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的病娇江湖路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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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浩气盟做个正直的男青年,只是他的关注点放在做生意这块上,对阵营的贡献是能用金子抵掉就用金子砸,土豪砸了一个十阶[匡正太师]的战阶腰牌回来当挂件。
    西索一出现,那张脸在浩气盟门人非常有存在感,他们认出了他就是那个神形癫狂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的五毒男子,新仇旧恨算都算不完,恨不得马上过去将他挫骨扬灰。西索也知道那些浩气盟的人为什么用仇视的面孔对着他,仇人列表满得都塞不下人了的西索并不在意,他们恶人谷的老大和少谷主都还在边上淡定围观呢。
    看到这些年轻有为的人才不统统入浩气盟匡扶正义,反而不是入了恶人谷就是安于平凡做个名不经传的寻常人,谢渊那心情真是沉痛。尤其是其中的西门吹雪和李凌寒,这二人武功高强,一个剑法卓越,一个枪法凛然,居然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真是浪费人才!
    其实路上谢渊也和他们聊过几句,西门吹雪性子冷,拜了永寂为师继续钻研剑法之后,对声望名誉早已看淡,好歹他前生也做过剑神。李凌寒更简单了,他武功好是他自己的事,关别人什么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们师父都无所谓他们有没有在江湖上闯出什么名堂光耀师门,其他人瞎操心什么。
    今天其他事都不干,就是师兄弟们刷了南诏皇宫,活禽了柳公子回去给师父交差。干完这一票,师兄弟们可以带着爱作死的师父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师父供起来养老了。要是不小心黑发人送白发人,师父他老人家领便当了,找个风水宝地把师父灵位供起来,早晚三炷香拜他超度,今后的日子还忙着呢。
    前面有康雪烛、柳公子、陈和尚、阁逻凤,四个boss严阵以待,后有诸位侠士虎视眈眈,生死搏击一触即发,本该紧张的关头柯西吓唬起西索,“师父说了,我变成毒人都怪你,等着师父来教训你吧。”
    西索低头就呵呵了这短腿萝莉,“我在外面宫殿遇见他了,师父没教训我的意思。”
    “师父也来了?怎么不跟你一起来?”佞三观诧异地问。
    “他在隔壁宫殿开路上的宝箱。”
    “……”
    真是要财宝不要徒弟的不靠谱师父。
    永寂跟在佞修身后看他开了一路宝箱后,两人途经一处秀丽庭院,狭道相逢遇到浩气盟七星之一的可人在跟她师父剑圣拓跋思南说正事。
    永寂不动声色打量拓跋思南身上背的重剑的同时,拓跋思南也在无声打量永寂。
    可人默默盯着佞修看了一会,道,“你可就是前几日大言不惭口出狂言冒犯我浩气盟穆玄英的灰发男子?”
    佞修睁着一双五米开外人畜不分的眼睛茫然着,“这番正气凛然的声音,莫非是可人姑娘?”
    可人不说话,佞修就当她默认了,一把温润嗓音如浅溪白石沁人心脾,“不错。我确实说过穆玄英迟早要做恶人谷的人。”
    可人手中的剑已出鞘,她将以手中剑诛邪魔,为自己的好友穆玄英正名,她要佞修知道,浩气盟穆玄英的名声不是谁都能造谣。
    姑娘,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一个瞎子真的好吗?
    对方摆明了今天不砍了佞修不罢休,永寂亦是无声挡在佞修身前,他的无声和体贴,让佞修有种自己养了条导盲犬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3感谢各位投掷来的爆炸物,统统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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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爱渣叔看
    问可人是何许人?
