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听九宝一说,愣了一下:“谁理亏?俺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还理亏了呢?还有没有天理了?”
“唉!”九宝叹了口气,“你拿回自己的东西是没错的,但是你扒了赵玉敏的棉袄就是你的错了,我只知道如果这事儿传出去,会影响到将来赵玉敏嫁人的,谁会娶一个被人扒了衣服的闺女,你想想是不是?你若是个男的,就讹上你了。但是,你不是男的,依我对你姥姥的了解,她会很讹你的钱的。”
“哦,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不过,我没有给她钱的打算,让她做春秋大梦去吧!”小木毫不在乎的说道。“你帮我把爬犁拿回去放着,我要去小卖部买东西。”
“小木,大爬犁给我玩吗?”毛蛋很适时地打岔。
“你玩吧,我赶紧走了,再不走回不来了。”说完,小木把花棉袄和貂皮帽子卷吧卷吧塞进背篓里,背上背篓,一溜烟就跑了。
小木是跑了,她也没把打了赵玉敏当回事儿,但是西河岸老赵家炸锅了。
赵东来带着哭天抹泪的赵玉敏回家之后,把整件事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的一讲,可赵老婆子气死了,为了这事儿,破天荒的打了赵美一个大嘴巴。又指挥赵东来去把在外打牌的大儿子赵忠义找回来,一起研究研究怎么收拾小木,才能把利益最大化。这老婆子果然像九宝说的:不是个省油的。
小木背着大背篓,迈着小短腿,顶着北风,大约走了四十分钟才到了小卖部,心情简直不要太爽。
等进了小卖部,她的心情更爽了。
小木打算先买灯油,这个是必须要买的,因为空间里也没有这东西,灯油实在太古老了。
然后是酱油、醋、盐,还有贴窗纸。至于其他的,小木决定看看再说。
小木费劲的推开大木门,掀开帘子,终于进来了,跺了跺脚上的雪,抬头一看,就见柜台后边坐着一个老头,头上戴着前进帽,一张鞋拔子似的坑哇脸,小木进来之后,他依然低着头,大眼皮耷拉着,冷淡的态度就跟外边的温度差不多,根本不理人,小木很怀疑他是不是不愿意把这里的东西卖出去。
小木看了半天,他终于把头抬起来,斜了小木一眼:“要买啥?”他终于说话了,这个时代的营业员真可怕。
“酱油、醋、盐各一斤,灯油也买一斤?”小木拿不准灯油是不是按斤卖,所以迟疑了一下,“还要买窗纸。”寒冷的冬日,小女孩童声童气的说道。
“把瓶子拿来。”仍然坐的稳如泰山的老头营业员说道。
“啥瓶子?”小木纠结的问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来讨嫌的吗?买酱油醋不拿瓶子,咋卖给你?回去拿瓶子再来买。”说完,一脸嫌弃的挖了小木一眼。
小木先是没反应过来,等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因为酱油醋都是散装的,放在靠窗边的几口大缸里,还有散装白酒,至于灯油则装在油桶里。小木明白了,因为这里油盐酱醋都是散装的,所以你要买这些东西必须自备容器。
“您这里没有瓶子吗?卖我几个呗,我不知道要拿瓶子。”小木弱弱的说。
“我给你送家去的了?还卖你几个瓶子?你想买啥就买啥?看把你能的。”那老头子态度恶劣的说,又自言自语:“谁家孩子怎么一点不懂事儿?”
小木差点气抽了,这特么的什么点气,就为了个瓶子被他数落,日你姥姥的!
这时候,大木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女人。
“哎吆,你看着天冷的,真特么的邪性,冻死个人!”这女人一边跺脚一边数落天气。
“外边冷哈,快进来暖和暖和,王大妹子你家买点啥?”
小木发懵:这态度一百二十度转换,阿木很呆了一下。
“俺来买包火柴。”王大妹子说道。
小木仰着小脸看她:不认识,一点不熟。
“给你火柴,三毛钱。”那老头说道,态度极好。
小木再次刷新三观,一包火柴应该是十小盒,才三毛,这时候的钱真值钱。
“还看什么?看也白看,赶紧回家拿瓶子去。”那老头冷着脸说,变脸神速。
“吆,老季大哥,这谁家孩子啊?不是咱队的吧?这么冷天跑出来干嘛?”王大妹子好奇怪的问。
“谁知道谁家的,看样子是沟里的,也不到是不是傻子,来买酱油醋居然不带瓶子。”老季大哥嫌弃的说。
“哎吆,瞧这小模样怪好看的,想起来了,是赵美人家的孩子,那个才死了男人就要改嫁的女人家的。”说到这。一脸的嫌弃,“这会儿也没人管她了,瞧这身上穿得好什么啊?听说现在自己过呢,丧家犬似的,可不是她爹活着的时候了,啧啧啧······”一副幸灾乐祸,又强撑着善良的夹生样。
“哦,长的好也白费了,关大虎无福,好端端的就横死了,你说她那个娘是不是个克夫的命?”男得说道
两个人就这么倚着柜台,一里一外的都看着小木,半点忌惮没有的评头论足,关键还议论小木爹娘。
小木气鼓鼓的站着,一抬头看见柜台上的黄桃罐头了。
“那罐头多少钱?”小木问道。
“怎么?看好那瓶子了?多钱你也买不起?赶紧回家吧,别在这捣乱了。”季老头说道。
“我问你多少钱?你哪那么多废话呢?”小木道,“你卖货的不卖货,一天到晚的拉个女人在这唠嗑,你这是失职,你懂不?等我上公社供销社肖大姨那儿问问,是不是这个规矩?”
季老头一听小木这么一说,还真打怵,他没想到小木认识肖大姐,供销社的头头之一,直接管理他的。
“呵呵,咱们这小地方的小卖部,一年也卖不了几瓶罐头,要一块钱一瓶呐,问了半天,你有钱买啊?”旁边的王大妹子,一看就是总来唠嗑的,对所有的货物价格了如指掌。
小木痛快的抬手掏出一张五元的纸币,往柜台上一扔:“来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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