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本教主 - 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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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给本座喂过饭,当今皇上给本座搓过背,当今皇上给本座撸过管,我只要一想起这些,就觉得自己祖坟上冒青烟了!
    一月后,我们终于抵达贵阳,再有一日的路程,就能达到正义教了,这也意味着我与萧远离别的时刻到了。
    长亭外,古道边。
    萧远道:“大哥就送你到这里了。”
    我含泪道:“大哥你真的不跟我回正义教么?”
    他道:“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再耽搁下去恐怕误了义父吩咐的事,你如今有人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我依依不舍地抱住他道:“大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他回抱住我,道:“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重逢了。”
    我俩正兄弟情深,难舍难分,林郁文忽然过来一把拉开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君善自珍重。”说罢,扯着我就走。
    我让林郁文拖着走,回过头哎哎哎地叫,“大哥,你保重!兄弟一定会想你的!”
    萧远淡淡一笑,道:“我也会想你!”
    林郁文拉着我上马,一抽马鞭就扬尘而去,萧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我不满道:“你似乎很不喜欢我大哥。”
    林郁文道:“怎么会?”
    我蹙眉道:“怎么不会,你就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你真是很不懂事!就算萧大哥不是我亲哥哥,那也是救命恩人,我俩既然结拜了,那就是亲兄弟,你理应叫他一声哥哥!”
    林郁文沉默着不说话。
    我道:“倘若我对着你爹颐指气使,你能高兴么?”
    他叹道:“好了,那下回我再见到他,叫他一声大哥好么?”
    我道:“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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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日落之前赶回正义教,教内的弟子得信纷纷等在山下相迎,我环顾四周,诧异地问道:“为何不见季清之?”
    本座似乎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裴逍道:“江陵分坛的账目出了些问题,季左使前去查账了,过不了几日就该回来了。”
    “原来如此。”之后,我随便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拉着林郁文上山了。
    到了山上,我对林郁文道:“我先送你回去。”
    他道:“还是我送你回去。”
    我道:“你身子不好,还是我送你回去。”
    他笑了笑,道:“你这样舍不得我,不如我住到你一块去?”
    我想也不想,道:“好啊。”这一月来我俩形影不离,他要真的回了自己院子,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俩手拉着手回到院子,宋玉正站在院中等候,他见我回来,面上浮现出几丝喜色,道:“教主万安,小的给教主请安。”
    这一月不见,我见到宋玉这张脸非但不觉得丑,反而有些亲切,我道:“本座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有偷懒?”
    宋玉道:“小的每日给教主打扫院子卧房,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道:“好,要真如你所言,本座就让账房给你加月响。”
    宋玉道:“谢教主。”
    我拉着林郁文进屋,他道:“阿定,宋玉粗手粗脚的,不如我换个心细的伺候你?”
    我道:“这是为何?当初不是你把宋玉调到我身边的么?”
    林郁文道:“你那时受了伤,怜梦又是个喳喳呼呼的性子,我怕他打扰你静养,这才将他调走。如今你伤势痊愈,宋玉一个粗役伺候你,倒是委屈你了。”
    我思忖了一会,道:“宋玉虽然长得丑了一些,但我瞧得久了也习惯了,他也没犯甚么事,还是依旧留在我身边罢。”
    林郁文默了一会,道:“也好。”
    我搂着林郁文睡了一觉,整个人又精神焕发了。我琢磨着正义教毕竟是以强者为尊,我作为正义教教主却手无缚鸡之力这实在不像话,于是跟着裴逍从头练起。
    这日,我正在校场扎马步,裴逍忽然道:“教主,季左使回教了。”
    我道:“他回教了?回教就好,本座也有些想他了,他几时有空过来拜见本座?”
    裴逍默了一会,道:“季左使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
    我奇道:“这是为何?”
    裴逍道:“江陵分坛的坛主谎报收入,季左使想要把他押回正义教让教主定夺,谁知让他泼了毒水,毁了容。”
    我一惊:“岂有此理!简直是要反了!季左使现在人在何处?”
