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要问一下你,这两份手书字迹相似,所讲的事情却相反,到底哪一个是你写的?”
劳埃德说的手书,就是空中的两封信笺。
布尼安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气团,揉了揉脑袋,露出了一丝苦笑:“那个,审判长大人,距离有些高,我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
大厅顿时响起了一阵大笑。
“笑……笑什么?你们站在我这里,也能把上后面的这些字迹看清楚吗?真是的,搞不懂你们人类是怎么想的。”
布尼安皱着眉毛,对着嬉笑的观众大声呵斥,却换来更大的笑声。
“布尼安,别理他们。”亚伦轻声对着布尼安说道。
布尼安皱着脸,就像要哭了一样,无奈的点了点头。除了无视这些家伙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这时,半空中的气团徐徐下降,不多时,底部就已经触碰到了地面。
布尼安拖着下巴,看了看左侧的手书,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之后,又看了看右侧的手书,同样点了点头。然后挠了挠后脑勺,似乎也有些迷糊了。
“证人,怎么样,哪一封手书是真的?”在布尼安观察了十几分钟之后,劳埃德也开口问道。
“我可以肯定,左边的这封是真的。我没有写过右侧这封信,但不知道会什么会有它的存在。而且字迹和我的也很相似,可以以假乱真。”
布尼安贴在右侧的手书上又看了一遍,依然觉得他回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写过这封信。
“莫斯利,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布尼安后退了两三步,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了两遍,但是依然没有发现两个手信有什么区别。
“我……我怎么知道?是胡德族长给我的,如果要问的话,就问胡德族长。这封信搞不好是胡德族长写的。”莫斯利结结巴巴地回答。
“不可能。我父亲不会写拉威尔语。而且,在我遇到雷泽之前,我并不会拉威尔的文字。这是我在居住在雷泽的府邸时自学的。而且,这上面还有我签字,如果右边的手书真的是我写的,我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么一来,只有一种可能,你造假。”
“你这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我造假?我这么大的一个商人会造假吗?”莫斯利争辩道,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无力。
“会。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我始终相信你一定会造假的。而且,正因为你是大商人,无论是请人模仿我的字迹,还是够买相同款式的羊皮卷都是很容易的。至于矮人族的印章,应该难不住你,毕竟你和我父亲私交不错。这么一来,一封天一无缝的伪造手信就出来了。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面对咄咄逼人的布尼安,莫斯利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咬着牙齿,眉毛拧成了一个“山”字,处事不惊的他在这一刻,除了愤怒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证人莫斯利,你可还有其他证据?”劳埃德问道。
莫斯利攥紧拳头,低头不语。额头的汗水已经汇集成了黄豆大的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劳埃德见莫斯利默不作声,便又开口说道:“如果大家没有其他不同意见,就请各大贵族对下午的案子做出投票。请大家稍等,我们稍后就会回来。”
眯着眼睛,劳埃德率先站起了身子,坐在两侧审判区的大贵族表情各异,但也纷纷站起,跟着劳埃德进入了休息室,对如何判刑展开了讨论。
亚伦感激的看了一眼布尼安,他知道布尼安的这个决定会对矮人族造成很大的影响。虽然刚刚说的时候,布尼安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说已经想到了对策,但是,二百万金币大合同哪有可能说终结就终结?在后续还会有很多问题存在。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个将莫斯利赶走的机会。等到返回坦雅,如果能让米图林对莫斯利施压,不,最好赶出坦雅,就有可能会与矮人族展开合作。
无论是铁矿,还是武器、铠甲,都是他们所缺少的。如果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得到这些物品,在财政上也能稍微轻松一些,拉里叔叔也能稍微喘口气。
当然,他最希望的还是能够被判无罪。这样的话,即使米图林不处理莫斯利,他也会去报这一箭之仇。
就在亚伦胡思乱想的时候,劳埃德推开了门,十八名大贵族陆陆续续地从休息间出来。
这个时间要短于上次,亚伦猜测这一次的答案应该比较倾向于一个答案。
等到所有的审判员坐回自己的位置,现场观众轻微的议论声也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劳埃德手中的信笺上。
“咳咳。”劳埃德清了清嗓子,“下面我要说一下这次审判日对嫌疑犯雷泽的最终判决。”
说到这里,劳埃德打开了信笺,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亚伦,亚伦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难受,同时心脏也剧烈的跳动起来。
“支持雷泽有罪的是五票,支持雷泽无罪的是十三票。两次审判累计结果,支持雷泽有罪位十五票,持此雷泽无罪为二十三票,两次累计支持雷泽无罪的票数超过百分之六十,所以,雷泽无罪!”
当劳埃德把最终结果说出来之后,米图林的眼睛湿润了,眼泪几乎流了下来。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付出了这么多,总算证明了“雷泽”无罪,太不容易了。
亚伦看着欢喜雀跃的埃迪和洛琳,心里中的激动难以言表。而米图林的付出,他也牢牢地记在心里。虽然米图林真正要付出的对象并不是他,而是雷泽。
大厅内响起了欢呼声,欢呼声并不是为了亚伦,只是在得知结果后的习惯性动作。亚伦可以肯定,如果他被叛有罪的话,得到的依然是这样的欢呼。
然而,就算不是真心为了他,在无罪释放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欢呼也是让人激动的,至少让他还感到了胜利的存在。
而此刻的莫斯利看着已经抱在一起的亚伦和埃迪,身体完全瘫痪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他知道他的厄运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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