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也倾城 - 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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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腹诽好一阵,发誓等到回到京城,一定让他的棠棠一天做三顿莲宴,让这个老头子嫉妒之狂。
    唐嘉棠不禁会意一笑,“於康大人稍安勿躁,还有三道凉菜此刻已经好了,我马上端来!”
    “小棠快去!”天贤於康眼睛一亮,“等一下,还是老夫跟你去吧!”仅仅尝了三道菜,已经将天贤於康的胃口全部调动起来。
    他这一起身,一旁天贤戟罗和姬睿泱也跟随其後,天贤戟罗是担心祖父太过激动,而姬睿泱……则是担心自家亲亲所作的美食被一抢而光。
    唐嘉棠会意道,“那便请大人移步吧!”看著三人的吃态,他稍微有些放松下来,这莲宴的门径,他已经窥视到,下面只需要按部就班,如此这般就可以了。
    当天贤於康三人来到厨房的时候,就被一股清新的香气所吸引,这香气仿佛夏日遍植芙蕖的荷塘,心旷神怡之余,又有沁人心脾的味道。
    唐嘉棠又端来一杯一碗一盏,但见色泽斑斓,他也不等天贤於康开口,径自开口,“这三样菜,乃是步步莲华童子鸡、莼菜莲蓬、银莲花语!”
    “好,好!”天贤於康一一品尝,热泪盈眶,然後问道,“小棠,老夫问你,这莼菜莲蓬的莲蓬,究竟是怎样做的,老夫之前也曾试过无数次,都没有弄清楚!”
    “是蛋皮折叠而成吧!加了菠菜汁?!”姬睿泱不愧是老饕,一语道破。
    唐嘉棠眼神一亮,带了某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欣慰,“是蛋皮,和了菠菜汁,反复捶打後捏成了莲蓬的形状,我也是尝试了好几种食材,蛋皮的效果最竭尽於康大人您所说的‘香而不腻、糯而不粘’,莲蓬上的莲子则是蜜酿莲子,莲叶上的脉络则是西湖莼菜,这莼菜事先也用桂花蜜熬煮过。”
    “蛋皮,原来是蛋皮,之前老夫试过糯米粉、红薯面、还专门到江南买了藕粉,搭配大米粉,试过多种配方,终究没有料到啊……不对,蛋皮的腥味是怎麽去掉的,为什麽一点都尝不出来?!”天贤於康不解道。
    “其实这个很简单!”唐嘉棠自信答道,一提到擅长的膳食,他原本就精致绝伦的容颜更加散发出某种异样的光彩,更加吸慑的人无法离开眼神,姬睿泱眼底的深情泛滥成灾,而天贤戟罗也突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愿闻其详!”天贤於康开口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要知道每一个庖厨都有些自己独门的秘方,不愿意为人得知,就仿佛武林高手的独门绝技,要知道这样冒昧的询问,实在是有失礼数,“啊,无妨,是老夫莽撞了!小棠不愿意说也罢,只要能吃到这莲蓬莼菜……於愿足矣!”
    “是姜汁和生牛乳!”唐嘉棠并不隐瞒,对於庖厨,这些配料只是其次,搅拌蛋液的技巧绝非一日而蹴,即使有人在旁指导,也无法做到一模一样的味道,这也是他对於之前自己做的莲宴菜肴如此不自信。
    “原来如此!”天贤於康看著这三个餐盘上的荷花记号,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之前也曾提过,每一道菜肴上或主菜、或配菜,均有一朵荷花,而且每一道菜的荷花做法均不相同,他回忆起之前三道菜,莲心醉虾乃是用冬瓜盅雕琢成荷花,初发芙蓉脆乃是每一样蔬果,都是小巧玲珑的荷花状,而碧盘滚珠是用萝卜雕琢处一朵荷花,作为配菜放在一侧,这莼菜莲蓬……他又一次仔细端详,在盘底有一朵用蜜汁浇成的荷花,不禁赞叹,“亏你能够想到这般,我只是描述盘底的样子,你便以如此奇妙的的思路做出!实在是了不起!”
    “大人谬赞!”唐嘉棠不禁有些赧颜,“还请大人先品尝这两道菜,还有三道菜,马上也可以出锅了!”