    裴逍道:“他把自己关在屋中谁都不见。”
    我道:“本座亲自去看看!”季清之因公受伤,我作为正义教教主,必定要前去慰问。
    裴逍领着我一路到了季清之的院子,我上前拍了拍房门,喊道:“清之~你在里边么?给本座开个门,本座有话要对你说。”
    屋内一片寂静。
    我锲而不舍道:“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你开开门,本座让人煮碗面给你吃好不好?”
    屋内还是毫无反应。
    我急了,唯恐季清之发生意外,指使裴逍道:“把门撞开。”
    “属下遵命。”
    裴逍动作迅速地把门撞开,我登时瞧见了一副令我震惊不已的画面。
    房梁上悬挂着三尺白绫,一人站在椅子上,脖子挂在那条白绫上,就在裴逍撞开门的瞬间,他一脚踢掉了脚下垫着的凳子。
    “清之!”我大喊一声,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将他整个人往上提,一边喊道:“快救人!”
    裴逍立即拔剑砍断了那条白绫,季清之登时整个人往地下摔去,我一把抱住他道:“你这又是何苦!有甚么大不了的居然要自寻短见!”
    季清之面上蒙着一块青布,想来是不想让他人见到他此刻的模样。他睁开眼,双目一片死灰,道:“教主,您为何要救属下。”
    我道:“堂堂七尺男儿,应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不过就是毁个容,有甚么大不了的!”
    季清之哭道:“属下不想活了,求教主赐属下一死。”
    我道:“你这次是为正义教而牺牲,本座铭感五内,不论你变成甚么模样,你都是正义教的护教左使,容貌又有甚么大不了的。”
    季清之哭道:“容貌又有甚么大不了的?她不爱我了,就因为我毁容了,她就不要我了!说甚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生一对,金玉良缘!我不过是她无聊时打发时辰的玩意,一旦没了这张脸,她就对我不屑一顾!”
    我道:“甚么他,你指的是谁?”男的女的?你甚么时候跟本座不晓得的男人女人生死契阔去了?
    季清之抽泣道:“她就是云净山庄的大小姐,天下男人个个仰慕的方玉珊呐。玉珊呐玉珊,你怎能待我如此绝情!”
    方玉珊?这个名字我可听过不少次,就是方天生的姐姐,天下第一大美人。光瞧这方天生的模样,就晓得她姐姐生得如何倾国倾城了,难怪季清之为了她神魂颠倒。
    我道:“她不要你自然有人要你,倘若只贪图你的一张皮相,那她就不是真的喜欢你。”
    季清之道:“属下不是介意这个,她不但嫌弃属下,还辱骂教主,侮辱神教,亏属下还一直以为她是个见识过人,与众不同的女子,原来她跟世俗女子没甚么两样。”
    我一听,十分不高兴,道:“他怎么辱骂本座了?”
    季清之道:“属下不敢说。”
    我道:“但说无妨,本座恕你无罪。”
    季清之抽泣道:“她骂教主卑鄙无耻、虚有其表、笑里藏刀,禽兽不如!还说我们魔教中人恶贯满盈,正道中人人得而诛之。”
    我气得脸红脖子粗,“岂有此理,简直是无中生有!”
    季清之道:“属下怎能由她如此侮辱教主,不禁跟她争辩了几句,由此更是吵得一发不可收拾,谁知那方天生还死命在边上添乱。”
    我震惊道:“方天生也在?”
    季清之道:“是,他们姐弟俩个在一起,方天生一直哭个不停,说教主如何如何欺负他了,方玉珊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属下骂了一顿,还发誓要跟属下一刀两断。”
    方天生这个忘八端,三番两次戏弄本座不说,还跑到他姐姐那去挑拨离间,实在是两面三刀的高手!如此说来,季清之非但为了神教而毁了容貌,还因为本座而遭人所弃?本座实在是愧对于他啊!
    我道:“正道中人迂腐不堪,你又何必当真,回到正义教,你仍然是万人敬仰的季左使。清之,挺过去,本座需要你,正义教也需要你!”
    季清之停止了哭泣,道:“属下如今容貌尽毁,恐怕会吓到教众。”
    我道:“不过是毁个容,有何大不了的,若是吓坏了就说明他们胆小如鼠,正义教不需要这种鼠辈!你把面巾揭下来让本座瞧瞧,到底有何大不了的,竟要寻死觅活。”
    季清之捂住面巾,道:“属下惶恐,不敢侮辱教主尊眼。”
    我道:“你放心,本座不会嫌弃你的。”
    季清之怀疑道:“教主您确定?”
