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去喂猪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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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似乎已经没有了丝毫痕迹,至少表面没有。
    种地的步骤,他们已经完成了耕地,耙平,开沟,整平这几步,最累的。剩下的施肥播种,似乎容易很多。可是显然,难住了原客。
    施肥?!
    看到所要施的肥之后,原客第一反应是去县城找李涵借些衙役,他要以权谋私,一定要以权谋私。
    作者有话要说:ps:
    原客:人家的第一次不要这样?
    苦:那你要那样?
    原客:我必须奉献给小白,伦家的第一次只能给小白,嘤嘤嘤……
    杨白:我不要,他有暴露癖!
    苦:小原子,拿出点攻的气势来,你的第一次有很多的,别这么在意。
    原客:~~~~(_)~~~~ 不要……
    杨白:你那算是第一次吗?不就是第一次种地,第一次施肥,第一次……yy我吗?有啥大不了的。还有我家的事作者君少管。
    苦:小原子,娘被嫌弃了,嘤嘤嘤……小原子你个孽子,跟那么紧干嘛,攻的气势啊气势。(作者君挫败,此乃教育失败的成品)
    ☆、二五:野外那点事
    “真的要做吗?”
    杨白肯定的点点头,原客绝望了。用湿巾蒙好脸,穿上特制的猪皮裤子,一脸决然的走了下去。
    “小心点,千万别……”摔倒。杨白嘱咐的话停住,他都不忍想象要是真摔倒之后的后果。
    此时的原客毅然决然下的是杨白家的粪坑,虽然比起其他村民家的小了很多,可是对于从未有此经历的原客来说,这简直就是噩梦。他刚下去的时候,看见眼前飞过一只秋后挣扎的苍蝇,可下一刻,只见那苍蝇晃晃悠悠的乱飞一起,最终还是不甘的落到了粪池。
    它是被熏晕的,我肯定。原客悲哀地想,这不会是自己的下场暗示吧!
    为了早日超生,原客发挥了他最大的潜能,铁锹上下翻飞。终于在头昏眼花即将撑不住的时候,掏完了粪。被杨白拉上粪坑的时候,原客直觉自己是重获新生。他奔到溪边,疯狂的用凉水洗了几下,才算是敢大口的喘气。
    再回到屋旁,杨白已经开始轧土,用土将粪埋起来,过三天就可以往地里施肥了。几千年来,种田就是这样,用最原始的方法,就地取材,尽量的节省开支,劳动人民的智慧成果就是实用。
    原客搭了把手,一会时间两个人就初步搞定了最难的一步。天色已然到了下午,天色开始昏黄,日头西斜。杨白赶紧回家准备晚饭,原客在屋前屋后的溜达。
    他很少来屋后,以前好奇看过一次,尽是荒芜的杂草,现在看见一片方正干净的新地,不禁疑惑,转念就想到应是杨白做的。到头来还是让他干了这些粗活,原客虽然微恼却也心生欢喜,想着他们两个人为了共同的生活努力,谁都没有懈怠,虽然心疼他的累却也抑不住甜蜜。
    逛了一圈,进了屋,厨房传来阵阵饭香,原客踏进厨房。看着杨白在灶台间忙碌得身影,他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暖暖的,总觉得嘴角有收不住的笑意。
    “这是什么?”原客手指着水盆里面,一个黑黝黝圆形的硬壳抬头问杨白。
    放下锅盖,杨白转过来,看向原客,突然眼睛圆瞪,“快拿开手”
    可惜为时已晚。“啊!好疼。”
    之前的悲剧再次上演,原客听见杨白示警急忙抽离的手上,屹然有多了个东西。又是河蚌,这次他只夹住了原客的右手食指,那劲道可想而知。
    杨白在原客痛呼时,已经拿了
    菜刀过来,原客见势,马上后退一步,“小白,手指不能砍的。”
    瞧着原客可怜兮兮的神情,杨白噗的笑出声,“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这么做,手伸过来。”
    放下心的原客把手伸了过去,他用菜刀在河蚌的背部,划进去一撬,河蚌的劲一松,他马上把原客的手指拉出来。虽然夹住只有一会儿,可是原客的食指还是肿了,杨白有点小心疼。在红彤彤的手指上呼呼地吹了几口,又想起来这又不是烫伤,自己的反应多余了,耳朵又违背主人意志的红了起来。
    打来一盆冷水,将原客的手浸进去,希望别再继续发肿。
    原客站在桌子前,手泡在水里,看着杨白拿起那个大家伙,继续用刀往开撬。好奇地问:“小白,这个东西是什么?怎么会夹人呢,还有,你打算用它干嘛?”
