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宠后爱[男王妃]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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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吕太师等人拥护,先皇又在气头上,便立了他为太子。
    四年前,先皇立了南宫凛皓为太子,而将南宫煦夜派去了边境剿灭蛮子。
    南宫煦夜剿灭蛮子成功回京,先皇又对他大肆赞扬,宠爱有加,还将兵权交到他手上。南宫凛皓为避免先皇重新立太子,便又将南宫煦夜断袖的事在先皇面前大肆宣扬。
    此事过去没多久,先皇便因为多年的顽疾而驾崩,而南宫凛皓也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
    太后将南宫煦夜带到祺宁宫之后,便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
    “皇儿,为了一个男子而违抗圣旨,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太后皱着眉头,若不是怕他们兄弟之间会反目成仇,她也不会出面干涉此事,方才是护着南宫煦夜,但是此时却是私底下教训他的,“皇上他始终是皇上,他一道圣旨天下人无人敢不从,你公然违抗,那要他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存?”
    “儿臣知错。”
    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知错是知错了,那你可晓得悔改?”
    南宫煦夜不言。
    太后当他默认,便道:“那便是一错再错!”
    ☆、34明月何时照青天
    “儿臣这么做有苦衷。”南宫煦夜道。
    “苦衷?”似早已晓得南宫煦夜的意思,太后看着他,“你违背伦理娶一名男子,这事过去了哀家也不计较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要为了这区区一个男子违抗圣旨,此事若是真追究起来,哀家也难保你!”
    “倾之他是清白的。”南宫煦夜道。
    “你怎么就笃定他一定是清白的?”
    “儿臣相信他!”
    “那他是对天发了毒誓,还是以死明志了?”
    南宫煦夜如实答:“没有。”
    “那你凭什么相信他?”太后脸上尽是不悦。
    “凭他是儿臣的结发连理。”
    “荒谬!”太后微微提高声音,而后用实例来反驳道,“皇上和皇后也是结发连理,到头来,皇后照样还不是背着皇上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
    “儿臣和他,不一样!”
    太后无力再和他争辩,沉吟了半响,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把事情归到正事上来,“既然是皇后亲口说,她那腹中的孩子是你那王妃的,那便一定有缘由。不然,他好说不说,为何一定就指名道姓说是你府上那王妃的!”
    “此事,儿臣会查明。”
    “她腹中孩子已经没了,即便你想滴血认亲也是不可能,你要怎么证明?”太后考虑到这事的难度,反问道。
    南宫煦夜道:“儿臣相信他,所以,就算那孩子还在,儿臣亦不会用滴血认亲这个办法。”
    南宫煦夜句句都是说相信他,相信他,听得太后不免反感,呵斥道:“哀家看,你是为了那个人而疯了!”
    或许,南宫煦夜自己也承认,自己为了那个绝世男子而疯了。
    皇帝给了他三日时间,若是查不出,那玉倾之和他都难逃一劫。眼看调查此案迫在眉睫,南宫煦夜不想在此与太后周旋,便拱手告退,“儿臣先行告退。”
    “皇儿!”太后叫道。
    南宫煦夜停步,“母后有何吩咐?”
    太后最后告诫道:“这江山是南宫家的,外人难以靠得住,所以,还要靠你和皇上两人齐心协力将其治理妥当!你可要适可而止,千万不要为了此事与皇上伤了兄弟和气。”
    南宫煦夜拱了拱手,道:“儿臣明白。”
    南宫煦夜出了祺宁宫,便转了个弯,往着皇宫之中较为偏僻的冷宫去了一趟。
    看守冷宫的侍卫念在他是熙阳王,便也没多阻拦,让他进了去。
    南宫煦夜进去后,正见魏珍倚在门边,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平素在后宫之中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皇后如今卸去了那一身华丽的装束,便与平常女子无异。
    见到南宫煦夜,她先是笑了笑,而后道:“真好,我还以为进了冷宫就会无人问津,没想到来看我的还是很多的。”
    南宫煦夜忽略她这一句话,问道:“为什么?”
    魏珍还装疯卖傻,“嗯?王爷可是问我为何要与你那王妃私通?”