    天贤於康悠然出神,以後每一道菜,他都是动一筷,然後仔细寻觅著莲花的踪迹,那其余的菜肴,有用鱼片拼成的莲花,有用西红柿挖空雕琢成的莲花,有用各色素菜码放成的莲花,精致异常,十五道菜肴,竟然没有重复,而且都按照他的描述,做出了莲宴的形与味,当最後一道并蒂芙蓉糕完成之後,天贤於康细细品尝,然後,啜饮一口酒,忽然起身,快步走出门外,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难以自已,远远的,已经有嚎啕大哭声传来。
    一旁三个小辈却是傻了眼,天贤戟罗轻咳一声,“我先去看一下祖父大人!”一时间,厨房内只剩下姬睿泱和唐嘉棠两个人。
    唐嘉棠深吸一口气,“一个人能够将这十五道菜铭记这麽多年,每一个细节都叙述的如此清楚,以至於我仅凭口述就可以做出,可见他是多麽刻骨铭心,於康大人对那位夫人一定是……唉……”
    姬睿泱从身後环抱著他,轻轻的啄吻著他的发丝,上面还有油烟的味道,并无w媚的脂粉味道,可是偏偏是这样一个男子,让他魂牵梦绕,他轻轻说道,“棠棠,何时你也能为我做一桌你我专属的菜肴,我也定会刻骨铭心一辈子,至死不渝!”
    “你在胡说些什麽!”唐嘉棠脸颊霎时红透,可是脑海中却无法抑制的泛出一个个名字,举案齐眉、执子之手、天长地久、比翼双飞、鹣鲽情深、相思红豆、洞房花烛……一代倾城名厨唐嘉棠所创的十二大绝世之宴中,他最为满意的与子偕老宴的雏形,便在这样一个异国的酒家的後厨当中形成了。
    姬睿泱也不解释,此刻温情,便是一生一世,可是唐嘉棠却还是叹息著,“唉,看来,我还是没有达到莲宴的真髓!”
    姬睿泱不解,“棠棠,你对自己太过苛求了,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你没见那老头已经感动的大哭起来了!?”
    “是,若然论技巧,已经做到了十成,可是对於於康大人而言,我只做到了九成九,那最为关键的一分,我却终究无法达成,因而我做的莲宴,终究只是外形技巧相似,即使味道丝毫不差,对於於康大人而言,也不是一样的莲宴。”唐嘉棠感触万千道。
    可是下一瞬间,自己已经被一个炽烈的怀抱锁住,温柔的浅吻,让他整个人酥软起来,有些慌乱的,“别……还在厨房……他们……”
    姬睿泱的气息紊乱起来,深深呼吸,想要将唐嘉棠深深揉入自己的骨血,“棠棠,我们明日,不,下午便离开吧!你是我一个人,我再也无法忍受你为旁人这般那般所忙碌了……”
    唐嘉棠心中微微有些酸涩的甜蜜,被这样一个男子霸占著,让他心生不悦,但那不悦,也随之坦然,这份独占,原本是由於那份刻骨铭心的情谊呵……当他被朔漠翰昱抓回北磐国的一路,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只因为心知心仪之人已经无碍,而自己生死则是无妨,可是每每夜深人静,却总有那麽一丝奢望,如果两人能够再长久一些,如果生离死别能够再遥远一些,终於上苍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一夜,他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或者已经濒临死境出现幻想,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男子,直至今日,此时此刻,他才觉得略微真实了一些,原来君亦相思,我亦相思……
    他缓缓的,伸手回抱著这个贵胄天成,神武异常的男子,静静的,静静的诉说,“我只是一个庖厨,除了一日三餐,没都多少诗书子集,也不会弹琴作画,武功更是没有丝毫,若论治国智谋,更是一无所能,而你,是天生的王爷,英明神武,武功高强,智计绝伦,你我之间,原本就是云泥之别……”他轻靠在姬睿泱怀中,不知是因为这顿莲宴有感,还是此番北磐生死劫难终於领悟,诉说著这些平素他根本不可能开口的话。
    姬睿泱似乎感觉到他的心思,“可是偏偏这样一个我,为了这样一个你……神魂颠倒,不能自己……棠棠,我已中了你所下的蛊毒……此生此世,除了你,无药可解……”
    唐嘉棠用手磨蹭著他的颊侧,掌心粗糙的纹路,感受著对方颈部的脉搏,许久,露出一抹微笑,“虽然我别无长处,却也愿意,为你做一日三餐,以飨口腹之欲,此生此世,待到你倦怠之时!”