    浩气盟七星之一开阳坛主可人,浩气盟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年纪轻轻武功奇高,一剑横扫,众军难抵。都说名师出高徒,她的师父剑圣拓跋思南打遍江湖无敌手,得剑圣真传,可人的武功已臻化境。
    有诗云:风雨博望刀剑笑,五灵漓水映晚照。此有佳人倾天下,浩气长空七星耀。
    此佳人,可不就是无以非凡的可人吗。
    和可人一照面,佞修不其然想起一个人来,天下三智之称的纯阳派于睿道长。毫无疑问于睿是个学术派的成熟稳重御姐,她的见识她的智慧她的美貌以撑起她的孤冷与傲慢,像高耸入云间的华山雪峰,之高,之远,之不可及。
    都是喜欢冷清的高岭之花。
    虽然可人现在还只是个少女。
    “可人姑娘……”佞修睁着一双迷离深邃的黑色眼睛在黑暗中寻找少女一袭白衣的纤纤身影,当然了,他看不到,于是他转移目标,“拓跋大侠,我有十二个适龄弟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你不考虑挑个女婿吗?”想起单身的十二个徒弟,佞修就忧心,柯西肯定是嫁不出去了,十一个男徒弟单身汉一点找女朋友的意思都没有,这是逼成基佬的节奏啊!
    挑个当女婿?拓跋思南没成亲没对象没孩子,就一个可人徒弟,岂不是给可人挑对象?给年纪轻轻的可人少女挑对象!
    拓跋思南就像面对诱拐闺女早恋的混蛋一样,他的反应很直接,他拔剑了:小流氓居然敢把主意打他徒弟身上,该削!
    “我徒年岁尚不及谈婚论嫁,你胆敢在我面前说媒也该有几分本事,拓跋思南今日向你讨教。”
    剑圣你用不着这么谦逊,我已经从你浑厚的嗓音里听出杀气了。佞修从容不怕地整了整袖子,长身直立如修竹,一派温文尔雅,“在下力单武力不及拓跋大侠神威,倒是我身旁这位道长……”
    永寂回头望着佞修,佞修冲他笑得明月清风,温和醉人仿佛黑夜里开出的花,永寂不禁目光一亮一眼不眨看着佞修。
    “他苦练剑法,数十年如一日,有与拓跋大侠一战之力。不如二位,今日切磋一番。”
    当可人在庭院清静的角落坐下,身旁佞修笑容清和邀请她吃点烧鸡、花生等小零食,手边甚至摆了一个酒碟时候,她才恍然回神,为什么她就这样跟着佞修坐下来看他师父和一个道长切磋了?中间好像缺了一部分记忆般玄乎。
    可人不动声色扭头打量身旁随意坐着的万花,长发披散,姿容清贵,风华无双。
    “你可识得一名做五毒教弟子打扮的白发女童?”可人问。那个白发妖童恣意妄为的行事和她如同死尸的苍白模样,让可人印象深刻。
    “如果你口中女童钟情用手中虫笛打人脸,那便是我徒弟无误了。”
    可人此时心理状态是:原来柯西这么嚣张霸道不讲道理她师父是知道的!看样子还是惯出来的!
    佞修侧脸同可人说话,一双狭长丹凤眼水光缓缓仿佛水中月,漆黑无边一点温柔涟漪,要不是知道佞修的确有眼疾看不见,可人以为他的目光要迷惑她神智。
    “我就这么一个女徒弟,唯一一个。她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丢了作为人的活力和美丽,变成如今半人半尸的模样。我想呵斥她,却半句重话也没呵斥出口。心却随着她可怖模样而累了。有些时候,看到可人姑娘这样的新秀,哪怕我不愿意承认,我也知道自己终归是老了。”
    “……节哀。”可人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跟一个明显老父忧愁儿女的花哥吃吃零食喝喝小酒,顺便谈谈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
    也许是被佞修如同醇香酒酿的舒缓嗓音吸引,也许是被他霞姿月韵执酒谈笑的风采吸引,可人一时之间忘记了浩气盟同恶人谷的深仇大恨,仿佛远离了是非不断争端不止的江湖,如同素衣百姓同儒生一壶酒对谈半宿,酒尽而兴致不减。
    等小酒喝了宵夜吃了,故事说了几轮了,可人发现那边切磋的两个人已经切磋出友情来。
    终归时间有限任务在身,拓跋思南同永寂相谈一二,叫了可人离去。扛着重剑气势迫人的魁梧男子带着白衣少女的身影渐渐被宫殿长廊沉重的阴影吞没。
    方才佞修给可人讲了几个故事,叫人心力交瘁脑洞大开三观粉碎,反正可人听完以后挺回味的。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听到这些有趣的故事。可人不经意回头望了一眼,正见月色如洗霜华满地,道长一袭白色道袍在月光中盛如仙人,缓缓将席地而坐的花哥拉起来揽在身前,那一幕仿佛霜白雪花飘摇从九天而落,落在漆黑的花上。
    “那道人……”可人心中多了分疑惑,“好生奇怪。”
    拓跋思南今日心情却是拨开迷雾见了月,好得很,“中原武林原来还有这般用剑的高手,今日未分胜负,改日登门再请教最好。”
    拓跋思南潜心悟剑,终剑术大成,试剑天下,至今未逢一败。可人听他说对手一声好却是第一次,不由问他,“今日交手,为何不分胜负?”
