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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年轻的小伙子，可压根就没把牛高马大的他俩看进眼里，“这是药物诱导的低血糖，关心关心老人，别一天到晚觉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经济的角儿，忙得不着家。我告诉你们，低血糖比高血糖更危险……”
杨朕和齐衍老老实实听着年轻小医生训话，小医生训完话给开单子开药，俩跑前跑后把琴阿姨给安排好。杨朕跑腿儿去接打了四个电话的齐二爷，齐衍病房里守着醒着就是不肯睁开眼睛的琴阿姨。
齐衍拉开窗帘，开了一丝窗户，坐在医院提供的老式木头椅子上。这天好天气，阳光从窗户穿进来，照在琴阿姨的脸上，一条条岁月皱纹清晰可见。
瞧见齐阿姨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齐衍笑出声儿来，双手抱胸道：“二婶，您要装睡着可得敬业啊，待会儿我二叔来了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睁开。我二叔的眼睛贼着呢，你稍微动动眼皮儿他就一定能看出来……”
琴阿姨听他这么一说，没忍住就睁开了眼睛，“他哪儿有你说得这么贼……”
“啊，还是您了解他。我二叔啊就是太老实……”齐衍蹲下身子和琴阿姨的目光齐平，“您要装睡他指不定以为你绝症上了，可别让他升血压啊我的好二婶。”
“小衍，你行行好，不要乱叫。”琴阿姨听他一口一个二婶，实在受不住，“杨朕乱来，你也跟着乱来。”
“二婶您可说错了，我们家小朕平时乱来的，这回可没乱来。”齐衍说着起身端杯子倒水，“来，喝点水。”
“齐达胜不管你们俩的破事儿来折腾我做什么……”琴阿姨看齐衍笑眯眯的样子十分地想不开。
“二婶啊，人都顾自己的，我二叔自己都没顾过来，管我们俩作甚。”齐衍倒上水放好，伸手要扶琴阿姨。
琴阿姨不让他扶，自己挣扎着起来，看着扎在左手手背上的点滴管子说：“我和你二叔这辈子没缘分。”
齐衍一听就笑了，“碰上就是缘分，我跟杨朕一开始还是冤家呢……”水杯放到琴阿姨手里，“您省点儿力气待会对付我二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想说你老了一身毛病是不是？那糖尿病算病么？大不了咱们以后天天胰岛素打着嘛！还想说老了不想这些了是不是？我你看我二叔像是不想了的人么？杨朕给他下迷魂药啦，要是不把你娶到手，你看他们怎么折腾吧，保管比猴戏好看。再者说了，您和我二叔，那是三生石上定下的因缘，不管绕得多远到最后了，还是得在一块儿。”
琴阿姨放下水杯，不看齐衍笑眯眯的样子，撇头看窗外。
齐衍才不放过人家，跟着就走到那边去，又说：“别骗我们小辈儿的了，您要心里没有我二叔照顾他这么些年？您就说吧，您怕什么？”
琴阿姨眼睛一闭，眼泪跟着就往下流。
“您怕人戳你脊梁骨，说你老了不消停还是说你贪图我们家那什么……嗨，二婶这你可得向我们家杨朕看齐。你看他怕过么？浑然不怕好吧！常跟我说要不是看见娃娃这么乖还有给他买车献殷勤早一脚把我踢蹬了……当然了啊二婶，我不是说要你也跟他这么一样不要脸，我的意思吧就是自己的日子自己过，管别人怎么看啊？管不过来的。心里头就装着点儿小日子，多美。”
“你也知道他不要脸啊？”琴阿姨想起三十那天杨朕笑嘻嘻凑上来叫二婶的样子，又气又好笑。
“啊，他就是不要脸才招人喜欢呵呵呵……”齐衍说着就笑了起来。
琴阿姨横着抹干自己的眼泪，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齐衍说：“你这是定下来了？”
“啊？！”齐衍就不明白了，怎么就变成说自己的事儿了，不是还在说跟二叔好么不是还在流眼泪么？这么快就转移话题了。
“之前，你二叔都说你跟手下的人胡搞，一说血压就高，上赶着吃降压药都不行。然后人家杨朕跟你一块儿带孩子，他那血压就稳住了。这会儿你俩大咧咧跑来说你们好上了，诚心让他又升血压是不是？也不知道缓着点儿来……”
“您这是关心我二叔是不是？”齐衍果断又把话题牵回来，“咱血糖升上来就去扯证好不好？我二叔的血压马上就能下去了。”
“那你是不是定下了？”琴阿姨抬眼看着齐衍，不受他左右。
齐衍笑着拉琴阿姨的手，“那你是不是定下了？我家二叔多好一老头儿啊，还没结过婚呢……”
“你们送我来，把他一个人丢下了？”琴阿姨一想到齐二爷一个老头子望着门口着急的样子，挺心疼。
“怎么敢呐，把小朋友留下了，还跟他们说照顾好二爷爷呢！”
“哎呦，那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二婶您血糖回来了是不是？”齐衍心说老太太血糖回去了就开始跟齐少胡搅蛮缠了呀，“回来了好啊，咱跟二叔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琴阿姨赶紧软软一偏头靠着，不说话了。
齐衍又笑着凑上去说：“二婶……”
“你和杨朕定了再说我和齐达胜。”琴阿姨一回头，直直看着齐衍这么说道。
“啊？！”齐衍就摸不着头脑了，“我跟小朕那事儿跟您和二叔有什么关系啊？”
“你不定下来，齐达胜怎么安生。他不安生，我……”琴阿姨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漏嘴了什么，猛地闭了嘴。
齐少一下就明白了，哎哟我的妈呀，二婶是个多么贴心的人儿啊，舍不得二叔一点点不安生，这是爱啊，这得是大爱。
“定，定死，我跟杨朕定死了。”齐衍一下子来劲儿了，什么杰出青年、人生赢家的嘴脸都不要了，整个一个小市民捡到大便宜的嘴脸。
“真的？”琴阿姨抬眼看他，回想着他身边轮转如流水的人儿，挺不相信。
“肯定是真的。我跟杨朕那是……对上眼了的，嗯，二婶你放心。”齐衍就差拍胸脯了，“二婶，你不相信我，你看杨朕那德行，你觉得我还有机会找别的？”
琴阿姨笑了，说：“你不敢。”
齐衍装得愁眉苦脸扁嘴点头。
“那就好好过，别让你二叔担心，回头把你爹妈接回来，哪儿有登个报纸就断绝了关系的啊……你跟小朕好好的，大家都放心。”琴阿姨拍拍齐衍拉着自己的手。
“那什么时候跟我二叔定啊？等了大半辈子了。”齐衍不能把最重要的这茬给忘了呀。
