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姝兮突然将一个药丸塞进了他嘴里,随后低头,俯身含住了他的伤口!
秦姝兮吐出一口血来,“你中毒了,中了西域毒,我先将你的毒吸出来,免得毒入骨髓,侵入心脉。”
果然中毒了!
秦意之的脸色登时难看了下去,见她又低头给他吸毒,身体阵阵发疼脑袋发晕,大掌抓着她的手不准她动。
“你都没有吃解毒丸就敢为我吸毒,你要气死我?让御医救我,我不要你碰。”
她的唇上还沾着血,完全无视了他的话,继续为他解毒。
“秦姝兮!”男人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被她气的。
怎么这么不听话,万一她也中了毒怎么办?
他自从宫变诈死后,就一直在针对训练身体,虽然不能做到百毒不侵,但万毒都不能夺走他的性命,最多就是吃点苦头,很快就能好起来。
她救不救,他都不会有事,这就是他的能耐。
而她就算能救万人,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需要他保护的小丫头。
他的女人不需要冲锋陷阵,更不需要护着他,只需要被他护着被他宠着就可以了。
“你……”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秦姝兮打断了,她迅速抽出了手,“秦意之,你听话点,我既知道这种毒就有把握解,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我有事,你要对我有信心。”
秦意之微怔,看着秦姝兮这张美丽的脸,她那双幽深如千年深井一般的黑眸炯炯有神,冷静,动作镇定,有条不紊的从袖子里掏出药瓶,给他上了药,再划破他的内衬给他包扎。
一切都井然有序,可她沾了他血上的红唇却抿得极紧,泄露了她几分慌乱。
男人的心忽然软的一塌糊涂,猛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秦姝兮吓了一跳,但很快安心下来。
不过男人的力气太重,她有一种他要把她身上的骨头生生勒断的错觉,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他的骨血里。
“姝兮,”他的声音又粗又沉,嗓音很低,“我想亲你。”
岂止想亲,他简直想带她回他的家,按在他的床上,抱在他的怀里狠狠地亲。
她这么好,真心让他难以自持。
秦姝兮的脑袋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精致漂亮的脸蛋“刷”的一下涨红,她立即推开了他,低声呵斥他:“秦意之!”
她心虚的扫了眼身边守着他们的几个禁卫军,好在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应该没听到什么。
秦意之看着她的脸,喉结上下的滚动,压制着自己犯浑的心思。
是,现在不是时候。
等把当前的局面先解决,回府再说。
见他不说话了,秦姝兮很快收回视线,又看了看现在的局面,看见不远处一个被舞娘刺伤的官员,道:“我去救人,你在这里别乱动。”
他抓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强调道:“以自己为重,不准犯险。”
“好。”秦姝兮应下,去查看其他人的伤势。
秦意之也看向此刻的宴会厅,就在刚刚秦姝兮给他治疗的片刻,禁卫军围剿刺客已经到了尾声。
禁卫军抓住了一个活口,刚要将人带到皇帝面前时,舞娘却突然咬毒,吐血身亡了。
北煜泽见状,神色冷了几分,他松开了赫连楹,跪下与皇帝请罪,“父皇,刺客已除,但……没能留下活口。”
皇帝见局面恢复安定,才将怀里的秦婉知松开,他看了一眼狼藉不堪的大厅。
刚刚那些西域舞娘专挑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下手,刺伤了好多官员,此时虽然有秦姝兮和御医帮忙救治,却依旧哀嚎不断。
他心头愤怒,这么喜庆的日子,这么喜悦的心情竟然被一帮刺客摧毁的一干二净!
这还是皇宫,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尤其当皇帝看到秦意之脸色苍白的连站都站不了,不知道怎么的更是怒火满满,一脚踹翻桌子,怒喝道:“十一,你到底是怎么办的事!”
天子震怒,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北煜泽的神色紧绷,没有为自己辩解,“儿臣有罪,没有监管好防护让刺客有机可乘,请父皇责罚!”
不管怎么说,刺客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为什么会发生是他要追查的,不是他推卸责任的理由!
赫连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心里着急却不敢为他求情。
丞相府一帮人也不敢求情,倒不是怕触霉头,而是这时为北煜泽求情的话,只会火上添油。
姜政见场上的人都不敢刺激皇帝,忽然冷笑出声,将流血的手背在身后。
“殿下,一句有罪就可以将你的责任推卸干净了?臣多年守在边境,未曾回京,但以前还没有离京的时候也赴过宴,是太子殿下亲自安排布防,亲自操持。”
“他那会跟您的年纪差不多,甚至比您现在还小点,却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也没有让皇上,没有让百官都陷入危险之中,您今日第一次操持宴会就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导致如今这惨剧,百官重伤多人,将士还死了两个,您操持宫宴究竟是没有用心,还是真的能力不足?!”
这刺客是他想方设法安排进来的,想杀的是秦意之,顺带找找北煜泽的茬。
可惜秦意之命大,只受了轻伤,还有秦姝兮相救,死应该是死不了了,但北煜泽,他绝对要让他脱一层皮下来,才能对得起他今日精心的筹划!
——毕竟为了摆脱嫌疑,他还特意受了点伤,甚至搭上了两个从军里带来的,一直追随他多年的小兵。
姜政一番话丢下来,完全将北煜泽陷于困境之中。
他若是回答说没有用心,所以让刺客有机可乘,那天子必然震怒。
若是回答用心了,却发生了刺客的事情,只能证明他能力不足,无法胜任只有太子才能做到的事情。
秦意之坐在原地,狭长妖冶的眼眸微微眯着,不动神色的观察局势。
北煜泽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底始终覆盖着一层阴翳。
他知道说多错多,为今之计就应该是让皇帝息怒,再彻查此事,别无他法。
“父皇,儿臣不敢辩解,让父皇和众位大臣陷入危险境地,儿臣难辞其咎,望父皇给予重罚,不过这群刺客来势凶猛,还有本事伪造自己家世清白,瞒过儿臣的调查,绝非普通的乌合之众!请父皇容儿臣彻查此事,揪出幕后主使!”
皇帝还没说话,姜政又激动的开口道:“不管是谁接手这个案子都该好好的查,看看究竟是谁在搞鬼!刺客伤了这么多大臣,还有随我入宫的两位将士,他们可都是跟着我一同出生入死,在战场上立过军功的!战争都没要他们的命,反倒在宫里,在天子面前被刺杀死了,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多么可笑的事情!”
姜政越说越激动,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晕倒在地前还不忘看向皇帝,“皇上,为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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