    “这是河蚌,它一感觉到有东西靠近就会夹住,我现在帮你报仇。你等会儿,咱们晚饭加个菜。”
    杨白看着河蚌笑得一脸邪恶,可惜这么少见的表情,原客无缘得见。他看着杨白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话语里的轻松调皮又夹带咬牙切齿,只觉得很可爱。
    泡了一会儿原客无聊,跑到灶前看杨白处理河蚌。
    因为杨白一直将河蚌养在清水里,河蚌里的泥沙已经吐干净了。杨白直接抽出蚌肉,除了内脏,撒上盐反复抓洗了几遍,直到洗去了蚌肉上的黏液,就着烧开的水,把蚌肉焯了一下捞出又冲洗了两次。
    看着繁琐的清洗过程,原客不禁心急,他也想早日报复两遭迫害自己的仇人。“小白,你打算做什么菜啊?”
    “爆炒河蚌,很辣的,你应该会喜欢。”杨白头也不抬的回答,虽然他出生在江南,可是原客却是地道的北方人,北方人嗜辣,他自是知道,更何况在相国府那会儿,对于相国的口味,没有人比他们后厨更了解。原客来到村子后,杨白做菜一向都按着他的口味来,自己也在慢慢改变喜淡的口味。
    “我喜欢。那么……得多久能好啊?”显然,一听到对胃口的菜,原客兴头更高,有些迫不及待。
    “很快的,稍等一下就好。”
    知道原客的期待,杨白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他用刀将蚌肉切成大片,用生姜和盐又抓揉腌制了一会儿。等到锅里油烧开,先放干红椒炸出香味,盛出后,在余油里下蚌肉快速爆炒,倒进切好的青蒜和干红椒翻炒。杨
    白翻炒的速度很快,原客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真是绝技。还有杨白专注的神情,原客觉得自己食指大动。
    快速翻炒了几下,爆炒蚌肉出锅。原客惊异:“这么快!”
    “就是要快,太慢的话蚌肉就老的嚼不动了,炒的快才会鲜嫩。”
    正说着话的杨白,突然顿住,原客用衣袖帮杨白擦着额上的汗。看着杨白渐渐困窘的神色,原客连忙放下手,可不能逗得太过,不然杨白发火,自己就惨了。
    原客放下的手顺便捏起盘子里一块蚌肉喂进嘴里,鲜嫩爽口,偏辣的口感让原客喜爱的笑眯了眼,一副享受的表情。看着原客的反应,杨白也笑,他觉得这人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什么都够了。
    “喂喂,去洗手,别直接用手抓。”
    “再吃一块,你也吃。”原客笑嘻嘻的把杨白的话故意忽略,还用手捏了一块塞到杨白嘴里。然后才跑出去洗手。杨白无奈的摇摇头,可是,这也太辣了吧,感觉嘴里火烧火燎的蚌肉,杨白硬是慢慢的咽了,看来这盘菜只能让原客独享了。
    趁着养肥的这三天,杨白和原客给后面的菜园里种上了菜,上次买的那些菜籽都有了用武之地,虽然种类不多,可是量很足,挺大一片菜园却也种的满满当当。站在菜园旁边,看着和最初一样的模样,原客心里很欢喜,虽然表面还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土地,可是里面却种下了初冬的葱郁。想着初冬时节,大学未下时,满园稀有的绿色,总觉得像是心里源源不断的能量在喷涌,甜涩的像极了生活。
    今天要施肥了,听完杨白的解说,原客放心不少,幸好不是像他想的那样直接用手撒。而是先将育好的粪,用小车拉到地里,按一定距离倒成堆,然后用铁锹扬到地里就好。
    用了两天时间施好肥,原客累的快要虚脱,不过下一步就是播种,一想到播种,原客所有激情又都回来了。
    播种时又是借的村长家的耧车,骡子拉着耧车,原客小心的操作着又一个新式农具,杨白跟在一旁往耧车的漏斗里加麦种。两个并肩合作,在田间一次次的来回,不厌其烦,偶尔搭两句话,说说从前自己身上的小事,彼此倒是增加了很多了解。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不语,埋头干活,可这也不代表气氛尴尬,他们反而很享受这种静谧的相处。