“什么定不定，我照顾着他就是了。”琴阿姨还不好意思了，“有时候还要你们要照顾着我们，别嫌麻烦……”
“二婶，我给你普及一下啊，你二老那样的话叫非法同居，还是要弄个红本本戳个印章章才是合法的，别人才不敢嚼舌根。谁要敢多说一句闲话，就把红本本摔他脸上去，多带劲儿！”齐衍抬手比划把琴阿姨逗得高兴。
“什么带劲儿？”杨朕推开病房门就听见这句了，侧身让小的们和老的进来。
齐衍站起身说：“二叔来啦，快，我二婶正有话要跟你说呢！”说着对杨朕眨眼睛。
杨朕一下子心领神会，抓起要往病床前奔的齐心心抱起来说：“小朕爸爸带你们去玩儿！”
“爸爸来抱贝贝！”齐衍一个跨步拎起齐贝贝，一家人笑着说着就离开病房，留下一对儿老情人独自面对。
把小朋友放到医院的草坪上玩儿，叫人家找齐七种不同的草叶子就实现一个愿望，两个小朋友高兴地不得了，撅着屁股扒草坪。
他俩人并排坐在长条凳上说热乎话。
“怎么就走了？二叔能说出个什么，这不是没戏唱了么？”杨朕的脚尖戳戳齐衍的脚。
齐衍并不着急答话，撇头饶有趣味的看着小朕爸爸，看得人家不耐烦了凶恶眼神瞪过来才说：“二婶说咱俩定下来，他们就定下来。”
“哈哈哈咱俩定的死死的他们不知道啊？”杨朕一听这有什么难的，“走，跟他们说咱俩终身已经私定，请二老完全放心。”说完一把抓住齐衍的手，拖着要起身走人。
齐衍反手紧握住杨朕的，使劲儿拉住他不动身子，看着杨朕的眼眸里尽都是笑意。
“走啊？”杨朕起身又被他拉回来，望着他问。
“我说了我们定的死死的，分不开了，二婶都答应了。”齐衍慢悠悠说完这话，对这杨朕笑，紧接着又说：“小朕爸爸，咱们好好坐会儿不成么？”
杨朕抽手，齐衍不放。
“齐衍，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太阳照着，咱们在这个大树叉子下边坐着，时不时飘一片烂树叶儿下来，我们还手牵着手就特别的浪漫……”
“不远处还有一双不省心的儿女……”齐衍抬起另一手指指那两个撅屁股找草叶子的小朋友，“加上这个才特别浪漫。”
“嘁！”杨朕嗤之以鼻，使蛮劲儿要把手抽回来。
可齐衍就是不松手，还越捉越紧。
“松开！”
“不！”
“齐衍你皮痒是不是？”
“没痒。”
“你他妈……人来人往的！”
“你别闹，人就不会看我们。”
“我……”
“小朕，琴阿姨觉得我们定下了，二叔才不会闹心，所以才提这个要求。你看他俩绕着圈子吧，其实都打心眼里为对方好……”
“好个屁，绕了这么几十年。”杨朕盯着齐衍死死捏住自己的手，恨不得张嘴上去咬一口。
“我也觉得不好，还是咱俩这样好，什么都说得敞亮。你看，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多好！”
“老子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齐衍不说话，偏头看一眼杨朕，笑眯眯拉着他的手，一直拉到小朕爸爸手心冒汗、脸发烫，你就是喜欢老子在心里默默说了很多遍。
第九十五回
药物诱导性的低血糖升上来就没事儿了，当天就回了老宅。齐二爷和琴阿姨几十年的爱你在心口难开，稀里糊涂地就说了出来。两个老情人比那些小情人腻歪多了。本来是不放心的，可看见他们一对儿那么好，杨朕和齐衍这俩小年轻受不住，打包袱带孩子回家自己亲热不用羡慕别人。
齐衍的春节假期到初八，杨朕的到初四就没了，这还算他运气好，没有排上初一二或者大年夜。
杨朕上班，齐衍一个人带孩子，原来是hold不住的，现在得了小朕爸爸的真传，累是累了点儿反正能带过来。能带孩子倒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儿，最可喜可贺的是小朋友很黏齐衍了。换做以前，齐衍不敢想。
“哈！踢腿。”齐衍双手摆好架势飞踢一个然后重重摔到床上，把坐在床上的小朋友给震得弹起来，两个乐地哈哈笑，亲爸爸说：“该你们了！”
小朋友一骨碌爬起来学爸爸飞踢，落到床上却震不起来爸爸。齐心心把睡衣上的蝴蝶结扯得老长，大声喊小朕爸爸，齐贝贝抱着他爸爸的手臂扭个不停补一句说：“帮我们弹爸爸！”
齐衍哈哈大笑说着：“小朕爸爸上班去喽，没有帮手啦！”
“我要去陪他上班。”齐心心举手还没有得到允许就发言，小脸蛋上的表情坚决得很呐。
“我也要去。”齐贝贝爬上齐衍的胸膛，小下巴戳在大下巴上。
“好，陪小朕爸爸上班，但是要先起床。”齐衍捏捏齐贝贝的小脸，又看看齐心心。
“我自己脱睡衣。”齐心心马上就拉衣裳脱掉，“穿粉红色最漂亮的那个衣服……”
“我自己穿，我是哥哥。”齐贝贝翻身爬起来，屁股已经蹭下床要去翻衣柜了。
“好好好，都能干！爸爸给心心拿衣服，哥哥要穿什么？”齐衍爬起来开衣柜，这个要抢先。人家小朕爸爸整理衣柜很不容易，这两个小东西十分钟就能够搞乱。
“穿情侣装，小朕爸爸说要配对。”齐贝贝表示他没什么要求，妹妹穿什么他就穿配对的。
齐衍简直不想吐槽杨朕的恶趣味，给齐心心拿出了她粉红色最漂亮的那个衣服，顺手给齐贝贝把衣服也拿出来，白色为主，还真是配对。
爷仨打打闹闹弄完出门都快十点半了，先去老宅报到。齐二爷和琴阿姨约了一帮老伙计在家聚会，正在数落年轻的小辈儿多不孝顺，看到小朋友回来了又比上谁家孙子乖。
齐衍的本意是蹭个饭吃，奈何人家老人家寺庙里挂了素斋饭的号，到点儿要走人。齐衍说我送你们去吧，人家说我们电话预约了三个出租车，到老街口等。嗬，比你们年轻人玩得转。
爷仨没人要了，齐衍挺伤悲，小朋友却高兴，说中午我们去吃汉堡……
于是，刚刚给一对走错路的外省背包客指明了路的杨朕，一回头就见到抱着个全家桶傻笑的齐衍和蹦着跳着叫小朕爸爸才有存在感的小朋友们。
小朕爸爸一口扯掉半个鸡腿儿，嚼着说：“这有什么营养啊洋快餐、垃圾食品。”
齐衍喝一口暖暖的橙汁，说：“你吃着还骂。”说完顺手擦擦贝贝脸上的番茄汁，涂薯条涂得到处都是，“他俩想吃，过年嘛，宠宠他们，一年也就一回，下不为例。”齐衍态度超级好，说着就把错儿给认了。
“哪个闹着要吃的？”小朕爸爸瞪住人家小朋友。
正在分薯条的两个都不闹了，露出牙牙跟小朕爸爸卖笑，就是不说话。
杨朕没出息，一看小朋友这样就不追究了，可乐灌了一大口，然后说：“吃完饭就回家，这里很冷。”
“我们来陪你的。”齐心心把手上的半截薯条往杨朕嘴里塞。齐贝贝嘴里有吃的猛点头。
“哎哟，这小嘴甜得。”杨朕拉齐衍的手叫他看小朋友那样子。
齐衍笑说：“这是真心话，人家在家里就是这样说的。”