    我道:“确定,再确定不过!”
    季清之道:“那好,属下就冒犯一回了。”说着,就揭下了脸上的面纱。
    我屏息凝神,佯装镇定,不希望自己的异样伤了季清之的心,可当他真正把脸上的面巾接下来时……我大叫一声:“鬼啊~”拔腿就往门外跑。
    “嘭”地一声,撞在一面人墙上,我抬头一瞧,裴逍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我这才想起身后的季清之,适才本座的行为一定伤了他,连忙转头向他望去,只见他双目通红,一脸控诉地望着我。我死命忍住不让自己转头,深吸一口气道:“清之,你别误会,本座适才……本座适才在你身后看到一个黑影,这才……这才……”
    话未说完,季清之就一把将面巾带回脸上,伸手用力地将我往门外推,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如今容貌尽毁,在教主眼前只会污了教主的眼!教主还请尽快离去!”
    我死命地抵住门道:“清之,你听本座解释,你一定要听本座解释!”
    季清之道:“属下不听!属下不听!属下再也不要听任何人说话了!就让属下一个人去死罢!”说着,蛮力一使,将本座与裴逍彻底关在门外。
    我死命地拍着门道:“清之,本座承认适才有些失态,你给本座一个赎罪的机会,千万不要想不开呐!”
    季清之吼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原来你们都一样!”
    我急得不得了,唯恐他再次自寻短见,正想让裴逍再次把门撞开,林郁文忽然来了,他道:“听说季清之出了事,现在怎样了?”
    我道:“他将自己关在门内谁都不见,我适才千辛万苦地进去了,见到他的脸吓了一跳,就让他给赶了出来,我真怕再刺激道他,又不能不管不顾。”
    林郁文道:“他真有那样丑么?”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不止丑,还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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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郁文对我道:“你先别出声,我进去看看。”
    我颔首。
    他上前敲了敲门,道:“季左使,毁容不过是小事,你让我看看,十有八九还有挽回的余地。”
    季清之喊道:“我不要再听你们的满口谎言了,你们都是骗子!”
    我无奈地望了林郁文一眼,他向裴逍使了个眼神,裴逍“嘭”地一声,又撞开了门。
    季清之抱着被子缩在床上,一根头发丝都未露出来。林郁文行至床前道:“季左使,我有一瓶花容玉露,对毒伤的肌肤有奇效,你让我瞧瞧是否能医治。”
    季清之的脑袋动了动,似乎有些心动,却还是不肯抬头。
    林郁文道:“你要是自轻自贱,我就是有琼瑶仙露也不管用,既然你不愿意治,那就算了。”说罢,拉住我的走就要走。
    我心中默默吐槽道,你就是这样劝人的?你敢不敢再有点耐性啊!
    林郁文抓着我往外走,我一步三回头,心中万分不舍,就在我们快要跨出门口时候,季清之忽然抱着被子窜到我们面前,道:“林堂主,你别走,你救救我。”
    林郁文道:“好,你取下被子让我看看你的脸。”
    季清之整个头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他悲愤地望了我一眼,别扭地背对着我,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被子。
    林郁文乍见他的模样,双目微微睁大,显然也有些吃惊,好在并未失态,他道:“你中的是五毒门的‘来伊份’。”
    季清之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中的是甚么毒,林堂主,你说我这张脸还有救么?”
    林郁文道:“此毒剧具无比,一旦触碰到肌肤,就会腐蚀肌肤,使之溃烂,普通药石根本无法医治。“
    季清之急道:“你不是说你有瓶花容玉露?快点给我抹啊!”
    林郁文道:“花容玉露只能对付普通伤口,这‘来伊份’十分恶毒,就算用了它亦无法见效。”
    季清之哭道:“那这样说我的脸不就是真的毁了?你适才还说我的脸有挽救的机会是骗我的不成?原来你也是个骗子!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说着,同被子裹住头又想扑回床上。
    林郁文淡声道:“虽然花容玉露无法医治,但不代表你的脸就是无药可医了。”
    季清之立马又扑回来,咆哮道:“林堂主,一句话说完成不?不带这样卖关子的。”
    林郁文道:“距白莲教八百里处有个断袖谷,谷内有一种奇花叫老来娇,用这种花制成的回春露,常人用了可以青春永驻,面有疤痕之人可以貌美如初,用来医治你的‘来一份’也不再话下。”
    季清之惊愕道:“断袖谷?就是那个谷内全是断袖的断袖谷?”
