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别闹! -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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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一律火葬。”微顿,又加了句:“秘密进行。”
    知事愕然不已,要知道火葬在民间可是大忌,但也只是一瞬,随即便点头应下。
    这边,符云想对着村民再三保证:“乡亲们,请你们放心,云想回去后,定会如实禀报陛下,不出明日,就会有旨意下来!”
    话音刚落,便从身后传来一个清朗而威严的声音――
    “不用等到明日,朕今日就可下旨――”
    ------题外话------
    啊啊啊,我抓狂,我暴走!
    昨天那一章我从一千多字改到两千多字,结果后台说大幅度修改得找责编,可是周末责编不在线啊,所以,我只好把修改后的那部分弄成今天这一章发出来了。
    情节可能连不上,等明天责编上班了,我就改过来,你们将就看吧!
    话说我真的米有故意托情节哇,表拍我!顶锅盖遁!
    ☆、042多事之秋
    符云想倏地回头,只见容华被一众人拥着,从大片火光中缓缓而来,暗红的锦衣衬得他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华贵魅惑至极。不知不觉中,竟被敛去了心神。
    直到若有若无的檀香袭来,他才如梦初醒般迅速跪道:“臣符云想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村民一听,惊得手足无措,顿时跪倒一片,纷纷大呼陛下万岁!
    容华手一扬,道:“平身――”
    符云想起身,看向他背后的一群人,有御医,有金陵府伊,不远处好似还有近五百左右的士兵,看穿着应该是帝都禁军。
    他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禁军都出动了,看来太后那里已是瞒不住,而朝廷里那些大臣估计已经在来接驾的路上了。轻叹一口气,今晚注定会是热闹而繁忙的一夜。
    上前几步,站到容华的身后,微侧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陛下怎么过来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容华只觉身体一紧,心软了又软,那句“你在这里”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临了终还是变成:“你别忘了朕可是天子!”
    符云想一愣,随即苦笑,是啊,御医和府伊一来,容华的身份便会曝光,若是他要强来,那些将士又能奈何?何况还有五百禁军,那可是只听命于皇家的军队。
    容华定定神,望向村民,目光诚挚而略带隐痛,“朕到此,是为查探瘟疫一事,其结果是极其令朕痛心的。上达不通,下令不明,官员欺上瞒下,在其位而不谋其职,才会让你们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这些,都是朕的过错,朕愧对你们。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是大周朝的子民,是朕的子民,只要大周朝还在,只要朕还在,就永远不会抛弃你们!”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激昂而不失诚挚,清朗的声音飘荡在夜色上空,久久徘徊不去。四下一片寂静,符云想率先反应,跪下高呼:“陛下圣明!”
    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高呼声,在这夜里格外响亮。
    夏风徐徐吹来,火把摇摆不定,在地上投射出各种各样的影子。容华稍稍抬起手,呼声顿止,只听他用不疾不徐的音调命令道:“太医院院正听旨,从即刻起,带领太医院一众御医驻扎村外,直到查出病源,研出解药方可还朝!”
    “臣等遵旨!”
    “这里的具体事宜谁在负责?”
    “回陛下,是一名知事。”符云想答道。说着,便扫了眼了人群里的那名知事。
    知事顿时会意,感激的看他一眼,才从人群中走出来颤巍巍道:“小人徐进叩见陛下!”
    容华瞧他一眼,道:“这里就交由你全权协助太医,若是办得好,完了就直接到吏部报道。”
    知事激动的连忙叩头谢恩,与另一边大汗涔涔惨白着脸的金陵府伊形成巨大反差。
    安排好一切事宜后,一行人便准备回城。
    容华独立于小山坡上,目光深邃的注视着远方,从背后望过去,似乎满腹心事。
    符云想牵着马静静站在一旁,并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你说,我是个合格的帝王吗?”许久之后,容华问道。
    符云想侧过头看他一眼,容华的神情在夜色掩映下有些模糊,但那份沉重他却能感觉到,心一疼,坚定道:“作为帝王,陛下是成功的!”以后,还会是大周朝最伟大的君主之一!