杨朕回过头来就跟齐衍咬耳朵，“你傻呀，这么冷的天带他们出来玩，吃完快给我滚回去。”
“闷在家里也不好玩……他们想你，想最爱的小朕爸爸，一会儿见不着都不行。”齐衍才不管他，咬着吸管大声说这个话。
“就是。”小朋友马上就符合亲爸爸，“想你。”
“而且小朋友不怕冷对不对？”齐衍继续作死。
“嗯，不冷。”齐贝贝拉着自己的衣服说：“穿好多的……”
“我最喜欢陪你……”齐心心拍着小手说地情真意切，“还有爸爸一起。”
杨朕一下愣怔，直到齐衍把玉米棒送到他嘴边说：“他们不吃这个，我们俩给吃了，别浪费。”杨朕这一时才回了魂，看着面前衣服都没怎么穿齐整的小朋友，还有那个明显长胖了的大朋友，不知道怎么的鼻腔有点痒痒。使劲吸一口气，凉飕飕到嗓子眼儿里，却不觉得冷，好像只要半秒钟那冷气儿就没了。
杨朕笑着接过齐衍手里的玉米棒说：“随便你们啦，烦得很。”说完咬一口玉米棒，看着人家爷仨嚼地香甜。
到年过完，大家伙儿都开始正常上班杨朕也没想出来为什么那爷仨觉得陪自己上班有意思。在齐衍开工之前，那爷仨少说陪着自己守了三天的路口。
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了可不是小朕爸爸得风格，晚上睡觉之前问齐衍，齐衍合上书神秘一笑，伸手搂了杨朕的脖子，抬腿儿夹住了杨朕的腰，凑在耳朵边上特别暧昧地说：“官人想知道啊？让小的享用一回就告诉你。”
杨朕伸手拍上齐衍的脸，笑说：“滚，老子不想让胖子日，齐、胖、子！”
“胖什么胖，老子哪里胖了！”齐衍直接不服，“就是下巴长了点，腰上有那么一点点，说到底谁造的孽啊小朕爸爸！”
“你可以不吃啊哈哈哈……”杨朕话没说完齐胖子已经泰山压顶扑了上了。
齐胖子说了，“官人，你让人家好好日几回，运动量到了自然就瘦了。”
杨朕笑齐衍那不要命的样子笑软了身子，没力气反抗，遂遭毒手。第二日早晨，齐胖子说：“运动一下好啊，感觉瘦了不少。”小朕爸爸勇猛起身拿被子扑住齐少一顿拳脚，要不是小朋友推门进来跳上床说一起睡，一定日回来。
被亲官人叫齐胖子的齐少其实很受伤，上班一周之后就去英豪搏击俱乐部报了名，逢周一、三、五、七下午都练一场。一开始的时候，教练以为他是新手，找他做示范，结果教练被丢翻在地，之后齐少就直接去了专业运动员班。
英豪搏击俱乐部里最有名的教练要数马教练，国家一级拳师，年纪不大跟齐少过了几招看出了齐少的门道，下一次再去的时候人家马教练就知道齐衍是何许人也了，还跟齐少谈起当年齐少的一次比赛，说当时真是觉得这个选手厉害。
齐少被拍了马屁自然高兴，去得积极，有两回差点儿忘了接小朋友。在外面跟别人干了一场，回家还被小朕爸爸追着打一顿，照这种训练强度，一个月不到整个人都紧致起来。
晚上洗完澡特别得意，回房间拉开睡袍给小朕爸爸秀身材，道：“看我的人鱼线就要回来了哈哈哈！”
小朕爸爸瞟他一眼，勾勾手指道：“过来让我摸摸。”
“哼！”齐衍正得意呢，一步三摇过来，挺着着身子让他家小朕爸爸摸。
杨朕的手掌碰上人家的腹部，压压重新变得结实小腹肌肉，嘴角噙笑。倏地起身，一翻手，手指就拉着内裤往下，把齐少给脱了。
这俩都不是普通人。
一个上手就扒衣上，另一个被扒了挺高兴。
不躲不逃，龇牙笑说：“受不了诱惑是不是？呵呵呵，小朕爸爸嘛随、便、摸。”
小朕爸爸不说话，也龇牙笑着说：“我日你。”
这话一出齐衍不干了，一把捏住小朕爸爸的手，“现今齐少不是胖子了，”说完双手抱住杨朕的腰，把人抱起离了几分地面，抬嘴亲一口人家的嘴巴，“该我日你。”
“呵呵呵……”居高临下的杨，朕假笑着捧住齐衍的脸，“老子不干！”说完就用头槌，哪知道齐衍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头一偏压着人往床上倒。
“小朕爸爸，输了的被日好吧？”说这话的时候，小朕爸爸的腿儿踢上了腰，抬手格挡之后俩在床上各占一方，“同意了是吧？”齐衍提上自家的内裤，脱了睡袍扔地上。
杨朕抬手背擦擦自己的脸，被狗东西亲一口，口水都沾上脸了，真讨厌，摆好架势说：“老规矩，谁先下床谁被日。”
齐衍活动活动手腕，笑着说：“没问题。”
小朕爸爸说：“看招！”
齐衍说：“来吧！”
杨朕发招半途中使劲儿起跳，重重落下，齐衍被床垫的弹力给弹了起来，小朕爸爸一脚踢过去，齐衍小宝贝儿下了床。
“砰”一声儿，整个人都扑在衣柜门上，好不容易站稳的齐衍道：“我日，你太阴险了！”
杨朕深吸一口气，双手摊开，像个优雅贵族接受赞美似的，在床上原地转了一圈，道：“心心、贝贝说要我把爸爸弹回来给他们报仇，哼哼哼……”
齐衍笑崩，捡起自家睡袍丢到杨朕脸上，马上开溜，“我今天陪小朋友睡。”
杨朕一个箭步冲下床按住人，一口咬在脖子上恶狠狠道：“想跑，没门！”
郑副总没有给来迟到的齐少好脸色。
其实郑副总给谁都没有好脸色，因为今天早上一大早顾经理在副总办公室等着他，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家都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唯独齐少还没弄懂郑副总的节奏。开例会的时候一脸没睡醒得样子走进来，乐呵呵跟大家打招呼，最后跟郑副总打招呼是终于看见了郑副总的大冰块脸。于是马上抬头挺胸清清嗓子说：“开、开始吧！”
例会完了之后，齐衍留下郑副总说：“郑总啊，铁青着脸对肝不好，怒伤肝你知道不知道？”
“那谁伤你脖子啊，那么深的牙印子？”郑哲安明知故问，就是忍不住戳齐衍。
“哈哈哈……”齐衍摸摸自家脖子傻笑着糊弄过去，“新官上任不要乱烧火，平易近人比较好。”
郑哲安捏紧手上的铅笔说：“我想平易近人啊，但是很多事情不让我平易近人好吧？第一，观澜郡二期的混泥土质量不过关，业主参观团发现了问题，顾杰……好，这个过了，第二，你有没有看你的邮箱？”
齐衍摇摇头，“我的邮箱不都是你看么？”
“我……”郑哲安再一次捏紧铅笔，齐衍觉得那支铅笔快断了，“你老婆和她的男朋友在马尔代夫给你发来了诚挚的新年慰问，附带很有意思的进出账记录。齐衍，我觉得人家不像是要和我们谈谈五千万的意思。”
齐衍挑起眉毛，整个人都精神了。
第九十六回
赵芬芳大师给测得好日子，齐二爷和琴阿姨今天去扯结婚证。齐衍忙，杨朕就把这事儿挑起来，特意调了班，开车送二老去。
