白镜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这下放心了,可以安心睡觉了,你现在熬夜比我都厉害了,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
苏秧被白镜硬拉着往楼上走,盯着白镜的背影,苏秧抿起了唇。
最可怕的是,看透了那么多人,却看不懂白镜。
这到底是为什么?
……
深夜,根据文莱提供的地址,他们来到了z市外一间精美的别院内。刚到门口,房门就被安雅打开。
没等他们开口,安雅先道:“多余的话稍后再说,先送玄洛到房间,唐宋已经在准备了。”
“大人……”玄洛的身体几乎虚弱的不行,但她还是想把道蛊的事先说一说。
“桑邪已经打电话给我了,黑市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一二。既然如此,目前你的身体状况最为重要,其他的事,我们之后再从长计议。”安雅的话虽然简短,却有一种魔力,不管多严重的事,都有办法解决。
浅言扶着玄洛来到安雅所说的房间,盯着里面的木桶,轻唤道:“唐姐姐……”
唐宋知道浅言信任自己,但出于对玄洛的关心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担心,安抚道:“这一路辛苦了,玄洛就放心交给我,我不会让她有事,你先去休息吧。”
“我可以……”
“不可以。”唐宋回的直接,“行医的过程不可以被人扰乱。”
“我知道了,谢谢你。”浅言将已经没有丝毫力气的玄洛交给了唐宋,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关上的门,浅言久久没有离去,不管夜晚的风有多凉,天空是否飘着零星的小雪,她都不想离开,想用自己的方式,哪怕会被玄洛责怪,也想陪着她。
因为浅言心里清楚,如果换做是她在里面,玄洛也会这么做。
“小主人。”独葵看着庭院内笔直身影,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拿过一件厚实的外衣走过去,“夜里凉,就算等也要照顾好自己。”
虽然还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照顾,不过此刻浅言也顾不上那些,担心她们的对话会扰到里面,后退了几步,轻声道:“我觉得自己很没用,面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我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虚弱下去……”
“小主人。”
听见这三个字的浅言回视独葵,“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相比,是不是好一些?”
独葵起初并没有听懂的轻“嗯?”了一声,意识到问题,摇摇头道:“才不是。”
“不是?”
“在独葵眼里,小主人一点都没变。”独葵决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记得有一年,武阳公主和小主人一起游玩,结果两个人都淋了大雨,公主体质不比小主人,当夜就生病了,而且还很严重,小主人当时因为自责,独自一人站在庭院里穿着淋湿的衣服惩罚自己,直到下人传来武阳公主退烧的消息,才回房休息。”
浅言目光微愣的看向独葵。
“后来……公主的病好了,小主人却病倒了。”独葵无奈的轻叹一声,“公主得知小主人故意生病,很是生气,不过独葵却无意中看见,公主离开时脸上的喜悦。”
“……喜悦?”
“那时我也不懂公主殿下的笑意代表什么,直到公主发现我,交代我好好照顾房间里那个耿直的傻瓜。”
浅言:“……”
“我相信,公主殿下对于小主人的真心是了然的,小主人就是小主人。”独葵清楚浅言需要时间来消化 ,欠身后悄然离开。
“谢谢你。”浅言转身,道。
独葵回身微微一笑,“我相信,公主殿下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嗯。”浅言望着紧闭的门窗,“一定没事。”
……
唐宋将玄洛浸泡在满是草药的木桶内,用金针分别刺入四十九处穴道,开始放血。
看着那乌黑的血,唐宋敛起了眉头。
“唐宋……”
“我晓得很难受,等污血放掉就好了。”唐宋轻声道:“浅言就在庭院里默默守护着你,你自己千万要挺住。”
玄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这个傻瓜。”
“我倒觉得很可爱。”唐宋一边说,一边重复扎针,重复放血,“等穴位打通之后,我会运功帮你把污血都逼出来,等三日之后我再检查一次,一切正常才可饮血恢复体力。”
“嗯……有劳了。”玄洛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忍过锥心的疼痛。
夜空飘下零星的雪花,冰凉的落在浅言的脸上,抬眉看着那扇紧闭的窗子,她相信唐宋,却也忍不住的担心。
时间慢慢过去,白雪慢慢覆盖大地,浅言来来回回在庭院里走着,站在回廊里的独葵,看着那排有序的脚印,无奈的摇摇头,将手里的姜茶递过去。
“小主人,驱驱寒。”独葵说着看了眼那间屋子,“有消息了吗?”