    相比于种土豆和番薯,种麦子显然容易很多,耧车帮了很大的忙,可是土
    豆和番薯却需要纯人工,一个坑一个坑的种。种完麦子之后,他们就直接开始种土豆和番薯,至于土豆种子切块育芽,之前在好几天晚饭之后,他们已经抽空准备好了。
    前面的原客用锄头挖着距离适当的小坑,身后杨白一次给那些坑里撒上草木灰,这也是一种天然肥料。等到半亩左右的坑都挖好肥也施好,两人又开始一个放土豆种一个埋坑的工作,合作默契又温馨。等到一天下来,土豆也种好了。
    唯一的意外就是,因为老弯着腰,低着头,猛地一起身,杨白产生晕眩就要摔倒,原客自然去接他,结果自己也用力过猛,闪了腰。
    晚霞满天却比不上此时杨白的脸色,他摔倒时原客做了他的肉垫,于是现在两人四仰八叉的躺在田里。原客是想起身,腰用不上力,杨白是想起身,可那一阵恶心晕眩怎么都过不去,他也浑身无力。
    气氛一度尴尬的老半天都只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原客看着脸埋在自己胸口,两个耳朵红艳艳的杨白,心里满足的想,就让这暧昧来的更猛烈些吧!杨白是窘迫的不好意思抬头,只好闭着眼,闻着这人的气息,等那恼人的眩晕感过去。
    “哟!你们这个这是在玩叠罗汉呢?荒郊野外的都不放过偷|情的机会,可比我大胆多了。我得好好学习学习,哈哈哈……”
    原客听见这轻浮的声音,一抬头,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二六:花匪
    “喂喂!你够了吧,我们家可不是让你白吃白喝的。”
    “我是客人,我可帮了你俩掩饰丑闻,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再说我又待不了几天,吃不穷你。实在不行,你告诉我这个村子里有谁为富不仁,我来个劫富济贫。”
    原客无力地扶额苦笑,这个人就是个流氓外加无赖,自己当初怎么还觉得他挺高深,有点能耐呢。看着正在自己对面欢脱的吃着清蒸河蚌的花匪,原客问道:“你一采花大盗,这么明目张胆的逃狱,挺能耐啊,就不怕新任县太爷抓你。”
    “唔……不会,我这次逃狱逃得悄无声息,谁都不知道,你太小看我了。要不是因为那些小公子太过痴恋我,非要我带他们远走天涯,我才不会自投罗网,躲进大牢。你也看见我的魅力了,老少男女通杀,多么的魅力不可当啊!”说着花匪放下手里的清蒸河蚌,用手撩了撩额前的刘海,摆了一个风流侠客的姿态,挑着媚眼看原客。
    “手上有油。”看不惯花匪那一副骚包样,原客一句话就将花匪打回原形。
    “啊啊啊!你不早说,我精心保养的美丽乌黑柔顺光泽的靓发,我用来勾引万千美人的邪魅刘海啊……”
    看着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端水洗头发的花匪,原客叹息。
    三天前,他和杨白在田里的意外拥抱,虽然很甜蜜,他很想继续,可是碍于某人的出现,不得不分开,要不然杨白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于是,原客只好请那人帮忙,在某人无耻的要报酬的情况下,原客允诺了一顿的大餐。结果这顿大餐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天天蹭吃蹭喝。
    还记得当时,那人刚拉了他们起来之后,也像刚才一样,在他们面前摆了一个风流骚包的造型,用魅惑的声线说:“老子是花匪,大夏国第一风流客,为花成匪,专劫花魂。”
    原客当时心里腹诽,不就是个死采花贼吗,还说得那么文雅,以为他是纯情小美人吗?
