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那日从码头离开之后,就安排人暗暗跟踪那几个工头。
还真是发现其中一人,鬼鬼祟祟在夜间出了门。
他手底下的几个弟兄聚在一起,猜测着到底是不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要说,这些人到底是头脑简单了些,这样聚在一起,不是更快的发现了他们?
这些人散了之后,那个工头又悄悄的摸去一个民宅。
里面住着的,竟然是傅佳她们没有寻到的说书先生。
这可真是一个重大发现。
江离也再次为傅佳的直觉感到惊讶。
傅佳觉得说书先生有问题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有什么察觉。
江离吩咐了人暗中调查,然后竟然发现了说书先生的一个秘密。
他是易容的,根本没有瞎眼,功夫极高。
江离的人被发现之后,跟了一段路,然后就跟丢了。
最后顺天府的人将那几个工人抓获,然后将案子结了。
归于抢地盘的矛盾纠纷,然后码头的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人心浮动。
所以,一个说书先生的失踪,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变化。
茶馆依然还是那个茶馆,工人也还是去哪里喝茶。
后来,隔了一段时间,又来了一位说书先生,人们也就渐渐的将这人忘记了。
后来证实,那个工头就是秦顾之见到过的那个奸细,只是审问的时候,问他为何出现在禅静寺,以及来大夏的目的是什么。
工头一概否认,只说自己是因为看不惯田老五,才下杀手。
江离将人关押了起来,其他的那几个交给了顺天府。
傅佳得了江离的消息,心中一时遗憾。
他们发现的这个奸细应该只是一个小角色,不过好在留了线索,说书先生若是能找到的话,才算是一个重大的收获。
不过,总算知道了获夷族在大夏朝深藏着不止一个奸细,也算是对晋阳帝的一个提醒。
晋阳帝听了江离的禀报之后,勃然大怒。
一个小小的获夷族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真是胆大包天。
想当年,获夷族被他们大夏朝的军队逼退至都城附近,若不是求饶,早就灭国了,如今还竟然想要与大夏朝挑衅!
“查!务必给朕将他们的老窝给揪出来!”
晋阳帝一拍桌子,喝道。
江离忙领了命下去了。
再说,秦顾之一行人,日夜行进,终于到了盔城。
这里距离边境大约三百里,是边境的第一座大城。
之所以叫做盔城,是因为此城后面靠山,状似头盔,所以叫做盔城。
也有人说,是当年犬戎打败,丢盔弃甲,盔甲成山的地方,所以就叫做了盔城。
盔城这里地处山洼处,土地平整,山上积雪融化成溪流,汇入城边的玉带河,所以带动了这里的农业发展。
然后渐渐的就有了集市,再就慢慢的发展成了城市。
来到这里,可以欣赏到边境的异域风情,也可以享受到大夏朝汉族传统文化的积淀。
倒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城里的女子大多穿着艳丽的衣裙,扎着麻花辫,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没想到,这里的美女这样多。”程致远笑嘻嘻的打量着四周。
还有许多小吃,见都没有见过,倒是挺新鲜的。
程致远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有时间将这样扫荡一空,好给京城寄过去。
程妙语的书信来了,字里行间满是兴奋,末了还夸赞他送的零嘴好吃,还有傅佳也十分爱吃。
天香公主在盔城下榻。
秦顾之到了之后,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带着一队人马进了城,直奔天香公主的住处。
也见到了天香公主的真实面容。
高挑的身姿,比大夏朝某些男子还要高上几分,肌肤白皙如玉,完全没有在草原上风吹日晒的那种粗糙。
大大的眼睛,卷翘的睫毛,脸上挂着一袭白色面纱,面纱里是珍珠挂饰,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可是大夏朝的战神秦将军?”天香公主看到秦顾之,就率先问道
好听的声音如泉水叮咚,黄莺出谷,悦耳悠扬。
秦顾之行礼道:“秦顾之见过天香公主。”
天香公主眉目顾盼,好奇的打量着秦顾之。
常常听哥哥提起他,除了嫉恨,还有那么一点点欣赏。
只见他一身戎装,面上覆着银色面具,可是面具下的眼眸却是深邃幽深。
天香公主定定的看着秦顾之,那一瞬间,仿佛是被吸进了一个深深的漩涡一般。
一旁程致远看着天香公主像花痴一般的看着秦顾之,重重的咳嗽一声。
天香公主这才回过神来。
“若是能有秦将军护送,那天香就放心多了,这一路上就有劳将军了。”天香公主落落大方的说道。
“秦某定当尽力,护公主一路进京。”秦顾之回到。
之后的一天,秦顾之就一直在与天香公主这边的人对接,终于在傍晚时分,将一切打点妥当。
至晚间,天香公主设宴,请了秦顾之一行人。
席间觥筹交错,天香公主频频敬秦顾之,还安排了歌舞。
若不是现在身处盔城,秦顾之都以为是在歌舞升平的京城了。
可是,就在不远的边境处,将士们忍受着炎热和潮湿,忍受着风吹和日晒,在时刻护卫着大夏朝的安定。
那些死去的将士的鲜血和头颅,深深的烙印在秦顾之的身上。
就在盔城不远处,有一座英雄冢。
那里埋着这几年来的战士英烈的尸体,有很多人,连尸体都找不到,都是建立的衣冠冢。
秦顾之忘不了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一一倒下的模样,也忘不了获夷族抓到大夏的妇女那卑劣的行迹。
他死死的攥着酒杯,用力压着心头的厌恶。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暂且就当做这个天香公主是一位使者罢了。
酒过三巡,获夷族那边的人逐渐的放浪形骸,秦顾之眼眸微红,也渐渐有些上了头。
等到酒席散的时候,秦顾之脚步有些虚浮了。
程致远将秦顾之拖到了房间,将他摔在了榻上,揉了揉手,道:“没想到,重死了,比死人还难抬。”
秦顾之转了一个身,睡了过去,根本没有理他。
程致远狠狠的捅了捅他的胳膊肘,愤愤的嘀咕:“你京城可是还有未定亲的妻子呢,你可别上当!”
说完,程致远摔门走了。
秦顾之动了动身子,唇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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