    容华淡淡一笑,不甚在意,转身看向村子的方向,似感叹又似惆怅:“百姓总是宽容而善良的。”
    这些年他总以为在自己的治理下,百姓是安居乐业,富庶丰盈的,可真正看到,才知自己的肤浅,天子脚下都能出现这等事,何况其他地方?而自己,从七岁登基以来,便把这江山,这黎民,看做是一种责任,一种负担,从未用心去打理过。甚至前些日子,还想着把这些丢给不擅政事的容锦……
    符云想对这样的容华有些猜不透,可莫名地,他觉得经过这一日后,容华离伟大君主的距离更近了……
    回城途中,果不其然,遇到好几拨前来接驾的大臣,礼部官员还捎来两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南蛮王世子和北方狄夷王子将于下月同时来朝为容华贺。
    符云想不禁暗叹,真是多事之秋!
    ☆、043太后警告
    子时初,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金陵,本该静寂无声的街道此时却是灯火通明,人头簇动。
    看到队伍过来,百姓纷纷退到两旁,马车经过时,他们不约而同的跪拜,高呼万岁。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能得陛下亲顾,那该是多大的荣幸!况且那地方此时正蔓延着瘟疫。
    仅此一点,容华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便上升到另一个高度,所以他们膜拜,他们欢呼!能遇到一位爱民如子的皇帝,是他们的幸事!
    听到外面的动静,容华眉梢微蹙,按他的意思悄悄经过便是,不想还是扰民了。轻叹口气,撩开马车重帘弯腰而出,四周的百姓见此,高呼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容华心头有着些许的激荡,这都是他的子民啊……
    宫门前,一众朝臣静候两旁,太后着正装坐于凤辇上,气质高华,神情端庄威严,元宝战战兢兢地立在前方,暗自祈祷着陛下快点回来,好解救他于太后的无声威慑之下。
    远远地,容华便看到宫门前的阵仗,他心里无端“咯噔”一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目光不由望向骑马走在前面的符云想,却只瞧见他俊秀的身,挺拔的背影,以及那份永远不变的淡定从容。
    随着马车愈来愈近,太后也从凤辇上款款而下,待一众官员分别向他们行过礼后,容华方道:“各位爱卿今日辛苦了,都回去歇着吧,明日的早朝改成午后在文宣殿议事。”
    “是,臣等告退!”
    “母后,让您担心了!”容华走过来低声认错。
    太后只是睨他一眼,没有说话,却突然叫住落在最后的符云想,“符将军,送哀家回宫可好?”
    符云想微微错愕,但只一瞬,便明白过来,太后这是有话要和他说,答道:“是,太后!”
    容华眉心一跳,虽不清楚太后要做什么,但直觉却让他出声劝道:“母后,还是儿臣顺道送你吧,符将军劳累一天,该回府了。”
    “陛下在担心什么?”太后深深看他一眼,凤眸里似伤心又似失望,也不待他回答,便转身离去。
    容华身体一僵,临到唇边的说辞都被那一眼堵住,是啊,那是自己的母后,他又在担心什么?只是心底的那股隐忧怎么也徘徊不去,直到元宝的声音响起,他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太后等人早已走远。
    夜色弥漫,几个婢女挑着花式宫灯走在前面,照亮长长的幽深宫路。
    “符将军,你入朝近十年了吧?”太后柔和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带着女性特有的清丽。
    符云想恭敬答道:“是的,太后!”
    太后感叹道:“看着你们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哀家真是欣慰!这些年,大周朝亏了有你,才难得的太平盛世!”
    “太后赞誉!”
    “符将军,陛下还年轻,做事多凭冲动,还要你们做臣子的平时多拦着点呐,以免铸成大错!”太后看似平淡道。
    符云想浸淫官场多年,心思自是玲珑剔透,太后这话意在责怪他冒然带容华出城,心里虽想的明白,脸上却是滴水不漏,佯作没不懂道:“臣惶恐,陛下英明神武,年少有为,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太后停下脚步,回身直视着他,一双凤眸微微眯着,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似是在确定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奈何符云想神情自若,态度恭敬,看不出什么异样。
    良久,她移开视线,轻轻叹气,状似惆怅道:“符将军,陛下及冠已有三年,却后宫凋敝,中宫空悬,子嗣尚无,你们这些臣子也要适当提醒啊!要知道,于江山社稷而言,这并非幸事!”
    这完全是以一位爱子心切的母亲身份所说出的真挚语言,但听在符云想耳里,却犹如一把把冰冷的利刃扎进身体般,疼痛难忍。缓慢且悠长的深吸口气,极力平淡道:“陛下或许有自己的思量吧!”
    闻言,太后心情复杂的侧头瞥他一眼,略带无奈却又不失坚定道:“眼看三年一度的秋季大选即将来临,这一次哀家可不会再由着他了,陛下和你向来亲厚,你的话他总归听得进去的,平常没事时你就多提提吧。”
    符云想嘴唇微微一动,终只是飘出一句:“臣,遵旨!”
