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难求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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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他恼羞成怒,“我要分房!今晚绝对不要再跟你这个大色狼一个房间!”
    “哦?”简白挑了挑眉,“你今晚打算在哪个房间睡?”
    这货摆明了是要准备夜袭。
    景初蹬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尼玛当时他怎么就一时心软原谅了这混蛋?!哦不对――尼玛当初他怎么没发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简教授本质上就是一个流氓加色狼?!
    失策啊失策,他竟然隔了两三年后才发现自己当初竟然眼戳上了贼船!
    景初忽然一愣。
    与当年相比,简白似乎真的变了:以前一直是景初追着简教授跑,他笑是因为简白笑,他哭是因为简白哭,终于有一天他发现原来自己的付出一直都不成比例;而现在似乎反了过来,虽然这老男人流氓本质显露出来,但至少,他是能感觉到简白是爱他的。
    是的,简白带他回家,不是s大附近那所只是用来暂时居住的公寓,而是属于简白的真正的家。虽然目前接触的简家人中,简伊对他十分敌意,而管家看起来似乎不止那么一点点神秘,但这一次景初所能触及到的,是一个有血有肉又真实无比的简白,而不是带着面具一直保持矜贵风度的简教授!
    于是景初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释怀了,心想被压就被压吧,过日子么,总得有人为伴侣的某些不良习惯妥协不是?
    ――啊呸呸呸!他究竟在想什么啊我勒个去!他是个男人!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怎么可以安于被压的地位不知道反抗呢?!必须要反攻回去!
    “简教授,你有的我都有,总不能一直都是我在下面你在上边吧?”景初想通了这一点,也就不纠结简白准备夜袭的企图,笑得狡猾如同一只小狐狸,“你看你想进我房间,总得做点什么让我高兴的事情吧?”
    “也不是不可以,”老狐狸亦笑得狡诈,“但想要得到什么,事先总得付出什么代价,你说对吧?”
    ☆、第五十六章 我要住这里
    简白的身体康复得很快,不到一个星期是伤口就结痂脱落。伤口长出新肉,结痂脱落的过程是非常辛苦的,首先要克服的是,伤口发痒难忍的时候,自己不能去挠它。但令景初意外的是,除却晚上睡觉的时候简白会下意识地去挠伤疤外,平日里这个男人难受的时候竟连吭都不吭一声。
    后来景初还陪同简白看了趟中医,他们没有去老中医坐馆的鸿仁堂而是直接去了人家家里。这个中医在芒城中医学界的名声很大,但此人生性孤傲,虽医学院的院领导上门邀请了几次,却从没答应去医学院带学生。
    而且这个人还相当固执,无论求诊的人权位多高,他都不会单独为这个人出诊,唯一能让老中医看诊的办法就是去鸿仁堂排队拿号,但据说这号码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以后。
    如果不是太后和老中医几十年的交情,而简白不是顶着问诊而是看望老中医的虚称上门,指不定会被老中医直接赶出门。
    太后好说歹说才让老中医给简白诊脉,然而老中医一边悠悠地捋着胡子一边搭脉没几分钟,却脸色一变,说简白这副身子已经非常糟糕怎么没早点上门给他看看,讳医是不对滴!