    “本王问你为何要嫁祸!”南宫煦夜脸上如铁,看着那边的女人道。
    魏珍伸着手指抚了抚唇,有些暧|昧地故作回忆道:“说起来,玉哥哥的滋味真好,肤质嫩滑,手感舒适,身上还带着隐隐兰香,我当时可是被他弄得欲仙|欲死呢……”
    “住口!”南宫煦夜黑着脸出口制止她的话,他的倾之岂能被她这般羞辱!
    魏珍斜睨着他,“怎了?王爷,难道你还没试过玉哥哥的滋味?嗯?”
    南宫煦夜握紧了袖下的拳头,一字一句道:“你若是再敢胡说,本王就杀了你!”
    魏珍不怕死道:“眩王爷这是杀人灭口呢,正好掩饰了我与玉哥哥私通的事。”
    南宫煦夜手上的青筋暴露,若不是念在他是女人,想必他会过去给他一拳。南宫煦夜强制住心中那股怒火,盯着魏珍道:“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到底为何要嫁祸?”
    魏珍唇角勾了勾,“王爷这是哪的话,我与玉哥哥情投意合,还有了骨肉,如今有了难,玉哥哥却不在身边,心中寂寞,自然是想他了。王爷可别乱插一脚的好,说不准,玉哥哥心里是想和我一同共生死的呢。”
    “不可理喻!”南宫煦夜道,不想再听她的疯言疯语,从她口中也不会得出什么答案,便愤怒甩袖离去。
    魏珍看着他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眸中透着阴气,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咬牙切齿小声喃道:“你害我爹爹,还让我流落于此,这仇,必定得报!”
    南宫煦夜出了宫,回到王府时,天已经大黑。
    王府的膳房之中,一桌子的菜都冷了。一身华贵紫衣的玉倾之坐在桌旁一边,即便旁边的纸鸢提醒过让他先吃,他也没有动作。
    当南宫煦夜出现在膳房的门口时,纸鸢才松了一口气。因为等会主子们吃了饭,她便可以去吃了。
    南宫煦夜过去在玉倾之旁边的位置坐下,而后抬手覆上他的手,“日后我若是晚了,你便先吃。”
    玉倾之道:“倒也不饿,等等也无妨。”
    仙歌从门口进来,站在饭桌边道:“王爷,这菜都冷了,仙歌让人去热一热罢。”
    说着,几个丫鬟就要过来动手去热菜。而玉倾之身后的纸鸢看着仙歌便像见到仇人一样,指着仙歌便要对南宫煦夜告状,“王爷,她今日……”
    一句话刚要说出来,玉倾之便制止道:“纸鸢,不得无礼。”
    纸鸢只得后退一步,垂头道:“是,公子。”
    南宫煦夜下意识去看仙歌,仙歌脸上也无异样,但是纸鸢方才说到一半的话,南宫煦夜心中大抵也猜到些什么。不过没往仙歌拿着剑指着玉倾之的方面去想。
    仙歌见方才玉倾之不让纸鸢说,也知晓他是想替她隐瞒此事,宇岳还真的说对了。
    等用了膳,南宫煦夜则召集了府中的几个亲信,在前厅为一些事情做了一系列探讨。
    此案要查的话必定要从皇宫开始,但是因为没有线索,所以也无从下手。如今之计,也只有找出那位与魏珍私通的男子,以证明玉倾之清白。
    宇岳分析道:“王爷,依卑职看,那皇后定是因为尚书令的死而怀恨与你,所以就趁机嫁祸!”
    宇岳说完之后,便又下意识去看了一眼旁边的仙歌,仙歌脸偏向一边。毕竟,她还真的怀疑过玉倾之。
    南宫煦夜将宇岳和仙歌的一些小动作尽收眼底,而后对宇岳的话表示些许赞同。“恐怕,也只有这一个原因能让皇后故意嫁祸的了。”
    宇岳又道:“只是王爷,此事目前毫无头绪,皇上又只给了三日时间,备职担心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出真相。”
    南宫煦夜倒吸一口凉气,“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了,总比无动于衷的好。”
    仙歌开口,主动请缨道:“王爷,仙歌愿意扮成宫女,进宫查探。”
    南宫煦夜沉吟半响,略作思考,道:“府中事物众多,你还是留在府上打理,此事本王再物色人选。”
    仙歌抿唇,垂头道:“是。”
    南宫煦夜见天色已晚,便向着厅中聚集的侍卫道:“时候不早了,各位先去歇着罢。”
    而后,结束了此次的会谈。
    南宫煦夜出了厅,便向着寝房走去。身后紧随着一个人,等到走出了较远,南宫煦夜主动停下脚步,背着身说:“你还有事?”