    “嗯,好了,就送到这吧。”
    ☆、044国库亏空上
    凉风拂过,衣袖翩跹,符云想不禁拢了拢袍子,原来会冷的不只是冬日。
    刚回府中,官家吴伯便迎了过来,“将军,你可回来了,老爷已在院中独坐一夜了,任谁劝都不听,照他现在的身体哪能挨得住啊?”
    符云想一听,眸子里更加暗淡,自从连续两次大病之后,祖父的身体便每况愈下,年轻时落下的陈年旧疾也频频发作,自己也不让他省心……
    疲惫的揉揉额头,低沉道:“我去看看!”
    院中凉亭里,符老将军穿着素白中衣,拄着拐杖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背影单薄而略显佝偻,满头的银发垂在肩的两侧,还不时咳嗽几声,活脱脱一龙钟老人。
    符云想胸口一涩,眼角竟有热意袭来,上前舀过仆人手中的薄衫给他披上,“祖父,回屋吧!孙儿让您担心了!”
    听到他的声音,符老将军回过头,慈爱的眼神细细扫过他全身,才拍拍他的肩道:“回来就好。”
    ==
    第二日午后,文宣殿。
    “河南那边可有折子上来?”容华一面看着手中奏折一面问道。
    李继赶紧从袖口处舀出一本折子,递上前去,“回陛下,微臣也是刚刚收到!”
    容华瞥他一眼,眸里神色不明,淡淡道:“难道朕不问你就不准备报上来?”
    李继一听,顿时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微臣不敢!”
    容华不欲多言,摆摆手让他起来,道:“下月南昌王世子和狄夷王子同时来朝,各位爱卿商量下该以何礼迎接?该在哪里举行宴会?既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怠慢又不能失了大周朝的体面。”
    话音一落,大殿内瞬间喧哗起来,众说纷纭,最后还是礼部尚书孙牧道:“陛下,臣以为常礼太轻,国礼太重,君礼最合适,以百姓夹道欢迎,朝臣等候即可。”
    “嗯,不错!”容华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那举行宴会的地方呢?”
    孙牧皱眉思索了会,觑了觑容华的神情,才踟蹰着开口:“臣以为庆春殿修缮一番便可以!”
    此言一出,群臣大惊,要知道庆春殿自文宗皇帝以来从未使用过。传闻其为前朝末代帝王金屋藏娇之地,里面富丽堂皇,奇珍无数。照理说,这样的宫殿注定为历朝皇帝喜爱之所,但据说当年文宗皇帝挥师金陵,带兵入宫后,只在庆春殿转了一圈,便命人锁起来,无令不得打开。
    容华沉思不语,文宗皇帝当年虽然不曾下严令子孙后代永不得打开,但前面的武宗、孝宗两位皇帝为表示敬意均没有开启过,他要不要做这个第一人,容华心里有些犹豫。
    一直沉默着的符云想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上前道:“陛下,臣以为孙大人的提议可行!宫中娱乐之地仅有养生殿和琼林苑二处,养生殿离后宫太近,琼林苑规模太小,皆不适宜。庆春殿虽不曾开启过,但三位先帝在位时也从未遇到他国来贺的盛事,臣认为特殊时刻当特殊行事。”
    听了他的话,容华像吃了定心丸般当即决定下来。
    随后,他扬了扬手中的奏折,道:“刘子彦的折子上说,河南旱情有加剧现象,他们带去的灾银和粮食只够解燃眉之急,请求再次拨款,还说若要永绝后患,则需兴修水利工事,你们怎么看?”
    裴少余冷嗤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可不能脱离了了实际,兴修水利,多大的一件事啊,用时至少一年以上,耗费的人力财力更是无可计数,怎能任他们轻飘飘一句话就定了?”
    方怀安也道:“兴修水利属于大工程,臣以为应当慎重起见!”
    其余大臣也多是劝阻的,只有极少数和符云想一样沉默着,态度不明。
    容华眉宇间的不耐已愈发明显,就在众人以为将要发作时,他却突兀的笑了,那笑容出奇的怪异,看得人心里有些摸不着底。
    “丞相,说起来朕还得感谢你,你的这位门生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不仅学识渊博,还懂水利构造等事宜。你看,这是随着刘子彦的奏折一起呈上来的图纸,精妙无比啊!”