    可是回家之后,原客扭到的腰,有严重的趋势,快要不能动了。花匪又说:“你管大爷几天的饭,我就帮你马上治好。”
    不顾原客阻挠的眼神,杨白当场答应。然后,花匪在在原客杀人的眼神下,自如地在他的腰上极其暧昧的摸了几把,转头看见杨白隐晦不明的眼神,还轻佻的笑了一下。于是,这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大神,就在杨白家落脚扎根了三天。
    这两天
    和杨白天天晚上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第二天醒来还得接受花匪长时间停驻在两人身上,探究的眼神。原客自然大大咧咧,可是杨白都快要被这个莫名其妙住进他家的人弄疯了,那样邪肆不加掩饰的眼神,总是在他和原客身上来回的绕。那目光就像是丝线,一层层缠着他,总是干扰他的思绪,让他不自觉的跟着那人目光里的内容,想得更多。
    杨白觉得自己的平静的生活被这个人搞得一团乱麻。可是原客却没有一点赶人的意思,杨白只好忍耐。
    这天吃完饭,原客要去地里进行最后一次修整,把种好的地检查一下,再将那些不规整的地方填填。看着高喊着要体验下层生活的花匪,杨白自动退出,他选择留在家干活。
    到了田里,刚拿起铁锹,原客就被花匪的一句话弄得彻底炸毛,他挥起铁锹就要往花匪的脑袋上砸。花匪凭着自己有一点武功,十分嚣张的大笑着跳上了一边的树梢,坐好之后晃悠着腿。不咸不淡的又说:“不就是问你是不是不行吗?有必要生这么大气吗?再说我也不是无风起浪,你说你和杨白一块睡了这么久,我晚上怎么就没听见点什么动静呢,害得我这几天等到后半夜,缺了多少好觉啊!”
    原客瞧这这人无耻的还说的振振有词,他就觉得一口老血涌了上来。“你他m的,谁说老子不行,老子行的很,要你管。我和杨白的时,你以后少搅合,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花匪一点不把原客的狠辣放在眼里,继续挑衅着他的极限。只是他没想到,经年之后,自己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那样惨重的代价,真是悔不当初。
    当下,花匪继续着他的贱嘴生涯。“我上次说你胆小,还真没说错,你看看,到现在都没吃到嘴。还不让我说,你有本事我也不会说你。哼……想当年我勾引京城第一美女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你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我教教你怎么勾引到杨白,得偿所愿。”
    “京城?你以前在京城混过好久吧,都混出什么名堂来了?”好温柔和善的语气啊!
    “老子当年可是京城一枝花,压倒海棠千千万的勾魂夺魄,我不要人命只要人心,心甘情愿送给我的心。哈哈哈……”想到了当年的风流事,花匪笑的张狂。据原客推测应该二十有八的人,居然像是十八岁的少年郎那般肆意妄为。
    “勾魂夺魄,这名字好,我记住了。”原客笑得很温柔,看着花匪,眼底的咬牙切齿却快要将花匪生吞活剥。
    说完话,原客转身去田里干活,坐在树上的花匪忽然反应过来,他被原客套出了老底。再想想他之前说的话,花匪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继续踏上跑路生涯。不过听了原客喊的,待会儿去抓河蚌,晚饭给他做最喜欢的河蚌粉丝汆肉。花匪果断觉得这里挺好,他还是再呆几天吧。
    于是当第二天下午,他悠然的躺在杨白家院子里晒太阳时,忽然被刀架上脖子,一睁眼就看见前些天肃整监狱风气的新县官李涵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时候。花匪在心底默默骂娘,“果然被人说不行的男人是惹不起的”。
    最后在花匪一步三回头被押走的过程中,原客挥着手告别,脸上却挂着恶魔似的笑容,看着花匪,继续温柔的说:“再见,花匪,我们……还没完呢。”
    看着一大帮人这样来去匆匆,杨白长舒一口气,终于……送走了那个妖孽,他家总算是太平了。可是,他又担心,“原客,这样好吗?他会被判刑吗?”
