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耐烦,不停的催促着她。
“很快了……很快了……”
浅言忍着疼痛,加快了脚步,却不小心撞到了什么,那感觉像是撞到了一个人,本就没有力气的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右手臂被人一把抓住,钻心的刺痛,疼得浅言倒抽一口冷气,也清醒了几分。
缓过神的浅言抬起头,本能的想挣脱开,却在黑暗中撞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最开始浅言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确认了几秒,才发现这双蓝瞳就像镶嵌在黑暗中,正静静的看着自己,没有一丝一毫情感。
“远离她。”
一个很轻的声音盘旋在浅言耳边,唇齿微张,“远离谁?”
“你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远离她,不然你终有一日,会杀了她。”
……
……
……
工厂废墟外的山丘上,出现了五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就是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道蛊回看虚弱的沐笛,眸中微露笑意,感慨道:“这片林子,果真需要沐家人的血才能唤醒,”
“义父……”沐笛脸色煞白,被两个傀儡搀扶着,奄奄一息。
“安心,有义父在,不会让你死的。”道蛊盯着那片恢复原貌的废墟,“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要的那把钥匙。”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抬起一双空洞的眸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抽啊!
……
小小紧张一下吧!
……
双手托腮。
第一百三十三章 清理门户
沐笛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被其中一个傀儡扶在怀里, 另外一只傀儡见状闪身挡在道蛊面前。
道蛊站在原地, 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老者,特别是她一身黑色长褂外绣着暗红色的图腾。
而这图腾的样式, 让他敛起了英眉,“魂不归,魄不灭。原来真的是阴阳阁的阴阳使者, 守护这陵墓的看门人。”
老者抬起空洞的眸子,看着站在一旁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手掌微张, 一缕黑暗合成了一把木剑, 冷声道:“何人?”
站在道蛊身旁的人, 左右晃了晃脖子,犹如脱了一层皮重生般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唇角微勾, “干爹,你带二哥先走, 这里交给我。”
“四幻莫要冲动。”道蛊瞥了眼老者手里的这把木剑,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问人之前, 理应先报上名来。”
“在下道蛊。”
“原来你就是道蛊,看来阴阳阁将你的野心养成后,终是一场背叛。”老者淡淡一笑,“老朽守护这里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你竟用沐家的血来开启魂冢, 你可知稍有不慎,这方圆百里的百姓都会被恶鬼吞噬,最终成为双阴树的果实?”
道蛊听见这些可怕的后果,不仅不担心,反而了然一笑,“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老者站在原地不语,毕竟这世间如何,早已与她无关。
“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沐家的血到底具有怎样的奇效。”道蛊望向那片废墟,“至于百姓的死活,又与我何干?方才掉进去的人,其中有个人,就有能力重新封印魂冢,只是不晓得能不能活着做到了。”
老者听见这话,收回木剑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了,并在道蛊面前设下一道混黑的屏障。
“莫要让老朽再看见你,否则杀,无,赦。”
这声音虽然空洞,却没有丝毫余地。
“别过去,这屏障看似简单,你若硬闯定会尸骨无存。我若没猜错,持有那把木剑的人,就是在我之前执掌冥殿的大祭司,焚殷。”道蛊对于这个女人一直有所听闻,却从未见过她本人,是一个比玉玲珑更神秘的女子,想到这些,又觉得眼前这位阴阳使者,似乎哪里不太对。
四幻停下脚步,回视道蛊,问:“她会是干爹的绊脚石吗?”
“就算是也无妨,看来我与她终归有一场较量,不过阴阳使者有一个弱点,就是离开这古墓半径,就会削减能力。”道蛊眼角轻扫沐笛,唇边已勾起一丝淡然的笑容,“我还听闻焚殷为救沐家的人,甘愿焚身弑魂,我手里掌握着这么多沐家的人,我不信她会下的了手。”
“主人,”站在后面的傀儡,担心道:“二少爷的脉息越来越弱了。”
道蛊正回忆的投入,突然被打断眉间略有不满,回望那片废墟,“还没身边的丫头有用,回罢。”
“干爹,那边呢?”
“已经有人去清理门户了。”
在道蛊等人离开之后没多久,山坡外的密林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
z市郊外的别墅区,没了往日的热闹,反倒异常安静。
三魅和五带人站在别墅的花园前,沉声道:“干爹说了,要活捉白战,其余的人无需留活口。”
派进去的傀儡没多久就传来的厮杀的声音,三魅唇角还没勾起,就看见有人被丢出了窗外,竟是她的人。
“三姐!?”五刚想进去看看,却被三魅拦住。
“什么人?”
“这些傀儡可会爆炸?”桑邪语气轻慢,身姿妖娆的从喷水池后面缓缓走出。
三魅转身细细打量着眼前人,正是那日在黑市外的人之一,目光微垂,盯着她腰间的白骨鞭,很感兴趣,“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桑邪用手挠了挠眉梢,“不用找了,我来时已经晚了一步,白老爷子似乎知道自己会被你们抓走,已经投身喂了那群食人鱼了,尸骨就沉在下面。”
“哦?”三魅双手架在胸前,“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只剩白骨,我也要带回去。”
“这白老头有什么特殊之处,让你们这么不放过他?”
