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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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龙武军左统领殷啸带着禁军杀到,数百禁军包围了皇帝寝宫,一边说话一边向里跑,“陛下!微臣救驾来迟……”
话未说完,却卡在了喉咙里。
寝宫里是怎样一幅景象?
六个身穿黑色侍卫服的人倒在地下,一个太监倒在柱子边,皇帝的右护法恭恭敬敬的站在皇帝身边,明辉公主跪在皇帝榻前,背上鲜血侵湿了衣襟。皇帝靠坐在龙榻上,盖着锦被,放下纱帘遮住了目光。
“谁让你进来了?”皇帝有些病气的虚弱声音带着怒气。
殷啸赶紧跪在地上,道:“陛下恕罪!微臣是追驸马苏琦而来!”
“刺客都跑了才过来,要你有什么用?”一个茶碗从纱帘后丢出来,砸在地上殷啸的面前。
“微臣无用!请陛下责罚!”
皇帝似乎是说话太重而不适,咳嗽了几声,写了好半会儿,才道:“刚才苏琦来刺杀,已经被左护法追出去了,你带人去追城中追捕!”说着又对地上跪着的顾月敏怒道:“看看你驸马干的好事!明日朕便下诏让你们和离!”
顾月敏一脸凄凄惨惨戚戚,催泪道:“不要——父皇,儿臣死也不要和离!”
“反了反了……”皇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骂道,“殷啸,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皇帝喜欢砸茶碗的习惯,身为亲信近臣的殷啸是知道的,只有当他怒到极致的时候才会如此,于是赶紧磕头谢罪匆匆退了出来。
殷啸退出来,隐隐绝得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忐忑难安之下将这不对劲儿完全掩盖了。谁都知道,伴君如伴虎,有些事不知道要千方百计的去知道,比如皇帝让你办的差、皇帝让你完成的事;而有些事,知道了偏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如说,皇室丑闻。
驸马造反,皇帝为难公主,他这个外臣却看在眼里,岂不是大大的不妙?若是皇帝有一天忽然觉得这个丑事要掩埋一下,是不是就该把他给灭口了?
殷啸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走了,皇帝又开口吩咐黄公公叫人进去把寝宫收拾了,便赶走了所有人,只剩下公主和右护法。
这时,一个人影从纱帘中皇帝的身后跳出来,一把抱起地上的顾月敏,揉了揉她的膝盖,将她放在龙榻的另一边坐着,道:“敏儿,可有什么不适?”
顾月敏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另一端的皇帝。
龙榻足有一般双人床六倍大小,躺上十个人也没问题。父女两个,一个穿着龙袍却是阶下囚,另一个浑身鲜血却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刚才,皇帝看着跪在不远处的殷啸,张嘴想要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体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毕竟是马上皇帝,他慢慢闭上了嘴,唯有眼神变幻难明。
元殇从龙榻下拖出左护法的尸体,已经烂得千疮百孔,随意用一张毯子裹了丢在床后。撕下两根布条,给皇帝和右护法蒙上双眼,这才过来,小心的脱下顾月敏的衣服,亲自给她抹药。
右护法被点了穴道,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安静的寝宫在血腥味儿中显得令人不知所措。
“右护法,你是明白人。”顾月敏靠在元殇身上,任由元殇小心翼翼给自己抹药,动作轻柔到极点,药物中带着麻药,疼痛渐渐减轻。
右护法低声道:“是公主高明,驸马武艺高强,属下不及。”
“我知道左护法投靠了谁。”顾月敏在元殇的怀中舒服的轻哼了一声,道,“右护法身为先天高手,一定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右护法余光朝顾月敏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知道顾月敏是真的了解了内情,还是虚张声势。但她语气如此随意淡定,由不得人不相信。再说了,就算是假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无非也就是那几位和顾睿兄妹作对的皇子的后台,查一查就简单明了。
右护法一本正经的说道:“属下身为暗卫右护法,生是皇室的人,死是皇室的鬼,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属下只知道,属下的职责便是保护皇帝和未来皇帝的的安危。”
右护法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正义凛然,在“未来皇帝”四个字上加重了音调,如此明显的改换门庭,偏偏还不让人感到他是个墙头草。
“那就有劳右护法照看了。”
有了右护法的投诚,皇家暗卫便在手中,渐渐节制行宫的武力。禁军么……元殇变声的能力,天下何人能够想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正要闭关……编 辑大人通知我上图推,十天之内三万字……佛祖上帝三清道祖啊!我尽量吧!
111 李代桃僵(上)
顾睿听说皇帝单独扣下了顾月敏,又勒令苏府软禁元殇,立刻和吕天赐调集兵马围困行宫。一时间大街上兵荒马乱,人人自危。
黄昏的时候,天色已晚,百姓纷纷躲在家中,关紧房门,一个个从房门缝隙中向外张望。
“是不是大吕打过来了?”
“嘘!我看像是咱们大燕的兵,莫不是有人造反?”
“听说年前楚王就曾攻打过京城,这会儿不是又有人叛乱吧?”
“管他呢?反正是皇家的事,和咱们老百姓没关系。”
“唉,只希望是明君吧……”
吕天赐调集水军潜至苏府的苏家军,顾睿的秘密部队也早已经借着莫氏商行的幌子潜入到了行宫附近。顾睿心忧自己妹妹,一见事情有变,也顾不得原本徐徐图之的计划,依然发动了逼宫之事。
顾睿和吕天赐带领两百死士纵马狂奔。这两百人中,大部分都是前太子的人,太子死时,连同自己的势力全部交给了顾睿。顾睿本就是顾嫦依教导出来的文武全才,一旦下定决心争位,立刻显出了手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消化了绝大部分前太子的势力。
两百人距离行宫大门还有半条街的时候,忽然冲出一队铠甲整齐的护卫。
“江王殿下,您这是往哪儿走?”
顾睿急拉缰绳,停住马身,扯出一个笑容,道:“哟,这不是苏伯伯吗?您不和妹夫在家享天伦之乐,怎么出现在这里?”
苏策的脸色特别难看,几乎可以说是咬牙切齿,“我没有这个不孝子!我苏家已经将她逐出家门!”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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