    不过老中医也没开药性猛烈的药,只随手拿出方子,在上边写了十几种草药,主要是先给简白调理调理,除了要求简白保持心情愉悦之外,还让他吃完药后再过来找他再开方子。然后老中医便把方子给了他的关门弟子,让小弟子去药馆抓药了。
    回去的路上景小初十分解恨地告诫简白要禁欲,因为老中医今天似乎提到简白“肾气不足”这一个词,景初小同学中医知识就是个白痴级别的,以为肾气不足=肾亏。结果回家后反被钱开笑话很久。
    没多久,s大校长也亲自提着礼物上门看望简白,得知简白可能没法继续在学校教书后,校长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表示遗憾了一下,随后便告诉简白他可以继续在学校挂名,工资也照常发放,他在家安心养病就可以了。
    简白知道这样的人情收了,以后是要还的。但身处这个名利场,往往水至清则无鱼。于是含笑着接受了校长的大礼,晚上留人家在家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才让管家开车送校长回去――晚上他们还喝了点小酒,于是校长只能让别人开车送他回家了。
    简白完全康复后,因为整天无所事事,有时候便开车带景初去温和的酒吧坐坐。这对夫夫似乎也朝着无耻的方向发展,在酒吧的时候,时常幸灾乐祸地围观江乔一副吃醋想要拿酒瓶砸向前跟温和搭讪的男人却又不敢的憋屈样子,比起以前江乔的暴脾气不知道收敛了多少,所以最后这只可怜又无耻的小忠犬只能拿着扫把不时地在搭讪的男人身边晃荡,那些男人通常都不堪江乔骚扰怏怏离去。
    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呆在别墅里,简白抱着一大叠宣纸,在二楼阳台上搬出工具,一个人在巨大的太阳伞下练毛笔字。其实写毛笔字最能锻炼一个人的心性,一笔一划,如何起落如何收尾都需要一个人的慎重思考,有时候稍微想错了一点点,有可能就影响这个字整体给人的气势。
    而景初则缩在房间里上招聘网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他们在一块儿生活不愁钱,但他也不能整天待在家里让简白养着,经济上不独立在床上更没有发言权了,景小初磨刀霍霍,依旧不放弃他的反攻计划。
    于此同时,景初还给金教授打了个电话,说放弃去英国留学的机会。简白身子需要好好调养,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出国了,他觉得他有义务留下来陪简白,至于出国的机会,以后总还是有的。后来简白也知道了这件事,但只是笑笑,甚至没有同景初再提过。简白知道景初心里一定会有些遗憾,但他将来会弥补他的。
    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平静,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的话。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这一天,简白依旧在阳台上练字,景初在一旁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着。然后,他们从二楼的阳台上看到一辆银色的凌志气焰嚣张地远远开来。简白眉梢跳了一下,他认出这辆车的主人,是简伊的。
    没一会儿,景初就看到这辆凌志停在他们家大门,管家领着菲佣匆匆出门迎接。简白停下笔,走到旁边的小水盆里洗了个手,然后拉着景初走下楼。景小初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见到简伊,但还是不得不堆起笑容,做出一副简家家主的模样,下楼迎接了简伊小表弟。
    没料到,他们楼梯才走到一半,景初就看到简伊大咧咧地坐在他们家客厅的沙发上,对方的脚边摆放着两只巨大的行李箱,而管家李叔站得笔挺地在简伊身后。那样子像个气焰嚣张又有恃无恐的侵略者。
    景初小同学恨得牙痒痒的,可惜碍于简白颜面,他不好发作。
    然而简伊全无被人痛恨了的自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后,猛地转过头盯着简白,他刷地站起来,笑容得体又谦逊,就像一个非常愧疚占据人家巢穴却又不得已而为之的绅士。简伊抱歉地冲简白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表哥,我家房子最近要重新装修,你不介意我暂时住你这儿一段时间吧?”
    “我介意!”景初想也没想地开口回绝:笑话!要是让简伊住他家,他还不被这混蛋整得非死即伤?!他绝对不跟简伊那混蛋一起住!这个家有他没我!
    ――――――――――――――――――――第一卷完
    请期待简伊小同学把简教授和景初搅得翻天覆地吧!撒花!鼓掌!(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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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深情不寿
    ☆、第一章 媳妇难当
    大清早醒来,景初睁开眼发现简白仍抱着自己沉沉地睡着。
    这个如今已经四十岁的老男人,从侧脸看上去的时候,他的皮肤依旧如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一样白皙且富有弹性。他的下巴尖削,线条干脆利落,形成一个视觉效果非常不错的弧度。往上是他淡淡润泽柔软的双唇,即使在睡梦中,这个人的唇角依旧微微往上,就好像一艘小船,两头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愉悦地翘起――好像从相学上说,船型的唇线官运亨通。
    再往上,是高挺立体的鼻梁,紧闭的双眼。景初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简白的眼睫毛原来这么长而密,就好像两道漂亮的扇形,在眼睑留下美好的阴影。
    景初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简白的眼睫毛,他觉得这样好看的睫毛长在一个男人身上梦幻得不真实。然而老男人被这轻微的瘙痒折腾得有些难受,脑袋不舒服地动了一下。景初连忙把手收回来,生怕不小心弄醒了这个老男人。然而简白只是动了一下,又抱着他继续睡下了。
    景初叹了口气,心想简白长得还真是好看,难怪自己拉都拉不上来地陷下去了。古今中外,为美色倾国的君王不计其数,男人,大多这副德行,连自己都不能免俗。
    景初小心翼翼地从简白怀里挣脱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找出衣服,穿上。对着镜子,白色的棉质布料似乎瞬间就掩盖住身上散落的痕迹,就好像昨夜那一场旖旎在清晨第一道阳光穿破云层后也成了昨夜一场梦幻一样。留下来的,是坑坑洼洼,不怎么美好的现实。
    穿好衣服后,景初并没有立即进洗手间洗漱,而是光着脚踩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走到床边随手拿起一本书,然后转移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露出一条小缝隙,借着窗外明媚而不刺眼的阳光,坐在地板上看书。
    简白的书房里有不少名人的回忆录,全外文原版的,港台繁体字版的,内地简体字版的,甚至还有一些市面上没有的,zf内部印刷的读物。景初手气好,随手一抓就抓到了邓女儿写的,回忆他父亲三起三落的回忆录。事实上景初挺敬佩这个老人的,这个老人是景初为数不多,从内心敬佩的伟人之一。
    不过景初之所以大清早起来坐在地板上看书,并不是他真的特别爱看书贴别勤奋,原因之一是他睡不着,原因之二是他不想一大清早出去就看见不想看的人。
    是的,尽管不想去承认,这个屋子里除了他和简白,还住着一个令他感到非常麻烦头痛的人:简伊。
    如果不是这年头已经不流行古代那样的表哥表妹一家亲,如果不是他确信简白还没重口到的地步,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告诉他简伊是简白直系的亲表弟――他真他妈觉得这两货要搅和在一起了!