    “此人无心恋战,点到即止,方未尽兴。同我交手他却游刃有余,可见厉害。”
    可见厉害?当然厉害。永寂好歹也是开了外挂穿越的暴力双修纯阳。
    现在这只暴力dps正扶着吃了宵夜喝了小酒瞎眼的花哥去最后的宫殿摸玄晶。
    当柯西有了一家子清一色暴力dps师兄弟们撑腰,干翻三大护法,活禽柳公子,一刀子捅肾捅翻了大boss阁逻凤。阁逻凤捂着受伤的肾献出了稀世珍宝玄晶一块让柯西放他一马。柯西这财迷一见沉甸甸金灿灿的玄晶就醉了:这、这、这可是师父的嫁妆啊!
    抱着金灿灿的玄晶,柯西高兴得合不拢嘴,她大声告诉所有人这块玄晶她黑了,她要送给她师父做嫁妆。
    玄晶这玩意儿可是做神兵的稀世材料,有价无市,你丫凭什么说黑就黑!跟着来打副本的小伙伴们不同意了,眼看着就要为一块玄晶翻脸不认人上贴吧818柯西,顺便号召天下有良知之侠士仇杀柯西,悬赏柯西人头的时候。神转折出现了,南诏王阁逻凤拔出捅在他肾上的长刀,反手刺穿了柯西的胸口。
    柯西高高举着玄晶,为金灿灿的玄晶目眩神迷之迹,她错愕地低头看到一柄长刀刺穿了她的心脏,黑紫色的血液片刻浸透她半边身子。
    罗兰疲惫了一整天的神经在这一刻直接崩断了,他神色紧张担忧地望着柯西,想要上前扶住她,却被柯西拒绝了。
    “柯西你要死了吗?”西索分外淡定地问了一句,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问她你晚上吃宵夜吗?
    噢,不吃了,姐胸口开了个洞呢,得先想办法堵上才行。
    见自己一招重创了小魔头,阁逻凤得意仰头大笑。
    结果柯西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一手黑血。她回头就糊了阁逻凤一脸血,一张粗狂的爷们大脸上印着柯西一巴掌的血污。
    放肆的仰头大笑截然而止,阁逻凤抽搐着倒下,几个呼吸之间剧毒入骨,神仙难救七窍流血而亡。
    见柯西的血液毒性如此霸道,众侠士纷纷退开了几丈远,生怕柯西扑过来飙他们一脸血麻子。这玄晶……都溅上她的毒血了,还能要吗?
    柯西胸口上多了一个血窟窿,黑到发紫的血液却和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哗流个不停了。柯西挺了一会,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玄晶狼狈坐到了地上,她紧紧抱着玄晶不撒手哭了起来,“为什么我变成了毒人还会流血,还会疼?”哭得率性而悲切,似是质问,可灰蒙蒙的大眼睛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无人能答。
    “再哭血流干了,你岂不是要变成皮包骨的干尸了。”李凌寒摸出金疮药要帮她上药,又被拒绝了。
    “别碰我的血。”
    柯西觉得自己是时候领便当了,命运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定是她过去坏事做多了的报应。师父说的对,果然当黑魔女有风险,容易遭遇各种不测死翘翘。
    柯西抱着玄晶说遗言,“告诉师父,嫁妆我为他准备好了,安心地嫁了吧。”
    围观的侠士摸不着头脑:你师父不是男人吗!为什么要嫁!