到民政局领了号坐着等，杨朕在二叔和琴阿姨又不好意思说话，杨朕发现了自己就是个大灯泡，于是就把手机拿出来，小朋友的照片翻给二老看，顺便解说当时情况之类，逗得二老开心，等待的时间一晃就过。
到门口上人家不要杨朕进去，杨朕就说了，“同志啊，我二叔和二婶年纪大了，有些东西记不住，你不让我进去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两位老人手拉着手挺紧张，也说什么眼睛不好要个小的帮忙。工作人员没办法把杨朕给放了进去。
头一回见着三个人来结婚，周围的人看着都窃窃私语，弄得二老相当不自在。杨朕就烦这些人，自己家的事儿管好行吧？看什么热闹！站直了，像个小雷达一样扫视全场，凡事看这边的，一个一个给瞪回去。
看什么看，再看弄死你！
工作人员是个大姐，一脸严肃，毫无表情，扔过来几张表格指着样表说：“填表。”
杨朕把表格一张张整理好，把户口本给二老翻开，拿上笔填那些资料。齐二爷伸着脖子看，夸杨朕字写得好看。琴奶奶掏出老花镜带上看了看，说：“比小衍写得好。”
杨朕一听来劲儿了，“齐衍就俩个字写得好――他的名字，哈哈哈……”
填好了，杨朕把表格递到二老面前，指着声明人哪儿，请二老签字。
齐二爷乐呵呵刚拿起笔，那冷脸大姐把户口本儿给扔过来说：“办不了，女方不是未婚。”
“我老伴儿去世了的……”琴奶奶捡起户口本，望着那冷脸大姐等她回话。
“拿死亡证明到派出所改丧偶。”冷脸大姐说完抬手示意他们走人。
杨朕就得了这一句话有点冒火，尼玛好好的日子拿什么死亡证明。
齐二爷一手帮着琴奶奶收证件，一手拉着杨朕说出去说。杨朕没好气看一眼那大姐，扶着二老出来。大厅里咨询了一下，开着车呜呜呜往琴奶奶家去，翻箱倒柜找出之前的结婚证和死亡证明，去派出所，改成了丧偶。就这事儿完了已经快中午了，杨朕哄着二老吃了饭，再去民政局排队，排到的时候离下班还有一个钟头，以为没事儿了，冷脸大姐啪又把齐二爷的户口扔过来说：“办不了，这是集体户，要户主那页。”
杨朕腾得就火了，一拍桌子道：“上午来的时候你不一起说？有问题你说清楚些怎么着了。一趟一趟又一躺，你们衙门口好收停车费是怎么的，折腾人是不是？拿着点儿小权利随便折腾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儿这证必须给我办了，不办我不走。”杨朕说完拉过隔壁的一张椅子，大刺刺坐在那儿。
琴阿姨觉得这样闹不好，过来劝杨朕，杨朕把她摁着坐下去，“二婶，你高兴的，今儿不给您和二叔把证办了，我名字倒着写。”
这一闹，把民政局领导给闹来了。杨朕多快的嘴，一条一条给那领导说的清楚，两位老人等了几十年就等这一天，办事儿的凉着个脸就算了，还是个只会说半截话的人，来第二次又说不行，哪儿这么多条条款款，反正今儿就是要拿到红本本，领导你看着办吧！
这领导比冷脸大姐和颜悦色多了，赶紧的给杨朕出主意，说只要下班前户主那页纸到了就给办。
杨朕这才不闹腾了，还摸出纸送给人领导，让人家别着急，来擦擦汗，还说人家是心系人民的好领导云云……
这些都弄完事儿才拿出手机给齐衍打电话。
郑哲安当然记得这几笔账，齐衍的岳父大人刚开始被调查的时候，这几笔账就是心头大患，但是岳父大人但是做得干净利落，这几笔账也就没能被挖出来。东野地产风平浪静驶出暴风雨中心，缓缓航行到现在。如今，这几笔账又出现了，还掌握在最不该掌握着的人的手里。而且，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传言满天飘，政府调控啊整顿房地产啊房产泡沫崩盘啊纪委工作组来啦等等等。
郑哲安正思绪散漫的时候，有人敲门，打开门是齐衍的新助理姑娘，手上拎着装蛋糕的纸袋子，看见是郑副总，说：“齐少让苏哥送过来的，说是给小朋友带的。”
齐衍正跟别人讲电话，听见这出看过来，招招手表示那是他要的。郑哲安接了蛋糕袋子进来给他放在桌面上，正好他电话讲完。他人挺大方，打开袋子问郑哲安要不要吃一个，郑哲安摇头说：“吃上瘾了？”
齐衍说：“总不好意思空着手去接人家放学。惨得很，在家都没有零食吃的。”
“我觉得不吃零食挺好。”郑哲安不觉想起杨朕，觉得这人看起来蠢，养孩子还是靠谱。
齐衍叹气，“你们这种人就是见不得人家小朋友好过……”不要就算了，收起来待会儿接孩子去投食。
郑哲安见他收了小蛋糕，便转回正题，“你要给他们五千万？”刚才齐衍讲电话，郑哲安脑子想着别的没怎么听。
“我傻呀！”齐衍拉过凳子坐下来，望着郑哲安道：“他用手里的东西来要挟我给钱，给了这一次就没完没了，因为他知道他手里的东西能够要挟我。我不给他钱他也不敢动我，他没有拿到钱之前把我给弄垮了他岂不是更没有钱了？
郑哲安说：“万一人家想得就是鱼死网破呢？”
“那就破……”齐衍笑嘻嘻讲，“多大个事儿，大不了郑副总陪着我东山再起呗。”
郑哲安手指在桌面上敲敲，“齐衍，不开玩笑，那几笔钱数的去向足够把你泰山大人从坟里挖出来再审一次，毕竟那位是倒下来了。”
齐衍收了笑容，配合郑哲安的严肃表情说：“安安，要做上将军得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不要怕，有齐少呢！”
郑哲安看他那做作的样子，脸上有破绽，笑了。出门之前还是说：“我想还是给他们钱。我会把这笔钱准备出来。”
齐衍道：“我这银行贷款好几个亿呢，你就别给我添新账了成么？”
郑哲安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安安，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哪……”
“你给我闭嘴，谁乐不思蜀？谁危险？荒废的人是哪个？”郑哲安觉得齐衍居然有脸说自己，也不拿镜子照照他自己，“齐衍现在的你拍胸脯，我不相信的，我告诉你，东野也是我的心血，就算外面的人说我这个副总是陪你睡出来的，可我郑哲安自己清楚我付出了多少，这都是我应得的，股权、分红你少我一样试试？东野要是玩没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别激动，惹你的不是我，我听说是顾杰……”齐立刻举手投降。
“对，我还没收拾这个混蛋呢，东野怎么能垮呢！让你媳妇的野男人检举揭发去，小爷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大东野！”郑哲安说完昂首挺胸就走人了。