    景初根本没法想象一个人究竟无耻到什么地步,才能厚着脸皮,在这个家的主人之一明确拒绝他入住后,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堂而皇之地把行李搬进他们隔壁。
    而且景初不相信简伊会因房子装修而没地方住,只能搬进他们家里。就像简白自己名下都不止一套房产,尼玛你能相信简伊只有一套他正在装修的房子么?!
    为此,昨晚上景初还就这个问题和简白争论了一番,结果发现原来简白不是没有看出简伊的(险恶)用心,可这个老男人在拒不拒绝他家表弟的问题上,却难得的犹豫了。
    简白说,那摆明了只是一个蹩脚的借口,可他这个做表哥的这时候揭穿简伊,面子上怕是过不去,毕竟亲戚一场(还是关系非常亲厚的亲戚),这时候不让对方住进来,外人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景初小同学不打算当善解人意又温婉纯良的简家主母,当即气哼哼地反问,难不成你要小爷委曲求全跟他朝夕相处?对方人好还好说,可你又不是不知道简伊这货讨厌小爷!景初小同学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看敌人脸色的圣母白莲花。
    简白只得心底叫苦不已。
    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男人,其实才是这世上最苦逼的人呐。简白在外界混得如鱼得水,无论怎样复杂艰难的环境都遇到过了,可此刻他却觉得,再怎样艰难的环境都没如今景初和简伊的紧张关系难办,因为在外边可以不用两全,可这个家,是必须两全其美的。
    ――为什么说婚姻能使一个男人变成熟呢?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其中的制衡之术。
    简白只好扑倒景初一边亲吻他一边哄道,宝贝儿,乖,你瞧你们以前也没接触过,说不定住一起之后,你和简伊都能改变对彼此的看法呢?为了我你就委屈一下,试着接受简伊好不?从辈分上说,简伊也是你表弟呢!
    景初还想反对,然而反对的话没开口,却被简白用吻封在了嘴里。这个男人乱七八糟地亲亲还不够,咸猪手甚至伸进睡衣,挑逗他身上的敏感点。
    景初被吻得迷迷糊糊,身子被勾引得软绵无力,很快就干柴烈火,欲望熊熊燃烧起来了。
    简白一向觉得江乔整天跟在温和身后求肉求蹭脸非常无耻,而对对方什么问题都在床上解决的手段更是嗤之以鼻。可有的时候,过日子就得无耻些,不是么?
    于是关于同不同意简伊住他们家的问题,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解决了。
    景初不是不知道简白昨晚跟江乔偷师,无耻地耍了无赖。
    可他冷静下来后,也觉得不应该让简白这样为难,毕竟他身体不大好,连老中医也说了让简白保持心情愉悦。他只能说服自己,小爷这么委曲求全,是不想简白难做人。
    至于简伊――小爷惹不起你,躲总可以了吧?!
