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杜庭责的温度。
床的另一边,早已经是冰凉一片。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去公司了。
昨晚衣物散落一地,现在已经被整齐迭放在床边的排椅上。
方稚胡乱套上睡衣,溜回自己房间。
玻璃窗被雾气凝出了剔透的窗花。
与玻璃窗一样明亮的是房间内的那面落地镜子。
那是她每天上学出门前用来检视自己穿着的穿衣镜。此刻,镜面如银,倒映着少女稚嫩的面容。
方稚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少女赤裎的身体莹白细腻,少女的芬芳散逸在这个房间里。
嫩白乳尖被咬肿,微微破了皮,乳肉下缘有一道类似抓握的红痕。
室内明明没有风,蜿蜒而下的发丝却也晃动了几下。
少女在镜子前蹲下来,抱住自己。
方稚下楼来,周姨已经做好早餐,摆放在餐桌上。她坐下,边咀嚼面包片边想事情。
叮。
周姨在她手边放下一个玻璃杯,里面是热牛奶。
方稚没有抬头,低着头把玻璃杯握在手心。
周姨拍了拍她的肩,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方稚红着眼睛把牛奶喝完。
她今天照镜子,感觉镜子里的自己好陌生。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了。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简简单单的高中女生了!
她有了一个秘密,她和父亲的朋友,她应该称呼叔叔的人,发生了关系。
*
傍晚六七点钟,方稚被司机接回家。
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看到门外听着杜庭责那辆车了。
他今天回来的好早。是在等她吗?
经过书房时,她偷瞄了一眼,书房的门紧闭,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什么声音。但她确定他应该在里面。
看来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吧,暂时不会找她。
方稚有些紧张,快步走过书房,背着书包回到自己房间。
把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面上,她心不在焉抓了一支笔,准备写试卷,忽然注意到书本间掉出一个东西。
她捡起那个东西,放在台灯下打量。
这是一个雪白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
上面什么字迹都没有,只是写了三个字:方稚收。
她用美工刀裁开信封,里面的东西是一封信和一堆糖果。
正要仔细看那封信时,一只手从背后抽走了信纸。
方稚傻眼,扭头过去,杜庭责站在她背后,手里拿着那张纸,神色淡淡的,视线停留在纸上,似乎在一目十行地阅读。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不礼貌地抢走了信,她一定重拳出击!
方稚怂怂地想,可是这是杜庭责耶……
一看到他,她感觉两腿间又开始疼了。
今天白天在学校里,她不管换什么姿势都坐立不安,总感觉隐隐作痛。
她放在书桌下的细腿扭了扭,眉头纠结地拧在一起。他今晚要是还要……她一定会痛死!
杜庭责一目十行看完信,唇角抿起,似笑非笑看向她,“谁给你写的信?”
“不知道。”
“不知道?”他扬了扬眉,“除了信没别的?”
方稚看他一副不信的样子,纠结了半天说,“就……那个信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我书包的,我回家才发现!”她指了指桌上的糖果,“还有那些糖。”
杜庭责视线在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上一扫而过,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信我没收了。好好学习,少沾这些乱七八糟的。晚会儿来书房,我辅导你做物理。”
方稚咬着嘴唇看他把信纸折起来塞进自己口袋里,心里跟猫抓一样。到底是谁写的信,信里又写了什么。他直接拿走了信,让本来无所谓的她更好奇了。
难道是情书?应该是情书吧,不然干嘛要没收。
他管的好宽。他真以为自己是她家长啊?
方稚气呼呼坐下,摸出笔做了两套卷子,然后捏着物理习题去了书房。
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方稚抱着一摞书到了书房,杜庭责背对她,在红木书桌后看着一本书,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小小一本书,衬得那本书在他手里仿佛是一个玩具一般。
昨天晚上,就是这双手,抚摸过她的全身,留下炙热的印记。
那些红印,到现在还没有消。
方稚情不自禁开始胡思乱想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啃最难写的物理大题。
好难啊……她咬着笔杆,一只手在纸面上胡乱点来点去,一只手揪着自己的刘海,苦恼地偷瞄了一眼杜庭责。
杜庭责抬头,与她视线相交:“哪题不会?”
方稚把习题册推过去,尴尬笑了笑,“都不会。”
杜庭责唇角微翘,从她手里接过圆珠笔,垂眼看了题目两分钟,在草稿纸上画出了图形,开始给她讲题。
他讲的深入浅出,方稚很快听懂了,精神振奋地开始做题目,很快就搞定好几道。
杜庭责继续看书。
近视的原因,没看多久书,就开始头疼。
他放下书,太阳穴附近,一跳一跳的,仿佛有丝线在扯。
银框眼镜被摘下,放在一边,闭目养神。
一双冰凉小手从后面伸出来,搭在他头两侧。
方稚那边安静了许久,他竟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她怯生生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杜叔叔,你是不是头疼啊?我帮你揉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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