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高叁理科尖子班的赵朔,这是他妹妹,高二文科尖子班的赵望,都是很优秀的学生。”校长说。
这估计是赵朔和赵望平生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进来了校长办公室。
温修受了伤,嘴角被赵朔几拳打破了,流着血,教导主任去校医那里拿了络合碘和棉签来。
校医开玩笑表示再来点晚点伤口就得愈合了。
校长从电脑系统里调取的赵望的信息,上面显示她的户籍,联系人是父母还有电话,还有身份证。
这些档案都是全国联网互通的,如果是以前还有可能造假,现在是不太可能的。
不一样,都不一样,除了这张脸,都不一样。
眼前这个女孩才十七岁。
“温先生,根据你所说的,你的妹妹今年也得二十六岁了,赵望还未成年呢。”
温修眼底的光黯淡下去。
他很诚恳地向赵望和赵朔道了歉。
临走前,赵望突然好奇地问了一句:“温先生,我真的跟你的妹妹长得这么像吗?”
温修愣了愣,眼底的伤心掩盖不住,他拿出手机,输入密码,点开相册,一张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还真的很像,赵朔你快看。”赵望看到一张照片,是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眉眼灵动青涩,皮肤白的发光,站在温修旁边,头歪着,却没有靠在他肩上,手指比了个耶。
赵朔沉着脸,没搭腔,可是一眼扫过去他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很巧,这张照片也是她十七岁的时候跟我照的。”温修说。
赵望把手机还给他,感慨:“保存了九年,挺不容易的。”
温修习惯性地想笑一笑,可惜嘴角太痛了。
赵望扯着赵朔走了,到门口时还传来她的声音:“饿死了,放学我要吃后街胖大姐家的木耳肉丝圆粉。”
“你是猪吗你?”
…………
下午的家长会,赵爸爸赵妈妈都没来,估计都有事,老班无所谓了。
晚上回到家,家里面没有赵妈妈,只有赵爸爸,正蹲在地上,客厅就跟打了劫似的乱。
“卧槽!什么情况?”赵望和赵朔站在门口不敢动。
因为完全没有他们下脚的地方,书、纸在地上乱躺,凌乱不堪,一团糟。
“妈妈呢?”赵朔问。
赵爸爸捧着一本相册,戴着眼镜,看得入迷,见他们回来了,抹了抹眼睛:“她今天值班,叫我整理一些没用的东西呢,多余的扔掉。”
“这也叫整理?”赵望弯腰换鞋。
赵朔则偏头看了看相册:“所以相册也是多余的?”
赵爸爸说当然不是,他只是在怀念美好的过去。
赵望看了看赵爸爸的头顶,又看了看照片,怀疑他只是在怀念他以前茂密的头发而已。
叁个人开始一起整理,赵爸爸表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利于亲子关系的发展。
“所以妈妈的护理考核书也要扔吗?”赵望问。
“扔!这些个玩意儿不晓得让你妈遭了多少罪!必须扔!”
在面对女儿怀疑的目光中,赵爸爸绷不住了,坦诚道:“好吧,是私房钱被你妈发现了,这些书卖了给我几块钱过日子。”
真可怜。
其实这些书也可以扔了,因为赵妈妈的考核要换新的教材题库版本了,而且现在都是手机刷题,手机上有相关的医疗系统APP和题库。
弄了一个半小时,叁父子女出了一身汗,赵望虽然吃了粉,但是体力消耗太大,赵爸爸表示亲自下厨犒劳他们。
赵朔和赵望有点担心。
为什么?因为这是赵爸爸第叁次下厨,前两次……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赵望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相册,里面都是他们一家人的照片,从赵爸爸赵妈妈相恋开始,到赵朔出生,再到赵望出生,带着他们去旅游,两兄妹在如同纸影斑驳鸟掠过的岁月里一点一点长大,十几年的光阴几分钟就可以翻完。
赵朔洗完澡出来,见赵爸爸手忙脚乱的,想去帮忙,赵爸爸拍拍胸脯告诉他要相信爸爸。
然而赵朔看着他分不清盐跟糖的样子,略感担忧。
进了客厅,赵朔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在赵望身边,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校服。
有一张照片是赵朔四岁和赵望叁岁的时候,两个人在一片草地上,相拥,嘴对嘴亲着。
赵妈妈当时还笑着解释说:“拍下来,看看他们长大之后怎么想。”
谁知道他们两个早就滚到床上去了呢?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两兄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照片。
正当赵朔想问问她还疼不疼的时候,赵爸爸说做好了。
赵朔看着桌子上那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东西,闻着还好,色系还好,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这是一坨什么玩意儿。
夹了一筷子,在赵爸爸期盼的目光下嚼着,面色逐渐变态。
“怎么样怎么样?”赵爸爸问。
“挺好的。”赵朔喝了一口水,“下次别做了。”
赵爸爸失望透顶。
赵望作为贴心小棉袄自然要安慰爸爸:“别这么说,卖相其实还是……可以的,我尝尝。”
赵爸爸再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目光。
赵望嚼着,艰难地咽了下去:“我觉得我可能要去洗个胃……”
赵爸爸经历了双重打击,还死不认命地要自己尝尝,然后就经历了叁重打击。
最后,一家人只好订外卖。
吃完后,赵望洗完澡,回了自己房间,跟赵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叁更半夜的,赵望给赵朔发了晚安,准备睡了。
过了几分钟,她的门锁就动了,赵朔打开门溜了进来。
“大哥,你得节制啊!男人交公粮一个星期两到叁次为主,不然容易损伤前列腺啊!”赵望拉着空调被把自己包成一个团。
赵朔开了小灯,轻轻把门反锁,挑着眉朝她走来:“谁教你的这些?”