    林郁文道:“正是。不过听说谷主独秀公子性格怪诞,是否愿意赐药就不得而知了。”
    我道:“本座马上命人去求药,不管他提甚么要求,本座都会应允。清之,你放心,本座一定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季清之留下了感动的泪水,一脸深情地望着我喊道:“教主~”
    “呕~”我一瞧见他这张脸,就遏制不住的打干呕。
    “教主你太过分了!”季清之抱着被子滚到床上埋头痛哭。
    我安抚过季清之,立即吩咐教众前去断袖谷求药。两日后,前去求药的教众来禀说是断袖谷主非但拒绝了我们的请求,还让人将我们的人赶了出来。
    我道:“这是为何,他们可有说为何不肯赐药?”
    教众道:“他们说回春露是谷内圣物,只能给谷内的人用,除非季左使入他们断袖谷,否则一切免谈。”
    我惊道:“他们这不是逼着季左使断袖嘛!”
    季清之拉着我的袖口期期艾艾道:“教主,属下只喜欢女人。”
    我道:“本座知道。”
    这可麻烦了,断袖谷的药物之给断袖用,季清之又不愿断袖,这该如何是好。
    我经过深思熟虑一番后,劝道:“清之……要不,你就先从了他们?咱们把脸治好,然后再跑路,你这样的好身手,他们一定拦不住你!”
    季清之扑到桌上哭道:“士可杀不可辱,属下宁可死,也不愿断袖,嘤嘤嘤~教主,您就赐属下一死罢!”
    我拉住他道:“这可万万使不得!你别冲动,咱们再想想其他法子。”
    一直跪在地上的教众弱弱地道:“教主,他们还说……还说……”
    我急道:“他们还说甚么?”
    教众道:“他们说教主断袖名满天下,若是有空,可以去断袖谷坐坐,大家一起交流一下心得……他们十分盼望您能够前往。”
    我额上忽然冒出一排冷汗,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林郁文,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瞧。我心道本座风流满天下的名声还不是你们给散播的,如今怎么又全是本座的错了。
    季清之瞬间又扑了回来,道:“教主,您一定要救属下。”
    我故意道:“你不愿断袖,本座又能如何?”
    季清之道:“断袖谷全是断袖之人,教主您也是断袖,他们自然对您是有好感的,您过去跟他们套套近乎,说不定他们一个高兴,就愿意将回春露给我们了。”
    我一惊,道:“胡闹!你是嫌本座在外招惹的桃花还不够多么?万一那独秀谷主看上了本座,要抢本座做压寨夫人,那本座该如何是好。”
    季清之默了一会,道:“教主,您想太多了!”
    我道:“世事无绝对,本座这样的好相貌好人品,垂涎本座的也不止一两个了,那独秀谷主就算看上本座,也不是甚么稀奇事”说罢,立马窜到林郁文身后求掩护。
    林郁文拉着我道:“季左使,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妥。”
    季清之颓然地坐到地上,道:“属下懂了,属下只是一个下属,如何能令教主不顾自己的安危,涉身险境为属下求药呢?属下冒犯,还请教主赎罪。”
    我见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不忍道:“清之,你别泄气,我们一定还能找到其他的法子。本座跟你说句实话,其实本座也并非天生断袖,而是后天锻造的,倘若你愿意一试,这断袖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呐!”