    “再帮我告诉师父,我想和他睡一个墓地。”
    真是佞三观想打击柯西,只是实事论事,“师爹同意吗?”
    柯西:“……”永寂肯定是不同意的!
    感觉心已经彻底碎了的柯西缓缓倒在地上,怀里金灿灿的玄晶躺在她的血泊中。
    _(:3)∠)_让我安静地当一个美少女静静地死去吧。
    柯西觉得眼皮子非常沉重,仿佛身体的力气都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消弭。
    在她终要合上眼皮的时候,她被人轻轻扶起,温柔地抱在怀中。是谁不怕毒血沾身敢碰她?温暖的体温传递到她冰冷的皮肤,熟悉得令她舍不得说诀别。
    神智昏昏沉沉之间,师父二字已在她舌尖,她却没有力气张口呼喊。
    师父,徒儿不孝,以后不能陪你一块玩耍了。那块玄晶你把它典当了做个土豪,带着师爹去把天下美食吃遍吧。可惜徒儿不能亲眼看着你成亲的那天了……真好,最后能死在师父的怀里……
    熟悉的怀抱让柯西放松的精神沉入无边黑暗。
    直到佞修啪啪啪几个巴掌有力地打在她脸上,刺激得她神经仿佛都活过来了一样,黑暗褪去,光明重现。
    “小兔崽子拿了玄晶还不赶紧孝敬老子,抱着进棺材啊!”
    柯西睁开眼就看到佞修凶恶的一张脸:“……”
    _(:3)∠)_十二月魔女与法神在上,还是让我死了吧!活着要被师父打脸心好累!
    作者有话要说:3感谢两位友情赞助的地雷,渣叔一手一个炸碉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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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爱渣叔看
    每一个万花弟子都有一手独家功夫。
    比如金丝悬脉、徒手拆筋骨、一爪下去脑壳上五个窟窿等等,佞大糙活了这么多年头最不济也有一手独门秘技,面对柯西胸口上开的血窟窿,他随手扯了几块衣角堵上了。
    “师父,你考虑过细菌感染的问题吗?”尼尼蹲在一旁围观的时候,相当同情柯西。
    佞修简单粗暴一点也不像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止让别人看傻眼了,当事人柯西表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低头就能看到胸口的雪窟窿里塞着一团布,白色绢布被她黑到发红的血液浸透,很快变成分辨不清原本色泽的一团深色,堵在她胸口的血肉之间。
    “qaq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柯西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落到赤脚大夫佞大糙的手里,肯定是没救了!再让佞修折腾一下,恐怕连抢救的机会都没了。
    佞修真是悲伤极了,他搂着柯西娇小的身子,轻柔抚摸她冰冷的脸颊,“别担心柯西,反正你活着也嫁不出了。”
    “qaq师父,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事到如今,问这种问题还有意义吗。”
    柯西挣扎而起,紧紧拽住佞修的衣襟,她认真道,“当然有,如果你爱我,就跟我睡一块墓地。”
    “不爱。”佞修半秒不曾犹豫迅速回答,他在此回头望了眼不近不远围了半圈围观的江湖人士,那些人来自各门各派,模样年龄喜好皆不相同,也许他们武功算不上江湖中绝顶的高手,但他们掌握各种武林绝学甚至民间岐术。却没一个人愿意主动对柯西伸出手,唯恐沾到她的血就会顷刻死去一般。
    佞修抱着柯西就像抱着尸体一样,从他脸上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情绪,但他说话很实在,“柯西,除了我,还有谁能不计生死把你拉扯着。”
    柯西痛苦地闭上眼睛,“别说了师父,中了尸毒咱们半斤八两,谁也没好过谁。但在我死之前,你能答应跟我睡一个墓地吗?”