    “待到我性命终结之时,还有,不仅是我口腹之欲……棠棠,此处……也需要你好生慰藉呢……”姬睿泱邪邪一笑,下腹故意顶撞了一下,那膨胀的勃发让原本就脸红的唐嘉棠更似滴出血来。
    “待到……待到回到……王府……任你……”结结巴巴吐露几个字,已经是生性保守的唐嘉棠的极限了,若非此刻两情相悦,他是决然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哈哈哈哈……棠棠……我真是爱煞你了……”
    门外,驻足半晌的天贤戟罗微微出神,自从唐嘉棠为了姬睿泱不顾性命以自身做饵也要取得解药之後,他便知道,也许唐嘉棠自己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用情有多深,他对唐嘉棠原本就心怀愧疚,一路照料,视若兄弟,此番见尚未痊愈的姬睿泱甚至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不远万里前来相救,他也终於欣慰,如今听到两人两情相悦,更是心生所感……
    那赫罗曼江边,也有一个自己虔心挂念之人,若然自己不是北磐国人,或者若然自己可以义无反顾的返回北磐,以大贤者的身份重新开始,那就没有那麽多痛苦了……思及此,不禁叹息,他现在做不成天贤戟罗,也做不成赵普贤,宁愿呆在著黎曼城的醉世楼,醉看人生……
    只是心结,不禁千千,不如停住,不堪归去。
    作家的话:
    今晚还有一章,争取在11点前赶完
    (15鲜币)第81章隔城暗战
    第81章隔江暗战
    午後的天色依旧带著薄阴,雨水暂歇,姬睿泱和唐嘉棠却向天贤於康辞行。天贤於康的神情萎靡了许多,益发苍老,仿佛这莲宴汲取了他太多生命力一般。
    “我知道你二人想要速速离去,在这黎曼城,老夫还能帮得你们一臂之力,但是出了城,恐怕就要靠你们自己了!”天贤戟罗拿出一只锦囊,交给唐嘉棠,“小棠,老夫对你感激莫名,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时,老夫想要前往江南一次,不知你是否愿意,再给老夫做一顿莲宴?!”
    唐嘉棠微微歉疚,“於康大人,嘉棠其实心怀歉意,这顿莲宴,想必距离那位夫人所作,相差甚远,嘉棠这段时日定会精心研究,下一次给您做出更加完美的莲宴……”
    “不了不了……”天贤於康老怀弥慰的笑了,“我记忆中的莲宴究竟是什麽味道,如今已经记不清楚了,口舌之中全部都是你做的佳肴的味道这对於我而言,於愿足矣……江南之音,江南之意,芙蕖之美,莲华之香,让我也是向往异常……”
    唐嘉棠接过锦囊,再度看向天贤戟罗,问道,“普贤大哥,你真的决定不和我们同行了?!”
    天贤戟罗摇头,微笑道,“我想在这里住下,天下之大,也只有这醉世楼是我的容身之处,前尘旧梦,对於我而言,实在太过沈重,而祖父身边实在需要人照料,来年春暖花开,若是祖父大人不嫌弃,我会陪著祖父大人一并去趟江南,到时候莲宴可是不能少了我啊!”
    他口带玩笑,却是想要将这离愁冲淡几分。
    唐嘉棠鼻子一酸,却是深深躬倒,“大哥救命之恩,嘉棠此生此世,矢志不忘,只要普贤大哥愿意,想吃什麽,嘉棠便做什麽!”
    “好!到时候希望我不要被某人给拒之门外啊!”天贤戟罗也似暂时放下心头重担,半开玩笑的看著姬睿泱,“德晟王爷你要知道,我这个京城守将也不是白当的,京城防卫部署、王府势力安排,皇宫明岗暗哨,我也是熟悉的很,若然要我知道,王爷对嘉棠有亏,那王爷可要小心了……”
    “能被天贤戟罗所惦记,本王也是荣幸的很呢!”姬睿泱毫不客气的将唐嘉棠拥入怀中,昭示著自己的主权,他所有的侍卫都在黎曼城外按兵不动,如今最难得当属出城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让老夫送你们二人出城吧!”天贤於康意味深长的笑著。
    黎曼城,南门,如今恢复了通行,只是来往行人车辆要全面搜查,如今城中局势混乱,来往之人极为稀少,午後时分,一辆马车却是来到跟前。
    “站住!例行检查!”守门的将领拦住车辆,他认得驾车之人,“童弩,怎麽是你!?”