齐衍顿了顿，不觉笑出声来。
这个……郑副总的血性让谁给燃起来了？这人太坏了，太、坏、了。
笑过了齐衍想这事儿要怎么个处理法呢？咱们不能让人家
杨朕和齐衍老老实实听着年轻小医生训话，小医生训完话给开单子开药，俩跑前跑后把琴阿姨给安排好。杨朕跑腿儿去接打了四个电话的齐二爷，齐衍病房里守着醒着就是不肯睁开眼睛的琴阿姨。
齐衍拉开窗帘，开了一丝窗户，坐在医院提供的老式木头椅子上。这天好天气，阳光从窗户穿进来，照在琴阿姨的脸上，一条条岁月皱纹清晰可见。
瞧见齐阿姨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齐衍笑出声儿来，双手抱胸道：“二婶，您要装睡着可得敬业啊，待会儿我二叔来了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睁开。我二叔的眼睛贼着呢，你稍微动动眼皮儿他就一定能看出来……”
琴阿姨听他这么一说，没忍住就睁开了眼睛，“他哪儿有你说得这么贼……”
“啊，还是您了解他。我二叔啊就是太老实……”齐衍蹲下身子和琴阿姨的目光齐平，“您要装睡他指不定以为你绝症上了，可别让他升血压啊我的好二婶。”
“小衍，你行行好，不要乱叫。”琴阿姨听他一口一个二婶，实在受不住，“杨朕乱来，你也跟着乱来。”
“二婶您可说错了，我们家小朕平时乱来的，这回可没乱来。”齐衍说着起身端杯子倒水，“来，喝点水。”
“齐达胜不管你们俩的破事儿来折腾我做什么……”琴阿姨看齐衍笑眯眯的样子十分地想不开。
“二婶啊，人都顾自己的，我二叔自己都没顾过来，管我们俩作甚。”齐衍倒上水放好，伸手要扶琴阿姨。
琴阿姨不让他扶，自己挣扎着起来，看着扎在左手手背上的点滴管子说：“我和你二叔这辈子没缘分。”
齐衍一听就笑了，“碰上就是缘分，我跟杨朕一开始还是冤家呢……”水杯放到琴阿姨手里，“您省点儿力气待会对付我二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想说你老了一身毛病是不是？那糖尿病算病么？大不了咱们以后天天胰岛素打着嘛！还想说老了不想这些了是不是？我你看我二叔像是不想了的人么？杨朕给他下迷魂药啦，要是不把你娶到手，你看他们怎么折腾吧，保管比猴戏好看。再者说了，您和我二叔，那是三生石上定下的因缘，不管绕得多远到最后了，还是得在一块儿。”
琴阿姨放下水杯，不看齐衍笑眯眯的样子，撇头看窗外。
齐衍才不放过人家，跟着就走到那边去，又说：“别骗我们小辈儿的了，您要心里没有我二叔照顾他这么些年？您就说吧，您怕什么？”
琴阿姨眼睛一闭，眼泪跟着就往下流。
“您怕人戳你脊梁骨，说你老了不消停还是说你贪图我们家那什么……嗨，二婶这你可得向我们家杨朕看齐。你看他怕过么？浑然不怕好吧！常跟我说要不是看见娃娃这么乖还有给他买车献殷勤早一脚把我踢蹬了……当然了啊二婶，我不是说要你也跟他这么一样不要脸，我的意思吧就是自己的日子自己过，管别人怎么看啊？管不过来的。心里头就装着点儿小日子，多美。”
“你也知道他不要脸啊？”琴阿姨想起三十那天杨朕笑嘻嘻凑上来叫二婶的样子，又气又好笑。
“啊，他就是不要脸才招人喜欢呵呵呵……”齐衍说着就笑了起来。
琴阿姨横着抹干自己的眼泪，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齐衍说：“你这是定下来了？”
“啊？！”齐衍就不明白了，怎么就变成说自己的事儿了，不是还在说跟二叔好么不是还在流眼泪么？这么快就转移话题了。
“之前，你二叔都说你跟手下的人胡搞，一说血压就高，上赶着吃降压药都不行。然后人家杨朕跟你一块儿带孩子，他那血压就稳住了。这会儿你俩大咧咧跑来说你们好上了，诚心让他又升血压是不是？也不知道缓着点儿来……”
“您这是关心我二叔是不是？”齐衍果断又把话题牵回来，“咱血糖升上来就去扯证好不好？我二叔的血压马上就能下去了。”
“那你是不是定下了？”琴阿姨抬眼看着齐衍，不受他左右。
齐衍笑着拉琴阿姨的手，“那你是不是定下了？我家二叔多好一老头儿啊，还没结过婚呢……”
“你们送我来，把他一个人丢下了？”琴阿姨一想到齐二爷一个老头子望着门口着急的样子，挺心疼。
“怎么敢呐，把小朋友留下了，还跟他们说照顾好二爷爷呢！”
“哎呦，那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二婶您血糖回来了是不是？”齐衍心说老太太血糖回去了就开始跟齐少胡搅蛮缠了呀，“回来了好啊，咱跟二叔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琴阿姨赶紧软软一偏头靠着，不说话了。
齐衍又笑着凑上去说：“二婶……”
“你和杨朕定了再说我和齐达胜。”琴阿姨一回头，直直看着齐衍这么说道。
“啊？！”齐衍就摸不着头脑了，“我跟小朕那事儿跟您和二叔有什么关系啊？”
“你不定下来，齐达胜怎么安生。他不安生，我……”琴阿姨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漏嘴了什么，猛地闭了嘴。
齐少一下就明白了，哎哟我的妈呀，二婶是个多么贴心的人儿啊，舍不得二叔一点点不安生，这是爱啊，这得是大爱。
“定，定死，我跟杨朕定死了。”齐衍一下子来劲儿了，什么杰出青年、人生赢家的嘴脸都不要了，整个一个小市民捡到大便宜的嘴脸。
“真的？”琴阿姨抬眼看他，回想着他身边轮转如流水的人儿，挺不相信。
“肯定是真的。我跟杨朕那是……对上眼了的，嗯，二婶你放心。”齐衍就差拍胸脯了，“二婶，你不相信我，你看杨朕那德行，你觉得我还有机会找别的？”
琴阿姨笑了，说：“你不敢。”
齐衍装得愁眉苦脸扁嘴点头。
“那就好好过，别让你二叔担心，回头把你爹妈接回来，哪儿有登个报纸就断绝了关系的啊……你跟小朕好好的，大家都放心。”琴阿姨拍拍齐衍拉着自己的手。
“那什么时候跟我二叔定啊？等了大半辈子了。”齐衍不能把最重要的这茬给忘了呀。
“什么定不定，我照顾着他就是了。”琴阿姨还不好意思了，“有时候还要你们要照顾着我们，别嫌麻烦……”
“二婶，我给你普及一下啊，你二老那样的话叫非法同居，还是要弄个红本本戳个印章章才是合法的，别人才不敢嚼舌根。谁要敢多说一句闲话，就把红本本摔他脸上去，多带劲儿！”齐衍抬手比划把琴阿姨逗得高兴。
“什么带劲儿？”杨朕推开病房门就听见这句了，侧身让小的们和老的进来。