    身后的人也停了步,垂头道:“仙歌想提醒王爷,当弃则弃。”
    南宫煦夜头也不回,在月光下,他一身白色衣袍几分清冷,只听得他沉声道:“只是,对他,本王这一生也不会放弃,除非本王死了。”
    说完,南宫煦夜提步,向着前面的月洞门走去。
    仙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披着月辉几分清冷的背影,隐隐心疼。
    宇岳也出现在她身后,他绕过她,站在她面前,“王爷对他的痴心你不是今日晓得,何必。”
    仙歌紧抿着唇,问:“你说,那个玉倾之除了美貌,有什么好?”
    “但是,王爷觉着他好,那他就是好,你我皆无法左右。”
    仙歌手中的拳头握紧,狠狠道:“若是王爷为了他毁了自己,那又该如何是好?”
    “即便这样,王爷也会告诉你,他不悔。”
    “到底为什么?”
    “这些从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出来,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宇岳道。
    仙歌垂头看着被月光照得银灰的地面,宇岳抬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王爷就算毁了自己,也不会拉着我们下水。”
    仙歌任他揽着,头枕在他的肩头,“我不是担心这个,王爷对我恩重如山,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会与他一道。”
    宇岳迎合,“我也是,所以,你何必纠结他到底做什么决定。”
    四周沉寂,月光下,一对相拥的男女。
    ☆、35身世之谜
    而寝房之中,玉倾之欲要为南宫煦夜宽衣,抬手正要解他的腰带。南宫煦夜凝视着他时,正好见到他雪白的脖颈处一点黄豆大的伤口。
    南宫煦夜抬手稳住他的肩膀,看着他问道:“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玉倾之淡然,“是今日不小心弄到的,一点皮肉小伤,不疼。”
    只是这点皮肉小伤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出现,就如雪中突兀绽放的一朵红梅,让人不得不侧目注意。南宫煦夜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刺痛了眼睛,他怜惜地抬手在伤口旁边轻抚了抚,“怎的不上药?”
    “过几日便会好,用不着上药。”玉倾之道。
    南宫煦夜则不理,转身就要走,“你等着,我去取药。”
    刚走出一步,没想到手臂突然被一股力挽住,南宫煦夜愣在那里,微偏了头,看见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只手的主人急忙又收了手,道:“不过皮肉小伤,王爷不必担心。”
    南宫煦夜看着他,两人互相对视,却沉默。
    身后的屏风上绘着紫色的鸢尾花,南宫煦夜知道玉倾之偏爱鸢尾,便让仙歌换的。原本这里摆着的是绘了牡丹的屏风。
    今日南宫煦夜发生的事太多,多得两人皆是心神俱疲,一时对望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沉寂。先有动作的是玉倾之,他上前一步,不紧不慢,抬手环上南宫煦夜的腰,将头倚在他的肩窝。
    南宫煦夜将手放在他的背后,稍稍用力将他再拉近几分。
    “王爷不必牺牲自己救我。”玉倾之道。
    “我不过想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清白。”南宫煦夜沉声道。
    “我不值得你相信。”玉倾之微微闭眼。
    “但是,我就是信了。”
    “那王爷觉着我该是个怎样的人?”玉倾之试探问道。
    南宫煦夜等了半响,才回道:“心知便可。”
    大概玉倾之真正是个怎样的人,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但是,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喜欢了,既然结为连理了,就一定要相信。
    所谓的痴心,莫过于此。