    老子就算缺妹纸也还有个皂友,怎么着也不会跟你睡一个墓地。佞修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除了脸色差点,没有腹肌,还是很有发展市场的,努力努力,十八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也是有可能实现的。
    佞三观不愧是打出生起就被佞修一手带大的,他蹲在佞修另一边,看佞修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时代好青年的佞三观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爷们,“师父,别想十八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了,别忘了你没腹肌还肾虚。再说了,你男人还在那边等你呢。”佞三观指了指另一边,永寂正跟雕像一样直挺挺地候在一旁。
    佞修相对无言地望着佞三观这个熊孩子吐出一串有心无力的省略号:“……”逆徒,你娶媳妇的时候老子不会帮你出新房首付的!
    佞三观又指了指蹲在对面的尼尼,“我跟师兄住去,听说他在西域住的是宫殿,一整个山头都是他们的地盘。”
    叶信转头小声跟大师兄罗兰交流了几句,“他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罗兰平静地肯定了叶信的猜测。
    躺在佞修怀里奄奄一息的柯西不干了,都这个时候了佞三观还出来跟她抢镜头,真是太没人性了!她卯足了劲要佞修给个准话,这一刻她仿佛被春哥附体一般,展现出回光返照的精神头来,柯西扬起脖子紧紧拽着佞修绣纹精细的衣襟,上好的锦缎布料在她看似纤细柔软的小手掌下很快皱了。
    “师父!!!你快说啊!说你要和我睡一个墓地!你不说,我就死不瞑目!!!”
    “你特么别逗老子了,跟你睡一个墓地?老子岂不是死了也没得安稳。”
    柯西拽着佞修的领子就嗷嗷嗷地死缠烂打,那蛮横模样让一干人又看傻眼了,说好的快死翘翘了呢?怎么还这么多废话讲?怎么还有力气往花哥身上爬?
    硬是在佞修怀里活生生地纠缠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直等着她咽气给她一份尊严的死亡的各路大侠们等不住了。哎呦尼玛,这小毒人越嗷嗷越来劲了,到底还咽不咽气了?血都流一地了,怎么还这么精神呢?
    幸好充当背景板的永寂终于忍不住出手,他一掌就搁晕了柯西。永寂苍白的道袍一丝不苟整洁无状,直到他一掌打晕了柯西后手上沾了黑到发紫的血。他并不在意地往自己袖子上擦了擦,一片色深到刺目的污迹明晃晃的出现在道袍上。
    “师娘你的手要烂掉了。”佞三观嘴巴快得拦也拦不住。
    王遗风跟永寂来往这么多年,友好度虽然没有生死不离,但也到了一块策马江湖。今天意想不到地听到有人喊他的好朋友师娘,王遗风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永寂对这一声师娘并不在意义,有些东西是虚的,但有些东西是实实在在的。就比如他接下来的要说的。
    永寂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冷厉如罡风,他只盯着佞修,稳而准地表达他的意思,“她同你葬一处墓穴,名不正言不顺。顾你二人师徒之义,看过风水之相,八字之术,勉勉可下葬于你我风水宝地十里地内。”
    听到这话,佞三观眼睛一亮,“师娘你答应入我们佞家祖坟了?”
    “师娘你答应入我们佞家祖坟……了?”罗兰迟疑地重复着佞三观的话。
    这个年代基佬是拿不上台面的事情,除了七秀坊的一些妹纸会以“真爱、纯爱”的噱头而支持基佬们,无论正邪两道听了这种事情,首先涌上心头的情绪唯有“鄙夷”二字。
    然而这也是个看脸的年代……
    这位道长盛颜仙姿,一身浩然之气,观之如星辰璀璨,雪峰之凌然。
    人家敢承认自己是个基佬,还敢说死也要死在一块墓地里,是条汉子!