“那你又为何出现在此呢?”三魅不答反问。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不过是来的晚了些,就想等等是谁对这里感兴趣罢了。”
“没句实话。”三魅冷眉一蹙,甩手几条蛊蛇闪过,直冲桑邪而去。
桑邪唇边,淡淡地浮起了一抹冷笑,随手挡过,就把那几条蛇打到身后的喷水池内。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你让你的人去看看便知。”
“让我先会会你再说。”
没等身旁的傀儡和五反应,三魅和桑邪已来来往往交手了好几招,两个人都没有用自身武器,而以双指为剑,一手攻,一手守,庭院内瞬时劲风四起,让人呼吸微滞。
特别是五,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三姐这般,又有些看不懂,为何三姐不去找尸体,而是在这里与这个女人打架?
转眼间,数十招已过,三魅纵身后撤,如同她出手时一般,毫无征兆地撤回到五身边,抬手理了理褶皱西服。
“好身手,看来我也在你身上讨不到什么便宜,多谢告知,那池子里的白骨我便拿走了。”三魅扫了眼五,“去捞上来,给干爹带回去。”
五得到指令,带着其余傀儡前往别墅。
当庭院内只剩下三魅和桑邪两人时,三魅瞥了眼身后的别墅,“你的人,不出来吗?五的脾气可比我差多了。”
桑邪耸了下肩膀,“不巧,我的人脾气更差。”
三魅不以为然的迈前一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我大姐曾经的朋友?”
“算是,也算不是,不过她心爱之人是我的朋友。”桑邪回的轻巧直接。
果然不出三魅所想,大姐这次归来确实与之前有所不同,外加那日她从干爹和大姐之间的对话,心中总有很多疑惑,抬眉重复问:“心爱之人?”
“怎么,就连你也不信,阴冷无比的幽冥也会有心爱之人罢?”桑邪搓了搓手指,“换做以往,我也不会信,可见这世间没有什么无法改变的人和事,时间而已。”
“此话何意?”
“你如此关心幽冥之前的经历,证明你真心待她为你至亲,你可愿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桑邪轻声说着,迈前一步走近三魅,“你心甘情愿当棋子受人摆布,可也同样希望幽冥也这般呢?”
三魅沉眉不语。
这个问题就像是鱼饵,抛出去的目的不是为了引鱼上钩,而是让聪明的鱼知道有人想要它的命。
桑邪不指望三魅会马上给她答案,在黑市外的密林里她所见到的,眼前这个女人也见到了,不然也不会与自己在此处周旋,目的就是为了打听幽冥之前的生活。
而这一切全在安雅预料之中,包括这次拯救行动。
“三姐。”是五从别墅走来。
三魅缓过神发现,刚才靠近自己的身影,又悄然的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回身问:“可有发现?”
“那池子里确实有一具完整的白骨,从衣服碎片,还有那个眼镜架来看,应该白战。”
三魅整理了下袖口,表情淡淡,“带回去罢。”
“那她呢?”五瞥了眼桑邪,满目警惕。
三魅回看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又不是干爹要我带回去的人,你若打的过,自愿带回去也行。”
五表情微怔,看了眼远处妖魅的女人,哼了一声,“我才不和女人一般见识呢。”
“那便撤罢。”
转眼间,这庭院里只剩下了桑邪一人,夜风吹过,无比阴冷。
“妖女。”乐文瑶嘴里含着棒棒糖,双刀背在身后,绕到桑邪面前问:“这个人会是神婆所说的变数吗?”
“不晓得。”桑邪见乐文瑶脖颈上因打斗溅上去的血渍,拿出纸巾帮她擦掉,“不过雅和公主殿下都是绝顶聪慧之人,制定的棋局应该也有其深意。”
“可在我眼里,你的聪明不低于她们,为什么你要选择打下手呢?”乐文瑶迈前环住桑邪的细腰,舔了下唇,“还是说,这些年你过的太过安逸,脑袋变笨了?”
“正是如此。”桑邪借着夜色,细细打量着乐文瑶精致的五官,倾身一吻落在她的鼻尖上,“并非我不帮忙,而是这一刻我就算再聪明也帮不上忙……不懂吗?”
“真的不太懂。”乐文瑶抿唇摇摇头,“感觉你们太复杂了,依你的意思,玄洛是知道此行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的意思,文瑶可懂?”桑邪见她一副你只管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目前的雅和公主都属于逆境中,她们会发挥自己最大的天赋来破解此局,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按照对方的棋局走,悄无声息的拆开棋局,导致后续乏力。”
“你都看的明白?”
“我又不傻。”桑邪点了下她的鼻尖,“我只要保持旁观者的心态就够了,毕竟在这世间我只有你,你若安好,我便是安好,怎能做到她们这般呢?”
“那这件事,也关系着神婆吗?”乐文瑶悠闲的神色一顿,抬眉看向桑邪,惊讶道:“法医姐姐?”
……
李家的别墅上方,被一片黑色蛊蝶覆盖,所有保镖可以说在没知觉的情况下,便化作焦炭,随风消散。
蛊蝶团成人形,幽冥戴着半面青玉面具,落在雪地上。
还未上前,就被一股劲气隔离。
幽冥抬起阴冷的眸子,盯着站在别墅大门前的女子,短刀卷着月光银影直接刺了过去。
一缕夜风袭来,冰冷刺骨,短刀却被唐宋单手握住,反手一掌将幽冥击退两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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