    “师傅让我送酒去喀则城,咋麽不能是我!”童弩也是愣头愣脑的答道。
    “送酒?”那将领盯著四只巨大的酒坛子有些狐疑,“这个时辰!?”
    “喀则城的万福楼买了四坛酒,虽然这不是金瓯酒,也是师傅酿制的百花醉,五年陈酿,喀则城主说是要给孙子办满月酒……“童弩答得没头没脑,可是话却说得分明。
    “百花醉啊……”那将领顿时眼睛露出贪婪的光芒,“五年的百花醉,那我可得尝尝!”说罢就要去掀开酒坛。
    “慢著!这酒谁都不能动!”童弩面上一沈,却是伸手拦住。
    他此番动作一出,守将顿时心生疑窦起来,上下端详著这酒坛,“不过是坛酒,为什麽不能动?”他眼见这酒坛硕大无朋,即使是个成年人塞入其间也无碍,不禁想起之前赫哲兰大人下的密令,此番乃是抓捕一个南朝的男子,那男子身形不似北地人这般高大强壮,样貌却是一等一的好……
    “这是我师父的酒,我师父说了,若谁动了他的酒,他便动谁的脑袋!”童弩翁声翁气的拿出一枚令牌,那上面乃是一个金色的篆字,守将乃是在王都见过世面的人,见了令牌,不禁单膝跪倒,“吾王在上!”
    这枚令牌,赫然是至高无上的王令,守将心思百转千回,旁人不知他却知道,童弩的师父乃是曾经的丞相天贤於康大人,又是现任北磐王得太傅,说不得王让太傅做一些私密之事,而不便於让他们知道,思及此,他一挥手,正待放行。
    “慢著!!”一声低叱传来,来人赫然是赫哲兰,他听闻醉世楼拉出了四坛酒,心下却是生疑起来,禀告朔漠翰昱之後,却是来看个究竟。
    “赫哲大人!”那守将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没有放行,若是捅了大篓子,在这暧昧难辨的时候,谁人能救得了自己?!
    “这是什麽?”赫哲兰翻身下马,看著这总有些不寻常的四个大酒坛,若是人藏在其中,也不是不可能。
    “酒!”童弩也是憨直之人,理直气壮道,不带一丝怯意和心虚。
    “真的是酒?”赫哲兰阴鸷的盯著童弩,不错过他一点神情变化。
    “不是酒是啥,你没闻到酒香味吗?”童弩以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他。
    赫哲兰迟疑片刻,“那,让他走吧!”
    “哼!”童弩啐了一口,重新架起马车,刚没走两步,就听到一阵风雷之声汹涌而至,眼见著一坛酒上半截被完全削开,汹涌芳香的百花醉涌了出来,碎陶片更是四射开来,这一坛,出乎意料,的确是酒。
    “你干什麽,他娘的,竟敢动我师傅的酒!我跟你拼了!”童弩恼羞成怒,脸涨成猪肝色。
    赫哲兰厉声呵斥,“不得放肆,我乃是尊王令行事,你再废话,格杀勿论!”
    “呸!”童弩骂骂咧咧,却还是驾著车离开,车上其余三坛酒,摇摇晃晃,赫哲兰心下虽然疑惑,却也稍微安定一些,方才他已经用了暗劲,若然其余三坛酒缸内藏匿有人,定然会有些微动作,那便无法逃脱他的侦查,思及此,他翻身上马,返回驿馆复命而去。
    当朔漠翰昱听他描述完之後,忽然发力,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赫哲兰被打的摔了出去,掉落两颗牙齿,忙不迭的跪倒在地,“属下愚钝,请王息怒!”
    “除了那四坛酒,你定是没有注意车上其他地方吧!!蠢材!废物!”朔漠翰昱呵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当事者迷的局,见了这样一辆可疑的马车,车主又百般遮掩不让看酒,他们的注意力自然会被那四个明显可疑藏人的酒坛子吸引,殊不知,一辆马车可以藏人的地方,远远不知这些。
    “属下,属下……”赫哲兰面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滑落下来,“属下立刻去追!”