    再看看道长他对象,那个抠脚花哥虽然不着调了,可颜正啊。
    这么一会的功夫里,旁人说些什么想些什么,永寂并不看在眼里,芸芸众生,入得他眼的却只有一个。此刻,他所看的人也在看着他,那一双视力模糊但漆黑如夜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
    南诏皇宫大殿的灯火点亮各处,灯火通明,暖色的烛火衬着佞修那张病气而苍白的面孔仿佛一场融化在晨光中的冬雪,如此苍白着,冰冷着,最终耗尽最后的温度消融在时光中。
    佞修专注的眼睛让永寂喉头哽噎,说不出话来,他在想,他或许真的很喜欢这个人,舍不得他消失在时光里。
    显然佞修没有永寂的这份感情,他盯着永寂目的很单纯,他等了一会,也没等到永寂因为沾到柯西的毒血而一命呜呼。佞修虽然一想心宽,但并不代表他心思粗,照理说永寂失去仙胎变成凡人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十多年,他应该老成四十岁男人的模样才对,可他还保持着二十多岁俊朗英气的模样。再或者说,没了不死的神仙体质,他却免疫了柯西的剧毒,这份抗体真叫佞修惊讶。
    啧……佞修轻声咂舌,像是因为永寂没当场死一死而感到失望了一般。
    他这一声咂舌很轻,然而心思敏捷的几人还是捕捉到了,甚至摸清楚了其中的含义。
    西门吹雪:“……”
    罗兰:“……”师父你这样对师娘真的好吗?
    西索:“……”急什么,早晚都要死的。
    李凌寒:“……”虽然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我还是假装知道为好,要跟紧队形一起“欲言又止”。
    叶信:“……”师父你放心吧,我会请最好的工匠为你和师娘造一座皇陵规模的夫妻墓。
    佞三观:“……”虽然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话讲,但现在还是体谅下师娘的心情,保持沉默吧。
    永寂:“……”现在收回入他家祖坟的话还来得及吗?
    李复:“……”够了,你们这些不知道从哪来的人不要抢镜头了,我们副本还没打完呢!
    “对了,复哥,你怎么还在这里看热闹,还不带大家继续走剧情,打倒幕后主使。”佞修突然想起南诏皇宫还有个也掉玄晶的大boss等着李复领人去围殴。
    大伙皆是睁眼茫然,今天被柯西这个熊孩子闹得,以国家安危百姓社稷的大义而来战斗的大侠们都懵懵的。这会听说还有幕后主使,他们更懵了。
    这时候李凌寒恰到好处抓准时间,站在一面不起眼的墙壁边,故作惊讶地喊道,“哎妈!这里有密道!看来此处藏有玄机!大师兄你怎么看?”
    罗兰眉目精致,气质沉静,很有说服力,“看来此处藏有玄晶。师父你怎么看?”
    “看来此处必定藏有玄晶。不过我们黑了一块了,别跟这群人抢了,让他们吧。”说罢,抱起柯西带着他家徒弟和情缘跟打卡下班似的,拦也拦不住,哗啦啦走得一干二净。
    接着王遗风说三个叛逃的二人打死了两个,柳公子提回去给肖药儿打着玩,就带着莫雨甩甩袖子,风度翩翩地打卡下班了,拦也拦不住。
    今天见了儿时好友,莫雨笑容难得明朗,临走之时对穆玄英笑言,“毛毛,下回来恶人谷玩,我带你去看血咒河。”
    穆玄英却也知道莫雨说归说,两人阵营不同,恐怕下次再见已是刀刃相见,不由得情绪失落,“小雨哥哥,我如今学会做肉包子了,若是有机会,下次做给你尝尝。”
    还有个不知名的幕后boss没打,这些战斗力强的走一少一个,胜算也跟着在少。李复深深地望着谢渊,“谢盟主,为我大唐黎民百姓社稷安康。”你可不能走啊。
    “……好。”←这是被抓着加班的谢盟主。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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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爱渣叔看
    远离了南诏皇宫后天已经很晚,夜空中的星月辉明,将夜色中缄默的苍山映照出朦胧而缥缈的影子,那些遥远的山峰和闪烁着微光的湖水仿佛在哪里静候成为别人眼中的美景,又仿佛它们根本不在那,虚幻如梦之境。
    南诏皇宫里闹翻天了,连带着外面的百姓提心吊胆过日子,大晚上的佞大糙一家找个带屋顶的房子投宿,尤其看到佞修死死抱在怀里的柯西一身血死得透透的模样,投宿一连被拒绝,就连土豪叶信带着金子出马都没能拿下房子的使用权。西索的强盗逻辑上来就要杀人抢房子,被李凌寒和叶信一人一边架了回来。师父这个土匪头子都没说抢房子你上来就准备杀房主,是不是太自由奔放了点?