齐衍站起身说：“二叔来啦，快，我二婶正有话要跟你说呢！”说着对杨朕眨眼睛。
杨朕一下子心领神会，抓起要往病床前奔的齐心心抱起来说：“小朕爸爸带你们去玩儿！”
“爸爸来抱贝贝！”齐衍一个跨步拎起齐贝贝，一家人笑着说着就离开病房，留下一对儿老情人独自面对。
把小朋友放到医院的草坪上玩儿，叫人家找齐七种不同的草叶子就实现一个愿望，两个小朋友高兴地不得了，撅着屁股扒草坪。
他俩人并排坐在长条凳上说热乎话。
“怎么就走了？二叔能说出个什么，这不是没戏唱了么？”杨朕的脚尖戳戳齐衍的脚。
齐衍并不着急答话，撇头饶有趣味的看着小朕爸爸，看得人家不耐烦了凶恶眼神瞪过来才说：“二婶说咱俩定下来，他们就定下来。”
“哈哈哈咱俩定的死死的他们不知道啊？”杨朕一听这有什么难的，“走，跟他们说咱俩终身已经私定，请二老完全放心。”说完一把抓住齐衍的手，拖着要起身走人。
齐衍反手紧握住杨朕的，使劲儿拉住他不动身子，看着杨朕的眼眸里尽都是笑意。
“走啊？”杨朕起身又被他拉回来，望着他问。
“我说了我们定的死死的，分不开了，二婶都答应了。”齐衍慢悠悠说完这话，对这杨朕笑，紧接着又说：“小朕爸爸，咱们好好坐会儿不成么？”
杨朕抽手，齐衍不放。
“齐衍，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太阳照着，咱们在这个大树叉子下边坐着，时不时飘一片烂树叶儿下来，我们还手牵着手就特别的浪漫……”
“不远处还有一双不省心的儿女……”齐衍抬起另一手指指那两个撅屁股找草叶子的小朋友，“加上这个才特别浪漫。”
“嘁！”杨朕嗤之以鼻，使蛮劲儿要把手抽回来。
可齐衍就是不松手，还越捉越紧。
“松开！”
“不！”
“齐衍你皮痒是不是？”
“没痒。”
“你他妈……人来人往的！”
“你别闹，人就不会看我们。”
“我……”
“小朕，琴阿姨觉得我们定下了，二叔才不会闹心，所以才提这个要求。你看他俩绕着圈子吧，其实都打心眼里为对方好……”
“好个屁，绕了这么几十年。”杨朕盯着齐衍死死捏住自己的手，恨不得张嘴上去咬一口。
“我也觉得不好，还是咱俩这样好，什么都说得敞亮。你看，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多好！”
“老子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齐衍不说话，偏头看一眼杨朕，笑眯眯拉着他的手，一直拉到小朕爸爸手心冒汗、脸发烫，你就是喜欢老子在心里默默说了很多遍。
第九十五回
药物诱导性的低血糖升上来就没事儿了，当天就回了老宅。齐二爷和琴阿姨几十年的爱你在心口难开，稀里糊涂地就说了出来。两个老情人比那些小情人腻歪多了。本来是不放心的，可看见他们一对儿那么好，杨朕和齐衍这俩小年轻受不住，打包袱带孩子回家自己亲热不用羡慕别人。
齐衍的春节假期到初八，杨朕的到初四就没了，这还算他运气好，没有排上初一二或者大年夜。
杨朕上班，齐衍一个人带孩子，原来是hold不住的，现在得了小朕爸爸的真传，累是累了点儿反正能带过来。能带孩子倒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儿，最可喜可贺的是小朋友很黏齐衍了。换做以前，齐衍不敢想。
“哈！踢腿。”齐衍双手摆好架势飞踢一个然后重重摔到床上，把坐在床上的小朋友给震得弹起来，两个乐地哈哈笑，亲爸爸说：“该你们了！”
小朋友一骨碌爬起来学爸爸飞踢，落到床上却震不起来爸爸。齐心心把睡衣上的蝴蝶结扯得老长，大声喊小朕爸爸，齐贝贝抱着他爸爸的手臂扭个不停补一句说：“帮我们弹爸爸！”
齐衍哈哈大笑说着：“小朕爸爸上班去喽，没有帮手啦！”
“我要去陪他上班。”齐心心举手还没有得到允许就发言，小脸蛋上的表情坚决得很呐。
“我也要去。”齐贝贝爬上齐衍的胸膛，小下巴戳在大下巴上。
“好，陪小朕爸爸上班，但是要先起床。”齐衍捏捏齐贝贝的小脸，又看看齐心心。
“我自己脱睡衣。”齐心心马上就拉衣裳脱掉，“穿粉红色最漂亮的那个衣服……”
“我自己穿，我是哥哥。”齐贝贝翻身爬起来，屁股已经蹭下床要去翻衣柜了。
“好好好，都能干！爸爸给心心拿衣服，哥哥要穿什么？”齐衍爬起来开衣柜，这个要抢先。人家小朕爸爸整理衣柜很不容易，这两个小东西十分钟就能够搞乱。
“穿情侣装，小朕爸爸说要配对。”齐贝贝表示他没什么要求，妹妹穿什么他就穿配对的。
齐衍简直不想吐槽杨朕的恶趣味，给齐心心拿出了她粉红色最漂亮的那个衣服，顺手给齐贝贝把衣服也拿出来，白色为主，还真是配对。
爷仨打打闹闹弄完出门都快十点半了，先去老宅报到。齐二爷和琴阿姨约了一帮老伙计在家聚会，正在数落年轻的小辈儿多不孝顺，看到小朋友回来了又比上谁家孙子乖。
齐衍的本意是蹭个饭吃，奈何人家老人家寺庙里挂了素斋饭的号，到点儿要走人。齐衍说我送你们去吧，人家说我们电话预约了三个出租车，到老街口等。嗬，比你们年轻人玩得转。
爷仨没人要了，齐衍挺伤悲，小朋友却高兴，说中午我们去吃汉堡……
于是，刚刚给一对走错路的外省背包客指明了路的杨朕，一回头就见到抱着个全家桶傻笑的齐衍和蹦着跳着叫小朕爸爸才有存在感的小朋友们。
小朕爸爸一口扯掉半个鸡腿儿，嚼着说：“这有什么营养啊洋快餐、垃圾食品。”
齐衍喝一口暖暖的橙汁，说：“你吃着还骂。”说完顺手擦擦贝贝脸上的番茄汁，涂薯条涂得到处都是，“他俩想吃，过年嘛，宠宠他们，一年也就一回，下不为例。”齐衍态度超级好，说着就把错儿给认了。
“哪个闹着要吃的？”小朕爸爸瞪住人家小朋友。
正在分薯条的两个都不闹了，露出牙牙跟小朕爸爸卖笑，就是不说话。
杨朕没出息，一看小朋友这样就不追究了，可乐灌了一大口，然后说：“吃完饭就回家，这里很冷。”
“我们来陪你的。”齐心心把手上的半截薯条往杨朕嘴里塞。齐贝贝嘴里有吃的猛点头。
“哎哟，这小嘴甜得。”杨朕拉齐衍的手叫他看小朋友那样子。
齐衍笑说：“这是真心话，人家在家里就是这样说的。”
杨朕回过头来就跟齐衍咬耳朵，“你傻呀，这么冷的天带他们出来玩，吃完快给我滚回去。”
“闷在家里也不好玩……他们想你，想最爱的小朕爸爸，一会儿见不着都不行。”齐衍才不管他，咬着吸管大声说这个话。
“就是。”小朋友马上就符合亲爸爸，“想你。”
“而且小朋友不怕冷对不对？”齐衍继续作死。
“嗯，不冷。”齐贝贝拉着自己的衣服说：“穿好多的……”
