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回去了,传言她没听见,也不稀得听见,老柳家遭灾、倒霉,那是必须的。
小木到了白市之后,直接去工厂上班了。
还和往常一样,小木七点四十到厂工会办公室,可是工会干部都到了,大家都来得很早,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家干不干活,上班这么积极。
小木和大家打了招呼,就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小木有精神力的,即便她没使用,但在身边人的变化,她还是有感觉的,小木仍然低头整理东西,但是精神力外放。
就见大家都在偷偷地看小木,小木稍微一活动,他们就赶紧把头低下,或者赶紧干别的事儿去了;等下小木忙自己的事儿的时候,他们又偷偷的看小木,尤其是屋子里的四个老阿姨:张胡姜黄四位老阿姨,更是十分在意小木的动向,眼神随着小木而动。
小木本能的觉得今天会有事儿,因为节前她可毫不客气的把庞主任的大闺女王晓琳打了,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打的,那就是打庞主任的脸啊,能不报复自己?肯定能。
但小木真不在乎,就算工作丢了,她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儿。
很快上班的铃声响了,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工会主席的早会,安排今天的工作。
工会主席姓步,大家都叫他步主席,同志们一叫步主席,小木就想起来死不足惜这个词了。
步主席从主席的单独办公室出来之后,当他看见坐在位置上的小木的时候,很有深意的盯着小木看了一会儿。
小木觉得······有奸情。
这以后的一周时间,大家对小木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似乎有意无意的孤立小木,甚至有老死不相来往的派头,就连办展览时一起工作的张师傅,也对小木十分应付,能远点就远点。
周日小木又回去苏家屯子,对于老柳家人的灾难表示了同情,当晚招呼大家吃火锅,大大的庆祝了一下。
这一周家里还算消停,小木很满意,因为也不知道哪个不知死的家伙又在传谣言,但这个谣言可不是小木让传的,而是三小队老百姓自发宣传的:以后里关小木家远点,真是克天克地还能顺便克了你!瞧:老柳家人来她家两回,回家瘫了两个,真太吓人了!
小木觉得挺好,只要她家罗义不怕克就好。
老柳家算彻底哑火了,柳云宝照顾他老娘还弄不过来,据说柳二婆娘跑回娘家不回来了,柳家全乱套了,没空找赵美的麻烦了。
小木心里算计:希望老关家和老赵家也能及时吸取经验,以后大家都消停点,也能相安无事,要是还敢不知道死活、照样胡来,不介意让他们做第二、第三个柳家。
小木周一早起,骑着自行车上班。
今天小木觉得更奇怪了,因为安排工作的步主席没安排小木的工作,大家都很忙,就小木是闲人。小木的师傅是张师傅,小木问她她也说不知道,让小木先等等。
小木觉得这个先等等很有内容,那就等等。
很快,就等来了答案。
工会主席步主席和厂办主任庞主任一起来的,是来宣布小木处分的:面粉厂工会小干事关小木,在工作时间肆意殴打同志,经厂办研究,给予口头警告处分,即日起调离原工作,降级去二车间任仓库保管员。
小木听完了庞主任宣布忘了处理结果,两眼直视庞主任,心说:这是公报私仇啊!
可庞主任并没被小木看的不好意思,笑眯眯的看着小木道:“年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但是要有气盛的本钱啊!工会工作和仓库保管员工作都是为了集体工作,你要好好表现,改过自新,别给你的烈士爹丢脸。”
满屋子人都知道咋回事儿,大家都对小木露出怜悯的眼神,但是没人给小木求情,尽管大家在一起也有两个多月了,也很熟悉了,每个人的选择还是明哲保身。
“庞主任,我想知道无我的处分,是哪个部门下达的?什么原因处分我?”小木道。
“你装什么傻?节前你当众打人,影响极其不好,处分你你还有意见?”庞主任冷脸道。
“我打的是你女儿吧?”小木笑了,问道。
“你打谁也不行!”庞主任叫道。
“对啊,你说我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女儿,你应该知道为啥?”小木道。
“因为你个乡下丫头刁蛮任性、没有组织性、纪律性,自由散漫惯了,在乡下撒泼成习惯了,但这里是工厂,是国家机关单位,你要把你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乡下人的作风给我改掉!”庞主任厉声道。
“你瞧不起乡下人?”小木反问道。
“乡下人也是各种各样的,我只是针对你,你别把乡下人拉出来给你做挡箭牌!”庞主任叫的声音很大,一张老脸七扭八歪的,但不得不说,她可比农村老太会狡辩多了,话说的冠冕堂皇,
“是啊,咱们厂子好几百人,我怎么就打王晓琳?你知道为什么嘛?”小木道。
庞主任瞪着金鱼眼,鼓鼓的看着小木,欲言又止的。
“你肯定知道原因,即便知道你还拉偏架,是想向我彰显你的特权?欺负我无依无靠小孤女?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咋不处理你闺女?你闺女那么贱?敢口无遮拦、随便骂人,就因为她娘是厂办主任?”小木满不在乎的说道。
屋里众人都低着头,支棱着耳朵听着,心说:这还真是个吃生米的。
庞主任气得手脚不知往哪放,指着小木直哆嗦。
“庞主任,工会也好,保管员也好,都是革命工作,我无所谓。你最好把你那口无遮拦的闺女看好,夜路走多了,总要遇见鬼;坏事儿做多了,要遭报应!不报自身,小心报儿孙!”小木幽幽的说道。
“既然处理结果已经这样了,就都别说废话了。老张啊,你把关小木送二车间吧,和二车间主任交接一下。”步主席在旁边和稀泥似的说道。
“哦,那好,我把人送去。”张师傅赶紧抬头说道。接着站起来,把小木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也就几个笔记本和一本记事簿,拉着小木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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