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市里,正好让他带着我玩会儿。”
顾朗茳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心疼地看着他。
王蔚松了口气,“对了,我都忘了你们两个早认识了,那就好,老师还怕叫你去顾朗茳家住你会有想法。”
“这有什么不乐意的,顾朗茳家里一定比老师家还大了”,季斐眯着眼睛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来,“我本来就想住他家来着,还怕老师不高兴。正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一转身,弯起的唇就抿成了直线,小身板直挺挺的。
“顾朗茳,你多照顾季斐,别欺负他,入学这件事我会先去跟学校好好沟通,到时候可能还得叫你爸打声招呼,毕竟他是股东,说句话比我说一百句都有用。这两天就叫季斐先呆你那等通知,不用急着回去。好了,就这样,老师还有事,有事打电话。”
“知道了,老师你不用担心,快走吧,等下我会帮你关门。”
王蔚点了点头,顾不得多想,快步走出门去。
没一会儿,季斐就托着行李出来了,径直走出门去。
顾朗茳一把拉住他,啪地一声关上门,“季斐,现在我们都不用装了,我们好好谈谈。”
17、谈
季斐与顾朗茳面对面站着,头才到顾朗茳的下巴处,因为站的近,非得仰起头来才看的清。
可是现在没有外人在了,他就又看都懒得看他了。
顾朗茳突然后退几步,开始脱羽绒服,季斐猛然颤了颤,狠狠盯着他,手握的死紧。
“你看”,顾朗茳撩起羊毛衫,两条狰狞的巴痕立即显露出来,“一刀是你刺的,一刀是为了掩护你,怕我爸迁怒你,我恁是挺到了火车站去找混混头子挑衅,让他刺我一刀,连带着把你那刀也推到他身上。因为失血过多,我差点就没醒过来,这个学期一半时间是在医院过的,刚开始的时候床都下不了,跟个瘫子似的让人伺侯屎尿,我他妈的一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
季斐盯着那两道刀疤神情变了变,紧抿着唇,“我没让你给我打掩护,我不怕你爸找我!”
“你不怕我怕呀!要不是怕我躺在医院的时候护不了你,我能这么傻呼呼地往别人刀口上撞吗?那刀要是再深一寸,致富要是再晚来一刻,我命都没了。其实我爸早查出来那刀是你捅的了,我也知道他查的出来,可他知道我拿命护着你,他就不敢动你。季斐,我是真喜欢你,以前就是喜欢你才......我就想你好好地在我身边,我受不了你走,真的,从医院醒过来听说你去打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
“你后悔放我走是不是?你还想把我关起来为所欲为是不是?”那一个月的日子又在脑海浮现,季斐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猛地将顾朗茳往后推,“顾朗茳你个变态,我一点不稀罕你喜欢我!”
顾朗茳被推的一把撞到门上,脑袋撞的咚咚响,他刚上前一步季斐就做起了防御姿势,身子绷的紧紧的。
“你别怕,我不打你!真的,我这辈子都不打你了,就是你要我的命,我也不动你一根手指头了。我就是......我就是想看着你,看着你好。以前是我浑蛋,但我没那么坏,真的,我还给慈善机构捐过钱呢,我比好多富的流油的人心肠都好。季斐,我心里是想对你好的,可我脾气坏,从来没有人像你那样专门跟我对着干,事后我也后悔,可火气一上来,我就控制不住要动手。我知道这不好,伤了你的心,我改,我真的改,我只求你别走了,真的别走了,行吗?”
季斐狠狠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你再想想,明明都是我的错,我那么对你,结果我一点事没有,你离乡背井的书都读不成了,这公平吗?只要你别走,以后我任你打任你骂,你想怎么还回来都成,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吃饭我绝不喝粥,一辈子做牛做马的任你差遣,你想想,多解气?”
“我让你捅一刀说算了就算了,答应放你走就真的放你走,答应没你的允许不再踏入榆阳一步就再也没回去过,季斐......”
“你不用说这么多,你、你直接说想怎么样!”季斐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脸都气红了,鼻翼微微鼓动着,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就想说你再信我一次,我们重新做朋友。你这两天安心住在我家等消息,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毫毛!”
季斐紧紧抿着唇,仍旧瞪着眼睛看着他,那意思分明是要我跟你回去,再羊入虎口一次?做梦!
顾朗茳一咬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能再这么温吞吞地来了!以前想的是交给时间来证明,去他妈的交给时间来证明,时间就一后妈!这都半年了,人看都懒得看他!嘴巴上跟王蔚说要去他家住,转身就能找家小旅馆,就是露宿街头也绝对不肯跟他回去!眼睛里满是期待想进章建,可他敢打赌,从进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季斐想进章建的心至少去了一半!他反正是不会再放他走了,外面不比榆阳,蛇龙混杂的,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他找谁还他一个完好无缺的季斐去?
“我知道你心里讨厌我,之前要不是老师在这,你理都懒得理我。成,那一刀当我还你的,你说的,咱们两清。这一次就算我向你证明我是真心改过,死生由命令!我要是活着,你就给我个机会,咱们重新开始。”
季斐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顾朗茳三两步走到窗口,双手一撑,人就不见了。
窗外嘭的一声响!
季斐一瞬间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来。
他望向窗外,那些微弱的路灯仿佛一下子都没有了,眼前都是黑漆漆的,他好像一下子掉进了一个深渊里,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脑海里一片一片的影像蹿出来,他依稀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小,被一个女人放在沙发里,女人一边擦阳台的铁围栏,一边回头冲他笑,他刚想喊,妈,我饿!铁围栏就断了,女人一下子从缺口处掉了下去!也是四楼,也是四楼!
季斐整个人开始哆嗦,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在泥沼里,越挣扎越往下沉,他觉得他像是要死了,看了看四周,却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好一会儿,季斐茫茫然走到窗口,二楼搭了一层那种泥白色的专门用来遮风挡雨的宽板,季斐看不到底楼,他的心抖了抖,张了张嘴,想喊顾朗茳上来,想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可是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
顾朗茳挺得意的,这地方他老早看过了,二楼有一层板子,下面还固了铁架子,他从四楼一跳,在宽板上滚了几滚缓冲力道,刚才那嘭的一声就是撞在宽板上发出的,也就是声儿大,其实一点事都没有。末了抓住支撑宽板的铁架,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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