    玉倾之松开了手,从他怀里离开,而后,微微踮起脚去吻他的唇,南宫煦夜因为他的主动而怔愣了半响,双手依然搭在他的背上,微微弯了腰,迎合他的吻。
    一边吻着,玉倾之的手一边去解南宫煦夜的腰带,南宫煦夜也为他将外袍宽下。房中烛火摇曳,紫衣和白衣逶迤在地,还有镶了紫色宝石的和田玉簪……
    床帏之中,两具身子纠缠,皮肤摩挲间,偶尔闻见二人的轻喘。
    南宫煦夜避开了他脖子上的伤,细密的吻落在玉璧般的肩膀上,再沿着肩窝往下,舌尖划过胸前一朵开得正艳的红梅,身下那人不禁颤了颤,而后又双手环上他的身子迎合。
    南宫煦夜依旧喜欢唤他的名字,微喘着粗气,在他耳边如清风徐徐般的声音,“倾之……”
    南宫煦夜进入时,身下人喉咙之中发出一丝吃痛的声音。玉倾之感觉到他正要退出去,便双手搂紧了他的背,绝美的脸上堪堪挤出一个笑,“不打紧。”
    南宫煦夜为他拂去了额上的汗,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温情过后,两人皆是精疲力尽。
    南宫煦夜为他上了药后,玉倾之枕着他的臂膀,将头靠着他的颈窝,不久,两人心率都平稳了。
    想到南宫煦夜为他做的种种,玉倾之自嘲道:“我能给你的,也不过是这个。”
    说这话十分讽刺自己,他玉倾之能给他南宫煦夜的也不过是这一副身子,而他南宫煦夜给他玉倾之的,则是一切,若是他玉倾之想要天上那颗星星,他南宫煦夜也会想尽办法帮他取来。两相对比,一方显然要欠另一方许多。
    南宫煦夜不以为然,“你把你的一生都给了我,这已然是三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倘若你娶的是别人,王爷不觉着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些?”
    双臂搂紧了怀里的人,南宫煦夜说:“我只晓得,有倾之,这一生就是最好的。”
    玉倾之勾唇笑了笑,身子又往他靠近了几分,呼吸搭在他的脖颈处,他唇边携笑,说道:“我只当这是王爷在床笫之间说的情话。”
    南宫煦夜则至始至终在他面前自称我。不知何时,玉倾之在南宫煦夜面前不再自称倾之。
    “可是我不会说情话。”南宫煦夜说。
    “王爷过谦了。”
    南宫煦夜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在他额上落下一吻,“那便当做我是在说情话罢。”
    第二日一早,南宫煦夜用了早膳,过后再陪着玉倾之在厅中用了茶,便出了门。
    此次出门并不是要进宫查探,而是往京城的城郊方向而去。
    要去的地方虽然较为偏僻,但是在那偏僻之处却有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地方。
    这一带都十分安静,除去了虫鸣鸟叫的声音便是风过摇动枝叶的沙沙声。穿过一片林子到达林子深处,在断崖下止步,那依山崖而建,器宇不凡的建筑群便毫无隔物地落入眼中。
    而这建筑群最外面的围墙门楣上,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赫然写着‘风月居’。
    南宫煦夜翻身下马之后,便吩咐贴身侍卫宇岳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个人进去。风月居从来都不是好热闹的地方,来者能少则少,若是多了,风月居的主人便会摆一张不好的脸色。
    南宫煦夜被风月居的管事领到中厅,纳兰夙已经在那里等候。入了座,丫鬟们送上了茶水。
    穿一身妖红色衣袍的纳兰夙用骨玉扇掩住半边脸,“草民听说王爷最近忙得很,怎的还有工夫上这风月居?”
    南宫煦夜直入正题,“实不相瞒,本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要麻烦纳兰公子。”
    纳兰夙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哦,王爷不提,草民还忘了呢?四月前,王爷过来让草民寻丈人和丈母娘,人是找着了,只不过,一直没通知王爷。草民也知王爷这段时日奔波劳累得厉害,在不合时宜的时辰打扰,怕王爷分心,便一直等着机会。如今,王爷亲自来了,倒也正好。”
    南宫煦夜确实是在四月前托他找寻玉倾之亲生爹娘一事,不过,今日过来,却是为了另外的一件事。而纳兰夙既然提到了玉倾之的亲生爹娘,也只好问下去。“不知本王的丈人和丈母现下身在何处?”
