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只是想想。
他们之间问题重重,他要是对她乱来……怕会惹毛了她。
忽然,秦意之看向郑风。
郑风瞥着自家主子的神情,觉得有些不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可他刚退一步,就被秦意之抓住领口,往上提了提。
秦意之薄唇勾着,笑意不达眼底。
“本王看你挺悠闲,你抽空去找桃叶学门技术。”
郑风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怂的不行,“二爷,学什么?”
“驯狼。”秦意之留下两字,头也不回的抬步往前走。
鲜红的衣袍在初冬的冷风中猎猎作响,颀长的身影很快隐去。
留在一脸呆懵的郑风,驯狼?
那狼被桃叶喂得像头猪,体积肥大,攻击力肯定很强。
主子自己惹了事,追妻有阻碍的时候,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
天色暗了下来。
桃叶把团子放在院中,端着书梳洗的用具伺候秦姝兮。
她进去的时候,秦姝兮已经自行解了发钗,漆黑如墨的长发垂到腰间,身上只穿了很薄的衣衫。
此时,她正看着窗外发呆。
月色打在她削瘦的肩头,纤细的身影显得清冷单薄。
桃叶注意到,房间的长桌上歪倒着几个药瓶。
王妃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将自己关起来捣鼓药。
她又不由想到当初玄凛死的时候,王妃也是这样,但又好像不一样。
当初,王妃像是不要命似的没日没夜的呆坐着或者捣鼓药,如今王妃明显多了分躁意,那药瓶都歪歪扭扭的放着,草药也被捣得乱七八糟。
桃叶将水盆放下,走到秦姝兮身后,拿了一将纯白的大氅披到秦姝兮的肩上。
“王妃,奴婢打了水来,伺候你梳洗吧?”
闻言,秦姝兮像是被惊醒一般,视线突然聚焦起来。
原来月已上树梢。
她竟不知不觉在窗前站了这么久。
秦姝兮敛了一下心神,“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自己静一会。”
桃叶也伺候秦姝兮好多年了,虽然这大半年来,王妃的变化翻天覆地,但秦姝兮的心情不好,她还是能敏锐的觉察到的。
“王妃,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是谁惹你了么,王妃不要为不懂王妃的人,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秦姝兮一怔。
她心情不好,有这么明显吗?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是啊,为别人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秦意之是怎么样的人,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可她心里,就是憋闷的厉害。
桃叶瞧着她,又咬唇道:“就是不值得!如果有人惹奴婢不开心了,奴婢必定要对自己更好,取悦自己!不过王妃与奴婢不同,而且王妃又这么好,谁那么坏让王妃不高兴了,给他一点教训才是!”
秦姝兮被勾起一点兴趣,回头看她,“这么说,你还挺有心得的,若是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教训骗你的人?”
秦姝兮和桃叶不知道,此时最惹秦姝兮生气的人,正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站在她的房顶,紧紧地凝视着她。
桃叶认真的想了想。
“若是朋友惹了奴婢,奴婢不跟她做朋友了,如果对方肯道歉,那自然另当别论。”
秦姝兮的眼眸微闪,“倘若,是你的心上人呢?”
“心上人?”桃叶眨巴了下眼睛,仔细的思考了下,“若是奴婢喜欢的人欺骗奴婢,还能把奴婢惹生气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善意的谎言,更不是小事。”
“奴婢得把他灌醉了,扔到青楼老鸨的房间里,再灌上药,好好折磨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然后再把他送去衙门,状告他罪名,让大老爷罚他,打他板子,打到他屁股开花,让他生不如死!”
秦姝兮:“……”
秦意之:“……”
这侍女怎么这么狠?
都是打哪学的这些歪门邪道。
他赶忙看向秦姝兮,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会不会学坏……
秦姝兮的脸色只是微微变了变,倒没有太大的反应。
桃叶一番慷慨激昂的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于残暴了。
她只是想想,要真到那地步,她恐怕连打都不敢打对方。
更别提让对方屁股开花了。
再者,论对付起人来,王妃的手段明显高明,哪用得着请教她。
她赶紧改口道:“王妃,奴婢一时情急,说多错多,但若有谁惹王妃不快了,奴婢就放狼替王妃教训他!”
秦姝兮被桃叶逗笑了,清幽的眸中浮起笑意,道:“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桃叶这才离开。
桃叶刚离开,一道黑影从屋顶腾空而下,稳稳的落在秦姝兮的房门前。
秦姝兮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伸手,推动支住窗户的长木,正要将窗户关上。
突然,窗前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
男人一袭黑衣,容颜俊美无双,眸光灼灼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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