    说罢便把手中的奏折对着裴少余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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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5国库亏空下
    接过折子,裴少余忐忑的打开,那一刹那,他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极了。惊怒交加之下,竟失了平常的机敏和圆滑。
    容华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故意扭曲道:“丞相的眼光一向不错,朕是信得过的,等凌川从河南回来,便去工部做事吧。”
    这话说得极为巧妙,听在其他大臣耳里,只以为裴少余一直是容华的人。
    果不其然,站在他旁边的方怀安嘴角一沉,看向他的目光已多了深色,其余几位平常和他交好的大臣也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丝怀疑。
    他张张嘴,刚想辩解,却被容华突然打断:“修水利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朕意已决,无需多言。这事就交由工部去做,用度方面户部全力配合。”稍微一顿,又道:“还有百家村那边的疫情,灾银也要尽快拨下去。”
    等了片刻,却迟迟没听到冯澹的回答,容华奇怪的望过去,只见他神色有异,恍如未闻。
    “怎么?有难处?”
    冯澹倏地回神,呐呐道:“没有,没有,臣遵旨!”
    容华心头一动,道:“今年春季的税收应该都缴上来了吧?”
    闻言,冯澹脸色大变,额头隐隐有冷汗浸出,“是,都缴上来了!”声音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容华见他如此,眉心一皱,眸子里瞬间染上寒冰,语气也透着清晰的凉意。
    “是吗?”不置可否的语调,听的人心里七上八下,“这几年大周朝天下太平,大部分地区算得上风调雨顺,国库应该充盈不少吧?”
    “是……是……”冯澹迟疑着答道,头上的汗水大滴滑落,在靛青色的官服上氤氲成一片墨纹。
    空气中的紧张似乎一触即发,方怀安微微侧头瞥了眼冯澹,眼里尽是怒其不争的失望。
    “冯澹!”容华一声大喝,怒气瞬间充斥整个大殿,“你还在狡辩!可是要朕亲启国库清点?”
    冯澹腿一软,竟直直跪了下去,脸上灰败一片,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容华藏于袖袍中的手紧握成拳,努力压下心中沸腾的怒气,沉声道:“来人,去户部把这几年的税收账簿全都给朕舀到御书房,朕要亲自核对。”
    霎时,殿内像炸开了锅般,纷纷窃窃私语,有些心虚的甚至还擦了擦鬓边的细汗。
    见此情景,容华冷冷一笑,道:“今日的朝会暂到这里,退朝!”
    宽大的袖袍扫过案几,带掉一重厚厚的奏章散落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经过冯澹身边时,容华微微一顿,眼神凌厉而寒气四溢,讥讽道:“冯大人劳苦功高,这几日就在家休息吧!”
    冯澹了无生气的萎靡在地,连最后的挣扎都忘记了。似乎这么些年的提心吊胆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事发。
    恍惚间,檀香拂过,犹记那年风华正茂,考取进士时的光宗耀祖,那些雄心壮志也历历在目,可惜宦海场,名利心,禁不住诱惑,奈不住寂寞,一生清名从此丧,到头来,一g黄土,葬!
    人群散尽,徒留满殿静谧。冯澹缓缓从地上爬起,掸了掸靛青色二品官服上的灰尘,抚了抚那些因久跪而起的褶皱,动作轻柔缓慢,似带着无限留恋。
    殿外,方怀安负手伫立,看到他出来,目光沉痛又隐隐自责,“哎,你说你这是何苦?早就告诫过你,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你……”
    冯澹苦笑一下,道:“下官有负大人的厚望,对不住了!”
    方怀安叹口气,拍拍他的肩,一时无言。
    两人相携着渐渐离去,只剩一朝落马后的真实感触从风中传来:“方大人,听下官一言,放权吧,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咱们的陛下志向不小!”
    ☆、046天子之怒
    朝堂上翻云覆雨争权手,一朝变门庭寥寂落水狗,世情冷暖,何堪透?
    这日傍晚,当一众心虚的官员还在为午后的事或惶惶不安或四处奔波时,容华再次下了一道令他们寝食难安的圣旨――停朝三日!
    一时间,众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陛下这次要动刀子了!
    任外面如何翻覆,将军府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安宁。只是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听得人揪心不已。
    符云想刚送走一位御医,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他的话,眉宇间的愁思更是加了一层又一层。看到吴伯端着药碗出来,上前问道:“祖父怎么样了?”
    吴伯看看屋内,轻叹道:“喝了药,刚躺下,可这咳个不停,哪能睡得安稳呀?”