    “会被判刑,不过,不会执刑。那家伙,到时候早跑的没影儿了。进去吧,今天再做一顿爆炒河蚌吧。”
    看着笑得阴险的原客,杨白只好放弃。只是,又是河蚌,自从上次吃过之后,原客对河蚌念念不忘,像是上了瘾似的。再加上又和小骨头学会儿了怎么老河蚌,他们村小河里的河蚌的灾难就悄然降临了。每次原客去都会抓几只回来,杨白只好换着方子的做,原客对河蚌的执念也就越来越深。不过看他好不容易有个特别喜欢的,杨白自然由着他来。
    经过二十多天的强力劳动,原客的皮肤晒黑了许多,身体也结实了很多。早已远远超过了杨白,再也不说累,不说苦,有了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替杨白想,以前的高傲贵气内敛到深处,不会让杨白觉得有距离感。可是在和花匪相处的时候,却显露无疑,这就是为什么京城出身,云游天下的花匪也对原客极有好感,引为朋友。
    对人对事的差别待遇并不是你太狡猾,只是看你对的人是谁,他适合怎样的相处模式,随机而调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选择最正确的态度更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原客显然深谙此道。
    现在他一步步褪掉之前的书生气,浮华流于表面的贵气,却变成一把封进剑鞘的绝世好剑。柔软了外在,内在更坚韧的休养生息,这也许就是样白带给他这种生活,对原客最大的改变吧。
    而他们细水长流积攒起来的感情,已经越来越不能忽视,
    原客直觉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在往前一步就是最后的答案,可是,没有契机,他不能莽撞。杨白虽对他同样怀有执念,可却是只为一个牵绊,不求结果。原客做事向来要最好的效果,既然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剩下的只是等待机会,一举成功的拿下杨白。
    似乎很容易啊!其实不然。
    因为又有意外发生了。种好地打算好好休息的原客和杨白,突然接到村长的通知,说是征粮令颁下来了,马上就要开始每年的征粮纳税。今年杨白家也被分了配额,毕竟这是按人头以及手下地产征的,杨白家恰好要回了地,名下有地产就要交粮。这是强制性的规定。
    这个消息让杨白和原客傻眼了,家里只有两袋的存粮,还是在镇里用钱买的,打算支持到初冬。可这也不够交粮,这下彻底难住了原客和杨白。
    不过,当一件事情到了绝境的时候,狗血的希望总会及时出现。这不希望就来了。
    “原大哥,近来可好。我忙县衙里的事都没来的看你,莫见怪啊!”
    清河镇县令李涵一身便装,衣冠楚楚的拎着两大包礼物登门造访了。
    ☆、二七:刺客
    李涵这趟来原客家,首先是找他帮忙,其次代上头传话,最后,就是来蹭吃蹭喝一回,顺便培养朋友情谊。
    至于原客每次去县里,他都会去县衙坐坐,一是为及时了解上头的旨意,二是他自己待在杨家村不方便,需要李涵帮忙查证。互通有无,原客出主意,李涵去实践。对于上头派给他们的任务,倒是有了几分进展。
    于是两人一来二去,倒成了莫逆之交。李涵也不是迂腐只讲礼数的文人,原客更是不会摆架子,脾性相投自然做得朋友。
    “原大哥,这次我来是想找你帮个小忙的,你也知道最近朝廷下达了征粮令。咱这小小的清河镇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我这县衙里一色的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干力气活倒是行,可这查户籍记账之类的事,还非有点学识的人干。这不就想到原大哥你了,杨白也行,你们帮我这个忙,我就能做主免了你家的粮税。你看怎么样?”