“我最喜欢陪你……”齐心心拍着小手说地情真意切，“还有爸爸一起。”
杨朕一下愣怔，直到齐衍把玉米棒送到他嘴边说：“他们不吃这个，我们俩给吃了，别浪费。”杨朕这一时才回了魂，看着面前衣服都没怎么穿齐整的小朋友，还有那个明显长胖了的大朋友，不知道怎么的鼻腔有点痒痒。使劲吸一口气，凉飕飕到嗓子眼儿里，却不觉得冷，好像只要半秒钟那冷气儿就没了。
杨朕笑着接过齐衍手里的玉米棒说：“随便你们啦，烦得很。”说完咬一口玉米棒，看着人家爷仨嚼地香甜。
到年过完，大家伙儿都开始正常上班杨朕也没想出来为什么那爷仨觉得陪自己上班有意思。在齐衍开工之前，那爷仨少说陪着自己守了三天的路口。
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了可不是小朕爸爸得风格，晚上睡觉之前问齐衍，齐衍合上书神秘一笑，伸手搂了杨朕的脖子，抬腿儿夹住了杨朕的腰，凑在耳朵边上特别暧昧地说：“官人想知道啊？让小的享用一回就告诉你。”
杨朕伸手拍上齐衍的脸，笑说：“滚，老子不想让胖子日，齐、胖、子！”
“胖什么胖，老子哪里胖了！”齐衍直接不服，“就是下巴长了点，腰上有那么一点点，说到底谁造的孽啊小朕爸爸！”
“你可以不吃啊哈哈哈……”杨朕话没说完齐胖子已经泰山压顶扑了上了。
齐胖子说了，“官人，你让人家好好日几回，运动量到了自然就瘦了。”
杨朕笑齐衍那不要命的样子笑软了身子，没力气反抗，遂遭毒手。第二日早晨，齐胖子说：“运动一下好啊，感觉瘦了不少。”小朕爸爸勇猛起身拿被子扑住齐少一顿拳脚，要不是小朋友推门进来跳上床说一起睡，一定日回来。
被亲官人叫齐胖子的齐少其实很受伤，上班一周之后就去英豪搏击俱乐部报了名，逢周一、三、五、七下午都练一场。一开始的时候，教练以为他是新手，找他做示范，结果教练被丢翻在地，之后齐少就直接去了专业运动员班。
英豪搏击俱乐部里最有名的教练要数马教练，国家一级拳师，年纪不大跟齐少过了几招看出了齐少的门道，下一次再去的时候人家马教练就知道齐衍是何许人也了，还跟齐少谈起当年齐少的一次比赛，说当时真是觉得这个选手厉害。
齐少被拍了马屁自然高兴，去得积极，有两回差点儿忘了接小朋友。在外面跟别人干了一场，回家还被小朕爸爸追着打一顿，照这种训练强度，一个月不到整个人都紧致起来。
晚上洗完澡特别得意，回房间拉开睡袍给小朕爸爸秀身材，道：“看我的人鱼线就要回来了哈哈哈！”
小朕爸爸瞟他一眼，勾勾手指道：“过来让我摸摸。”
“哼！”齐衍正得意呢，一步三摇过来，挺着着身子让他家小朕爸爸摸。
杨朕的手掌碰上人家的腹部，压压重新变得结实小腹肌肉，嘴角噙笑。倏地起身，一翻手，手指就拉着内裤往下，把齐少给脱了。
这俩都不是普通人。
一个上手就扒衣上，另一个被扒了挺高兴。
不躲不逃，龇牙笑说：“受不了诱惑是不是？呵呵呵，小朕爸爸嘛随、便、摸。”
小朕爸爸不说话，也龇牙笑着说：“我日你。”
这话一出齐衍不干了，一把捏住小朕爸爸的手，“现今齐少不是胖子了，”说完双手抱住杨朕的腰，把人抱起离了几分地面，抬嘴亲一口人家的嘴巴，“该我日你。”
“呵呵呵……”居高临下的杨，朕假笑着捧住齐衍的脸，“老子不干！”说完就用头槌，哪知道齐衍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头一偏压着人往床上倒。
“小朕爸爸，输了的被日好吧？”说这话的时候，小朕爸爸的腿儿踢上了腰，抬手格挡之后俩在床上各占一方，“同意了是吧？”齐衍提上自家的内裤，脱了睡袍扔地上。
杨朕抬手背擦擦自己的脸，被狗东西亲一口，口水都沾上脸了，真讨厌，摆好架势说：“老规矩，谁先下床谁被日。”
齐衍活动活动手腕，笑着说：“没问题。”
小朕爸爸说：“看招！”
齐衍说：“来吧！”
杨朕发招半途中使劲儿起跳，重重落下，齐衍被床垫的弹力给弹了起来，小朕爸爸一脚踢过去，齐衍小宝贝儿下了床。
“砰”一声儿，整个人都扑在衣柜门上，好不容易站稳的齐衍道：“我日，你太阴险了！”
杨朕深吸一口气，双手摊开，像个优雅贵族接受赞美似的，在床上原地转了一圈，道：“心心、贝贝说要我把爸爸弹回来给他们报仇，哼哼哼……”
齐衍笑崩，捡起自家睡袍丢到杨朕脸上，马上开溜，“我今天陪小朋友睡。”
杨朕一个箭步冲下床按住人，一口咬在脖子上恶狠狠道：“想跑，没门！”
郑副总没有给来迟到的齐少好脸色。
其实郑副总给谁都没有好脸色，因为今天早上一大早顾经理在副总办公室等着他，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家都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唯独齐少还没弄懂郑副总的节奏。开例会的时候一脸没睡醒得样子走进来，乐呵呵跟大家打招呼，最后跟郑副总打招呼是终于看见了郑副总的大冰块脸。于是马上抬头挺胸清清嗓子说：“开、开始吧！”
例会完了之后，齐衍留下郑副总说：“郑总啊，铁青着脸对肝不好，怒伤肝你知道不知道？”
“那谁伤你脖子啊，那么深的牙印子？”郑哲安明知故问，就是忍不住戳齐衍。
“哈哈哈……”齐衍摸摸自家脖子傻笑着糊弄过去，“新官上任不要乱烧火，平易近人比较好。”
郑哲安捏紧手上的铅笔说：“我想平易近人啊，但是很多事情不让我平易近人好吧？第一，观澜郡二期的混泥土质量不过关，业主参观团发现了问题，顾杰……好，这个过了，第二，你有没有看你的邮箱？”
齐衍摇摇头，“我的邮箱不都是你看么？”
“我……”郑哲安再一次捏紧铅笔，齐衍觉得那支铅笔快断了，“你老婆和她的男朋友在马尔代夫给你发来了诚挚的新年慰问，附带很有意思的进出账记录。齐衍，我觉得人家不像是要和我们谈谈五千万的意思。”
齐衍挑起眉毛，整个人都精神了。
第九十六回
赵芬芳大师给测得好日子，齐二爷和琴阿姨今天去扯结婚证。齐衍忙，杨朕就把这事儿挑起来，特意调了班，开车送二老去。
到民政局领了号坐着等，杨朕在二叔和琴阿姨又不好意思说话，杨朕发现了自己就是个大灯泡，于是就把手机拿出来，小朋友的照片翻给二老看，顺便解说当时情况之类，逗得二老开心，等待的时间一晃就过。
到门口上人家不要杨朕进去，杨朕就说了，“同志啊，我二叔和二婶年纪大了，有些东西记不住，你不让我进去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两位老人手拉着手挺紧张，也说什么眼睛不好要个小的帮忙。工作人员没办法把杨朕给放了进去。