    符云想面色沉郁,刚想说什么,却被跑过来的守门小厮突然打断:“将军,宫里来人了,说有急事找你!”
    “我马上过来。”他答道,又回头对吴伯嘱咐了几句,才匆匆离开。
    客厅里,元宝正焦急的走来走去,远远地见符云想过来,不由快步迎了上去,拉着他就往外走。
    符云想被他拽得莫名其妙,忙停下来问道:“元公公,你这般着急到底是上哪去呀?”
    元宝跺跺脚,急道:“哎哟,符将军,都什么时候了,你就跟咱家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好吧?”
    说罢,也不等身旁人回答,便又拉着他继续朝前走去,符云想揉揉额头,极其无奈。
    ==
    御书房内,空气似凝结了般,沉重而压抑。
    容华坐在书案后一动不动的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堆账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眸子里跳动的火焰愈燃愈烈,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符云想刚走到门外便听到“砰”的一声,他蹙了蹙眉,望向身后的元宝,“这几天一直这样?”
    元宝无辜的朝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刚想解释一番,却发现明明还在跟前的人眨眼间已经进了屋内,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白色的衣袂和留在空气中的淡淡余香。
    斜阳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给屋内染上一层暖暖的金色光芒。年轻的帝王正低着头伫立在书案后,从门口看过去,只瞧见他肩膀一起一伏,显得呼吸极重。地上凌乱的散落着账簿、奏折,以及各种草纸,还有摔坏的算盘。
    符云想小心的避开那些算珠,弯腰捡起比较重要的奏折和账簿。容华听到响声,头也不抬,沉声斥道:“出去!”
    “是,陛下!”符云想放下手中东西,正想离开,可到底心里不忍,脚步更是半分未动。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容华猛地抬头,急切道:“等等!”
    符云想微微叹气,“陛下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一听这话,容华顿时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纷纷竖起身上的毛发,手指向地上的账簿,冲着他吼道:“你以为朕愿意和自己过不去!你也不看看,不看看这帮蛀虫……这帮窃贼!好端端的大周朝,竟被他们从里到外掏了个空,就给朕剩下一空壳子,一空壳子!”一通怒吼后,他还不解气的大手一挥,案上的笔筒和紫砂墨玉砚台“啪”地掉到地上,顿时摔成了碎片。
    符云想心底震惊不已,脸上却波澜不惊。幽深的眸子略带心疼的望向那个因怒气而脸庞泛红的人,一时间竟看呆了――平素白皙的脸颊上此时布满红晕,带着那份介于少年和青年男子之间的独特韵味,而那双漂亮的凤眸里隐隐有火光跳动,璀璨剔透,光华照人。
    他极力回过神,微微低头,不由在心底暗叹,此般容颜,幸好生在帝王家!
    容华久久听不见他的回答,抬眼一看,那人头颈稍低,表情稍淡,眉目平和,面容坦然,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觉着那样的平静太过刺目,以至于霎时间怒从心生,快步绕过书案,站到屋子中央,似明志又似发誓般恶狠狠道:“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朕定会一个个的来收拾,瞧着吧!”
    说罢还一脚踢在旁边的椅子上,却不想由于用力过猛而造成身体失重向一边倒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符云想恰好伸手揽住他的腰,轻轻一带,便已站稳。
    容华尴尬的清咳两声,先前的怒气也因为这件事散去不少。
    直到第二日早朝时,符云想才真正看清容华的决心。整个户部几乎全部没顶,冯澹被剥去官职,全家发配至凉州,永世不得入京。其余一众受牵连的官员,也都根据情节的严重与否而判了刑。
    至此,朝廷上又恢复成之前的三足鼎立之势。
    ------题外话------
    无衣总想着说点什么,可往往又觉得语言无法表达,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谢谢你们的支持!
    我会尽量写出自己满意你们也满意地故事。
    再次感谢你们的花花和钻钻!