浅言抿了口姜茶,一股暖流划过,身体瞬时暖了不少,“还没有。”
“天都快亮了,我想可能没那么快,要不小主人先回房休息,独葵帮您看着?”独葵实在不忍心小主人这样。
“我没事。”说着浅言喝光了姜茶,递给独葵,“我能为她做的事太少了,我想陪着她,就在距离不远的地方,陪着她。”
没辙的独葵接过茶杯,再次离开。
天色刚蒙蒙亮起,房门就被唐宋从里面打开,看着庭院里的身影,唤道:“浅言,进来吧。”
浅言听见唐宋的召唤,迈着步子就小跑过去,没想到这两条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有些僵硬,险些摔倒却被唐宋上前扶住,“小心点。”
“唐姐姐,她……”浅言的身体表层虽然很冷,心却是滚烫的,眼底泛着红润,“她没事了吗?”
“在休息,桌子上是我刚煮的驱寒茶,先喝了。”
浅言一听玄洛没事,立即勾起唇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唐宋看着被浅言关上的房门,唇角挂着笑意离开。
浅言听话的喝完热茶,绕过屏风就看见软塌上侧卧的身影,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白色棉质的睡衣上。
房间没有开灯,只点了一盏油灯,透着窗外隐隐的亮光,此时的玄洛就像一个睡美人。
浅言慢慢的走过去,俯身看着呼吸均匀的玄洛,悬起的心终于踏实了些许。
以为玄洛在休息,所以浅言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收敛,直到发现眼前的女子唇齿微张,吐出了两个字,“傻子”时,才惊讶的“嗯?”了一声。
玄洛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呢喃道:“不困吗?”
“困,也不困。”浅言实话实说,牵起女子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就是担心你,好怕再也看不见你。”
“那现在可放心了?”
“说实话吗?”浅言嘴巴微嘟,“一点都不放心,甚至想拜唐姐姐为师,让她传我医术,这样可能才稍稍放心一些。”
听见这话的玄洛轻轻一笑,“傻子,你若拜唐宋为师,那我与她的关系怎么算?”
“关系?”
玄洛目光淡淡的瞥了眼浅言,“有点累,去洗漱罢,陪我睡了。”
浅言表情略僵,还没从刚才的话题走出来,不过细想也是,古代人都注重辈分礼仪,她们同属平辈的朋友,如果自己成了唐宋的徒弟……一边想一边脱掉外衣,绕到屏风后面用清水洗了把脸,然后轻手轻脚的躺在里面,把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玄洛感受到浅言的手臂揽住自己,抿起浅浅的笑意,转过身把头倚在浅言的肩窝上,“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睡了。”
浅言闻着玄洛身上淡淡的药香,“身体真的没事了吗?”
玄洛懒懒的“嗯”了一声,“唐宋说我还少一味药引,有了这味药引,才会彻底的好起来。”
“药引?”浅言听见这个,马上撑起半个身子问:“什么药引。”
玄洛抬眉瞥了她一眼,翻身把浅言抱在怀里,“别说话,累的很,睡了。”
浅言整个人僵在玄洛的怀里,清亮的眼睛眨了几下,随后渗出笑意。真是服了她了,原来玄洛口中的药引,就是自己。
伴随着玄洛身上的幽香,浅言也很快有了睡意。
……
唐宋一路踩雪回到房中,却与端着托盘的安雅面对面。
“算着时间你快回来了,帮你做了早餐,吃完就休息吧。”
唐宋心里一暖,“夫人真贤惠。”
安雅没接这茬,眉梢微挑,“公主身体如何了?”
“比想象中要严重,不过已经没事了,三日后再复查一次,应该无大碍了。”唐宋说着,推开房门,侧身让安雅先进,再进去把门关好,道:“你猜的没错,问题确实出自浅言的血,但并非狼血。”
安雅把餐盘放下,把糕点小菜和米粥放在唐宋跟前,“狼血只对桑邪的身体有致命的效果,而浅言的血……就像僵尸的慢性毒)药,如果不及时祛除,后果不堪设想。”
唐宋抿了口白粥,细细分析着,放下白瓷勺,严肃道:“如慢性毒)药的血……很可能……”
安雅见唐宋欲言又止的模样,沉下声:“玉玲珑?”
听到这个名字的唐宋难免会有些伤神,一边用白瓷勺搅拌白粥,一边回忆道:“血液包含着人的记忆,也包含着人的情绪,压力越大血的颜色就越深,越无所求,血的颜色就会越鲜红。因为玲珑无心,无心既无源,无源便无浊,所以她的血十分珍贵,而僵尸本就因她的血所成,不同的是,你们有心……”
安雅似乎猜到了唐宋后面的话。
唐宋放下白瓷勺,目光沉重道:“正因为你们有心,才会和玲珑的血有排斥,而血液的排斥本就是一味慢性毒)药。”
“如果是她的血,为何……”
“你想说为何没成为僵尸?”唐宋猜测道:“或许……这便是命启的关键吧,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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