头一回见着三个人来结婚，周围的人看着都窃窃私语，弄得二老相当不自在。杨朕就烦这些人，自己家的事儿管好行吧？看什么热闹！站直了，像个小雷达一样扫视全场，凡事看这边的，一个一个给瞪回去。
看什么看，再看弄死你！
工作人员是个大姐，一脸严肃，毫无表情，扔过来几张表格指着样表说：“填表。”
杨朕把表格一张张整理好，把户口本给二老翻开，拿上笔填那些资料。齐二爷伸着脖子看，夸杨朕字写得好看。琴奶奶掏出老花镜带上看了看，说：“比小衍写得好。”
杨朕一听来劲儿了，“齐衍就俩个字写得好――他的名字，哈哈哈……”
填好了，杨朕把表格递到二老面前，指着声明人哪儿，请二老签字。
齐二爷乐呵呵刚拿起笔，那冷脸大姐把户口本儿给扔过来说：“办不了，女方不是未婚。”
“我老伴儿去世了的……”琴奶奶捡起户口本，望着那冷脸大姐等她回话。
“拿死亡证明到派出所改丧偶。”冷脸大姐说完抬手示意他们走人。
杨朕就得了这一句话有点冒火，尼玛好好的日子拿什么死亡证明。
齐二爷一手帮着琴奶奶收证件，一手拉着杨朕说出去说。杨朕没好气看一眼那大姐，扶着二老出来。大厅里咨询了一下，开着车呜呜呜往琴奶奶家去，翻箱倒柜找出之前的结婚证和死亡证明，去派出所，改成了丧偶。就这事儿完了已经快中午了，杨朕哄着二老吃了饭，再去民政局排队，排到的时候离下班还有一个钟头，以为没事儿了，冷脸大姐啪又把齐二爷的户口扔过来说：“办不了，这是集体户，要户主那页。”
杨朕腾得就火了，一拍桌子道：“上午来的时候你不一起说？有问题你说清楚些怎么着了。一趟一趟又一躺，你们衙门口好收停车费是怎么的，折腾人是不是？拿着点儿小权利随便折腾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儿这证必须给我办了，不办我不走。”杨朕说完拉过隔壁的一张椅子，大刺刺坐在那儿。
琴阿姨觉得这样闹不好，过来劝杨朕，杨朕把她摁着坐下去，“二婶，你高兴的，今儿不给您和二叔把证办了，我名字倒着写。”
这一闹，把民政局领导给闹来了。杨朕多快的嘴，一条一条给那领导说的清楚，两位老人等了几十年就等这一天，办事儿的凉着个脸就算了，还是个只会说半截话的人，来第二次又说不行，哪儿这么多条条款款，反正今儿就是要拿到红本本，领导你看着办吧！
这领导比冷脸大姐和颜悦色多了，赶紧的给杨朕出主意，说只要下班前户主那页纸到了就给办。
杨朕这才不闹腾了，还摸出纸送给人领导，让人家别着急，来擦擦汗，还说人家是心系人民的好领导云云……
这些都弄完事儿才拿出手机给齐衍打电话。
郑哲安当然记得这几笔账，齐衍的岳父大人刚开始被调查的时候，这几笔账就是心头大患，但是岳父大人但是做得干净利落，这几笔账也就没能被挖出来。东野地产风平浪静驶出暴风雨中心，缓缓航行到现在。如今，这几笔账又出现了，还掌握在最不该掌握着的人的手里。而且，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传言满天飘，政府调控啊整顿房地产啊房产泡沫崩盘啊纪委工作组来啦等等等。
郑哲安正思绪散漫的时候，有人敲门，打开门是齐衍的新助理姑娘，手上拎着装蛋糕的纸袋子，看见是郑副总，说：“齐少让苏哥送过来的，说是给小朋友带的。”
齐衍正跟别人讲电话，听见这出看过来，招招手表示那是他要的。郑哲安接了蛋糕袋子进来给他放在桌面上，正好他电话讲完。他人挺大方，打开袋子问郑哲安要不要吃一个，郑哲安摇头说：“吃上瘾了？”
齐衍说：“总不好意思空着手去接人家放学。惨得很，在家都没有零食吃的。”
“我觉得不吃零食挺好。”郑哲安不觉想起杨朕，觉得这人看起来蠢，养孩子还是靠谱。
齐衍叹气，“你们这种人就是见不得人家小朋友好过……”不要就算了，收起来待会儿接孩子去投食。
郑哲安见他收了小蛋糕，便转回正题，“你要给他们五千万？”刚才齐衍讲电话，郑哲安脑子想着别的没怎么听。
“我傻呀！”齐衍拉过凳子坐下来，望着郑哲安道：“他用手里的东西来要挟我给钱，给了这一次就没完没了，因为他知道他手里的东西能够要挟我。我不给他钱他也不敢动我，他没有拿到钱之前把我给弄垮了他岂不是更没有钱了？
郑哲安说：“万一人家想得就是鱼死网破呢？”
“那就破……”齐衍笑嘻嘻讲，“多大个事儿，大不了郑副总陪着我东山再起呗。”
郑哲安手指在桌面上敲敲，“齐衍，不开玩笑，那几笔钱数的去向足够把你泰山大人从坟里挖出来再审一次，毕竟那位是倒下来了。”
齐衍收了笑容，配合郑哲安的严肃表情说：“安安，要做上将军得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不要怕，有齐少呢！”
郑哲安看他那做作的样子，脸上有破绽，笑了。出门之前还是说：“我想还是给他们钱。我会把这笔钱准备出来。”
齐衍道：“我这银行贷款好几个亿呢，你就别给我添新账了成么？”
郑哲安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安安，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哪……”
“你给我闭嘴，谁乐不思蜀？谁危险？荒废的人是哪个？”郑哲安觉得齐衍居然有脸说自己，也不拿镜子照照他自己，“齐衍现在的你拍胸脯，我不相信的，我告诉你，东野也是我的心血，就算外面的人说我这个副总是陪你睡出来的，可我郑哲安自己清楚我付出了多少，这都是我应得的，股权、分红你少我一样试试？东野要是玩没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别激动，惹你的不是我，我听说是顾杰……”齐立刻举手投降。
“对，我还没收拾这个混蛋呢，东野怎么能垮呢！让你媳妇的野男人检举揭发去，小爷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风雨中屹立不倒的大东野！”郑哲安说完昂首挺胸就走人了。
齐衍顿了顿，不觉笑出声来。
这个……郑副总的血性让谁给燃起来了？这人太坏了，太、坏、了。
笑过了齐衍想这事儿要怎么个处理法呢？咱们不能让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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