    ☆、047庆春再现
    方怀安因痛失爱将暂处于弱势,裴少余也因为凌川的暴露受到众多官员的怀疑,何其建重新回到中立的位置上,团结一致的局面终被打破。
    唯一的赢家便是容华,一系列的雷霆手段,震惊朝野,再无人敢小觑。
    六月十八,晴,干燥,宜动土、修缮、出行、嫁娶,忌祭祀。
    庆春殿开启这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午后,工部一众大臣早早就到了殿门前,耐心等待着容华的到来。
    对于这座尘封的宫殿,众人都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只因关于它的传闻实在太多太多,藏娇的美人,痴情的帝王,一掷千金的奢华……每一样都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真实境况,却是谁也不曾见过。
    容华到时,身边跟着符云想和几名一品大员,因为不能祭祀,只简单的点了两柱香以表敬意。
    当那扇沉重的红木雕花大门缓缓启开,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时,符云想`佛看见了一个朝代摧枯拉朽般崩塌覆灭的全过程。灰尘扬扬洒洒落到地上,给人一种心定即安的感觉。
    进入门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白玉石路,两旁花木扶疏,青翠浓郁,却因为常年失修而多了份天然的棱角和张扬,更显生机勃勃。越往里走,众人心里不由暗暗惊叹,景色之秀丽,布置之精巧,堪称一绝。奇花异草,亭台楼阁,水榭檐角,更是琳琅满目。
    踏过层层玉阶,直达正殿,殿内敞阔明亮,并不如原先预想的那般金碧辉煌,却是另一番内敛的奢华。目之所及,摆设无一不精致绝伦。两根廊柱的下端各放着一盏翠玉莲花灯,中间镶嵌着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即使在这白日里也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容华淡淡吩咐了几句便准备离去,却无意中发现人群里早没了符云想的影子,不由轻轻皱眉。
    此时,符云想正走在白玉石路旁的花木从里的一条小路上,先前匆匆一瞥间,他就发现了这条小道,乍眼一看,似乎是花木栽种时留下的距离,可细细一瞧,分明极有规律,相互交错间便把小道隐在其中,不易被人发觉。
    走至尽头,一道木门出现在眼前,符云想望着那道门久久未动。许久之后,到底是心内的好奇占了上风,
    推门而入,他不禁一愣,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只见右手边一片桃林,左手边几亩花圃,种着奇奇怪怪的杂草,正前方几间破旧的木屋,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经过风雨洗礼后的腐蚀味道。皇宫中竟然还有如此返璞归真的去处,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奇迹!
    伸手轻轻一推,门便“啪”的一声开了,腐朽的木屑纷纷洒洒,呛人的紧。
    屋内只有简单的桌椅和床榻,最突兀的莫过于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木盒。他手一扬,拂去上面的灰尘,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幅被烧过的残画,慢慢展开画卷,符云想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画上的少年眉目如三月春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清澈而温润,背后是灼灼盛开的桃花,那恍若仙人的绝世风,连他也忍不住折服。再往下一看,落笔处写着“赠谷”二字,至于谷什么,不得而知,那部分已经被烧毁了。
    “这不是谢允吗?”
    容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符云想猛地回头,眼里有着淡淡的讶异。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般,容华轻轻一笑,解释道:“我是寻着你过来的!”
    符云想没有言语,转过头静静看着手中的画,经容华一提,他才发现画中的少年身上的确有几分谢允的影子,不是容貌,而是风和神韵。
    “宫里怎会还有这样的地方?”
    容华摇摇头,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当初第一个进宫的是文宗皇帝,下令锁起来的也是文宗皇帝,若不出意外,应该和他有关。
    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容华忽然忆起那一夜他们也曾如此亲密,心头一动,身上不由冒出些燥意。
    符云想抬头时不经意看到他在日光照映下显得晶莹剔透的耳垂,心底柔软一片,眯着眼睛撇了撇外面,竟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来。
    只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竟会在这一方天地中整整呆了十年。
    ------题外话------
    明天开始,文章走向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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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文《反扑――兽到擒来》――【妃凡】
    老总潜规则明星太多了。
    一大总裁想潜规则冷酷美男,没想到最后关头反被潜。
    请看强攻被压成强受的故事~(本文重口,未成年e入)
    ☆、048七月流火
    七月,天气开始转凉,朝廷上也转向平静,`佛盛夏的那几场大事只是错觉一般。
    可惜终究不是错觉,功臣的归来,职位的升迁,朝局的变化,都在提醒着他们,有人被贬,就有人升官,有人犯错,就有人立功,有人去,自有人来补,名利场上的无情,自古不变。
    七月初,河南一带终于迎来干旱半年之久后的首次降雨,旱情得以解决,刘子彦一行也功成身退,其余善后事宜和修筑水利沟渠之事自有地方官府和工部下来的人接手。回朝后,论功行赏,刘子彦直接从大理寺卿升做户部尚书,羡煞一众人等。谢允和凌川也从翰林侍读分别升到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成为今科士子中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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