    看着李涵一脸期待的样子,原客知道这家伙早就算计好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缺粮。只是还要拉上杨白,这十里八乡的走街串巷的,那么累的活,杨白可不能干。
    “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过只我一个就行,杨白要顾家,地里刚播上种子不能离人照看。至于免粮税,却还是要全免的。”
    李涵拳头紧攥,还真是会算计,自己优惠政策送上门还谈条件,倒像是他在求人似的。撇撇嘴,却也无奈,“好吧,我答应,不过今天你可要管饭。”不亏待自己的李涵屁股一扭就坐定了。
    “好,管就管。大人您且等着。”
    原客打了个趣,拉着杨白去了厨房。打从刚才起,他就发现杨白有些不高兴,可不能让他心里有别扭。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原客充分的明白了,杨白就是一个典型闷骚别扭的人,大事小事都喜欢自己扛,再委屈也硬憋在心里,你要是不循循善诱,就是跟他呆一辈子,他指不定也有事不跟你说。这不是不信任,只是习惯一个人扛,习惯不麻烦别人。
    所以为了自个和杨白的舒坦日子,原客时时都关注着他的心绪变化,不让杨白有一丝别扭埋在心底。
    “怎么了?是想去帮忙征粮吗?”
    “……”杨白进了厨房,就自顾自的在锅灶前忙开了,听到原客开门见山的问话,他一愣却也只是沉默以对。
    “我不该不问你意见就决定,是我的错。我……”
    “没事,我知道你说的对,家里的地还要人照料,我留下就好。”杨白打断原客的道歉,淡然地说。他心里自然明白原客的考量,也理解,可就是不知怎么的突生起一股怨气。
    “你明白就好,我就是怕你累着,这出去征粮要十里八乡的到处跑,还是呆在家舒服。”原客看杨白神情缓和许多,就开始说自己的思量。
    “我也是男人,粗活干习惯了,那点事我还能做,又不是柔弱的小媳妇儿,你就当我那么娇贵吗?”杨白突然怒意丛生,语气不禁加重。
    “啊!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么想你,我知道你是男人,你比我厉害很多。我就是,我就是不舍得让你受累嘛。”原客着急解释,可是越解释自己也觉得太苍白,一顺嘴就说了实话,可是声音咕咕囔囔实在是小,也不知道杨白听见了没?
    “你去吧,我等你回来。现在先去前厅陪县官吧,这样晾着客人不礼貌。午饭我自己能搞定。”杨白说着就把原客推出门外,关上门,才长出一口气,双手在面颊上拍拍,滚烫滚烫的温度,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最后一句话他自然听见了,所有的怨气怒气在一句话里烟消云散,在心里高兴之余却也更加羞恼,直觉不能再看着原客。
    暗啐自己一声,“没出息”,杨白脸红红,耳珠艳艳的转身做饭去了。
    前厅里,李涵正襟危坐,原客同样如此,他们现在说的,实属大夏国最高机密。
    “七爷说,让你加紧调查,别被这小村子埋住了脚,你是相国,这天下才是你要看的东西。”李涵严肃的复述着皇帝的话,语气里的警告之意明显。说是这么说,他自己心里却在暗笑,堂堂相国却被一个小山村的平凡农夫牵绊了手脚,更是有向农夫发展的意思,真是让京城那帮翘首以待相国英姿的高门小姐情何以堪。哈哈哈……
    原客低着头沉思,李涵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许久,才悠悠然飘出一句,“我自有分寸,该做的事不会忘的。你告诉皇帝让他放心,我仍是原客。”
    “好,我会如实转告的。”
    话说到这里,两人相对无语。最后,原客打破了沉默,“你能帮我办入籍吗?”