    ☆、第二章 小爷不是纸老虎
    景初一直等到简白醒来后,才起身洗漱。
    简白半躺在床上看着景初的背影,转念一想就明白个中原因,心脏莫名地一抽。他是舍不得景初受哪怕一点点的委屈,他也曾向自己承诺过作为一个男人,必须有义务处理好家庭内部矛盾。可看着这孩子满腹委屈却隐忍不说的样子,简白觉得自己作为一只标准大叔腹黑攻,似乎很是失败。
    于是简白爬起来,走进洗手间,轻轻地从背后抱住正在刷牙的景初。他把下巴搭在对方从微开的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细嫩的皮肤上,用下巴上刚刚冒出的青色胡茬,温柔地摩擦那一片细滑肌肤,这动作有说不出的狎昵和暧昧。可也只有这样每时每刻都把这小娃抱在怀里,才能让简白感到稍微的安全,至少此时此刻,景初没有突然消失不见。
    景初被挑逗得一下子就虚火上升了,羞恼地从口中吐出牙膏泡沫,挣脱简白的怀抱:“别闹!”他忽然灵光一现,“家里还住着别人呢,想让别清早知道你在发情么?”他故意在‘别人’二字上加重语气。
    ――抱歉,他景小爷一向不是好人,为了达到驱除外敌入侵的目的,他不介意偶尔做个坏人,挑拨简白和简伊的关系。
    简白只得不清不愿地松开手。
    景初确定某人不再捣乱后,继续刷牙洗脸。大清早忽然想起简伊这个人的存在是一件让人极其郁闷的事情,更郁闷的是为了简白,他不得不委屈自己跟那个让人郁闷的人住至少半个月!
    想到这儿,景初是真的对罪魁祸首的简白有些恼了。
    把脸弄干净后,景初挂好毛巾,决定无视依旧站在他身后的某只攻依旧幽怨地盯着他,头回也不回地转身走出洗手间。
    然而。
    他才一转身,就被这个老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只见对方用力往回一扯,景初便被跌跌撞撞地拉进简白怀里,然后简白把他推撞到的洗漱台,猛地捧起他的脸,热吻就这样令人始料不及地落了下来。
    “唔……”喂喂喂!白日宣y是不对滴简白乃这个混蛋!
    简白的舌头很快地就从景初微微张开的双唇长驱直入,属于成年雄性特有的霸道而强势的气息席卷整个口腔。这个早安吻吻得极深,而且异常热情火辣,景初被吻得气都有些喘不过来了。
    吻了大约半分钟,简白依依不舍地才放开他。
    “别生气了好吗?”简白的手搭在景初的腰侧上,他离景初非常近,甚至都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缠绵在了一起。景初经不起这样的挑逗,脸一下就红了。简白温柔地笑笑,又亲了一下景初的鼻尖,说,“宝贝,我发誓,他要是再为难你,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对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办。景初推了一下简白想要逃开,可惜这男人纹丝不动,于是愤怒了:“不准叫我宝贝!”昨晚这老男人趁乱占便宜的事情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简白听到景初这么说,明白小破孩不是真的生他的气,于是松了一口气。他随之直视景初的眼睛,眼角的笑意却很浓:“为什么?”大清早跟自家媳妇儿在房间里打情骂俏,这对简教授来说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小爷我好歹是个爷们!”景初愤愤不平,“你瞧见有哪个爷们被人叫宝贝的吗?!”
    “哦?”咸猪手不安分地伸进裤子里,“要不我来验证验证你够不够爷们?”
    羞辱!这绝壁是赤果果的羞辱!这老男人说这话绝壁是对景小爷们男性尊严的践踏!
    景初恶狠狠地打掉简白的咸猪手,牙磨得咯咯作响:“滚一边去!老子今天非得跟你干一架不可!老子今天打赢你后必须反攻!老子他娘的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好好好,我认错,成不?”简白忍不住笑出声,“我指天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喊景初小同学叫宝贝――要不换你喊我?”
    “……”景初默了,让他喊简白……宝贝?尼玛一想起来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真不知道这些老男人是怎么喊得出,这太肉麻太恶心了!
    可简白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很认真很郑重其事地凝视景初。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景初说,可却不知从何开口。或许有些话不需要开口,而是需要他用余下的生命去做。
    可怎么办呢?
    忽然觉得这辈子剩下的太短,如果两年前他能早一点承认他爱他,他们之间或许就不会错失掉那两年的宝贵时间,那么他们能相守的时间,会不会就延长多一点?