    季清之苦道:“先父早逝,季家就我一根独苗,倘若属下跟教主一样断了袖,百年之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季家的列祖列宗。教主不必为属下担心,属下不会再自寻短见了,属下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还望教主恩准。”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季清之是为正义教而毁容,又是因为本座而遭人所弃,倘若我置之不理,岂不让正义教数万教众心寒。
    我心一横,道:“清之,这些年你对正义教的付出本座都看在眼里,你放心,本座一定不会弃你于不顾。本座就为你走一趟断袖谷,至于结果是否乐观,就听天由命了。”
    季清之惊喜地抬头喊了一声:“教主~”
    我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放心,本座一定竭力而为。“
    林郁文道:“这恐怕不妥。”
    我道:“郁文,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是怕我过去守不住根本是么?你放心,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断袖谷的男人就是再好,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他道:“我不是担心这个。独秀谷主不止性子怪诞,而且行事狠辣。听说他年轻时曾跟他的师兄有过一段,后来他师兄背着他爱上了别的男人,他就下毒毁去那男人的容貌,将那个男人逼疯,还亲手杀了他的师兄。你如今内力时有时无,贸然前去断袖谷叫我如何安心?”
    我道:“独秀谷主手段虽然狠毒,但也算是性情中人。我一心求药,他顶多是不给而已,断没有为难我的道理。倘若你还不放心,我就让裴逍陪我一道去,倘若中途出了甚么差错,他也能保护我。”
    林郁文道:“我还是觉得不妥,我们坐下来从长计议。”
    我道:“我如今不过是失忆罢了,又不是连胆子都一同缩了回去。遇到点事就缩头缩脑,那我还算甚么教主?”
    林郁文见我态度强硬,道:“那好,若你执意要去,那我陪你一道去。”
    我道:“不行,你也说独秀谷主行事狠辣,你我都无武功傍身,裴逍护我已是不易,再多你一个你岂不是增添负累?”
    林郁文道:“你认为我是负累?”
    我急忙改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他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我正准备追上去,季清之忽然跪在地上道,“教主,您有这份心属下已经感激涕零,不敢再有其他奢求。求药一事就此作罢,教主千万不要为了属下而与林堂主闹得不快。”
    我道:“你放心,断袖谷一事本座势在必得,林郁文那里有本座劝说,你就乖乖呆在教中,本座一定让你的脸恢复如常。”说罢,急忙追了出去。
    林郁文出了院子就直往百草堂而去,我一路急吼吼地过去,拉住他的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望了我一会,叹息一声,道:“我知道。”
    我见他没有不悦的意思,嘀咕道:“那你还生我的气?”
    他道:“关心则乱,也是我有些失态。”
    我道:“那你现在还生不生我的气?”
    他道:“我困得了你一时,却困不了你一世,你既然要去,那就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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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袖谷距正义教有八百里的路程,林郁文亲自为我收拾好行李,往我怀里塞了一坨解毒丸,这才放了一半的心。翌日,我就与裴逍往断袖谷进发了。
    两日后,我们抵达断袖谷。
    断袖谷内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俨然是一处世外桃源,谷外竖着一块大石,上刻“断袖谷”三字。
    我俩往里走了不远,就见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坐在溪边赤足玩乐。这男子约莫二十出头,容貌清秀,肌肤赛雪,沐浴在阳光中恍若天人。他见到我们,微微一笑,道:“二位远客从何处而来?”
    我道:“在下正义教教主萧定,前来拜谒独秀前辈,还请兄台通报一声。”
    男子脸上一喜,道:“你就是萧定?我们谷主可盼了你许久。”说罢,就从水中抽起双足走了过来,他这一走近,我登时又觉得他是白玉雕成,肌肤白里透红,红里透白,实在是好看得很,就连那两只赤着的双足,都如同凝脂一般。
    他道:“萧教主是来断袖谷做客的么?”
    我怕自己直接说出来意,会惨遭拒绝,于是道:“是。”
    男子笑眯眯地道:“我叫阿秀,你可以叫我秀秀,你边上的这个男人是谁?他也是断袖么?”
    我道:“他并非断袖,他在下的护教右使。”
    阿秀叹道:“原来不是断袖……那真是可惜了。”
    我道:“不知可否劳烦阿秀公子带我们去见独秀前辈?”
    阿秀笑道:“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我道:“何事?”
