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眠,直到天光大亮。
微光照进房间,秦意之头痛欲裂,过了好一会才缓和起来。
他侧头看向怀里的秦姝兮,见她还没醒,便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郑风也趁着秦姝兮没醒,迅速拿着一沓账本来寻了秦意之。
“主子,这是百草堂近日的账单,还有药材的记录。”
以往每个月,百草堂那边许多事情都会呈上给秦意之报备,但如今秦意之甩手不干之后,只清点账单送过来。
原本账单他也不想管,只过问自己想过问的,但在吴掌柜强硬的哀求下,他才勉为其难的应下。
秦意之简单的看了一下,提笔标注了几下,便蹙眉看向郑风。
“账单没有问题,吴掌柜那边怎么样了,还有,替本殿下先把皇商的事情抓起来,尽快把北盛澈的人撤掉,换成我们的人。”
前些日子姝兮特意去找“左月卿”说了这件事,想必不是小事。
“放心吧主子,有王妃和咱们的草药在,吴掌柜都好利落了。”
“皇商的事情,奴才也交代下去了,只不过,现在太子那边势单力薄,咱们这么费劲心思对付他……”
郑风话没说完,秦意之就一记冷眼横了过去。
郑风立刻道:“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盯着办。”
“不管太子那边是如今是怎么个情况,都要尽快加大力度对付。”
男人声音冰冷如深潭,不知想到什么,浑身戾气腾起,仿佛笼罩一层浓雾。
只有北盛澈彻底倒台,他才能放心。
他绝对不会让梦里的事情有机会发生!
秦意之又交代了郑风一些琐碎的事情,郑风才躬身退下,但他并没有将北盛澈的事情太放在心上,只当主子过度紧张了,毕竟是王妃提出来的事情,主子一贯过度重视。
可如今东宫那边的势力,树倒猢狲散,对付一个孤立无援的太子,早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郑风没有想到,如今的北盛澈却早已今非昔比……
初阳升起,桃叶端着银盆伺候了秦姝兮梳洗。
铜镜前,桃叶给秦姝兮梳理着及腰的长发,笑眯眯问道:“王妃,王爷给您准备了好几箱子的首饰,奴婢给您梳妆吧!”
秦姝兮的眸光落到秦意之给她准备的妆奁盒上,足足一柜子的珠宝发钗,几乎把全京都流行的发饰都买了回来。
她下意识的弯了弯唇,问道:“他呢?”
桃叶将秦姝兮的发盘好,答道:“王爷入宫请旨去了,说是要请旨给王妃补一场大婚。”
秦姝兮一怔,想起昨天男人说的话,手指下意识的捏紧桌上的发钗。
他还真的去了,也不怕失败……
忽地想到什么,一抹暗芒浮上眼底,秦姝兮起身就往外走。
桃叶惊呼:“王妃,你去哪?”
“备车,去十一皇子府。”秦姝兮步伐飞快,声音多了肃杀之感。
她昨晚仔细想过了,如今北盛澈已然涅槃,今非昔比。
最好下手的人就是十一皇子和赫连楹,若是他想夺权,必会先从十一皇子那边突破。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北盛澈回来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让一切回到正轨,从前的宫斗之中,便是十一皇子先出了事,那现在,恐怕北盛澈也会先拿他开刀……
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先下手为强。
要斗倒北盛澈,十一皇子也是关键一步。
再者,这段时间她忙着,也许久没见过赫连楹了,不知她情况如何……
半个时辰后。
十一皇子府踏入一道清丽的身影,步履匆匆,神情严肃
桃叶已经派人提前过去以探望赫连楹为由,给赫连楹送了信,但秦姝兮没想到的是,下人将她迎入府中,却是北煜泽。
大厅中。
北煜泽沉沉的坐在楠木椅中,手中正端详着一把小弓弩。
见秦姝兮来了,他长眸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誉王妃大驾光临,十一有失远迎。”
他虽说着,可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声音更是嘲弄,故意咬重‘誉王妃’三字。
秦姝兮一听,顿感有些不对,启唇道:“姝兮来府中是为了……”
“王妃这般聪慧的人,来哪里自然有哪的道理,不必同本殿下解释什么,左右本殿下也是个闲人,帮不了誉王妃什么事。”
“王妃若是来本殿下这里喝茶,倒是未尝不可。”说着,他便示意下人上茶,请秦姝兮落座。
秦姝兮手心蓦然攥起,“这几日宫中变故多,十一皇子若是与姝兮有什么误会,我们今日不妨借此机会,好好的解释一番。”
“本殿下与誉王妃没什么误会。”北煜泽唇角勾起,英俊的脸色噙着冷笑。
“只不过,本殿下向来将誉王妃当朋友,没想到,王妃在宫里和誉王联手演的那场身份戏着实精彩,本殿下一个唱戏的,竟成了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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