    佞大糙大手一挥,露宿吧。
    在蛮族村落的不远处,隔着半个山头有一处山崖环绕的地方名为蝴蝶泉。高耸的山峰呈现包围状,将这处美景圈在伤石之中。皑皑月光从高处透过山峰的缝隙落在泉水中,衬得泉水清澈剔透,隐隐透着幽蓝荧光,漫漫铺展开来仿佛一湾镜面。清凉泉水没过脚面,从水底长出玲珑小巧六瓣花朵,一丛一丛妖娆。水边长有不知名参天巨树,枝桠盘扎伸向天际,茂密枝叶在月光下如同红色云团,团团而簇,沿着山崖而生长,仿佛开在崖间红花。
    佞大糙一家就站在水边,眼睁睁看着佞修把昏迷中的柯西拖进水深的地方,像是搓白菜一样在洗柯西身上的血迹。
    面朝下埋在水里的柯西沉寂得仿佛一具死透的尸体,沉浮在水中。佞修垂着眼帘感受着手下属于年幼女孩的身体,冰冷,僵硬,毫无生气。
    那边佞修面无表情搓洗着柯西,岸上各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们踌躇不前不知该怎么把佞修劝回岸上。
    苍白的月光倒映着他眼底的凄凉,饶是他面无表情,却比嚎啕大哭更叫人揪心。
    李凌寒轻声开口,与往日活力四□□力十足的开朗声音不同,倒像是怕刺激到佞修似的放得很轻,“师父,水里冷,还是上来吧。”
    佞修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洗白菜,洗完a面洗b,翻来覆去要洗干净。
    “师父,我们找块风水宝地把师妹埋了吧。”
    佞修这才停手,他转过脸去望岸边站的那群熊孩子,也不知是月光太亮还是怎么的,向来掺杂着晦暗不明模糊色块的视野竟然渐渐清晰起来。水边一排往前站着的人影清清楚楚,他们沉静的脸庞带着愁绪的眉目,一清二楚能看到了。
    瞎了这么久,突然眼中的一切又清晰起来,把世界最真实的一面,每一分每一寸每一毫展现在他眼中。佞修张了张嘴,像是发愣了,说不出去心底的话。该说什么?怎么说?说柯西真的死了,他难过却哭不出来,是不是太薄情了?
    他扭着有些僵硬的脖子低头去看沉在水底几寸的柯西,属于女孩未长成的稚嫩面孔,安详地闭着眼睑,五官精致染着死气,无声无息沉在清澈水中。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就连她雪白的发丝浮荡的纹路,都让他看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佞修心底却越发凉了。
    他瞎了这么久,突然犹如神眷又能看清了,看到的却是徒弟死透的模样。如果上天真的有神迹,倾他所有,只要徒弟活得好好的,他瞎一辈子又何妨。
    那一刻,他喉头发紧口中苦涩,心底苍凉,仿佛皑皑雪域,冰封万里,世间一切都随之失去了色彩。
    隔着夜间清寒的泉水,连着对温度都感知麻木了。佞修细细摸了摸柯西的脸颊,平静地开口,“都散了吧,让我跟柯西呆一会。”
    他的强硬不容反驳。没人敢在这一刻说不。
    不多时,他们都静静走开了。佞修回头就见永寂一个人站在那,本来就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这会他看着佞修也不说话,但神色难以捉摸。
    佞修张嘴就是刻薄又犀利的一句,“是□□又不是灵魂伴侣,老子死了徒弟用不着你在这安慰。”
    永寂刚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见佞修拔了匕首,匕首是好材料铸的,刀刃锋利削金斩铁,佞修用匕首的一手功夫是常年累月庖丁各种尸体练出来的真功夫,没人怀疑他会不会用匕首活剖了一人。
    这是永寂再不滚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的意思。
    执拗不过佞修,永寂深深望了水中腰背挺直仿佛天大的事都压不跨他的人最后一眼,最终缄默再三扶风而去。
    人都走光了,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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