    他面上浮现出一抹红霞,掩嘴一笑,媚气横生,道:“你先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见谷主。”
    我倒抽一口冷气,虽说这儿是断袖谷,但民风未免也忒开放了点,初次见面就要本座亲他一下,这可万万使不得!我道:“阿秀公子别开玩笑了。”
    阿秀不悦道:“我哪里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你亲不亲,你不亲我就走了,你一辈子都别想见到谷主了。”
    我无语道:“实不相瞒,在下早有相伴一生之人,若是与阿秀公子有了肌肤之亲,他一定会伤心至极。”
    阿秀道:“有了相伴一生的人就这么了不得?我听说你风流满天下,相好一个换了又另一个,我就要你亲我一下,你就作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是存心瞧不起我么?”
    我心中叫苦不迭,暗道为何人人都爱本教主!本座有这样万人迷?我挣扎一番,决定卖下属求荣,道:“在下的这位护教右使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样貌,阿秀公子觉得如何?你若是喜欢,我就让他亲你两下?”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火辣辣地目光落在我身上,险些要将我烧成灰烬。
    裴逍呐,本座对不住你呐!本座好不容易从良了,你也不希望本座再在外惹桃花债罢?
    阿秀立马道:“我不要!你这个下属一张死人脸,一点都不讨人喜欢。我就要你亲我,你亲不亲?你不亲我可走人了!”
    我道:“抵死不亲!”
    他气乐了,道:“好啊,你十分有骨气,那你就在这等着罢!断袖谷就是一个迷宫,没我带路,你一辈子都见不着谷主。”说罢,转身就走。
    我心中悲愤,干脆也想扭身走人,可一想到季清之还在教中静候佳音,我就狠不下这心,只得拉住阿秀,委曲求全道:“说好就亲一下,不能再多了,亲脸成不成?”
    阿秀吃惊地望着我道:“我说的就是亲脸啊,你还想亲哪里?”
    “=_=……”本座还以为嘴对嘴亲呢!
    我闹了个大红脸,徐徐地凑过去准备在他脸上亲上一下,就在两人相距不到一指时,他忽然整个人后移,一个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过来,速度快到连裴逍都反应不过来。只听“啪”地一声,响彻山谷。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阿秀,难以置信眼前的事实。
    他面上笑意全无,面露凶横地骂道:“贱男人,去死罢!”
    本座欲哭无泪,捂着脸道:“在下到底做错了甚么,你要赏在下一个巴掌。”
    阿秀道:“你不是说你早有相伴一生之人?我让你亲你就亲,你有没有一点操守。你简直丢尽了断袖的脸,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道:“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向阿秀公子道歉,还望阿秀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
    阿秀似乎气得不轻,撇过头顺了好一会的气,才道:“算了,教训也给过你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去见教主,不过你见了他可不能再这样失礼了。”
    我道:“多谢阿秀公子开恩。”
    清之呐,本座这回可为你牺牲大发了!
    阿秀领着我们朝山谷内走去,这山谷外边是繁花似锦,走到深处就是茂林修竹,里边曲折蜿蜒,倘若无阿秀带入,我们还真进不了断袖谷。
    走出一段路后,眼前出现一个山洞,约莫一人高,阿秀道:“你们跟我进来。”
    我拉着裴逍紧随其后,这山洞地势较低,越往里走,地势越低,渐渐地就到了地底下,四周漆黑一片,我几乎瞧不见阿秀的身影。我暗道这独秀谷主难不成性子怪诞到喜欢住山洞?正猜测着,阿秀忽然步伐一停,我道:“怎么了?”
    他不答。
    忽然头顶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我来不及细想,就听周身忽然发出“铛”的一声剧烈声响。我大叫不妙,连忙从怀里掏出火折点亮,只见我与裴逍被一只铁笼困在了当中,阿秀依靠在边上的石壁上噙笑望着我们。
    我道:“阿秀公子,你这是甚么意思?”
    阿秀笑了一笑,道:“甚么甚么意思?你们不是要见独秀谷主么?我不是让你们见到了?”
    我一惊,道:“你就是独秀谷主!”
    阿秀道:“正是我。”
    临行之前,林郁文曾跟我说起过这独秀谷主的事,他说这独秀谷主已近不惑之年,我便以为独秀谷主会是个中年男子,故而适才见到阿秀时,并未怀疑他的身份。如今想来,大抵是他用了回春露,所以才能青春永驻,肌肤像是初生婴儿那样吹弹可破。这回春露这样神奇,必定能令季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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