    “就在京城之中,离我这倒也不远。”纳兰夙干脆地答,而后,玉骨扇后的唇角微微勾起,“不过,王爷若是要前去拜访的话,恐怕要带上香蜡纸烛去。”
    南宫煦夜微微动容,他这话的意思是说玉倾之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世上了。不过南宫煦夜也有心理准备了,毕竟他们这么多年不来寻自己的亲生骨肉很大可能是已归黄土。
    南宫煦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那还烦请纳兰公子将本王丈人丈母的墓址告知。”
    纳兰夙道:“过后,草民定会命人将地图画好,送到王爷府上。”
    南宫煦夜拱了拱手,“那本王便谢过纳兰公子了。”
    “王爷不必客气。”
    南宫煦夜看着纳兰夙道:“其实本王今日还有一事需要劳烦纳兰公子。”
    纳兰夙眯了眯眼睛,“或许王爷听草民把话说完后,便会改变今日来此的初衷。”
    难道他知道今日他来此的目的?他没说完的话又指的是什么?南宫煦夜满是疑问地看着他,“不知纳兰公子要说的是什么?”
    “那还要看王爷愿不愿意听了。”
    “愿闻其详。”
    纳兰夙遮脸的扇子收了起来,完全露出他那张化了浓妆的脸,几分妖娆,却也有几分美。将玉骨扇点在下颌边,纳兰夙继续说“方才提到了王爷的丈人和丈母,王爷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
    “请纳兰公子明说。”
    “王爷的丈人姓王并非姓玉,乃当时的礼部尚书。”说着,纳兰夙又将扇子打开遮去了半边脸,扇子下便是一张勾起的唇,“听闻,这礼部尚书可是当时京城之中人人皆知的美男,倒也能及得上王爷府上的那位。”
    既然是两父子,容貌上自然不会差距很大。在南宫煦夜很小的时候,印象中确实有这么一位官员,当时他上朝,还有不少宫女特意守在金銮殿旁侧窥望。
    纳兰夙继续,“年方二十有一便能官至礼部尚书,倒也成了史上一段佳话。只是,若没了那美貌,想来这段佳话也不复存在。”
    ☆、36变数?风波又起
    纳兰夙话中有话,倒是像在说一段风月史。那时南宫煦夜不过七岁,此事当年也传到了他的耳中,说那礼部尚书王宣以色侍君,面上是朝廷命官,真正的身份却是先皇的男宠。
    只是,这礼部尚书也没当多久,后来便不知所踪。照纳兰夙说来,所谓的不知所踪恐怕就是离开人世了。
    而那时玉倾之应该才两岁。
    忠国候老夫人则是自称是在玉倾之三岁时抱养玉倾之的。那这断节的一年又发生了什么?为何到头来,忠国候老夫人会抱养玉倾之?
    纳兰夙说:“那礼部尚书夫妇是被人刺杀的。”
    “为何人所指使?”南宫煦夜问。
    “这草民倒是不清楚了。”纳兰夙眸中透着笑意,“不过,他被行刺是有正当理由的。”
    “哦?”
    纳兰夙突然间神情变得有些高深,脸上那一抹几分妖媚的笑却不消失,“因为,他是前朝皇室余孽。”特意加重了前朝皇室余孽那几个字。
    南宫煦夜一惊,手中的茶盏也不自觉颤了颤。若是这样,那玉倾之岂不是……
    二十余年前,前朝皇室的余孽举兵反朝,忠国候唯一的儿子出兵镇压,后战死沙场。而礼部尚书王宣则是在那之后出现在朝堂,居心何在?后来,又是谁发现王宣是前朝皇室余孽而刺杀他?
    过后,忠国候府老夫人为何又要抱养王宣之子?
    纳兰夙收了扇子,握在手中,看了一眼那边蹙着眉沉思的南宫煦夜,不问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难怪纳兰夙会说,若是他将话说完,南宫煦夜就会改变来这里的初衷。而南宫煦夜来此的初衷是打探消息,目的是为了救玉倾之。
    风月居对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其中也收录了皇宫中的种种秘史。而能搜集到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自然是因为皇宫之中有他们布下的眼线。南宫煦夜特意过来问他,心中有把握会从风月居知道些线索。
    纳兰夙端起茶抿了一口后,瞥了一眼南宫煦夜,道:“草民要说的话说完了,不知,王爷还有何指示?”
