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下床,然桐一摆手:“不必起来。”就坐到了她的床边。
林烟一颗心顿时蹦到了胸口。
他来干什么?是来杀她?还是. . .
此时没了五千两银子的诱惑,这人存在顿时变得无比强大,强大到她都想回到过去给敢对此人动手的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道长来此何事?”
然桐没回答,只是盯着她迭在被子上的双手看。
然后叹口气,伸手,轻轻的捧起她的一只手。像是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你这手,真是生得十分好看。”
“只是怎么这么冷?”
他缓缓靠近她,近得他能数清楚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这句软软道来,当真是情意绵绵,若不是她知道他是来找她算帐的,或许会蠢得沦陷进去。
她想将手抽出来,却像给石板焊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回答我。”
“你那剑,刺得可还痛快?”
果然是秋后算帐来了。
林烟不敢说话,若说错一句话,怕是以后再也说不了第二句话了。
但然桐显然要逼她,她只得硬着头皮答了句毫不相干的。
“你的伤...好些了吗?”
然桐冷冷的盯着她,只觉得一股火腾然烧了起来,热烈得发烫。
但凡她此刻表现出毫不关心的样子,他或许会就此死心。
可此时此刻,她眼底却盛着毫不虚伪的关切,这算什么?
捅了他一剑,却又做出这副模样。
然桐不回应,直接将她放倒在石床上。
低下头,嘴凑在她耳边:“还没死呢。夫人觉得可惜吗?”
林烟毫不在意,只是盯着他的眼:“你若没事,就好。这些天,我有时会想起你,想着你的伤口,也不知伤得重不重?还疼不疼?”
然桐来此前,便是一直想着林烟背叛之事,他仿佛自虐般想了一遍又一遍,那心上便给划了一刀又一刀,好不容易来了,来前已打定主意绝不放过她。听她这么说,即便知道这话恐怕只少许真意,却是一股似酸似甜.似苦似涩的感觉涌上。
这种时候了,伤口未愈就来了地牢,就是想听听她一句话,即便这句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就如给他伤口覆上了药,这药乍似缓了他的伤,却是慢性毒药,一丝一丝的扎进了他的伤口,令之化脓发烂,却也觉得甜。
那时,于平跟他谈试探林烟一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他完全不信,林烟会伤他。
他虽初尝情意,对林烟,更像单纯试试对他而言还算新鲜的男女之事,虽有些真心实意,但也并无深陷其中。
无论何事,他都极少言败。在旁人眼中,他腹有良谋.修为独步天下,即便待人接物,也极擅揣摸人心,若不谈才智,就算他是个草包好了,单论那外表也足以担一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了。
所有自信,所有淡定,在林烟捅他一剑后,都给狠狠的击溃了。
那一剑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没有半分留情。
她才是这情爱游戏里清醒无比的人,他才是那自以为两情相悦,却给玩得团团转的傻子!——
地牢play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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