    “本王跟你一起去!若是让人跑了,你拿眼珠子来赔!!”朔漠翰昱一句有眼无珠,将赫哲兰骂的狗血淋头。
    整个驿宫,在这个下午混乱起来,不过盏茶时间,一队全副武装的车马便朝著南门的方向飞奔而去,为首的一骑,赫然正是朔漠翰昱。
    黎曼城,终於恢复了一丝平静,在醉世楼,後门,一对北地普通夫妇打扮之人,缓缓离开。
    “於康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谁也想不到,你我便这样明目张胆的走出去!”
    “我们走北门对吧?”
    “棠棠,你这般女装实在是惊w的很啊……不对,我应该唤作娘子才对!”
    “闭嘴……”
    “娘子,为夫实在是怜爱你的很啊,让为夫摸一把你的小嫩手!”
    “不要说了……”
    “娘子,娘子……”
    而在黎曼城北门外,官道上,飞驰的一行人很快追上了那辆马车,朔漠翰昱快马加鞭,顿时拦在童弩前面。
    “你们是什麽人,要做什麽!竟敢拦我的马!”童弩依旧不明所以,莽撞答道。
    朔漠翰昱横起弯刀,“嘉棠,你还是乖乖出来吧,我可以饶你不死!”
    “……”没有任何动静,而终於认出是谁的童弩终於有些害怕起来,畏畏缩缩站在一旁,“你是王也不能随便拦我师父的马车啊!什麽嘉棠,这里只有酒!”
    “我数到三,你若是不出来,就不要怪我无情了!”朔漠翰昱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宝刀,“一,二……三!”
    一阵劈砍,整个马车连带著酒坛子顿时碎裂纷飞开来,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暗箱,也没有任何人踪迹。
    “你赔我的酒!这下你要我怎麽交代啊!!”童弩急得快要哭出来,不似作伪。
    朔漠翰昱整个人冷凝著仿佛要冰冻,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上当了饿,中了调虎离山计,高呼一声,“速速回城!”便头也不回的朝著城内飞奔而去。
    阴差阳错,原本就是咫尺天涯,也就在他从南门入城的一刻,北门外,一对普通的北地夫妇,缓缓出城,朝著郊外走去。
    那二人不消问,正是易容後的姬睿泱和唐嘉棠!
    (18鲜币)第82章智计无双
    第82章智计无双
    瑞兽城,乃是距离黎曼城北三十里的一座城池,虽说更靠近北磐国的腹地,但是这里乃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官道四通八达,若驾行马车,从此地经临渊城、安泰郡、赫宁郡三地,便来到赫罗曼江边,所需路程,比从黎曼城还要少。
    瑞兽城外十里,一列飞骑扬鞭而来,为首的正是一匹黑色骏马,健美雄壮,身披精致绝伦的皮甲,而裸露的油光发亮的皮毛上,甚至隐隐露出红光,这正是一匹汗血宝马,马上的男子,穿著黑色的斗篷,微微遮住容颜,可是一缕幽蓝色的光芒,从面上隐隐渗出,那宛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充满了杀戮和帝王的气息,除了北磐之鹰,谁人能比!
    天空中一只骏鹰呼啸著朝这一队袭来,赫哲兰微微凝神分辨了一下,呼哨一声,那鹰稳稳落在他的手臂上,赫哲兰从鹰足上取下一只竹封的信笺,然後拿出里面一封密信,追上朔漠翰昱,“王,是瑞兽城的消息!”
    “念!”朔漠翰昱面色阴霾,自从他赶回黎曼城之後,派了兵马将整个黎曼城翻了一遍,却根本没有找到那两人的踪迹,醉世楼中,只剩下一个喝的醉熏熏的天贤於康,和蛮牛一样的童弩,只会和他胡搅蛮缠,什麽也问不出来,又无法真正拷打,他已然知道,姬睿泱和唐嘉棠趁乱逃出了黎曼城。
    如果他是他们,定会选择从瑞兽城折回渡江这条路线,原因无他!唐嘉棠非是武者身体,带他前行,最好是以马车代步,他即使心中再不忿,却无法不认同,那个天!皇朝的狗屁王爷,决然不会带著他的嘉棠风餐露宿,一路凄苦。
    “瑞兽城已然全程封锁,目前为止,并未见可疑人物进出!”