“我听妈妈科普的……好吧,是我下楼要去偷吃冰箱里的蛋糕,路过他们房间,房间没关严,不小心听到了……”
其实他们两个很节制,赵朔只有放假才跟她做,两天也是做两到四次。
赵朔看着她的手臂,白嫩嫩的,她脆弱的很,就像个精致的陶瓷娃娃,轻轻一握就有很深的红印子,没得几个小时消不下来。
现在手臂上已经没有了。
“那个男人是个傻逼,得离他远一点。”赵望说。
赵朔笑了:“我看你在校长办公室还挺感动的。”
“那是官方场合的外交辞令,如果不是照片,我会觉得他是在无中生妹。”
赵朔揉着她今天被温修箍过的地方:“还疼吗?”
他低着头,暖色调的小灯扑洒下来,他的睫毛很长,弯翘弯翘的,一眨一眨之间仿佛蝴蝶飞舞,凌厉的面部线条也被照得柔软温馨。
赵望心里暖暖的:“不疼了。”
转念,赵望又问:“他妹妹跟我长得真的好像,你说我真是妈妈亲生的吗?”
赵朔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的出生证明,还有你出生时候按下的小脚印,妈妈肚子上的伤疤,照片,你跟爸爸的长相相似,当初给你接生的都还是妈妈的朋友们,袁阿姨张阿姨的。”
还有那些照片,无一不是证据。
其实赵望出生真的是个意外,怀赵朔的时候是顺产,结果没几个月就怀上了赵望,还是戴了套怀上的,对此赵爸爸曾经捧着避孕套看着上面的避孕率97%陷入了沉思。
但是赵望在肚子里不乖,是屁股朝下的,纠正过来后没过多久又屁股朝下,还是胎膜早破的早产,只好叁更半夜紧急剖腹产生了。
对此赵望曾经摸过赵妈妈肚子上那条横横的,长达十二厘米的疤痕,吻了吻,说了句妈妈你辛苦了。
…………
从学校参加完家长会后,温修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到后座上。
车水马龙的世界,温修看了看那一束红玫瑰,它的热烈如火,灼伤了温修的双眼。
家长会上,他坐在李不言的位置上,前面就是赵望。
她一个人,披着头发,把耳机取下来之后又扎好马尾,马尾晃了几下,长长的头发如巫山一段云。
他看了她很久,她的侧脸芳华,还有她身上的气息,她头发过长时流淌在他桌子上,他几乎要去跪在她面前俯首称臣,乞求她的怜悯。
伊伊……
半饷后,温修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温修,老朋友,想请你帮个忙调查一个人……是,她的名字叫赵望……”
下午出了太阳,一层柔和的金光在高楼大厦中盖了顶。
温修驱车去往了郊外的墓地,那儿的绿化环境很好,温修甚至已经给自己买了一块墓地了,主要是价格越来越高,温修怕将来自己买不起。
他拿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拿过玫瑰花下了车。
一步一步,他就像在这儿走了千万遍一样,每一步都无比熟悉。
阳光照在鲜艳欲滴的玫瑰上,点点星辰闪烁。
最后,温修站定在了一块墓碑面前,单膝下跪,将玫瑰花放在旁边。
黑色照片,却勾勒着女孩完美的笑颜。
上面写着:爱妹温伊之墓。
日期是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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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什么人看,不过还是会继续写的,虽然是临时冒出来的脑洞但是很带感。
珠珠可以不要,我比较喜欢看你们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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