    “什么?你要入哪儿?杨白家吗?你疯了,黄……七爷刚下了警告,你会触怒圣威的。”李涵一蹦三尺高,这原客思量这么久竟是给他如此回答。
    “办吧,有事我承担。”原客也不说原因,只是态度坚决,李涵无奈只好点头妥协。
    其实,原客的思量很简单,刚才他听到李涵的转告,忽然发现也许自己可以先给杨白他想要的牵绊,然后接下来就是他争取自己想要的,更深的羁绊。想到这儿的原客很高兴,至于皇帝说的大夏国的相国,原客此时觉得这并不矛盾。
    偷偷定下这么大的事,原客的心里还是有忐忑的,不过幸好明天就要出发去征粮,少则十来天都在外面,等到再回家,户籍已经办妥,杨白也无话可说。想要应对方法的原客心安理得打算先斩后奏。
    第二天原客就跟着县里来接他的车,出发去了杨家村的邻居村赵家沟。距离他离开已经六天,杨白是天天数着日子过,即使心里几番安慰自己没事,征粮很容易,更何况原客只是记账的。可还是禁不住忧心,生怕有什么意外。
    杨白的预感算是正确的,原客他们的征粮大队在祁楼村的时候,果然遇到了问题,这个问题可大可小,解决不好也是要命的。
    原来这祁楼村今年因为山体垮塌,村里的田地遭受了巨大损失,整个秋收都很不理想。村长早些时间已经给县里上了书,李涵体恤百姓,答应了减免祁楼村受灾的村民一部分粮税。可到了征粮的日子里,原客他们来的时候,祁楼村的粮税每家每户都少了许多,一问之下都说是受灾家庭。
    原客的难题就来了,这上报的时候,一百一十八户人家只说有四十家山脚下的人家遭了灾,所以给的规定征的粮税是按七十八户全额外加四十户三分之一的份额定的。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首先为难的就是他这个大队长。原客气得想骂街,他堂堂相国跑来当个大队长都够憋屈的,却还遇见这事。可是看着一帮义愤填膺就要上去教训刁民的衙门差役,原客觉得还是自己出面的好。
    他们先呆在村子里,没有说征粮的事,原客去找了村长,村长却避而不见,他那个刁钻的儿子一副吊儿郎当的地痞样,对原客他们冷嘲热讽,最后不欢而散。走出院子的原客还是能听到屋里老人无奈的叹息。
    最后,原客又陆陆续续的走访了几户人家,这些人家都是一般百姓,对当官的天生有敬畏感。态度倒是很好,不过说到征粮问题,却都支支吾吾不肯言语,来来回回就只有一套说辞,只说自家也受灾,是受减免待遇的人家。有的问急了只是狠狠地说老子他妈的如数交够了,你们别跟我要。
    走访十几家都是这样的情况,原客心生疑惑,未免太异口同声,却又都不像是什么奸猾之辈,那为什么要集体拒交粮税呢,往年不也都如数的交了吗?还有那个脾气火爆的大汉说的如数缴了是什么意思。
    原客决定第二天再去挨家挨户的打听打听,没想到这天夜里就出了意外。
    入夜时分,同行的差役都睡了,原客也睡在分给自己的单间里。没想到后半夜有人用刀撬开门闩,直直的奔着床边来,竟是要行刺,原客因为白日的疑惑睡的不深,门闩掉地下的时候,他就醒了。再看见有人举刀砍过来时,他紧忙一躲,刀刃擦身而过,那人下手狠辣,意在致原客于死地。原客狼狈躲了几次之后也看出这人虽狠辣,挥刀却也毫无章法,在躲避的过程中,原客弄翻很多东西,发出的声响惊醒了隔壁的差役。在几个差役冲进门之后,这场惊险的行刺也到此为止,那人被擒获。看见他的脸,众人皆是一惊。
    “绑起来,去村里祠堂。”村长站在门口,黑夜中看不清神色,却也觉出他身上的绝望。
    “大人,您受伤了?”一个差役惊叫,原客低头才看见自己右臂上的被划了一道,白色的亵衣上渗出血色。后知后觉的原客在听见差役的喊声后,才感受到自己胳膊的麻疼感。“哎!又会让小白担心。”
    ☆、二八:父母之爱
    “杀人犯法,虽没伤到人命,却也伤了人。律法怎么判我不懂,这几位官爷,你们定夺吧!”祁老村长佝偻的身躯像是已经承受不住一句话的重量,微微战栗。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我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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