    朔漠翰昱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兆头升起。
    从黎曼城北门出来,向北五里,有一座凤临亭,西南一条蜿蜒的小路,直通凤衢山,而翻过了凤衢山,再过一个清罗郡,赫然正是赫罗曼江,若真正论起,这条路才是最不易被追踪的一条路,即使距离远了一些,也不过多花两日的路途,只是凤衢山山路曲折,林高瘴深,还有猛兽出没,若非对北地之路极其熟稔,根本不会选择此地。
    此时已经临近午时,一处清溪畔,架起篝火,松枝搭成的架子上,一串肥美的烤鱼正散发著诱人的香气,姬睿泱就这样斜靠在一块晒得暖洋洋的巨石上,著迷的看著正在为他忙碌的男子。
    唐嘉棠正在专心致志的翻弄著烤鱼,低垂的侧脸,有种惊心动魄的魅惑,任谁也想不到,这条路径,是他决定的。
    “棠棠,真没有想到,你对此处如此熟悉!”姬睿泱赞叹道,他原本的意思,和朔漠翰昱不谋而合,从瑞兽城一路迂回,到赫宁郡渡江,可是在凤临亭的时候,唐嘉棠去提出,走这条路,出於尊重恋人的心思,姬睿泱应了下来,他也仗著自己本领高超,无论是怎样的穷山恶水,都能够庇护著他的棠棠平安走出来。可是进入山中,姬睿泱才发觉自己错了,唐嘉棠在这里宛如出入自家後院一般,熟悉的很,而他,只需要跟在他身边,信步挽著他的手,两人便可相携而行。
    “我年少时曾经来北地学习厨艺,这凤衢山中有一种异常鲜嫩的食材,唤作珍珠覃菇,为了寻觅,这座凤衢山我曾经呆了三个多月,自然熟悉!”唐嘉棠轻描淡写的说道,他虽然不懂武道不通韬略,可是他也是一个庖厨,一个庖厨对於一座拥有绝顶美味膳食的山,是决然不会陌生的。
    “珍珠覃菇啊,听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啊!”姬睿泱不禁想要流起口水来,他并不想要束缚恋人,只要他愿意,他自然会按照他的心思,更何况,这山里有珍珠覃菇……
    “是啊,珍珠覃菇多长在松林周围,要再向上爬才能遇到,不过山上温度确是低了不少,我那次在山里不小心冻昏过去,多亏了一位采药的老樵夫救命,否则……”唐嘉棠轻描淡写道,心底却暗暗下定决心,等一下无论如何再摘一些珍珠覃菇,炖只山鸡味道最是鲜美绝伦。
    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拥住了他,细碎的吻停留在他的鬓角,“以後我陪你,游遍大千世界红尘美景,寻遍山珍海味珍馔异食,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些微损伤……”似呢喃,又似誓言。
    唐嘉棠颊侧露出一抹淡淡的晕红,不知是因为篝火熏烤著,还是其他什麽原因,眉眼之间,却全是向往欣慰之意,拿起一条烤鱼,在上面撒一层椒盐,“好了,给你!”看向姬睿泱的眼神之中,更是浓浓的情意,此时无声胜有声。
    傍晚时分,瑞兽城城主府,笼罩著一层浓重的煞气,赫哲兰单膝跪倒在地,“王,瑞兽城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们进入瑞兽城,定能……”
    “废物!”朔漠翰昱一掌将赫哲兰打出数丈远,他有种难以形容的预感,他的嘉棠,如今已经不在瑞兽城中,他不相信他们能在他眼皮底下离开瑞兽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又是先他一步,离开瑞兽城。
    思及此,朔漠翰昱一挥披风,“赫哲兰,马上整顿人马,我们连夜出发,派鹰哨传令临渊城、安泰郡、赫宁郡三地之主,全城戒严,沿途封锁,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将那两人给我找出来!”