    简白忽然温柔地把景初拥入怀里,这个拥抱不带有半分,亦不是为了从对方身上索取温暖。他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景初,至少这一刻他们相拥,他们亲密无间,或许这一刻真的可以永恒。
    景初不明所以:如果刚才简白刻意的调戏是表达歉意和把他的关注点转移到别处,那么如今的这个拥抱,他却是弄不懂。
    不过,还是安静乖巧地回抱住简白的腰。
    良久。
    简白忽然开口:“阿初,你爱我吗?”声音低沉,且认真到让人听了不禁胸口发疼的地步。
    有些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重。
    “……嗯。”一直很爱很爱,比你所知道的都要爱。
    ☆、第三章 与人斗,其乐无穷
    简白和景初在卧室里缠绵了一番后,才慢腾腾地下楼,到餐厅里吃早餐。
    餐厅紧挨着厨房就在客厅的旁边,当初为了达到最佳的采光效果,简白直接喊人过来拆了东面的那面墙,换上了巨大的落地窗。他觉得大清早起来一定得看到外面的阳光,这是能让人一整天都感觉到舒爽的东西。
    他们一起走到餐桌旁,李叔已经穿戴整洁地站在一旁伺候,而简伊正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景初有些不高兴,因为简伊坐在了他平时的位置上,那本该是简家主母的位置!
    再抬头看李叔,这个一向做事得体,且拿捏分寸相当到位的管家,似乎根本不觉得简伊坐那个位置有什么不恰当,甚至一脸得体微笑地在简伊身边伺候。
    李叔原本就是简家的人,这时候跟简伊沆瀣一气……很好,很好。
    李叔一看简白和景初终于下楼,连忙走到主座旁拉开椅子,然后走到简白跟前请他入座:“大少,请。”
    简伊听见动静,也放下报纸,抬脸对简白灿烂一笑:“表哥,你醒啦,赶快来吃早餐,早餐都要凉了。”
    景初眼底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简伊实在欺人太甚,合着李叔,竟然当着简白的面直接无视了他。这两人他妈的把他当成什么了?很好,景初敢保证,简白要真的坐下那个位置,他立马掀桌子走人!
    然而简白紧紧地拉着景初的手没动,他淡淡地瞥了李叔一眼,然后唇角勾起一抹温淡笑意,就好像完全没看出餐厅里的暗潮汹涌一样,十分和煦地转头跟简伊说:
    “抱歉,小伊,我们刚刚接到江乔的电话,他说发现了一家广东茶餐厅的东西很不错,邀请我和阿初过去和他们一起喝早餐茶,所以今早的早餐我们就不在家里吃了。”顿了顿,继续微笑地提议道,“小伊,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吃?江乔大力推荐的东西应该很不错。”
    “不用了,”简伊也朝简白微笑,不过笑容却有些僵硬,“我待会儿还要上班,你们去吧。”
    第一局,景初不着半字,完胜!
    知道简白这是维护他,所以去茶餐厅的路上,景初都十分愉快:
    ――能看到简伊吃瘪……实在是太太太大快人心了啊啊啊啊!!!!
    景初要笑出声了!
    而简白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瞄景初,看到小破孩两眼放光嘴角含笑的模样,心里却一直轻松不起来:景初和简伊才认识没两天,关系竟然已经恶劣到如今的地步,他要再不管管,这两个披着成年人外皮的低龄儿童迟早有一天得把天捅下来!
    简白决定先好好教导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小孩,晚上再去敲打敲打家里那个任性胡闹的破孩子。
    “阿初,简伊是我表弟。”简白一边开车一边恍若漫不经心地开口,“小时候他就被他家那俩不靠谱的爹妈丢在国内,稍微犯一点小错就被老爷子关禁闭,所以这些反倒促使他形成现在乖张的个性。他其实只是太少人关爱,所以才总是任性胡闹以吸引别人眼球而已――小伊其实本质上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
    景初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闷闷地低头,沉默。
    简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小伊青春期过得很苦,在学校里因为性格的关系,一直备受男生们排挤,所以他一直……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学校里有些看他不顺眼的男生,每天放学后总在后巷里堵他,甚至不问缘由就给他一顿胖揍。简伊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家,却又倔强地不肯跟老爷子解释,于是老爷子就当他是青春叛逆到处惹事,不问缘由地把他关了禁闭。他的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他是怕连我也抛弃他,所以才这样对你。”
    “哦。”景初闷头闷脑地应了声。
    他很想告诉简白小时候看到的一个寓言故事,说有两个孩子有一个酗酒又好赌,总之非常糟糕的爹。结果其中一个孩子长大后成了非常成功非常有名望的律师,另一个孩子长大后却成了罪犯。后来有人访问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两个孩子的回答却惊奇的一致:谁让我有这样的爹呢!