    南宫煦夜拱了拱手,道:“本王此次过来,是有些事想劳烦纳兰公子。”
    似有些意外南宫煦夜还会继续问,纳兰夙用玉骨扇抵着下巴,“王爷请直说。”
    “纳兰公子足不出户便可知晓天下事,想必本王爱妃遭人诬陷一事也早有耳闻了。”南宫煦夜不直接问那个问题,因为以纳兰夙的觉悟能力该是晓得他所指。
    “王爷想救他?”
    “今生挚爱,不得不救。”南宫煦夜简而答之。
    纳兰夙玉骨扇掩唇,眉眼带笑,“王爷不怕养虎为患?”
    南宫煦夜沉吟半响,坦然答话,“既然选择相信一切,那便不能出尔反尔。”
    还以为南宫煦夜知道玉倾之是前朝皇室余孽之后会恨不得玉倾之死,皇室中人最忌讳便是前朝余孽,斩草除根那是最好。而南宫煦夜则是选择继续相信。
    纳兰夙用玉骨扇敲了敲旁侧高几的边沿,发出轻微的声响,“后宫之中若是藏一个正常的男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那人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南宫煦夜明了,“你的意思是那人平日里假扮的是太监?”
    纳兰夙不点头也不摇头,算是默认,“皇后私下里让御膳房备了壮阳的东西,王爷你说,这东西若是被真太监吃了,那又如何?”
    对于前一句的提示,后面这一句话等同废话。纳兰夙虽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南宫煦夜心中也大致明了,若是皇后命御膳房准备壮阳的东西,自然不是皇后吃,后宫之中也只有皇帝一人为正常男子,若是皇帝要吃壮阳的东西皇后不必私下里吩咐。那极有可能是说明后宫之中还有别的正常男子出入。
    而这最好的办法便是假装太监。
    南宫煦夜忙起身道:“多谢纳兰公子提点。”
    纳兰夙抬眼看他一眼,“王爷客气了,草民倒也什么都没说。”
    南宫煦夜转念想到玉倾之的身份问题,便道:“关于本王丈人一事,还望纳兰公子保守秘密。”
    纳兰夙眯起眼睛,用玉骨扇掩住唇,“王爷知晓风月居的规矩。”
    风月居的规矩便是,替人办事必须保守秘密,不然在这江湖上晓得那么多秘密,又到处乱说的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南宫煦夜点了点头,“那本王告辞了。”
    南宫煦夜离开了风月居,便策马返回。
    一返回王府,便收到了派去宫中查探的人来报,今日一早,宫中便死了八名宫女,六名太监,全是以前服侍过皇后。十分奇怪的是,他们皆是服毒自杀的。
    南宫煦夜赶到宫中时,也只能见到在三排尸体。揭开白布一看,尸体脸部浮肿微微发黑,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本还想从那些曾经服侍过皇后的宫女太监着手,没想到竟然全都自杀了。而验明了四个太监确实是被施过宫刑的,那说明与皇后私通的不再那些太监之列。
    主子被打入冷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是没犯什么大错便不会受到惩罚,只是都调派到别处当差。又何必在此时服毒自杀?
    宫中不免又是一片热议。
    “太惊心了,今日一早还是我发现他们的,看着他们个个口吐白沫脸色发黑躺在地上,可差点把我的魂吓没了。”
    “你也别再想那事了,不然今晚做恶梦可就不好了。”
    “你说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呢?”
    “当然是对主子忠诚,见主子落难了,便都以死来追随。”
    “可是,他们的主子现在还在冷宫,没死,他们追随谁去?”