    “遵王命!”赫哲兰不敢有违,一旦牵扯到那个唤作唐嘉棠的北地男子,他们原本英明神武的王就癫狂了,而纳罕,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为了身家性命,为了犯错的妹妹,为了赫哲家,他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次日清晨,唐嘉棠只觉自己从一个温暖的怀中醒来,他微微侧目,就看到一张清俊轩昂的睡颜,印象中这样的不设防的睡眼对他而言还不甚熟稔,平素看惯了这个贵胄王爷掌握权势滔天,可是真正看起来,他也和寻常人并无两样,只是这眉眼,这唇,这发丝,在自己指尖,渐渐有种无法形容的魅力,纵然是看上一生一世,也不会厌倦。
    “看得入迷了吗?棠棠……”不睁眼,姬睿泱已经呢喃起来,微微一笑,带了几分邪肆的气息,手更是趁机勒紧了那劲瘦的腰身,整个人宛如八爪鱼般缠了上去。
    “嗯……”唐嘉棠也只有初时的几分慌乱,当那温热的怀抱覆上自己的时候,他也情不自禁有种冲动,想要搂紧这个男子,仿佛某种慰藉一般,彼此肢体绞缠,唇舌交换,清晨鸟叫虫鸣,山溪潺潺,林涛阵阵,细碎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交织一处,幻化成为一曲林间天籁。
    “棠……地上,地上露水湿凉,你在上面……”姬睿泱双手掐弄著对方那手感良好的臀部,扶著他的腰身,帮助他坐在自己身上,自己早已勃发的器官,却本能的跳跃悸动,直往那销魂之极的沟壑当中蠢动。
    “上面……我……”唐嘉棠也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炽热,他如今已经情意深陷,更何况刚从朔漠翰昱手中逃出生天,难得松懈,在这幕天席地之下,再无旁人,他不禁一阵口干舌燥,下腹也同样肿胀疼痛起来,情不自禁的碰触著身下男子的腹部,那贲实的肌肉,磨蹭著自己敏感的顶端,让他忍不住,忍不住就要……
    “棠棠……我要忍不住了呢!”姬睿泱同样感觉到身上男子的意乱情迷,单手灵巧的解开彼此亵裤,一阵微凉的晨风灌入,却只会让身体更加沸腾,勃发贪婪的吞吐著润滑的液体,他忍不住将彼此的敏感一并握在掌心,细心诱哄著,“棠棠……和我一并……一并摸一摸……看我为了你……”
    “恩……”唐嘉棠在情事上自然生涩不已,如今只能低低喘息,也顾不上羞耻之心,手探向彼此的勃发,爱抚著对方粗壮的器官,这双可以做出无数珍馔美食的手,如今也在爱人的身体上触动抚摸,食色性也……
    “哦……棠……你这样摸……我会疯掉……啊……用力……快点……快点……”姬睿泱满意自家恋人的敞开胸怀,更加投入於这场晨起的运动上。
    “……“唐嘉棠只觉得自己耳膜处一阵阵宛如擂鼓般的声音传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抑或身体只剩下本能,当抬高的臀缝碰触到那坚硬的器官,当自己的身体被缓慢的贯穿,当那种微微钝痛的充实感再度袭来,他忍不住仰高头,一串餍足的呻吟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啊……啊啊……”
    “我实在忍不住,要开始了呢……”姬睿泱的忍耐也只剩下这一句话的余地,下一瞬间,他开始疯狂的挺送著自己的身体,双手掐在那稍显纤细的腰身之上,用力向下按压,一双猿臂已经将恋人拥入怀中,下一瞬间,以唇堵住了他所有的羞涩和欢愉。
    飞鸟惊扰,四处乱起,游鱼散开,悄然躲避,整座凤衢山,似乎都染上一层浓重的情欲味道,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高一低两阵低吼交织一处,天上人间,却又一起安静下来……
    “呵呵……棠棠……我饿了……”姬睿泱大喇喇的摸著身上的半裸男子,那宽大的外袍内,未著寸缕的背脊、腰身,还有结实而细腻的臀肉,想起方才销魂的紧致和吸吮,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真是美味异常啊……
    唐嘉棠此刻恨不得将整个脸埋入那胸肌贲实的胸膛中,听著那炽热的心跳,情欲氤氲後的慵懒让他连指尖都懒得动弹,方才,方才就在这幕天席地之下,他竟然大喇喇的骑在……身上,然後,然後近乎疯狂的驰骋起伏,可是婉转承欢的人又是他,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如此的,如此的欲求不满……又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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