    这个故事只是想说明一个道理:人不能等待别人的救赎,人只能自救。
    被不靠谱的爹妈丢在国内,真的不是简伊的错。可他不能因为被爹妈抛弃了,就去埋怨整个世界!其实只要简伊稍微收起他那受害者心态,收敛他那尖锐的性子,他本应该可以在学校里交到朋友的。而且只要他主动去解释,那些无所谓的误解,本应该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简伊的经历是可怜――可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谁规定有个不大完美的家,那个人就非得变成像简伊这个样子?!
    不过这样的话景初不敢同简白说出,怕这样说伤了他们之间的情分。而且如今简白是用实际行动站在自己这边的,他本就占了上风,再说,怕简白就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恶人了吧?
    而且,还有一点儿是景初不愿意去承认的:简白今早虽然帮了景初,但他心里对简伊,是有愧疚的吧?
    “我尽量不跟他争好了。”景初亦觉得自己委屈,“不过前提是他别欺人太甚。”
    “对不起,”简白满怀愧疚地微笑,“家和万事兴,你就稍微忍一忍,等他的房子装修好了,我会让他搬回去住的。”
    ☆、第四章 你该有点分寸
    因为简伊的存在,景初这天晚上没像往常一样霸占客厅那超大屏幕的电视,而是一个人跑到钱开的研究室,厚着脸皮跟人家混时间了。
    钱开对前阵子景小初毁他形象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说什么也不给景初进。于是景初只能使出杀手锏,一整晚蹲在研究室的大门口,只要钱开一冒头他就抬起下巴,两只眼睛含着委屈的泪,可怜兮兮又一言不发地盯着钱开。
    钱开被盯得浑身发毛,事实上随便哪个人一整晚都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心里都会产生罪恶感。他也听说了今早的事情,心说这小娃也挺可怜的,如果他再不收留他怕他们家简二少要把这小孩整得非死即残了,于是只能善门大开,收留了景初小同学。
    景初这天晚上心情不大好,没力气和精力折腾钱开的瓶瓶罐罐,只一个人抱膝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对着地板失神。
    钱开对景初没有折腾他心爱的物品感到安慰,但看着景初失魂落魄的样子,尤其看过前阵子这破娃浑身都散发着沉入甜蜜恋爱的小男人的样子之后,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你也别想太多,”钱开穿着白大褂一边倒腾蓝蓝绿绿的液体,一边对景初说,“你要相信大少能处理好这些问题。”
    “是吗?”景初寡淡地笑笑,仿佛不认同钱开的说法。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景初根本不会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说他自私也好,无理取闹也罢,他活着不是为了让自己受委屈。何况这一次无理取闹的根本不是他好么――他从来没有招惹过简伊,甚至在这个人不断地挑衅他的时候,他都没真真正正地反击过。
    他真的真的,已经为简白委曲求全了。
    当然,他这样为简白,简白也用行动表明了会一直站在他这边。他知道他现在是占了上风,可这样的结果却没让他高兴多少,反而更加郁卒了。
    算了吧,景初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不要总是这么跟人斤斤计较,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钱开见状,也觉得得说点什么让景初对简伊的成见不那么深,于是说:“其实平时二少也不总是这样,他的性子虽然有些尖锐偏激,但对身边的……”
    “够了钱开!”景初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语气尽是不耐烦,“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跟我说简伊的童年过得不大幸福,因为他有个不靠谱的爹妈把他抛弃在了国内?”
    “……”钱开被噎得说不出半句话。
    “他生命最初是被人伤害过,可这他妈的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景初实在憋得受不了,愤怒如海啸般汹涌,反正在钱开面前他也不必顾忌会不会伤害他俩情分,甚至也不怕钱开会添油加醋地把他的话复述给简伊,他压着愤怒,恨恨道,“有些人的确曾经被父母抛弃,可凭什么别人看起来好好的,他却长歪成那样?!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就能特殊对待?!我一点点都不喜欢他,同时他也视我为仇敌,都这样了,你们他妈的还想让我散发圣母光芒用所谓的爱去包容和接受他?!”
    钱开起初是被景初噎的,而后诧异景初瞬间反常的激动,再后来他也无话可说了,便一言不发地盯着仍旧愤愤不已的景初。
    “抱歉,”景初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懊恼地抓抓头发,最终只得叹了口气,“我只是心情不好,并不是真的故意朝你发脾气。”
    “……”钱开的眼神复杂,他学医自然也学过一点点心理学,知道所有反常的情绪反应背后必然有别人从未知晓的原因,景初小同学对待简伊童年创伤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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