    宫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自然是晓得的。
    御书房中,皇帝正听皇宫侍卫禀报。
    “皇上,卑职查到,他们一干确实是服毒自杀,在尸体旁边还发现了装毒药的瓷瓶,而毒药则是来自太医院。听太医院掌管药材的太医说,昨日还是死去的其中一个太监去取毒药的。”因着那取毒药的太监说用毒药是来毒耗子,所以也没多在乎,便给了他毒药。
    皇帝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最近烦心事一波接着一波,让人不得安宁,心火也越来越旺,连上早朝都有些不耐烦。
    而正当此时,丞相何柄城求见。
    心知近些日皇上和熙阳王为了皇后和熙阳王妃私通一事而不和,便要过来煽风点火。
    “皇上,那熙阳王仗着自己的握着兵权,连您的旨意都敢轻易违背,说明,他平日也……”何柄城将话说到了一半,便没说下去。
    皇帝一双燃着怒火的眸子看着何柄城,“何爱卿方才说,他平日里也什么?”
    何柄城微垂了头,拱了拱手,“臣怕惹怒了皇上,不敢直言。”
    皇帝瞪着他,“朕恕你直言!”
    有了皇帝的这一句话,何柄城脸上的维诺变成了阴险,“皇上,您也看到了,这熙阳王平日里在朝堂上便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朝中文武百官都惧怕他,而上一次百里侯的事更是变本加厉,他佯装怪病缠身而不上朝,实则是去了徐州。虽那魏谦确实是贪赃枉法,只是那熙阳王对去徐州捉拿罪犯一事对皇上闭口不提,明摆着,是不将皇上您看在眼里。而昨日,他明目张胆要违抗圣旨,更加是暴露本性。”
    皇帝闻言咬牙切齿,一拳打在御案上,案上的文房四宝也都跟着震了震。
    何柄城立即拱手道:“请皇上息怒!”
    皇帝盯着他,“说,继续说!”
    何柄城心中也有些拿捏不住,这皇帝听后火冒三丈,却硬着头皮要继续听,既然他要听,那他便继续数落熙阳王的种种不是。“皇上,熙阳王手中握着大睿的六成兵权,若是此次他再违抗圣旨,惹怒了他,恐怕他会心生谋反之意啊!”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御案前弯着腰的何柄城,“何爱卿以为,朕会怕他?”
    “当然不是,皇上乃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又怎会怕他。”何柄城顿了顿,又说:“就只怕那熙阳王不识好歹,仗着手里的兵权无法无天。”
    皇帝握紧了拳头,另一只手将案上那张写了一半的宣纸捏成了团,眸中泛着戾气,“这是朕的天下,朕自然不会让他一个小小的王爷无法无天!”
    从小到大,他对南宫煦夜便怀有一种恨意。无论是文还是武,南宫煦夜都胜他一筹,先皇也是对他偏爱有加。若不是南宫煦夜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惹怒了先皇,恐怕这皇位早已不是他南宫凛皓的了。
    做了皇帝之后,他心中的恨意减淡,不得不说他心中也畏惧南宫煦夜手中的兵权。若不是因为如此,他早将南宫煦夜调去边陲做一个藩王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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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水落石出
    眼看,南宫煦夜和皇帝约定的三日期限已经是最后一天,事情还没个眉目。若是过了今天还没找出真正的犯人,那刑部的人必定要将玉倾之捉拿归案。
    作为熙阳王的知己,中书令欧阳珏担心南宫煦夜又为了玉倾之违抗圣旨,便上了一趟熙阳王府。
    此次过来,不对弈也不饮酒,只是有几句话要和他说。
    等着欧阳珏把劝告的话说完,南宫煦夜也只是看着窗外一树秋叶飘零,说:“还没到最后一刻。”
    今日便是最后一天,过了今晚,明日一早,皇帝便会派人过来。
    夜深,万籁俱寂。天上乌云密布,不见半点月光。
    冷宫之中一派萧索。昔日的皇后娘娘,散乱着头发坐在房中,手里捏着两个布娃娃,是她这两日做的,布娃娃上还用红色丝线绣上了名字,一个是玉倾之,一个是南宫煦夜。
    魏珍凌厉的眼神看着手中的布娃娃,面目凶狠,手中的针不断地戳着两个布娃娃,直到两个布娃娃都千疮百孔还不罢休,取了烛台,将两个烂的看不出原本摸样的布娃娃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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